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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三界棺-第113部分

小说: 三界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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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汉子,来此药铺自荐遭拒了吧?”
  那挂摊老者斜眯了眼,望着沮丧出门之丑陋汉子冷冷道。
  “是,老先生有何见教?”
  “不敢!若欲求份活计,何不来此算上一卦。”
  “呵呵呵!老先生好意心领了。某家身无分文,哪里有钱算卦呢?”
  “呵呵呵!无妨!只要汝得了活计,有得食宿之所,挣得几文钱了。却来还吾即可。”
  “请先生赐教!”
  “将此龟甲随意投抛桌上便可。”
  “好!”
  那青衣汉子拿起数片龟甲,轻轻儿抛起,龟甲落桌上,滴溜溜乱转。待其停下。那老先生仔细端详半晌,而后轻轻道:
  “汉子,汝之卦象呈刀剑血光之印迹。汝当去武馆、镖局试一试才好。”
  “多谢老先生。若能取得一份活计,某家定当来此还了卦银。”
  那老先生挥挥手,再不言语。
  于是那汉子直直往前行,打听得一处名唤铁枪之镖局比武招收人手,便去应试。三战全胜,得一份镖师手下活计之事务。
  “兀那汉子,此后便是吾家铁枪镖局之活计。行镖乃是刀口上添血之事,随时性命不保。汝既入我行,便需签了生死文书。”
  “某家省得!”
  签约毕,镖局当家即付首月钱帛为薪酬。而后当家者安排其住宿之所,叮嘱几句后离去。
  “终于得此活计!委实不易也!待先付了那算卦先生卦资才好。”
  此人自然便是那史不足其人。出离海轮流浪凡世已然十年余,先时不足与那朱匀分手,径直去了。
  三月后,过小城名渐豪者,因行得太过,居然错过宿头!及至晚间,忽然便是乌云滚滚,一股凉风扑面而来。不足抬起头,望一望那云头,叹气道:
  “风中雨意正浓,不一时定然风雨交集也!”


第一百六十六集

  又过得不过片时,一道电闪继而雷声滚滚而来。正是初夏时分,北地时令,其时仍寒气森森。那雨忽然倾盆。可怜不足新购粗劣布袍只盏茶功夫便滴滴答答滴下雨珠,及那暴雨如注时,那布衾便如从水中拎出,哗哗啦啦,流个不停。乡间之制衣,粗劣不雅。便是那粗布之染色,亦是拙劣不堪。此时交了雨水,其上颜色便混了雨水流下去。地上一道藏青色水渍蜿蜿蜒蜒渐渐淡去。
  “哎哟!好个大雨,却将某家丢进了染缸也!”
  不足心中打个哈哈,眯了眼,望一望那如倾大雨,便浑然不顾,径直往前行去。
  夜半时分,滂沱大雨依然如注,不足耳中忽闻轰轰之声传来。
  “咦!怎得地面抖动若此,难道是山洪加了泥石流冲来了么?”
  不足心下暗惊,急切间,便欲施法御风而行。忽然又忆起凡体历练之情形,便甩开大步往前方而去。一道山梁横隔,其上隐然一座庙宇。不足急急行上,及至近前一观,乃破破烂烂一座山神庙。庙门半开,行入其内,则见其上屋脊坍塌,电闪时,光透四面墙体而入,其外间诸物一览无余。
  不足挑得一块干地,寻了木棒,将湿衣搭其上。于山神之庙宇内,仔细忆其修、凡之所历,洞察世事之艰难,而忽然顿悟,至世事通明,洞悉无虞也。是为心境三关之通境也!
  然那雷声渐渐宏大,不足诧异便自己行出破庙,赤身立山梁上往左近之沟壑望去。
  电闪如麻,一道道几无间隔。于是那沟壑中之情景入目清晰可鉴。沟壑正对此道山梁,及至此地折向而行。远远处山间谷地沟壑中,闪动着亮光与那电闪之广交相呼应。那轰轰巨声便是源之那里!不足仔细观之,见十数丈高一道泥水巨墙,浩浩荡荡而来,沿途无物可阻!那褐色洪涛直冲而下,其内数丈大小之巨石,便若河中鹅卵翻滚。谷地两侧如遭刀割,其上岩石纷纷堕落,轰轰然而下,而后复随波逐流。其浪涛风头之上,大树巨石翻滚涌动,只是霎时便没入洪涛中不复见矣!整整一道山间谷地,沟壑中,其内半沟泥石水流滔滔,威势惊天动地!观诸其浩浩荡荡直冲而来,其相距此间山神庙之所在不过里许远近。不足大叫一声:
  “啊呀!不好!”
  翻身入了山神破庙,捡起衣物,口中念决,运使浑体之力量,顺山梁飞逃而走。行不得百丈远,忽然,那山梁便摇摇晃晃,抖动起来。不足大骇,不及回头,只是往前飞也似的逃窜。
  那山神庙之地山石坚韧,原本可阻拦此水。然其侧旁却是一道低槽,乃是建修此庙宇时所成,沙土碎石之土质罢了,哪里能拦得此泥石流之冲击。不过顿饭之功夫,轰然一声,那低槽便遭泥水冲击破裂,山石四飞,泥沙四溅,其豁口洞开。山梁抖动更巨,不过半个时辰那破落山神庙连同其下山岩,轰轰然入水而没。
  其时,不足已然逃脱至那道山梁至高处。回首来观,其内心之惊惧无复加焉!眼前那山神庙没亡之情景历历,而其后怕难言于他人知也。想其修行,虽曰无功,然已然及百年也。而遭此水患,绝然无生存之机会也。
  “唉!天地之威,规则之力,一旦生,何敢言抗之!非‘道’无一能拒!然‘道’虽曰可悟,无天才之赋,无坚韧之心,无骄天之机缘,何以成功?修之路,其若长夜茫茫,更兼时时处处艰难险阻,攀之则不知几时至,亦不知何时休也!”
  不足观此天地之威,忽觉其身渺小若尘埃,其行飘飘若沙鸥。不经喟然太息!
  又三日,不足下了山梁。往前之路途已然遭阻隔。无奈何不足唯回返一途。
  沿途之情景惨不忍睹,村镇房舍及无完好,道路尽毁,田地土石杂然其间,有巨若房舍之山岩横隔,已然无可用寸土!至若横尸遍野,牲畜鸟兽与人交相杂隔者,处处可见。嚎哭之声时时可闻!盖因遭难于晚间午夜,人之尸骨之体大多赤身!道边高地,乡邻互助,人人面无颜色,有居高地之人家,奉粮食而助难者。而那官衙却无人来。
  及至渐豪小城,不足大惊。此地距山梁溃口处甚远,然居然亦遭山洪袭击。城墙坍塌,半城泥石毁损,破败已然不能形容。另半城浸没水中,贫寒人家之房舍大多坍塌。整整一座小城已然无人,居民随官衙撤出城外高地之上。有官吏维持。几个乡民道:
  “县太爷,小的等无粮已是三日,再不接济一二,没淹死,只怕要饿死了。”
  那土头土脸之老者虽形容狼狈,然双目炯炯道:
  “前去州府之官差早出发了,此地本县已然组建数个维持队,下乡去救助乡民。尔等莫要着急,至晚今日昏黑之时必有消息。”
  不足亦是列队灾民中。
  “老丈,远乡之处,大多百姓已然蒙难,灾民不多了,为何县府不发兵去救援呢?”
  “此次洪灾,势大域广。便是此间县城就遭数道山洪袭击。大横山之地多处发了洪水。而本县城所处地势低洼,更是灾上加灾,难上加难。便是县城十数丈厚城墙亦是挡不得其洪水,坍塌近尽!如是灾难,县府哪里还有人手调派也?便是有人,哪里又有粮食可以接济?”
  不足叹口气,再不言语。
  在此间三月,不足出手助人,相救灾民。或筑棚造设以为灾民居所,或修桥开路以为救援者通路。
  三月后,此地小定。不足遂继续前行。
  于是年冬,至一小国,大卫。
  大卫,后赵之属国,国小民富,不好武功。然其商业发达,为古大陆东北部著名商埠。其都城名不夜,名至实归也。其城商家众多,民风好奢。于浮华享乐为甚。
  不足入的此城。满城求职以为入世营生,然众皆恶其面目丑陋,不纳。后乞得一件做工,乃是一家妓院之琴师。不足于琴甚为喜爱,盖因嫦儿善奏,故其所奏亦为善者。
  那妓院初不接纳,后不足弹奏一曲,惊为神妙,遂接纳之。
  妓院之布局无非入门一座大厅,屏风面门,其后为正厅。厅高两层,四向数层木楼相围厅顶即为三层楼阁之底。其下花灯高悬,彩带缠绕,甚是鲜艳且奢华,浮躁又粗俗。侧墙雕花,艳红之色泽另配粉色轻纱,纱上仕女如花,袅袅娜娜,那性感之态,似露未露,着实令人眉目难闭。更有靡靡之音相衬,入内之客,入目便有三分思欲,哪里还能挪动脚步。纵身上纹银几多,定然全交待在此也!
  不足居身厅内拐角处,有纱幔于大厅隔开。寻常时,弹琴以悦客子之心。妓院月俸不过一两银子。然若逢雅客听琴,或楼上小姐召唤,则独对客子,弹奏客子所点曲谱以侍。届时,客子随手赏赐,多少不一,所获往往远超俸银。
  未及,其妙绝之演奏,便受院中小姐、丫头所喜。唯其丑陋之面目常常使之敬而远之。自天溪之难后,此等情形不足所历已然不少,哪里还会在乎!
  又一年许,一日厅中忽然热闹起来,不足正诧异间,几为丫头行过来。
  “金足,三公子要汝弹奏一曲古调,以迎接贵客。”
  “几位姐姐,因何若此?今日何喜?怎得厅中装扮若是耶?”
  “乃是那后赵镐京中第一头牌姑娘舞后圆圆小姐幸临,不夜城中,富家少爷齐集此地,欲观其艳色,闻其仙音呢。”
  不足并不晓得此女,盖因其盛名在外,不经似有所待。
  午时,一声娇音道:
  “圆圆小姐驾到!”
  此院中后台老板,城主大人之三公子,金如阳恭立门口迎进一位绝色女子。其女云鬓高盘,面目娇艳,一双大大美目纯净、深邃。翘翘一个鼻子下红彤彤一张小嘴儿,微微含笑。轻点其首,以为应对。仪态高雅,美艳不可方物。


第一百六十七集

  不足见客人临门时,便轻拨古琴之弦,一首古曲,以柔水之轻波起调,平缓低沉,忽然便来了黄鹂一只,轻轻巧巧落在一支荷上,其高扬颈项轻鸣,高贵雅致。另一只鸟飞来,绕着荷上黄鹂飞来飞去,待那黄鹂低眉而视时,落其侧旁。二鸟轻盈而舞,似伴似侣。荷下水中金鱼游其上,悠哉悠哉。真是黄鹂戏水,风波不生。忽然便是铮铮琴音,迅捷而急促。似是远方天上云彩间一凶鹰飞临。突然便如飞下击,那云头之间,忽生狂风,一时风吹水面,波浪顿生。鹰击荷上鸟雀,惊走荷下金鱼。湖塘之上乱象顿生,闻音之众心境难平!
  “妙哉!如仙之音乐!便是镐京古都,亦然无如是绝妙之琴音也!其音如丝,纠缠奴心,令奴肝肠寸断!”
  那妙人儿目中白雾弥漫,轻声道。
  “弹琴者何人?”
  “回三公子,其人乃吾家院中琴师,深得音律之妙。只不过其人相貌丑陋无匹,寻常之人莫敢视之。”
  那院中老妈子陪笑道。
  “嗯!”
  那三公子点点头,与那圆圆小姐并行入内中去了。
  而后时日,此妓院生意大好。往来者尽皆卫国之豪族权贵,富商大户。日日歌舞,夜夜笙箫。
  如此半年过去。一日院中丫头来唤,道后间圆圆小姐有请。不足讶然道:
  “姐姐,圆圆小姐镐京头牌,某如此尊容,怎好相见。当不得吓杀了小姐,罪莫大焉!”
  “圆圆小姐早知汝不肯前去,要妾身传话,闻琴而知人,何拒之!”
  “奈何······”
  “金足,难道要人家小姐亲临么?”
  “如此便去吧!”
  不足携琴而行,入了内间。
  舞后圆圆小姐之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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