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如烟爱如烟-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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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开中都一路向西行了一日,我渐渐也有些累了。平日里我的精力多得仿佛用不完,今日却总是昏昏欲睡,就连思念师兄的劲头也少了许多,肚子有些涨痛,腰部也酸软无力,就连Ru房也随着车马的颠簸疼了起来。
我叹息着,自己几时成了林妹妹,才走了两日不到就痛苦成这样?可惜小姐身子丫头命,奔波之人总有奔波的由头,由不得我娇气,师兄此刻不知身在何处……一想到此,浑身再大的不适也变得不重要了。
到了一处荒野,东风将车马停在一边,回头笑道:“走了这一日,你竟不想如厕么?”
我脸微微一红,轻轻下了车,这小子总不将我当女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向丛林中走了几步,回头,却见东风正抱着肩坏笑,便瞪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去,直走到看不见东风与车马为止。我找了棵大树,躲在树后,方才蹲下,却又想起东风会飞来飞去,便又站了起来,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会树上,确定无人后才解开下衣,心中也不觉有些好笑,怎会将东风想成那般无耻之人?
在车上一日,着实有些辛苦,这一泡尿甚是绵长,只差冲走我的长靴了,呵呵。
起身,却发觉亵裤上有些暗褐色的印记,浅浅却很醒目。我有些难过,系好衣衫后颓废地坐在一边,心中甚是失落。这许多年我都有个毛病,在例假来之前的几天,总会分泌一些暗褐色的秽物,并伴有腰疼、Ru房涨痛、心慌、疲倦与烦躁,这种不正常的状况一直要延续到来例假的那天,取而代之的却是要死要活的腹痛……
我忽然想哭,东风说我怀孕了,谁知却是要来例假,老天竟连这一丁点的喜悦也不给我,却让我如此大落差地空欢喜了一场。
我眼睛酸涩,眨巴半天竟连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因为这种失落与救师兄的心情比起来不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默默搭上自己的手腕,那尺脉明显呈现出虚而细涩的脉象,看来定是血亏无疑,哪里有一丝喜脉的影子?死东风!我咬住下唇,心中诅咒着该死的醉东风,竟如此玩我,若不是今日见了那褐色印记,还不知空欢喜到何时?
我愤愤咒骂道:“该死的醉东风,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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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哪里惹你了?竟如此诅咒于我?”东风玩味的笑语从我身后清晰地传来。
我回头,他正抱着肩坏笑着倚在不远处的树下。
我气愤地站了起来,冲上去骂道:“你竟偷看我?”
他表情无辜地躲闪着说道:“我并未偷看,只是见你半晌未归有些着急,这才寻了来,不想却正好听到你诅咒我!”
我气不过,扑将上去,狠狠打他几拳,骂道:“叫你再戏弄于我!”
东风躲闪了几下便不再躲,任我打着,却柔声说道:“你怎么了?可是心上不痛快?”
我顿然住了手,却不知该如何说,难道告诉他我要来例假了,并未怀孕?呵呵,我的脸皮再厚却也说不出口,只能傻笑望着他。
他眼中渐渐露出怜惜之色,轻笑道:“可是想先生了?你莫急,你我如此行程,要不了一月便可到长安。”
到了长安又能如何,我苦笑,转身向车马走去。万般计划都不如行动来得实在,早些赶路才是正理。
东风默默跟在我身后,一路走回车上,扶我上车,不再言语。
行了几日,我渐渐憔悴了起来,整日昏昏欲睡,那颠簸已使我有些承受不住。
肚子仍在隐隐作痛,而那褐色的污渍时有时无,却总是变不成鲜红的例假。我一次次告诉自己,就快来了,再忍几日就好。
这夜,我与东风又停驻在山野。因要躲开大路,便只能寻些难走的小路前行,因此总会错过客栈,即便是好不容易遇上一家,却也是极其简陋。
这些小路乃是村野人走出来的山路,这小马车勉强可行驶,但却颠簸得厉害。
我默默看着东风在火堆后面喝酒,思绪却越飞越远,曾几何时,我还在现代与同学们嬉戏玩耍,曾几何时我还在山上与师兄安稳度日……如今放眼望去,在跳跃的火光后面只有默默喝酒的东风。这个男子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既亲近而又存在疑惑,但我对他却有种说不出的依赖与信任。若说在这西汉,能与我现代的朋友相提并论的,也只有东风一人而已。他的性情洒脱不羁,很是与现代人相似,与他相处时,我用不着提防,甚是轻松快乐。只可惜如今是在这落魄的日子,否则我真会和他一醉方休。
这几日的奔波,让我深深体会到要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兴许下一秒钟他就不在你身边了,要么失散,要么背叛,要么成为仇敌……无论是哪种结局,都意味着你将永远或暂时失去他。
忽然,夜空中传来一声呼啸,一个小小的黑影俯冲而下,直扑向东风。我惊叫一声,站起冲了过去……
东风一把拉住我,伸手将那黑影接住,笑道:“这才几日,你就忘了花花了?”
我定睛看去,东风手中托着的正是猫头鹰花花,不觉也笑了起来。
东风看着我,笑道:“你如此会伤了花花的心!”
那花花真如同个小人儿一般站在东风臂上,歪着脑袋看我一眼后又将小脑袋别了过去,并不理我,看来它还真生气了。
东风笑着对花花说道:“原谅你这粗心的姐姐吧!她近日心情不大爽快,你应多哄哄她才是!”
东风的眼中笑意浓浓,与方才的沉闷截然不同,那邪邪的目光流动着阳光明媚般的气息,黑黑亮亮,我不觉看呆了……
东风转头对我笑道:“花花说你的故人已在不远处,片刻即会来与你重逢。”
故人?我慢慢挺直了身板,此刻我最想见的是故人,最怕见的也是故人。故人会带给我情谊、安慰,但也会带给我背叛与危险。此次来的故人又会是谁?
我凝神听去,果真从远处传来轻微的马蹄声……
我睁大眼睛,漠然地看着东风,却不想将心中的疑惑说出。虽然我知道,只要我问,他定会告诉我,但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砺,我早已练就了非同寻常的耐心。
东风也定定回视着我,却也不做解释,只是坏坏而有深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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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似乎觉出了我俩之间的诡异气氛,竟讨好地飞到我的肩头,细细地帮我梳理起了凌乱的头发……
马蹄声渐渐来到近前,一团火红的影子自马上跃下,夸张地叫着来到我的跟前,行礼。
我仔细看去,却是已许久未见的秋水,她如今也壮实了不少,皮肤也变得黝黑粗糙,全然没了当初的细腻。
东风在一旁笑道:“这个故人你可想见?”
我斜睨东风一眼,转身扶起秋水,淡笑道:“你怎知我在此?”
秋水仍是原先那泼辣模样,唧唧喳喳地说道:“少主因小姐身为女子,行走江湖甚是不便,便传书于奴婢,要奴婢随花花前来寻小姐,路上好有个照应。”
“少主?”我喃喃重复道,秋水说了这一大通话,惟独这两个字最有嚼头。
我品味着冷冷向东风看去。
东风眼中闪过一丝不满,目光犀利地看了秋水一眼……
这细微的眼神正好被我看在眼中,不由发出一声冷笑。秋水这丫头一贯直爽,缺少春风的小心与菁儿的稳重,见着我欣喜,自是忘了向我隐瞒东风的身份。
东风转而苦笑着对我说道:“烟儿,此事……”
我淡淡道:“无他,只是有些惊讶。你也不必对我解释,我亦不想听。”
东风长长一声叹息,不再言语。
我轻轻抚摩着肩头的花花,望着正因说错了话而局促不安的秋水道:“你如今已是牙牙姑娘的人,不想却还要连累你。”
秋水这才笑道:“小姐,无论奴婢走到哪里,都还是原先那个秋水,小姐怎还如此见外。”
我轻笑。
东风也笑道:“坐下吃些干粮吧!”
秋水知道东风已经原谅了她的错误,这才夸张地锤打着腰道:“呼——可真真是累死奴婢了!”
东风嗔道:“这才走了多些路就喊累了?这几年功夫白练了?真该叫师姐好好管管你,这等不中用!”
秋水笑嘻嘻地挨着我坐下,道:“奴婢怎能跟少主比?奴婢可没那日行千里的本事,骑这一日马可真不轻松呢!这把骨头都要散架了!”
“这丫头!”东风苦笑着道。
我也轻轻笑着,秋水的到来打破了许多尴尬与沉闷,空气仿佛都轻松了许多。
如此又行了一日,这日一早,我感觉肚子疼得厉害,到了客栈的茅房一看,亵裤上竟出现了鲜红的血迹,看来例假终于来了,这次经前期综合症的折磨算是完了,但却要再忍几日痛经的摧残。
我唤来秋水,换上干净裤子。
秋水一边帮我拿过垫身布,一边嘀咕道:“小姐每回来月事都要死要活的,如此怎能赶路?不如给少主说一声,先歇息几日,等熬过这烦事再走吧?”
我白她一眼,嗔道:“此事怎好对他说?哪个女子没这烦事?你呀!女子的羞耻心都跑哪里去了?”我心中本来就窝火,难道还要告诉东风我来例假了,我没怀孕,让他耻笑我不成?更何况来例假就来例假呗,哪有去对男子说的道理?与他再亲近只怕还没好到这种程度。
秋水嬉笑道:“反正这疼痛总是要您自个受,不说便不说吧!不过说来可笑,少主还曾嘱咐奴婢,说小姐您十有八九是有喜了,要奴婢好生照顾您呢!嘻嘻!”
我脸微微一热,笑道:“他一个男子,又未成亲,哪知道这些?”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嫌我脸丢得不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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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笑得前俯后仰,喘息道:“当时奴婢还纳闷呢,怎生小姐自己未说,少主好象却很清楚一般!原来竟又是他在胡说。”
我笑道:“他平日里尽胡说么?”
秋水笑罢,正色道:“并非,少主真正是个奇怪的人,在山寨时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只对曾经跟过小姐的三个丫头亲近许多,倒是不少说笑,气得那牙牙姑娘老说少主不检点。”
我笑道:“他还有不苟言笑的时候?”
秋水道:“奴婢也奇怪呢,山寨上的老少都怕少主得紧,平日里少主与他们多说一句话,他们都欢喜得跟什么似的。”
我笑了起来,真想象不出这小子不苟言笑的样子,看来当个少主也很难。
秋水又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姐,那牙牙姑娘对少主可真是好得紧。听山寨里人说,牙牙姑娘与少主自幼一同长大。别看少主平日里甚是威严,但却很是听牙牙姑娘的话。少主一旦犯起浑来,也只有牙牙姑娘有辙。依奴婢看来,这牙牙姑娘迟早变成少主夫人。”
她坏笑着,双眼冒着窥探的光,一脸八婆样。
我好笑得紧,这丫头这几年变化可真大,竟有了些东风的影子。
我笑着打趣道:“休要再少主少主的,你哪日若能给我骗来个妹夫就谢天谢地了,无论是山大王还是强盗,只要能将自个嫁出去就好。就你这张嘴,等到人老珠黄了,就更没人要了。”
秋水红了脸嗔道:“哼,不跟小姐说了,您尽打趣奴婢。奴婢哪有您那福气?”她眼珠一转,又坏笑道:“当初奴婢以为您定会与代王白头偕老呢,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