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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说不尽的张爱玲-第3部分

小说: 说不尽的张爱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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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流逝了将近半个世纪,海内外许多张爱玲研究者一直在努力查找《霸王别姬》和张爱玲的其它少作,上穷碧落下黄泉,遗憾的是始终未能找到。已故唐文标先生主编的《张爱玲资料大全集》可谓集张爱玲佚作之大全,还极为难得地收入了张爱玲早期的两篇散文分别刊载在一九三三年和一九三六年圣玛利亚女校年刊《凤藻》上的《迟暮》和《秋雨》,'这两篇佚文系著名作家柯灵的夫人朦国容所抄录提供,据一九八八年十月甘五日笔者与膝国容谈话纪录。但对《霸王别姬》和《牛》,他也只能猜测应是一九三七年,高中三年级所写的作品,可惜未找到,并有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亨自唐文标《张爱玲的少作》,载一九八四年六月廿五B《台北时报》出版的《张爱玲资料大全集》、钓惑叹。《霸王别姬》等张爱玲早期作品的下落,已成为张爱玲研究史上的一桩悬案。
  自从两年前发现了张爱玲离开大陆前创作的最后一部中篇小说《小艾》以来,笔者一直致力于张爱玲佚作的打捞,《霸王别姬》和《牛》理所当然地列入查考的范围。笔者注意到,张爱玲自己说《霸王别姬》和《牛》发表于圣校校刊,汪宏声则说《霸王别姬》载圣校《国光》第一期,两人的回忆不尽一致。必须指出,圣校正式的校刊是一年一册十六开精装的《凤藻》 (Phoen如),唐文标先生还因此误以为《霸王别姬》和《牛》就发表在《凤藻》上。而《国光》本来印数不多,再加上海八一三战火的浩劫,流传极少,几近湮没。最近,笔者有幸找到了堪称海内孤本的《国光》半月刊,真相终于大白。在薄薄七本《国光》中,《霸王别姬》和《牛》赫然在矣,还出乎意料地发现了张爱玲本人也早已遗忘得一千二净的四篇书评。这批少作的重见天日,填补了张爱玲创作史上的一段空白。也使张爱玲研究史上的这桩悬案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张爱玲是一九三一年秋入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就读的,一九三七年夏毕业。圣校属于基督教圣公会系统,为上海著名美国教会女子中学之一。与中西女塾同负贵族化声誉。引自臣宏声《圮跃爱玲》,载一九四四年十二月廿五日《语秫》第一卷第一期'。当时重视英文,忽视国文,是教会学校的共同病态,尤其是圣校同学们对国文毫不发生兴趣亨/自赫思《一个滨者的批评》,载一九三六年千二月五《目光》第四期,汪宏声于一九三六年秋出任圣校中文部教务主任兼高中国文老师后,就着手扭转这种畸形的教育状况。他一方面将国文课程大加改订,破天荒地开设了中国新文学选修课,并采用与学生共同学习,互相讨论的新教育方法:另一方面在校图书馆添置大量中文书刊,鼓励学生课外阅读和写作。提倡作文自由命题。这一系列改革措施受到了圣校学生的欢迎。以张爱玲本人而言,她后来就曾写道:中学时代的先生我最喜欢的一个是汪宏声先生,教授法新颖,人又是非常好的。这是张爱玲滨了,汪宏声《记珐爱玲》后写的一段感想中的几句话,载一九四四年十二月甘五日《浯书缈第一卷第一期。
  然而。汪宏声并不以此为满足。他深知轻视国文的风气在圣校是根深蒂固的,为了努力为学生争取用本国文字发表的机会,他又审时度势,发动出版一种卅二开的小型刊物,题名日《国文》引自汪宏声《记张爱玲》,载一九四四年十二月甘五El盱语林》第一卷第一期70笔者目前所见到的《国文》半月刊共九期七本,刊名套色印刷,每期篇幅二十页上下;创刊号于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问世,以后除去放假。每月五日、二十日出刊(第六期后改为每月十日、廿五日出刊;第二期为翻译专号,暂缺;第七、八期为合刊;第九期的出版日期为一九三七年五月十八日,该期上还有第十期的要目预告。但第十期未9见,是否仅出九期,尚待继续查考据汪宏声在《记张爱玲》中回忆,《目光》出了约十数期。
  《国光》署圣玛利亚女校国光会发行,创刊号上有一篇《发刊献辞》,想必是汪宏声执笔的。该文开宗明义,提出了创办《国光》的两大使命,第一就是圣校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教会学校,在从前,她也正和其他的教会学校一样,外国语文与本国语文不能受到相等的看待,所以,本刊的发刊对于纠正过去是负有相当促进的使命的。其次,宣布《国光》是本校国光会的附属刊物,国光会乃是本校全体师生组织的爱国团体,我们不愿意眼看着自己的国家快要给人家宰割殆尽而还是漠不关心。本刊的第二个使命只是在引起同学诸君对于民族挣扎图存的注意与努力。《国光》第四期的编辑室谈话,在回答刊物题名《国光》是否负为国争光的使命的问题时,再次重申本刊为本校国光会之附属刊物,故名,不敢说确能负此重任惟在相当范围内。极愿作如此之努力而已,这就牵涉到圣校国光会的活动了。国光会是先《国光》而存在的,圣校一九三六届毕业生龚普生就曾被选为国光会会长。据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国光》第一期校闯,龚普生后来成为中共外交前。国光会奄一个执委会,定期开会研究工作,举行过邀请名人演讲、捐款救助绥远前线抗日将士和四川灾民等活动,《国光》创刊号还曾刊出救亡特辑,声讨日本侵略者。在当时风起云涌的抗日救亡浪潮中,圣校国光会尽到了自己一点微薄的责任。同时,国光会既然是圣校全体师生组织的爱国团体,从常理推测,作为圣校的学生,张爱玲也应是国光会之一员,只是笔者还未找到张爱玲参与国光会活动的更为明确的文字记载。
  不过,《国光》主要还是一份新文学刊物。综观这七本《国光》,政论和古典文学评论只占很少篇幅,绝大部分是新文学作品,举凡短篇小说、散文、杂感、新诗、剧本和书评等等,应有尽有。不消说,艺术上大都比较稚嫩,但雏凤新声,也自有其清新可爱处。何况这些年轻作者的前途正未可限量,张爱玲后来不是脱颖而出,成为现代中国首屈一指的小说家吗?对张爱玲,汪宏声认为她本是《国光》理想中的编者引自汪宏声《记张爱玲》,载一九四四年十二月甘五日《语秭》第一卷第一期,因为他颇为赏识张爱玲已经显露出来的文学天才。张爱玲自小受到良好的古典文学熏陶,十岁起就着魔般地迷恋《红楼梦》和《海上花列传》,稍长又为新文学作品所吸引,喜欢《二马》 (老舍的长篇小说)和喜欢张恨水 分别号自张爱玲的《私语》和《存稿》,均载一九四四年十二月中国科技公司初版《流言纠。当时选习汪宏声中国新文学课的都是对于文艺有相当爱好的人,估计张爱玲也是其中之一。张爱玲的作文尤为汪宏声所推崇,他称赞张爱玲为文感情真挚,文笔绚烂瑰丽,多次向全班学生推荐。可是张爱玲只答应向《国光》投稿,而且据汪宏声回忆,爱玲投稿很少,我虽常加以鼓励,都是以我忘啦了之引自瑟宏声《圯张爱玲》,载一九四四年十二月甘五日《语林》第一卷第一期。真实情形是否果真如此呢?
  《国光》创刊号发表了张爱玲的短篇小说《牛》和三篇读书札记。若以每期作品数量计算,张爱玲在《国光》作者中高居首位。《牛》是创刊号的重头文章,颇得编者好评,《编辑室谈话》中就有如下的说明:
  本期里张爱玲君的《牛》是难得的收获,编者除向张君表示谢意外,特别推荐给读者。
  那三篇读书札记,分别冠以《读书报告》、《书评》和《书籍介绍》的小标题,评论林纾译《烟水愁城录》、林疑今著《无轨列车》和丁玲著《在黑暗中》三本书,署名均为玲。由于篇幅短小,它们都作为补白刊出,刊物目录中没有标明,稍不留意,就会漏网的。还应指出,经笔者仔细核对,全部《国光》作者姓名中带玲字者,只有张爱玲一人,由此不难断定这三篇札记的作者非张爱玲莫属。
  此后几期《国光》,除了一九三六年十)五日第四期上有一幅张爱玲的漫画《某同学之甜梦》外,确实未有新的作品发表。但次年三月廿五日第六期《国光》上又刊出一篇《(若馨)评》,署名爱玲。《若馨》是张爱玲同学张怀素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该期上还有汪宏声和叶莲珍(张爱玲和张怀素的另一位同学)写的两篇《(若馨)序》和张怀素的《(若馨)自序》。大概也是因为篇幅的关系,张爱玲这篇《(若馨)评》,目录中也未标明,也很容易被忽视。好在张怀素本人在《(若馨)自序》中特地引述了张君爱玲此文的观点,把张爱玲引为知音。即此一端,也可见张爱玲此文的分量。
  被汪宏声激赏,又为四十年代上海的张迷们所渴欲一睹的《霸王别姬》,其实刊登在《国光》第九期上。这篇小说是该期《国光》的压卷之作,不但目录中破例以套色粗体字排标题。十分醒目,编者还在编辑室谈话中对小说作了高度评价:
  爱玲君的《霸王别姬》用新的手法新的意义,重述了我们历史上最有名的英雄美人故事。写来气魄雄豪,说得上是一篇力作。编者曾看过郭沫若用同样题材写的《楚霸王自杀》,爱玲君的作品决不会因了文坛巨人的大名而就此掩住的。所以编者在这里说一声老三老四的话:爱玲勉之!这还不够,编者甚至认为这一期《国光》即使与时下流行的大刊物相
  较。也无逊色。这倒不是《国光》编者自我夸耀,《霸王别姬》的确为《国光》增色不少。再进一步讲,小小的《国光》之所以值得重视和研究,不正是因为它刊载了《霸王别姬》等一大批张爱玲早期作品吗?
  长期以来,海内外研究者一直把《天才梦》看作是张爱玲的处女作,水晶先生据此写过一篇《张爱玲的处女作》'水晶积《爱玲的处女作》载于一九七三年九月台北大地出版社初版《张爱玲的小说艺术》,最近上海有人认为这是张爱玲的一个秘密参见真佩《也垅张爱玲》,载一九八八年六月四日上海澌民魔报》。而今《霸王别姬》和《牛》重现世人眼前完全推翻了上述论断。它们才是张爱玲最早印成铅字的小说,从中可以较为真切地把握张爱玲是怎样在小说创作上起步的。《牛》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本应成为牛的主人的人,其命运反而为牛所主宰,小说无疑透露出作者对贫苦农民的同情和怜悯。张爱玲是一个流着贵族血液的没落的千金小姐,她的凄凉的身世中并无在农村生活的记录,应该说她对自己的描写对象从未有过直观的了解、体验,但她善于编写故事的才华多少弥补了这个缺陷。《牛》中禄兴夫妇的形象基本上还是真实的、可信的,禄兴最后惨死在牛角底下的可怖情景也写得惊心动魄。张爱玲后来重读《牛》,总觉不耐烦。可也不得不承认《牛》可以代表一般爱好文艺的都市青年描写农村的作品,其志可嘉手/自张爱玲倍剃,载一九四四年十二月中国科技公司初版《流毒纠。人们也许会感到奇怪,少年张爱玲原来是用《牛》来叩响文学大门的。但这毕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与《小艾》相似,《牛》在张爱玲的创作生涯中也是个异数,相隔整整十八年之后,她才又重回到农村题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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