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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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秦云卿身穿一件白玉兰散花纱衣,配着一件古烟纹碧霞半臂罗衣,梳了一个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整个人显得淡雅倾城,竟然有一丝飘然如仙的味道。那微蹙的眉眼,总算是让飘落凡尘的仙子,沾染了一丝烟火气息。
钱谦益看着秦云卿,眼睛倏的亮了一下,旋即有黯淡下来,扭头看了一眼钱夫人,眼眸中生生的透出一抹厌恶来。
“父亲安,母亲安。”秦云卿屈膝,给钱谦益和钱夫人请安。
“你,你,你来的正好!”钱夫人猛地抬头,看向秦云卿,“这便是你调教出来的人,整日里弄得像是窑子里的姑娘一般,尽学些勾引人的本事,你……”
秦云卿想不到钱夫人竟然丝毫不由分的,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过来,脸,刷的就沉了下来:“母亲此话何意?云卿不解。”秦云卿的口气僵硬,声音冰冷,连双眸也是冰冷的看着钱夫人,原本还是散发着柔和之气的人,瞬间便凌厉起来,“什么叫做窑子里的姑娘?这像是一个母亲朝着未出阁的闺女说的话吗?”
《庶女策》 第4卷 红袖添香
“我……”钱夫人猛地醒悟过来,刚才自己被气昏了脑袋,竟然说错话了,被秦云卿抓了把柄去。
秦云卿哪里肯就这样的罢休,上前一步,声音越发的凌厉:“或则说,母亲现在说的这些才是心底的真心话,母亲在心里其实已经把云卿当成了这样的人?恨不得云卿就……”秦云卿低头一脸的哀伤,“现在想来,母亲这几日的慈和,原本不过就是做戏而已?”
秦云卿的这些话,犀利无比,钱夫人被她堵得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憋红了脸,指着秦云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斜倚在椅子上的钱谦益听了秦云卿的话,猛地坐直了身子,眸光中闪过一抹阴狠。
原本一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采月一见秦云卿进来,便跪直了身子,用手掩着面,“嘤嘤”的哭着,看上去哀伤至极,“姑娘,奴婢,奴婢不是,不是如夫人所说的,奴婢,奴婢是,是……”突然采月放声痛哭起来,“奴婢根本就不想,不想的……,让奴婢做姨娘,奴婢,奴婢宁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采月一边哭着,一边挣扎着起来,要找剪子,顿时屋内乱成一团。
伺候在一边的丫头急忙上前按住了采月,采月不能动弹,越发的不甘心,哭声便也越发的响亮起啦。
听着采月的哭声,想着刚才的柔情蜜意,钱谦益又是心疼,又是火起,倏的站起来,指着钱夫人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简直就是满嘴喷粪!云卿,莫要理她。”钱谦益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次,终于走到采月面前,站住了,“起来,不要哭了!”
“你,你敢?!你这个破落户……,有人生没人养的贱种……,被万人骑千人压的贱蹄子……,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丫头,迟早有一天不得好死……”钱夫人看着采月睁着要起身,气急,怒气冲冲的骂着,冲到采月的面前,抬手又要一巴掌扇去,却被秦云卿拦住了。
“母亲,采月是女儿的人,她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竟然让母亲用如此恶毒的言辞形容她?!”秦云卿站在采月面前,冷冷的开口,“母亲不但用这么恶毒的言辞呵斥她,竟然还把污水泼到女儿身上……,女儿的亲生娘亲是死的早,但女儿并不是没人教养,也不是贱种,否则父亲成了什么?”
钱谦益被秦云卿这么一说,顿时急了,伸手一拉采月:“你给老子起来,老子今儿个偏生就要抬举你当了姨娘,也倒要看看,谁敢再为难你!”
“你,你这个老不修……”钱夫人再也忍耐不住,气的转身怒视着钱谦益。
秦云卿听钱谦益这么一说,却不再理睬钱夫人,扭头看着钱谦益,顿时做出一脸诧异的模样来:“父亲,这是怎么说的,这采月可是女儿的丫头,你,你怎么就……”
秦云卿的话说到这里,便停住了,然后一脸愤怒的看着钱谦益,“今日,还请父亲给女儿一个说法。”
钱谦益的脸色顿时尴尬起来。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钱夫人抢过了钱谦益的话头,“一个痴心妄想的贱人,想要一步登天!”说着,猛地扭头看向了秦云卿,“没想到,你竟然也是心狠得,奸诈如狐狸一般的,我以为你每日里怎么就翻着花样给我熬药膳,原来是为了这个狐狸精……能爬上主子的床……”
“母亲,慎言。”秦云卿陡然声音高了起来,“想不到我一片孝心竟然惹得母亲如此猜疑!母亲一口一个狐狸精,采月到底是怎生得罪了母亲,还请母亲一一的细举出来。”
“我……”钱夫人被秦云卿堵住了,这采月日日送药膳出来,一句话也不多的,放下便走,今儿个这事,其实也怪不得采月,只是钱夫人这气没地方出,这才全都发泄到了采月身上。
“父亲,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让人传了女儿过来……”秦云卿盯着钱谦益,“还请父亲给女儿一个交待。”
“我……”钱谦益老脸红了一下,恶狠狠的瞪了钱夫人一眼,“你这个老不贤,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就一个丫头而已,竟然用那样的话挤兑云卿……”
钱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采月却依旧只是“嘤嘤”的哭着,秦云卿却睁大了眼睛,听钱谦益说话。
“为父,我,今日过来与你母亲商量事情,这个丫头出来,我瞧着喜欢,就,就想收了她当姨娘……,只是你母亲她,心中不愿意,这才闹得这么大,等后来才知道她竟然是你的丫鬟……因此才让人找了你过来……”钱谦益说的便有些别扭起来,若是正院里的丫鬟,他收了便就收了,现如今采月变成了秦云卿的丫头,这父亲收了女儿的丫头,若是让御史知道了,自己将会被吐沫淹死。
“男儿风流,这原来无可厚非,父亲正事辛苦,若是喜欢采月,女儿便将她送与了父亲,为父亲添香磨墨,消解疲劳,也算是一遭佳话,但是姨娘一说,便不要再提罢。”秦云卿仿佛没有看见钱谦益的不自在,笑着说道。
钱谦益没有想到秦云卿竟然会这么说,愣了一下,这才喜道:“果然不枉我疼你……”
“采月,还不去快去给国公爷磕头。”秦云卿猛地回头,呵斥了采月一声,这才笑道,“这个丫头,看着伶俐,其实就是个憨厚的,你看看这许久了,连个辩解也不会的。”
钱谦益看着趴在地上磕头的采月,摆了摆手:“不必了,没得磕得头疼,这就回去收拾一下,以后就在书房伺候吧。”
采月一听顿时狂喜,可是脸上却依旧一副悲楚的模样,偷偷的看了钱夫人一眼,这才轻轻的应了一声“是”。
钱谦益当然发现了采月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心头的怒火再一次窜了起来,冷冷的道:“这里是永定国公府,这里当家作主的人可是我!你若是不想呆着,便回了娘家去,也是可以的。”
《庶女策》 第4卷 如此夫妻
钱夫人想不到钱谦益连一点点脸面也不给她,当着秦云卿和那个贱人的面,竟然连这种话也说了出来,最后就只差休妻两个字了!顿时只觉得心中一阵气血翻涌,喉咙一阵腥甜,用尽了吃奶的劲,才把怒气强压下去,可是脸色已经黑沉的有些可怕了。
钱谦益几步走到采月前面,站住了,然后转身,冷冷的看着钱夫人,阴沉的脸,犀利的眸,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浓浓的疏离来,而那眉眼之间的厌恶,连丝毫的掩饰也不曾。
钱谦益摆出这么一副维护采月的模样来,立时让钱夫人咬碎了一口银牙。
“钱谦益,你以为我真的不会……就此一走了之?!”钱夫人怒视着钱谦益,连尊称也忘记了。
“想回去,尽管回去,爷定然不会拦着你。”钱谦益也无视钱夫人的怒气,却看也不看钱夫人一眼,站起来,看了秦云卿和采月一眼,“云卿,你和采月也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出去了。
秦云卿自然也跟在钱谦益身后,连跟钱夫人告辞都不曾,也转身出去了,采月哪里还敢留下,自然也跟了秦云卿出了正院。秦云卿看着跟在自己的采月,就让采月跟着自己回抚衡院取了东西再去书房。
等众人散尽,钱夫人看见沉寂下来的客堂,手掌倏的握紧,呆怔着站在原地,良久,猛地冲过去,用力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只听见”噼里啪啦”一阵响,瓷器碎了一地。
看着一地的碎屑,钱夫人翻涌的心潮还是不能平复下来,双手撑着桌子,身子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夫人,请息怒,伤了身子,反而自己吃亏,既然事已至此,夫人,还是想想对策才是。”魏妈妈也不喊小丫鬟进来,一边轻声劝着,一边蹲下身收拾碎片,“夫人好生坐着,当心碎片扎了脚。”
”你说,这口气,我怎么能咽下去?别处我没有看见也就算了,今儿日却在正院的厢房里,当着我的面,他就能做出这么丧尽脸面的事情来,再这样下去,下一次岂不是就要在我屋子里……,这让我的脸面往哪里去放?!”钱夫人说着,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一次冲了上来,咬的牙关”吱吱”直响。
“夫人……”魏妈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钱夫人,斟酌了一下词句,“奴婢觉得夫人反应过激了。”
“你,你说什么?”钱夫人坐着的人,募得站了起来,盯着魏妈妈,眸光中怒火闪过。
魏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把碎瓷片归拢了之后,出去找了一个小丫鬟进来,让她把碎瓷片清扫干净,这才扶着钱夫人进了内室:“夫人,你身子不好,先躺着歇歇。”
钱夫人坐在床沿上,冷冷的看着魏妈妈:“你倒是说说,我如何就过激了?!”
“一个奴婢而已,夫人根本就不值当与她生气,一碗绝子药下去,等国公爷厌了,是打是杀,还不是夫人一句话的事情?可是今日……,夫人把事情闹了开来……,这么多年了,国公爷的性子夫人难道还不清楚,最是哄着不走,打着走的!夫人今儿个这么做,岂不是生生的把国公爷……,推到了那个贱人的身上,还连带着得罪了二姑娘……”魏妈妈的声音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看了钱夫人一眼,“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被魏妈妈这么一提点,钱夫人早已经回过神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你才真的是懂我的。回头,你挑些东西,亲自送去抚衡院,给我向二娘道个歉,说是刚才实在是太多冲动,千万莫要被吓着了才好。若是觉得不妥,明儿个就请个太医过来悄悄也便是了。”
魏妈妈见钱夫人服软,这才服侍着钱夫人睡了,准备了一些礼物,便向着抚衡院走去。
秦云卿带着采月回到抚衡院,林嬷嬷迎了出来,看见采月的模样怔了一下,秦云卿也没有解释,只是扭头吩咐春水去替采月收拾东西,自己带着采月和林嬷嬷进了屋子。
”姑娘。”刚一进屋子,采月便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给秦云卿磕了一个头,”奴婢多谢姑娘救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嬷嬷看着采月,声音不重,但是气势凌人,采月吓得脸色一白,抬起头看了林嬷嬷一眼,见林嬷嬷并没有十分的生气,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奴婢今日依旧给夫人送药膳,刚从正屋出来,正好碰见了国公爷,谁曾想国公爷竟然,竟然……”采月眼眶一红,不说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