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要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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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大学 我把初夜献给了你(6)
有了闪电。我在江边漫无边际地奔跑,歇斯底里地高声呼喊,这时我已不怕“杨帆”带给我的危险,甚至哪怕葬送掉我的性命!却依旧没有回音。一时间天旋地转,无助、焦灼、绝望,这时我仿佛又看到了赵一平,他穿着一身潇洒的雨衣向我走来,笑着说道:“你再怎么喊也没用,她欠我的迟早要还!”我停下脚步,用力去捶打幻想中的赵一平,但迎接到的却是日渐密集的雨丝。赵一平飘然远去,我在雨中痛苦地挥舞双手,抬头看着高大的路灯,那些雨丝变成明亮的利剑,将我的眼睛刺穿……
瓢泼大雨。闪电劈开了路灯的和谐,雷声击碎了江水的咆哮,大盆大盆的雨倾倒在滨江路上,迅速形成一条白花花的河流。我躺在这条河流里,不久开始了猛烈的咳嗽,接着独特的胃痛突然来袭,变本加厉地折磨我。我刚想大声喊痛,雨水就灌满了我的嘴巴。接下来我举步维艰,病魔的折腾就像钩针般一层一层地剔除掉我的细胞。我的胃液从马蜂窝中流出来,我的小肠上好像悬了一块秤砣——这秤砣将肠子拉出了我的肛门……
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将我带回了小屋。模糊之中似乎又是赵一平,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大二那年我在寝室白炽灯下痛作一团时,他那种糅合着同情与惊恐的表情。总之,我在全身泡得惨白之后,在雷声轰鸣之中,爬回了家。之后我坚持着洗了个澡,什么都没穿就回到卧室。虽然杨帆残留的芬芳令我胃痛好转,但是不久,我又感到全身发冷。
打开衣柜寻找棉絮,我将手往那个熟悉的地方探了探,立马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高声尖叫——我最最最最亲爱的杨帆竟然躲在里面!只听她小心翼翼地问:“是,是小峰吗?”我说:“唉!”
“有没有蜡烛?”
我忙跑到客厅去寻找。等烛光再度摇曳而起时,杨帆又是一阵尖叫——因为她看到,我那被水泡得像死猪肉一般的裸体。
一盏枯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杨帆找出了所有的厚衣服给我焐着,但我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到最后她干脆钻进被窝,百般爱怜地将我抱紧,再在一旁用小嘴朝我脸上呵热气。我这才感觉好了些,静下心神听杨帆向我一一倾诉:
“下午的时候有只大猫在门外叫,‘活着’听了后就不断地拍打房门,看样子很想出去。我猜它可能是小猫的爸爸,就想打开门放它进来,让它们父女见见面。谁知门缝一开那只猫就不见了,我伸头一看,原来是王大娘在门口放了一条泥鳅。哎呀,结果屋里的‘活着’经不住诱惑挤了出去。等我紧跟出去抓它的时候,就撞到了王大娘。
“当时我都懵了,她问我是谁时,我只能骗她说我是你女朋友。但王大娘看到我穿着你的裤子,就问我:‘你就是小李的那个表弟?’我只有回答说‘是的’,说我们俩扮着玩呢。她倒没怀疑什么,还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变着法子偷腥!’但我还是有些害怕,晚上又停电了,就躲在衣柜中等你回来。结果等着等着,倒把瞌睡等来了,连你回来了也没听到。小峰,对不起,小峰,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们在被窝里略一合计,马上就意识到了王大娘的可怕。她肯定已经怀疑上了杨帆,但还不确定,所以晚上才像那样试探我——她现在当然已经知道结果了。
警察也许马上就会到来。
第24节:医院 朋友妻不客气(1)
第五章 医院 朋友妻不客气
据说每个人死的时候,身体的重量都会减少二十一克,这是灵魂的重量。我看着紧闭的窗户,不知道昨晚与我讲话的,是回光返照的老人,还是飘移在病房上方的,他那来不及飘出窗户的二十一克重的灵魂。
杨帆在被窝里焐了半个多小时,我的寒冷已经渐次缓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性欲高涨。小天使偎过来的身体就像一条光滑的泥鳅,我伸出双手将她扳平,紧紧地握住了那对诱人的Ru房。而杨帆将她的裸体十分配合地摊在我面前,脸上竟没有半分的抗拒与羞涩,但我却害怕了——我意识到这么一对完美的Ru房,不应该在我的手中与世界永别,更不能被无情的子弹所洞穿。我狠狠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欲,告诉她我们不能够躺在这儿接受命运的宣判。
杨帆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胡子茬,问:“那我们还能怎么办?”我说我也不知道。杨帆叹了一口气,又说:“小峰你别动,让我用手记忆一下你的脸,被枪毙了我下辈子还要和你在一起!”我的确想不出办法,便只能躺着一动不动,任凭杨帆温润的小手,一寸一寸地游走在我的脸颊上。接着只觉一滴眼泪滴在了脸上,我睁开眼,看到即将与我永别的杨帆,她的眼眶里仿佛镶着两颗璀璨的水晶。我从那两颗水晶中,联想到了我人生旅途上的所有朋友,将他们一个又一个权衡了一下,最后终于从杂乱的恐惧中苏醒过来,爬起床给蔡小田打电话。
我在这边小心翼翼地解释了几分钟,蔡小田询问了两个关键细节,在得知杨帆道义上的“无辜”后,他爽快地答应了。蔡小田告诉我深夜开摩托车很容易被警察盯上,叫我们想办法逃到歌乐山脚下的杨公桥,他明早六点从山上骑车下来接我们。放下电话,面对着身旁杨帆的梨花带雨,我又有了一股用身体拥抱她的冲动。但一想起王大娘那张烛光下飘移不定的脸,我的全身又是一阵冷颤。为了以防万一,我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竟然真的听到了王大娘对孙儿的呵斥:“快进去睡觉,把门给我关好,一会儿警察要来抓杀人犯!”我被吓得魂不附体,差点没尖叫出声来——敢情王大娘已经打了110,警察已经包围了整栋小区?慌乱之中我又折向卧室,窗外的小区一片漆黑,唯独楼下停放着两辆警车,再一仔细辨认,车旁竟然站了五个警察!
当时的我真是混乱极了,情急之中攥了一把菜刀,拉上正在收拾衣服的杨帆就往外跑!然而,非常不幸的是,我们刚出门就看到了手拿蜡烛、脸色庄重的王大娘!我紧张万分地将菜刀横放于胸前,吼到:“你,你不要过来!”王大娘吓得手一抖,蜡烛就掉到了地上,整个世界突然漆黑一片。
就在我不知道该把菜刀架在王大娘脖子上,与警察对抗,还是该趁着眼前的黑暗,拉上杨帆逃离的时候,小猫“活着”无所事事地踱了出来,它对我们说:“喵喵喵!”举棋不定之中,却听到王大娘用一种惊恐地口吻问:“小,小李,你,你要干什么?你怎么要杀死冬柄?”我莫名惊愕,问:“什么?什么什么?”王大娘说:“你还不知道?五楼的冬柄前不久被人捅了,吴警察说凶手很可能藏在我们这个小区里。难道不是你们吗?”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当然不是我们!”
王大娘这才放下心来,问:“那你拿着菜刀干什么?”我尴尬地笑了笑,王大娘也就不再过问。她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将蜡烛点燃,对我们色厉内荏地说:“唉,这世道!最近这周围怎么就那么乱?小李你们可没看见,冬柄身上全是血,白床单都被染红了……啧啧,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就舞刀弄枪?”这时内屋的凯凯咳嗽了两声,王大娘连忙压低了分贝,悄声说到:“你们快回去吧,记得锁好门,一会儿警察来了记得配合他们,啊!”
回到屋中,杨帆赶快跳进了密室,之后又躺在了床下,但这样明显还是无济于事。到最后她失落地爬出来,建议我赶快告发她,说不定还可以获得八万块钱的悬赏。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脑子旋转了几百圈,我终于决定模仿小说中的手段,利用王大娘去铤而走险。
隐约之中已经能够听到二楼开门与对话的声音,杨帆在厨房为小猫熬最后一碗米汤,我则忧心忡忡地坐在沙发上,思量着人生第一次犯罪里的遣词造句。然后,我与杨帆双双走出去,敲开了隔壁的房门。王大娘挡在门口狐疑地问:“小李,还有什么事?”杨帆不情愿地替我说道:“大娘,我们有点怕,想在你这儿,待,待到警察走后再回去……”王大娘古道热肠地笑了,她闪开肥硕的身躯,兴奋地说:“嘿,快进来,快进来!”
见王大娘忙着给我们端茶拿糖,我的脑中滑过一丝丝愧疚。但耳听警察的声音已经迫在眉睫,我不得不再度从腰后拿出那一把可笑的菜刀。王大娘手上的瓜子散了一地,她没有朝外面跑,而是飞速赶到里屋,先关掉了卧室的自制门,再夸张而倔强地堵在了门口。我慢慢地逼近,低声命令道:“不准乱叫,否则对你孙子不客气!”王大娘失声要喊,但马上又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竭力小声啜泣道:“有话好好说,不要伤害我家凯凯,有话好好说……”
我与杨帆对视了一眼,她转身回屋去抱“活着”,我按照之前整理出的思路,向战战兢兢的王大娘背诵道:“我屋里的电脑买的时候三千九,现在还值一千多块,送给你;我屋里的两堆书、三包衣裳还有所有的锅碗瓢盆,全都归你;我房子的租期还有两个月,到时房东退的租金与押金,都是你的……”这时候杨帆抱猫进来,我继续说道:“这小猫叫‘活着’,也希望你好好对它!”王大娘一直惊慌与茫然的表情,面对可爱的小猫,终于有了点回转的样子。她大概意识到我们不会伤害她,就心安理得地伸过手来要抱小猫。“活着”缩了缩身子,抓住杨帆的衣服不放,杨帆挥挥手将它的爪子掸掉。小猫“呜呜呜”地抱怨,但杨帆也顾不得理它了。
我的话已经说完,等了半分钟,王大娘才从惊悸中回过神来,问:“那你要我做什么?”我指了指旁边的姑娘,介绍道:“她就是杨帆!”王大娘冷不防地发出一声尖叫,我一时头皮发麻,待要阻止时,里屋的孩子已经从梦中醒来,口齿不清地问:“奶奶,奶奶,啥子事?”王大娘卑躬屈膝地望着我,我思维短路地愣在那儿,只听她颤颤巍巍地恐吓道:“外头有大老鼠,凯凯你快睡,千万不要出来。”说完马上又后悔莫及地看着我,仿佛是希望我能饶恕她刚才的失态。
第25节:医院 朋友妻不客气(2)
其实我也来不及介意,因为搜查的警察已经上了三楼,我只有慌不择路地说:“我们逃走后,不准给任何人说起我们。”王大娘连声应允。稳了稳心神,我改用一种阴恻的口吻又说道:“你孙子在金诚幼儿园读小班是吧?我外面的朋友早就认得他了。如果一会儿警察抓走了她,那我外面的朋友,就会想法子把他宰了!”我顺手做了一个扭断脖子的动作,把王大娘吓得老泪纵横,她肥硕的身子突然跪在我面前,压抑着声音哽咽道:“你们到底,到底要我做什么,做什么?”
杨帆赶紧扶起了王大娘,我再也不忍心,于是变回平常的口吻说:“一会儿警察就来查房了,你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他们肯定不会怀疑你。你只要藏她一下,我不仅不伤害你的孙儿,警察一撤了我们就走。”
我刚回到小屋不足十分钟,警察就敲开了我的房门。我稍感放心——他们已经查过隔壁了,杨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