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妃子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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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极久,她不停的做梦,时好时坏,似真似幻。
印象最深的,是梦到七岁那年,她随父亲跟随先皇及皇室成员进山狩猎。
她贪恋湖边风景,和贴身照料的丫鬟失散了,正巧遇见只身一人的上官燕黎。
那年他十五岁,骑着赤红的高马,清秀俊毅的面庞仍显露着些许稚气,一双晶亮如鹰的眸子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他逆着光将马驻足在她面前,笑着叫她,“喂,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做什么?”
她用手遮住耀眼夺目的光,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倒是你,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做什么?”
他兴许觉着他有趣,从马上跃了下来,走到她身旁打量她,只见她年龄虽小,却唇红齿白,长得分外精致可爱。
“我叫上官燕黎,来这打猎。”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忍不住捏了捏她削瘦白皙的小脸,“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她眨了眨眼,不屑地望着他,“普天之下,只有皇上复姓上官,你若也姓上官,岂不是皇子?”
“我正是八皇子。”
他话音方落,她却抢断了他的话,“早听闻皇宫中的皇子们个个生得眉眼俊秀,身手非凡。你瘦成这样,看上去跟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似的,我凭什么相信你是皇子?”
上官燕黎被他气得一时说不上话来,竟一把将她抱上马,随后策马急疾,她也不慌,扬声问他,“你想干吗?你要是敢胡来,信不信我抓花你的脸。”
说完就要作势抓他,他身形一晃便轻易避开,笑声爽朗,“我若证明我是四皇子,你长大后便嫁给我,做我的妃子,可好?”
她也随着他一块大声的笑,“好啊,你要是能射到这山上最大的老虎,我就考虑考虑。”
她话音未落,上官燕黎已经找准了一个目标,箭在弦上,正蓄势待发。
一声锐利的响声划过耳际,沾了剧毒的箭离弦而去,正中被草丛遮掩住的虎腹。
景颜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想起鼓掌,“上官燕黎,”她直呼他的名讳,嬉皮笑脸道,“你的箭术是哪个师傅教的,改日引荐给我吧。”
夕阳正要往山边落,霞光披在她的侧脸,犹如光洁无暇的玉石,他看得怔了,竟不由自主伸出手抚上她的脸,“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她全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异样,只兴奋的盯着倒地不起的老虎,“上官燕黎,我们要怎么把它扛回去啊?”
他回过神来,“稍候会有侍从们过来抬的,无需你操心。”又想起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一把揪住她的小脸,装作十分铮狞的模样吓唬她,“你说是不说?再不告诉我你叫什么,信不信我让这只大老虎吃了你。”
她狡黠地朝他一笑,“直接告诉你多没意思,若还有缘再相见,我一定告诉你。”
他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我去瞧瞧那老虎。”她急着想跃下马,他先她一步跳到地上,再轻柔地将她抱下来,她迫不及待跑到老虎边上,那老虎中了毒箭,已是奄奄一息,但心跳仍十分有力,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上官燕黎走到那老虎边上,轻柔的抚着它的毛皮,景颜望着那老虎即将死去,突然又变得感伤起来,“上官燕黎,它好像要死了。”
他刚要开口说话,只见濒死的老虎又突然翻了个身,身子半扑着朝上官燕黎袭去,景颜下意识的把他推开,还没反应过来,左脸已经感觉到一股刻骨铭心的疼痛。
那疼痛真真是刻骨铭心,痛得她当场便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只是失去知觉之前,她却对那双黑色透亮的眼睛过目不望。
上官燕黎,你怎能生得这般好看。
好看到,她十多年来再也无法忘记,却又必须忘记。
☆、以牙还牙'二'
以牙还牙 '二'
昏过去后的一切她都记不大清了,只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数十月,稍稍清醒些后,父亲就将她送到艉湖山上,交由羽衣看待。
羽衣生性懒散,若非早年欠了父亲颇大的人情,也是不会应允的。
羽衣等她身子稍好些了,便背着父亲带她在四国云游,辉煌时曾与一国之王把酒畅谈,落魄时也犹如乞丐睡过大街。上一顿衣食无忧,下一餐便要饥肠辘辘等上好几天。
羽衣从不轻易出诊,对平民百姓从来不收诊金。若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他便狮子大开口,吓得连那些富甲一方的豪门望族也望而却步。
景颜老是笑话他,空有一身本领,却总过的那么寒酸。
但那样的日子毕竟舒心,与世无争。若不用出诊,她与他两人便游手好闲,乔装成各色人等,出入鱼龙混杂的赌场酒楼和烟花场所,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自学会轻功以来,她最常做的事,便是拉着羽衣跑。羽衣不会武功,光会纸上谈兵,又老爱惹事生非。却无心插柳,让景颜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其中又以轻功最为显著。
后来回到安国,听说宫中发生政变,上官燕黎被扶持成为新王,慕容连城以摄政王自居。
她曾在皇家出巡时,站在街角远远的见过他。
坐在轿撵上的他,褪去青涩稚嫩,变得更加英挺俊毅。
只是那眼神,却太过陌生。
不若当年那个有着爽朗笑颜的四皇子,他变得成熟却也将所有心绪都藏了起来。
但唯独让她感到心灰意冷的,是坊间传闻四皇子狩猎时遇险,醒来后将一切统统忘记了。
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为何自己能够逃离生天。
她落寞的任羽衣牵手离开,一个人站在艉湖山之上,心中思绪万千。
脸上的伤在羽衣的精心打理下,不但痊愈,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疤痕。但对外,她仍带着面纱示人,使用简单的易容术,将愈发绝美的容颜伪装起来。
后来艉湖山到了雨季,山上总是湿漉漉的,羽总爱撑着把油纸伞带着她去林间采药。他说很多珍贵的药材,总是要等雨季的时候才肯冒出尖来。
她的记忆里,药阁总弥漫着苦涩的药香,紫砂锅上煮着各式珍稀药草,烟雾飘渺,蒙在眼前,让人看不清虚实。
那样的日子一直待到十四岁。
那一年的雨季来得格外晚,艉湖山下第一场绵雨的时候,她遇见了上官燕麒。
她撑着油伞在山上采荨草,他沿着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路缓缓而来,许是不知道山上时不时下雨,因此他没有撑伞,细碎的雨丝落在他的青白长衫上,发髮也湿成一片。
他们长得太过相似,以至于第一眼她甚至没有区分出来。
她刚想出声叫他,他却已然自我介绍,“姑娘好,在下上官燕麒,请问药王羽衣可在府上?”
他说自己叫上官燕麒,他不是那个人。
可是哪怕只是一张相似的脸,她却也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奈何,上官家族各个薄情。上官燕黎一觉醒来将她忘的一干二净,上官燕麒为了权利将她推入深宫。
兜兜转转,她仍旧成了他的妃子。
上官燕黎,你可曾记得八年前,赤马疾奔,你言之凿凿的问我;
若我能证明自己是八皇子,长大之后,你便嫁与我,做我的妃子。
睡梦的最后一刻,她依稀记得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嫁与我,做我的妃子,可好……”
☆、以牙还牙'三'
以牙还牙 '三'
景颜醒过来的时候脑依旧昏沉沉的,殿内无人,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
估算着时辰,应该临近酉时。她勉强起身,细细一想,才反应过来。今天秀女们都陪太后在后山赏梅,估计是在那歇着了。
她因为身体不适,跟姑姑禀明后,便回避开了。这冰天雪地的,太后心血来潮要赏什么梅,非拉着一众秀女跟在身后。
正口干舌燥想去倒些茶水喝,谁知木门却被人轻巧的推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身手矫捷的推门而入,并迅速的躲入殿内的柱子后。
景颜错愕不已,很快便稳住心神,问道,“你是谁?可知擅闯秀女寝宫是何等大罪!”
路子歌捂住手臂上的伤口,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窗外的脚步声。被身后一声怒斥吓了一跳,回过头却见是个柔弱不已的小丫头对着他嚷嚷。
他叹了口气,上前将刀架在她脖子边上,也不愿跟她绕弯弯,“我不想杀你,但我劝你最好别出声,我不会冒犯姑娘,只在这稍做停留,很快就走。”
景颜冷哼一声,“这秀女寝宫岂是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说完瞄了眼他右手臂上鲜血直流的伤口,不由皱紧了眉头,“莫非你是入宫行刺的刺客?”
路子歌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秀女有这么大胆识,敢跟一个穿着夜行衣,流血不止的刺客闲聊,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将刀刃往她颈间偏了偏,“少废话,你要是敢吱一声,我保证立刻让你人头落地。”
他话音方落,只听偌大的寝宫中冷不丁响起一声,“吱。”
景颜吱完后,望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我说英雄,你怎么还不手起刀落?”
路子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竟被这丫头折腾的忘记前有追兵后有围堵,他借着寝宫内幽暗的烛光,却发现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脂胶?”
他的手轻易撕扯开她脸上滑落的易容面具,笑得意味深长,“原来是你。”
雪地里那一针扎的他生疼,他至今还历历在目。
景颜见脸上伪装成疤痕的脂胶脱落下来,忙用手挡住脸颊,才想起刚才起来时忘记带面纱。本想跟他解释什么,又觉无论如何都记不得在哪见过这个人,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半天,才猛然想起,“你是,于公公?”
路子歌听她这样称呼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一忍又惹得伤口疼了起来。
“你不在宫里当差,穿成这副德性,跑到秀女寝宫来干吗?”景颜这回是真的纳闷了,就在他们你来我往的空挡,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听这大班人马的声音,应该是大内高手。于公公是犯了什么大罪,居然沦落到被大内高手追杀?”景颜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路子歌听门外的声音愈发近了,情急之下,竟脱口而出道,“上回我在雪地里给你指了条明路,这次算你还我人情,从此咱们再不相欠,如何。”
景颜慢悠悠地坐在椅上,倒了杯茶水慢条丝理喝了起来,也不管路子歌在边上急的火烧眉毛,“于公公,我上回就说什么来着,山水总相逢,指不定哪天就轮到你求我了。这次是惹了什么祸?要是秽乱后宫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敢藏你,那可是抄九族的大罪。再说了,上回我就给了你把价值不菲的玉扇了不是。”
路子歌却丝毫没有心情跟她开玩笑,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想怎样?”
☆、以牙还牙'四'
“哟嗬,于公公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什么叫我到底想怎样。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公公若气急了,像方才一样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轻轻一抹不就得了。”景颜笑得好不开心,仿佛吃定了眼前的男子不会狠心杀了她似的。
大内高手中为首的白墨宣站在秀女寝宫前下令道,“血迹到这就止了,嫌犯应该就在秀女宫内。你们兵分三路,一定要抓住他!”
众人得令后便飞檐走壁,分散开来,在各寝宫内查看。
景颜望了眼路子歌,慢悠悠道,“要我帮你也可以,但公公得答应我一件事。”
路子歌听那密集的脚步声不时逼近,似就在耳边,低声道,“只要你能助我逃开这劫,我定会鼎力相助。”
他话音方落,只见景颜用力扯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