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妃子谋-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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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临死之前,脑海中满满的统统是对你的不舍和挂念。我骗自己,骗自己已经了无遗憾,可是不是的……
我爱你。
为何,兜兜转转半生,我却连这唯一的实话,都无法向你说出。
今夕何夕,再难见
雪,落得愈发大了起来。
冰凉的雪片落在她的唇前,冰凉了她所有的感官。
燕黎,我不想与你来生再相爱。我不想……真的不想……
我不想临死之前,脑海中满满的统统是对你的不舍和挂念。我骗自己,骗自己已经了无遗憾,可是不是的……
我爱你。
为何,兜兜转转半生,我却连这唯一的实话,都无法向你说出。
………………………………………………《妃子谋》…………………………………………
雪不知何时终于歇下,只是整个西云山,却已经被白雪染成一片银装素裹的模样。青瓦绿栏,墨瓷朱墙,皆失了原本的颜色。
放眼望去,这天地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呵出的雾气瞬间便凝结成霜,幽然逸散开来,却又余下一抹令人贪恋的暖。
上官燕黎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陌生 的床幔及床榻。连在一旁侍候着的婢女,看着都十分眼生。
他艰难挣扎着想要起身,惊动了正在一旁拧净热毛巾中温水的婢女,那婢女见他终于醒来,惊得忙推门到外面叫人。
“主人,那位先生醒了。”婢女一路奔到外头,朝正在和管家讨论事情的薛骛,见他没有听见,又大声喊了句,“主人你快来看看,住在客房的先生醒过来了。”
薛骛这才回过头,又和管家细细叮嘱了几句,这才跟着婢女进了客房。
上官燕黎只觉一股冷流扑面袭来,冻得他浑身上下都一片寒凉。
薛骛上前替他细细把了把脉搏,待确认无碍后,方才放心下来,又朝那婢女道:“你去吩咐厨房煮些粥点端过来。”
那婢女应声匆匆退了出去,待房门被关阖上,薛骛伏地长跪,“皇上,您身上的伤已然愈合,再好生修养两日,便无大碍。”
上官燕黎只觉眼前的景象似乎有些不对劲,薛骛怎会对他这么毕恭毕敬。
脑海中又想起景颜离开时的场景,喃喃地问他,“朕,昏睡了多久?”
“五日。”
得到的答案,让他不觉后退,直到身形不稳,跌坐在床榻之上。
“五日?”他讷讷地自语,“她说若不服用解药,她活不过三日的,可是朕竟然昏睡了五日……”
他抬眸,从喉间艰难地迸出一句话来,“她在哪?”
薛骛的眸光在听到那个‘她’字时,忽然变得黯淡无光,他又沉沉地跪在地上,将脸全埋在地面,让人看不清神清。
唯有难以辩清的哽咽声,从嘴里发出,“禀皇上,她……已于两日前,离开了……”
离开了。
上官燕黎在听到这三个字后,眼睛忽然酸涩起来。
终于还是,走了么?
甚至不等他见她最后一面。
“她走前,可有说过什么?”
上官燕黎强忍住心口的刺痛,冰冷的双眸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说,请皇上忘记她。”
薛骛想起景颜离开时说过的话,不由长长地叹息,“皇上,有些事强求不得。得到,便是拥有,失去,亦未尝不是种获得。”
上官燕黎只觉疲乏至极,不愿和任何人说话,她竟让他忘了她。若能忘了,早早的,他便将她抛诸脑后,又何需为了她受尽相思之苦。
“薛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抬首望着薛骛,眼眸中流露出的疲惫,让人看着心疼,“你的野心,便是权揽安国,为何朕在你眼前,有这么好的机会,你却不杀了朕?”
“皇上,罪臣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薛骛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给他,“这是景颜临走前留下的书信,他让罪臣务必亲自教给皇上。”
上官燕黎迫不及待地接过书信,她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却只写了寥寥数字:
骛虽罪大恶极,却有一身治病救人的本领。若你真的心系安国,放他一条生路。他尚可用杀过人的手,去医治更多条人命。这只是我真心为国所思的结果,你贵为帝王,一切皆由你作主决定。
燕黎,我从未想过你会弃天下及江山,不顾一切的来西云山寻我,我虽感念,却实在无法接受。
这段日子,我与子歌朝夕相处,也终于幡然明白许多。却原来,我心中始终住着的,念着的,记着的人……
一直是他。
我体内的'寒霜针'无药可解,我亦知自己命不久矣。燕黎,自我初次与你相识起,我便知道,你是安国之君,一朝帝王。且譐念你的臣民,那是你融之耗之的血脉,是你此生唯一的记挂。
我想,在这世间唯一牵念的人,便是子歌了吧。这世上,我唯独欠他最多。此生来世,或许都无法还清。他从未怀恨于你,也望你可宽容待之。
曾以为,或许生生世世,你我间的相处都如我入宫之时在梅林与你赏雪那般,你眼眸清明,深邃幽然。而我,静伶细雪,淡闻梅香。
可是谁知,在我残余的日子里,却不一而足的,想起许多曾经的过往。
奈何到了最后,只能和你道一声,忘了我。
继续做你孤傲不凡的帝王。若有朝一日,你能忆起我,希望会是嘴角噙笑,眼眉皆悦。
若真有来生,到那时,望你我,能有那万分之一的幸事,执手,共老。
景颜。
有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接连一滴。
绝望,且苍凉。
凌景颜,你竟如此狠心。
就这样,弃我不顾了么?
……………………………………………………《妃子谋》………………………………………
兵马从西云山回到京都时,一路上皆是清顿宿整的官兵,百姓们纷纷收拾被战事祸及的房屋农场。
因冬至,农闲之际,因而百姓们正巧有时间可好好修整一番家园村庄。行军的马队一路缓缓行至安国,上官燕麒及霍军领兵在京都外恭贺相迎。
上官燕黎下得马车,天际又徐徐扬起了雪花,气温亦是陡然降至冰点。
他环视前来迎接的人群,却未曾发现那个他最想看到的人。
他将视线定格在上官燕麒身上,问道:“路子歌呢?”
“回皇上,许是猜测到皇上的马队今天到达京城,他昨夜不告而别。”上官燕黎心里想到这些事,仍不由感慨万千。
上官燕黎当初分明已经将皇位禅让给他,但他却弃国家不顾,一个远赴西云山,也不知道这其中又发生了哪些曲折,他三日后回来,脸色俱哀,似失了灵魂。西云山的叛军在他离开后没多久,便忽然无条件缴械投降,令安国军马大吃一惊。
许多兵将为泄一月来战事之恨,差些要屠杀俘虏,幸得他及时赶回,连忙阻止。叛军仍残余三万人之多,皆被他收至安国兵马之下,并将军队重新编制。
上官燕麒其实很早便知道了路子歌的真实身份。当年他让白墨扬的手下故意挑起事端,撕开路子歌的蒙面,见过路子歌的人画了画像予他,他一眼便看出那眉眼分明之人,是上官云轩,他的七弟。
又不禁想起那个让人心神难安的女子。
她算是红颜祸国么?惹得两个皇子都为了他弃江山不顾。又觉这样说她不妥,她并不是柔弱惹人怜惜的女子,亦不是争风吃醋不解风情的嫔妃,更不是骄纵跋扈的千金小姐。
她爱笑,笑中含着蜜糖般的馨香。那笑,令人如沐春风,望而欣慕。
只是,如今她去了哪里。
是否,再也回不来了。
“罢了。”上官燕黎朝他摆了摆手,“起驾回宫。”
言毕,由着于德搀扶,径直上了轿撵。车队又慢慢启程,朝着宫里行着。人群处,一个身着青衫荷莲的女子静静站在远处,脸戴面纱,眼眸中透着一股难言的想念,深深地望着坐在轿撵上面无表情的君王。
眉宇间,凝满世间哀愁。
………………………………………………《妃子谋》……………………………………………
上官燕黎轻易的便从薛骛口中得知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他依景颜之言,留了他一命不死。
并让他在安国京都设了医馆,宫内外,便凡有疑难杂症,皆找他诊治。
薛骛依旧沿用着羽衣的名字行走江湖,替人治病疗伤。因其医术高明,被许多人称之为羽布衣。游历四国,纵览奇毒怪病,心中却始终凝藏着一抹遗憾。
他未能救活他最爱之人,这将是他此生永世之伤。
慕容连城被判以极刑,满府抄家。皇恩浩荡,怜悯其族人,因而并未诛连九族,仅赐死他及一众党羽绞刑。
行刑那日,刑场围观的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将臭鸡蛋及烂菜叶扔向他,嘴中念念有词,感谢皇帝为民除害。
那之后,安国国泰民安,在上官燕黎及忠臣义子的齐心协力下,国富兵强。时光兜兜转转三年之久,不觉间,又是一年冬来。
“皇上,雪愈发大了,还望皇上顾着龙体,莫要冻坏了身子。、”梅林深处,有一女子浅浅向他行来,手中拿着件雪裘,披在他身上,柔声细语的宽慰,“又在想她了吧?”
上官燕黎望着那张不染烟尘的脸颊,似透着那双眼眸又望见了另一个人。
“乔儿。”他握住她略显冰凉的手,勉强浮起一抹笑意,“你入宫,也快一年了吧。”
吕乔点了点头,回道:“是,春分的时候入的宫,承蒙皇上恩泽宽宠,已有一年之久了。”
他的指尖抚上她的脸,望着那张他熟悉不已,却又格外陌生的轮廓,“乔儿,告诉朕,你想要什么样的爱情?”
吕乔嘴角溢出一抹浅笑,“回皇上,即入深宫,便不求爱,只愿皇上每日开心,便是乔儿最想要的了。”
他亦附和着浅笑,只是那笑容却终是融不进心底。那个曾与他倔着眉眼,固执地问他要‘一生相思为一人’的女子,早就不存于世了。
他又何需,将对她的妄念,强加在另一人身上。
因着她容貌与景颜有着三分相似,因而他将她宠上了天。
只是如今,他又忽然醒了。
就如同他当初将华裳当作是她的影子一般,如今的吕乔,慧兰心质,美貌出群,心善如发。
他何其自私,因着自己的一厢情愿,而耽搁了她得到真爱的机会。
敛下眉宇,他将暖裘披在她身上,笑道:“这些日子,有乔儿陪着朕,当真是件幸事。再过几日,便是冬至,于德会安排你们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朕亲自为你主持成婚礼。”
吕乔不由想起前些日子内务府发下的消息,皇上要肃清后宫。
所有妃嫔,皆被遺散出宫,连些有了身孕的,亦失了靠山,不由分说被安排至原先的家籍中。无人知晓皇帝究竟想做什么,一国之君,竟无子嗣继承皇位衣钵。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这位君王要将所有的妃嫔皆赶出宫。
那这偌大深宫,便只孤孤单单住着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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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乔在宫里与扇云菲及白芊羽也算是有些相识的关系,因而从她们口中得知自己与皇上最爱的女子有着几分相似,也因此上官燕黎待她格外特别。
“为了谁都已不重要了,朕只是不想再让这世间女子委身宫内,终世见不得天日罢了。”上官燕黎长长地叹息,望着被白雪覆盖着的梅花,伸出手,轻轻地触碰,雪花便落了一地。
吕乔只是意味深长苦涩一笑,轻叹道:“怪不得,入宫至今,皇上都未碰过我,连手,都不曾牵一下。当真是羡慕那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