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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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不放心,一次扶住露丝:“奶奶,走吧。”
“不!”露丝这次喊了起来,丽莎吓了一跳,急忙放手。
露丝缓缓地转过身子,坐了下来。
洛威特看着老人坐好了,转身对路易:“把录音机拿来。”
望着露丝那布满皱纹的脸,洛威特仿佛看到千年古柏那皴裂的树皮,曲折的年轮,每一条树皮的褶缝里都记录着一段历史、一节往事、一个令人荡气回肠的故事;每一道年轮中都埋藏着无数的秘密、无数的惊奇、无数悲欢离合的传奇……
“请告诉我们——”洛威特小声说,就除一个孩子依偎在老祖母的身旁,听她讲述那些久远的传说。
“事情从发生至今已经84年了……”沉默片刻,老人开口了,但似乎话只开了一个头就不知从何叙述起了。
“不要紧,尽量回忆吧。”洛威特鼓励道,并打开了录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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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听吗?”露丝怀疑地看了看四周的人们。
当然!连丽莎也显出迫不及待的神情,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于了解奶奶的过去,从那张画开始,她已经被奶奶的身世深深地迷住了。
“事情发生至今已经84年了。”老人又重复了一遍。
人的记忆力是会逐年衰退的,它的色彩会暗淡下来,仿佛被太阳晒退了色一样,许多事都会淡忘,而84年对露丝来说,意味着一个轮回,她又重新看见了这艘令她痛苦与幸福的大船……
“……我好像还能闻到那股新涂的油漆的香气,瓷器餐具全是新的,床单从来没有用过……泰坦尼克号被称为梦幻之船,说得没错,实在不错……”
老人用诗一般的语言讲述着那艘为全世界称道的“不沉之舟”,在她的背后,屏幕上镜头围着被海水锈蚀的沉船慢慢地移动,透过那巨大的虽然残破不全的船身,仍感到有一种病态的美,当灯光扫过船体时,我们依稀可以看见那3英尺高的金色字母“TITANIC”仍然骄做地在船身上闪烁……
……渐渐地,幽蓝的海水变得透明了,就像一只神奇的手,抹去了海水的屏障,澄清了眼角的翳霾。时光似乎逆转了,随着视线的清晰,沉船瞬间变得崭新。阳光普照,人声嘈杂……在老人的叙述声里,我们回到了84年前——1912年4月10日那个晴朗的日子,眼前是即将启航的泰坦尼克号……
第三章
1912年4月10日。
英国南安普敦,伯尔法斯特港。
4月的英格兰南部已是仲春时节,弥漫于整个冬季的阴湿寒冷的浓雾已渐趋消散。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和风从海面轻柔地吹来,薄雾在清晨如烟似缕,恬静安逸。
泰坦尼克号庞大的船体仿佛像一个巨无霸停泊在海港里。
码头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邮件车、货运车往来穿梭。如果从远处望去,你只能看到泰坦尼克号硕大的船身,人在这庞然大物的甲板上就像蚂蚁在蠕动……
一辆最新款华贵的汽车被吊进船中,随着吊臂的移动,我们看到密集的人群。这里有上船的,也有送行的;有观光的,也有服务的……各色人等在这块码头上汇聚成|人的海洋,蔚为壮观。
伯特抱着一个小女孩挤在人群中,他们也是来乘坐这艘大船的,但此刻还没到该他上船的时候,只好观看着这个场面。
“船好大啊!”女孩仰着头,看着她所见过的最大的家伙。然后,她转过头告诉父亲:“爸爸,它就是泰坦尼克号。”
“没错。”伯特回答。
一声喇叭吸引了小女孩的视线,她转过身,只见身后驶来一辆汽车,拥挤的人群闪开一条通道,让汽车驶进码头。
车门打开了,一顶当时妇女时兴的蓝色的系着长丝巾的宽边草帽先探出车门,然后,是那身价值不菲的装束……当她抬起头来时,映入人们眼帘的是一张惊艳的脸庞,一双传情的大眼使得她那略显傲气的神情带有一丝妩媚。苗条又不失丰满的身躯裹在剪裁得体的裙子里引动人的遐思……这就是露丝·凯伯特,一个极为漂亮的女郎。
紧跟在她后面下车的是一个脸色阴沉的魁梧汉子斯派斯·勒杰。从他那职业性的目光和敏捷的动作上不难看出他的身份;接下来是一名年逾五旬的贵妇,她是露丝的母亲鲁芙;几乎与鲁芙同时跳下车的是卡尔·霍克利。
这位卡尔·霍克利——我们的男主人公,需要格外介绍一下。他出身望族,从降生到这世界上来,就命中注定是一个天之骄子。作为匹兹堡钢铁大亨的唯一继承人,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女人的心才是最难掌握的。尽管他自命风流倜傥,而且周围又有那么多的女性向他频送秋波,可是却一直未能使他真有所动。直到露丝·凯伯特出现在他的视野。
爱情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无法用金钱或权利去俘获的东西。正因此,卡尔·霍克利才被露丝的任性与傲慢所折磨。如果不是有露丝的妈妈鲁芙在身边安抚,卡尔真的受不了露丝这种蔑视与奚落了。
所有的人一下车,目光便全被这艘大船所吸引。从码头望去,泰坦尼克号的船身就像一座大山横亘在眼前,挡住了大海,遮住了天际。在人们眼中,除了这钢铁巨人外,什么也看不到了。
“没什么大不了,比奥林匹克号大不了很多嘛,卡尔。”女郎以一种无所谓的神情看着巨轮,不屑地说。
“你别小看了它,露丝,泰坦尼克号与其它的客轮不同,它比曼历但尼长一百英尺,而且更为豪华。”卡尔并没有理解露丝故作的矜持,急忙上前殷勤地解释。
露丝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径自地向前走去。
卡尔对身边的鲁芙小声道:“你的女作很难侍候。”
贵妇人淡淡地一笑,轻描淡写地把话叉开去:“人们说这船设计周密,永不沉没。”
“永不沉没。”卡尔肯定地说,又补充一句:“连上帝也难叫它沉没。”
“先生,请您到那边去,由正门检查行李!”一位穿制服的警卫拦住了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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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马上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到对方手上:“我对你很有信心,所以委托你替我去那边办一下。噢,对了,请照顾我的侍从。”
钱使得原来傲慢无礼的警卫马上变得谦恭起来,他像只啄木鸟似的把头点个不停:“一定,一定,先生,我非常愿意为您效劳,您尽管……”
勒杰一把拉住警卫的肩膀:“对了,那车上有行李。”
警卫跟着勒杰来到后面的行李车,只见车上堆满大大小小的箱子。
“那边有十箱。”勒杰指挥着,“保险箱放到贵宾房。B52、54、56号房……”
警卫开始调集搬运工人搬动箱子………
卡尔从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又放回口袋里:“两位女士,我们要快一点儿了!”
码头上,送行的人们向已经上船的亲友摇手挥别,尚未登船的人正在分开人群向登船的踏板挤来……
“我的外套呢?”露丝一边挤过人群一边问。
“我拿着呢。”母亲跟在后面应声道。
喇叭里响起了通告的声音:“三等舱的乘客在这里排队检疫!”
这种检疫制度仅在三等舱乘客间进行,主要对象是移民、爱尔兰农民及其家属、木匠、面包师、裁缝以及从瑞典、俄国和希腊的穷乡僻壤来的矿工等。对高级乘客从来没有人怀疑他们会带有跳蚤或瘟疫。金钱和身份就是最好的检疫。而对于三等舱的乘客就不一样了,首先,他们没有钱,而没钱往往与疾病和罪恶联系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他们将要在统舱里度过旅行的时光,是船就总会有不是那么舒适、不适合高等人乘坐但又属于乘客呆的地方,而任何老板都不会把这样的地方弃之不用,但也不会为此多加装饰,这就是三等舱。因此,不论多高级的客轮,例如泰坦尼克号也不会全是头等舱。尽管三等舱也分成一间间的屋子,但在每间屋内,几个像军营似的上下铺并不能阻隔素不相识的人之间污浊空气的污染。于是,这种三等的统舱就会形成一个高菌的温床,一旦有了瘟疫,在茫茫的大海上,那将是致命的。因此,检疫局的大夫认真地对每一个三等舱乘客进行检疫,他们用小梳子在乘客的胡子、头发这些可能藏有跳蚤的地方细细地刮着,不放过任何细微的疑点。
头等舱是专为那些富豪名流们准备的,那里有极尽豪华的卧室、餐厅,有堆满书籍的图书馆。充满绅士们蓝幽幽雪茄烟雾的吸烟室,在那里可以听得到乐队演奏拉格泰姆乐曲;头等舱还有游泳池、橡皮球场和蒸气浴室、咖啡室等等。
二等舱则是那些中产阶级,有教师、牧师、大学生和作家,他们有着单独的住房,有着得体的餐厅与休息室,那是一个安温、舒适的旅行环境。
对于有产阶级来说,在这条船上就是贵宾,贵宾们走的是另一条通道,他们不会受到任何阻拦。
“女士,次迎上船。”
在恭迎声中,香风扑面而来,只见小姐、贵妇们在男士的簇拥下牵狗提箱踏进头等舱。
阳光从船的另一面射过来,绝大部分被巨大的船体所遮挡,只是当登上船时,才有一缕光线透过船桅将迈向“不沉之舟”的乘客面部勾亮。因此,远处送行、欢呼的人群全部沉没在暗影之中,使得这瞬间的画面就像脱离苦海、直登极乐世界的一幅宗教壁画。
“啊,这就是梦幻之船!”露丝的母亲由衷地感叹。
“我却觉得这是一条奴隶船,这是用枷锁把我运回美国。”老年露丝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叙述声插进历史的画面,更给人以沧桑感:“我的外表是一个有教养的举止文雅的女孩,可内心却在呐喊!”
泰坦尼克号开始点火了。
旅客们加快了登船的速度,码头上送行的人群又挥起了手臂……
喧嚣声中,汽苗长鸣,轮船上四个巨大的烟囱冒出浓烟,混杂着雪白的蒸气,在空中舞出色调分明的轨迹……
这艘史无前例的巨轮即将起锚,开始它的Chu女航。
此时,码头上并非所有的人都在为泰坦尼克送行,就在距船不远的小酒馆里,一场“豪赌”正在紧张的进行中。
说这是“豪赌”,是因为参加赌博的人并非腰缠万贯的巨富,也不是一掷千金的公子,他们只是一些极普通的靠打工挣钱的小伙子。但是他们的赌注却是他们所挣的全部。就像蚂蚁举起的东西在人看来简直微不足道,但是对于蚂蚁来说,这微小的物品可能是它体重的几倍!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押上自己多年辛劳所得的全部积蓄去进行一场有钱人不屑一顾的赌博,可能更令人刺激。
“蠢货,你怎么出的?!”长脸的奥利用瑞典话骂旁边的伙伴斯文。
斯文胸有成竹地一笑,也用瑞典话回答:“等着瞧吧!”因为他看出来,对方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
果然,这边已经把口袋里的全部资本都押了上去。但是,他们看来不是很有把握,因此,一个小伙子正在埋怨出牌的:“杰克,你疯了!你已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押上了,想倾家荡产,!”
杰克满不在乎地一笑:“本来就一无所有,怕什么再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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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手头的牌实在不好,他有些急了,见同伴掏出口袋里的全部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