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扫娥眉 上-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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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瑟想起这些麻烦,这才发觉自己和傅铁衣的婚事破在眉睫,不发愁实在不行,不由一阵灰心丧气。她懒洋洋地随口问了一句:“那阿云和子周一起去了吗?”
五音答道:“小公子身体不适,今天没有陪陆公子一起去。是兰管事跟着去操办的,小姐请放心,必不会出岔子。”
赵瑟心道:我巴不得出点岔子才好。
五音见赵瑟双手按在侍奴捧来的热帕子上怔怔地发愣,便接着说道:“小公子说这个不过是走过场,意思意思就算啦,待到您和侯爷婚礼的正日子到了,陆公子和侯爷义结金兰时他才亲自操办。”
赵瑟听到婚礼二字时生生被吓了一跳,心咚咚跳着,脸色也白起来。她怎么都觉得五音的声音实在太大,于是飞快的瞄了外面一眼,责怪道:“这么大声音做什么?”
然而,十一还是听见了。在外面冷冷地说了一句:“倘若是我,死也不会叫不相干的人为母亲。”
赵瑟心中尴尬,然而此时此地,侍仆环绕,都眼睁睁地瞅着她,实在容不得赵瑟抱住扮成米饼的十一撒娇耍赖。赵瑟暗地里给自己打气,硬着头皮自己冲外面叫道:“米饼你这死家伙给滚我进来!”说完之后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十一按捺不住冲进来要自己好看。
好在十一很肯给面子,真的听话进来了。不仅如此,还躬身行了老大一个礼,说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赵瑟顿时觉得阳光明媚,初夏的风怎么就这么舒服呢。心道:看来我们家十一还是有温柔可人的时候的……她觑着十一的脸色,虽然没笑模样,说不上好看,到底也没有多难看不是?赵瑟便在心里自己安慰自己道:肯定是因为十一扮成米饼,才被化妆遮住了笑容的。
赵瑟索性将心一横,伸手去抱十一,活生生一派轻薄纨绔的做派。她的手略微有点儿哆嗦,主要是因为紧张。赵瑟暗骂自己一声不争气,换了口气,笑道:“你跟着这样不忿做什么?你放心吧,我总不会叫你唤不相干的人作母亲?”
十一靠在赵瑟怀里,头歪过来压着赵瑟的胸|乳,如同乖巧的小猫。赵瑟心中便生出几分侥幸,以为事情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她只是没有想到,收起爪牙的虎崽也一如打瞌睡的猫咪。
五音在一旁笑道:“小姐这么说岂不是平白让咱们米饼伤心?平时那么宠爱,小人们还等着小姐成婚后改口叫公子呢!小姐不叫人家唤傅老夫人为母亲,岂不是成了不要人家?”说罢取了一只风头钗给赵瑟戴。
赵瑟给米饼闭着眼睛捏造出来的什么剑仙身份五音是知道的,是以敢于开这样的玩笑。而况看平日赵瑟待米饼的情意,都知道早早晚晚必然是要收房。在加上剑仙这种世外之人的身份,恐怕还要正式取来做侧夫,故而才会有改口叫公子之语。
这句玩笑正说到赵瑟的心虚处,一时竟然慌张起来,低声斥责五音道:“胡说什么?还不掌嘴!”然而赵瑟终究忍不住要借机再试探一番十一的心意。她不敢看十一的眼睛,只盯着他的头发,假作玩笑似地对十一说:“不然你真的傢给我吧?我肯定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就算我成婚了……”
说到这里,赵瑟歪过头去看十一。这句话轻易说不得,她实在不敢不看十一的眼色。十一也恰好正看着赵瑟。眼眸中目光流转,令人心生妄想。真是奇怪,一旦十一变成了米饼,他原本像雷电一样犀利,让人心跳、让人不能抗拒的的眼眸也跟着柔和起来。暴风雨像经过什么过滤过一样风光旖旎起来。让赵瑟几乎感受不到压力,反而像是受到了鼓励。这给了赵瑟力量,让她鼓起勇气说完后面的话。
“……就算我成了婚,有了……夫君。我们的情意也是一样的,和以前一模一样……”
十一低头略作沉吟。这短短的几刹那放在赵瑟心里是经年的煎熬。她几乎坚持不住要说:“我和你开玩笑嘛,你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之类的话来弥补刚才的鲁莽。十一却在这个时候仰头向她展颜一笑,一探手便勾过了五音手上的凤钗。随手一抛,风头钗便斜斜的插进赵瑟的发髻里。
那笑容像天边的一抹晚霞映进赵瑟的心底,让她许久都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
“今天是休沐之期,我们一起去好生玩耍一天。”赵瑟说。
于是便吩咐准备车马,赵瑟欢天喜地地挽着十一出门玩耍。赵瑟嫌五音跟着碍眼,怕到时候不好打发,不方面自己和十一说情话,索性便借口兰管事不在留五音看家。五音这次出乎意料的好说话,没怎么叫赵瑟费口舌便含笑留下。
待送赵瑟出了门,五音收敛笑容,回身望着远远靠在墙角发呆的青玉说道:“走吧,小公子叫你呢,说有话问。”
青玉闻声立即就是一哆嗦,按着桌沿道:“我不去……成吗?“
“你觉得这事儿是我做的了主的吗?”五音反问。
青玉惶然道:“可是昨天米饼也和小姐在一起了,小公子怎么不曾叫他。”
五音晒然道:“那人家有本事让小姐开口说我取你,你怎么就没有呢?”
青玉眼睛立即就红了,只是强忍着眼泪才没掉下来。五音看着心中一软,到底物伤其类。过去执着青玉的手,淡淡责怪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知道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小姐要完婚了,要有陪傢的公子来管咱们了,你怎么还敢在自家公子的卧房里勾引小姐?陆公子是不会和你计较,可你当新来的那傅家小少爷是吃素的吗?倘若小姐肯护着你也就罢了,现在明明……”说到后面不由叹了口气。
青玉委屈道:“我没勾引小姐?”
五音便觉得这人不可救药,到现在还要嘴硬,便冷哼道:“那就算是米饼勾引的吧,可怎么你也会在床上?一张床上睡着两个你当好光彩的事吗?小姐的名声都该叫你们败坏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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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急忙分辨道:“我不知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就记得我在外面值夜,后来就睡着了……”
五音摇头道:“但愿一会儿小公子问你你也这样嘴硬才好。走吧,别拖着了。这种事情可是越拖着越没有你的好处的。”
青玉便抓着五音的胳膊哀求道:“五音哥哥,救救我!不然你派人去找公子,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五音爱莫能助,只说:“傅小公子一个院子里住着,现如今我可没本事替你遮掩了。陆公子今天是“满九”之礼,你还嫌自己没被打死的理由,竟然想去找他?”于是便唤了几个小厮来扯他。青玉看没指望,也就灰了心,甩开小厮,抹了一把脸,挺起背当先走去。
到在台阶下面,青玉回头对五音说:“五音哥哥,我有块玉是初去服侍小姐时,小姐亲手赏的,在匣子里收着。日后你帮我带给我哥哥吧,留个念想。我大哥叫青袖,在淮南夫人府里服侍七爷……”
这一番郑重其事的托付到把五音给说乐了,他推了青玉一把,笑道:“别搞得和真的似的。他就算再凶神恶煞,到底也是公子不是主君。你虽然作了该死的糊涂事,却怎么说也是陆公子身边最得力的侍儿,他怎么也不能问都不问你家公子一声便把你打死或者发买。你就装可怜点儿,别吃眼前亏。待晚上陆公子回来,你好生求求不就过去了吗?”
青玉恍然大悟,一时憋着的那口气松下来,腿脚发软,再也往前走不动。说来也奇怪,刚才存了必死之心尚能凛然不惧,这会儿知道死不了反而害怕起来。也难怪青玉害怕,傅铁云来了不过几日,恶鬼之名便有一丈三尺之高,无事听到了也要打哆嗦,何况犯了这样的大忌。五音见状不住地摇头,和几个小厮连拖带拽的总算把青玉弄到了主居门前。
门前参娃挥着个扇子熬药,两个侍奴站在门边上,却是五音以前给派过去的。五音便使了一个进去通报,片刻工夫,便见里面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那汉子年纪虽说是不太大,总也有个二十五六岁。脸盘黝黑,皮糙肉厚,还长着络腮的胡子,却穿着侍奴的花衣裳,头上梳成两个垂髻,做十几岁如花似玉的少年侍奴打扮。着实让人目瞪口呆,摇摇欲坠。然而五音却是见惯了的,自是巍然不动。
这奇情怪景说来也是有几分出典的。那夜傅铁云刚来,头一天晚上便使随行的护卫抓了赵瑟的侍郎来凌虐。赵瑟一怒之下,下令护院不得再入内宅。哪知道傅铁云这人生来仿佛就是为了和赵瑟过不去,闻说既不惊也不恼,只令护卫们统统换上侍奴的服饰,于他的私房之中服役。第二天带给赵瑟看,赵瑟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自认不是对手,从此对傅铁云有多远便躲多远。原本夫御入门,父家便可以陪傢侍仆贴身伺候。人家爱使唤老的、黑的,丑的你能有什么办法?
那汉子似乎很不屑于和五音等人打交道,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软在地上的青玉,不耐烦地问五音道:“怎么就来了一个?还有一个呢?”
五音压了压火气,和颜悦色地解释道:“这个是青玉,伺候陆公子的。另一个是米饼,刚才小姐出门带着一起走了。我如何敢拦?小公子这就问吗?”
汉子哼了一声道:“我们少爷旧疾复发,刚刚才好一点儿,哪有功夫见这小倡奴再生闲气。早就交代好了,不劳你操心!”想想,勉强在后面加了一声“哥哥。”绕是五音日日听惯了,也不由满身鸡皮疙瘩都被激起来。
大约汉子开口叫这一声哥哥也极难受,话音未落立即扭过头去,打了个响指说道:“鞭子拿来。”于是便有一个小厮提着木桶从耳房出来,放到院子正中。木桶里是满得将要一出来的凉水,插着十几支各式各样的鞭子。
青玉身上立即更软了,恐惧地望向五音。汉子一脚踩在青玉的背上,喝道:“看什么看?”说罢伸开蒲扇一般的大手像拎小鸡一样将青玉拎起来,几步走到院落中间,将人一扔。他抽出一只又长又直的鞭子,以一头捅着青玉的腰背喝道:“跪好!”
五音远远地看清那支鞭子,心中不由也是一阵发凉。那鞭子三尺来长,拇指粗细,乃是十几股牛皮,竹子和紫铜扭成。实实是打牲口的不是打人的。还好青玉看不见,不然非要吓昏过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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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手撑着青石砖跪好身体,汉子远远地以鞭头轻点他的臀道:“衣服撩起来,脱了裤子……”
此时已有许多侍奴小厮远远的围在一边看热闹,四周压抑着无声的窃窃私语。青玉手指发颤,只将衣摆拉到背上便迟疑着做不下去。汉子催道:“快点!别磨蹭!”声音不大,却粗粝地叫人胆颤心惊。青玉不由得浑身一紧,手上使劲一扯便将裤子拉了下来,□出臀部。
汉子满斯条理地将鞭子在水桶里反复浸着,神情凝重,更像武士检查兵刃。他将鞭子拿出来在空气中挥动几下。未及向青玉身上招呼,便听旁边有人脆生生的叫道:“且慢。”
汉子转头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