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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梨花落-小厮男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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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吓住了沈正阳,当下他动也不敢动,身子僵立在床边,生恐自个儿一动便吵醒了他。
  就这样,沈正阳一动也不动站到天明……
  苏斐言甫睁开眼,见着的便是僵如石像般的沈正阳。
  「你站在这里做什幺?」苏斐言愣了下才暴吼出声。
  「我……」昨儿个山上山下来回奔波了一天,加上一夜僵立未眠,沈正阳被他这幺一吼,心里突然揪了一下,半天才回道:「我不是存心吓唬爷…而是……爷昨儿个拉住了我的手……」
  「手……」经他这幺一说,苏斐言才意识到自己的掌心里确实握着一个柔软的东西。原来是他的手,难怪他握着、握着,睡得都不想醒来了。可这只手他握着虽舒服,但是被握的人可是满脸愁容,也是,这牵手之事可是与他婷儿做的风月事,怎是跟他一男人做的?
  「你不伺候我爹,杵在我房里干什幺?」苏定风粗鲁的摔开了他的手。看来他是忘记昨儿自己下的吩咐了。他堂堂镇西王爷,难道还要求一个小厮的侍候?一想到沈正阳那张满是愁容的脸,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
  被他强劲的腕力一摔,沈正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定下身子,垂着头道:「不是正阳要杵在爷房里,而是爷你自个儿吩咐正阳留在这里照顾爷……」
  「我吩咐的…。」对啊,苏斐言想起是自己还想是有怎么一说,不过看着沈正阳那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自己的气更盛了。怎么伺候自己就那么不情愿吗,再说自己也是个王爷,他可是个小小的下人。
  「笨手笨脚的,我都起大半天了,还不过来帮我穿衣服!」苏斐言见他低着头不言不语,粗声粗气的喝道。
  「喔……是的……」爷凶他是应该的,自己没用尽到下人的责任,想到自己在苏斐言眼中只是个下人,心就揪的疼,是的,自己没做好事,爷凶他是应该的,应该的……
  沈正阳连忙振作起精神,上前协助苏斐言更衣。
  此时苏斐言已经自顾自地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上身裸露,胸上缠满了伤布。
  沈正阳一瞧苏斐言身上的伤,「咚」一声跪在地上,颤着声道:「昨天……是正阳不好……害爷受了重伤,正阳愿受一切责罚。」
  「你跪什幺啊!抓伤我的是大老虎,又不是你,我罚你干什幺?」要是他愿意「抓抓」他,他还真是求之不得呢!唉,弄了半天,他却只能在老虎面前逞逞威风……
  「可是……要不是正阳……」沈正阳仍是满脸愧疚。
  「好了,现在说什幺都迟了。」苏斐言摊摊手,苦涩的说:「昨天我浑身是伤站在你面前,也不见你闻问一声,现在你又跪又罚的算什幺呢?」
  「爷……」沈正阳喉头一梗,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故意对他不闻不问,只是……婷儿刚巧醒了来,他不能不管婷儿,婷儿是无辜的,是自己拖累她的,也只得撇下他……
  「好啦!快起来,事情都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能追究什幺呢?只能追究自己对他生出的不能言语的情愫,经过这件事后,自己也总有正视了自己对他的感情。苏斐言自己也知道这是一段不容于世的感情,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但这有什么用,沈正阳根本不能回应自己的感情,或许他喜欢的是女子,就是那个“婷儿妹”。 
  沈正阳自觉罪不可赦,现下的镇西王爷都不肯怪他一句,他愈想心里愈是不安,竟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咳,你再不起来帮我穿衣服,我就要冷死啦!」苏斐言见他不肯起身,于是假意咳了几声。
  沈正阳一听,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忙为他穿上衣裳,同时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到他胸前的伤处。
  好温暖的手,不是女子的柔滑,然触感却是很好,他在睡梦中紧握过的手,如今忙碌的游移在他身上。
  真希望他不是在为他穿衣,而是在……
  唉呀呀呀!镇西王爷,您又想到哪里去了?
  一转眼,沈正阳已经在镇西王府待上半个多月,眼见苏斐言的伤势已经好了八、九分,他便想早一日回康盛王府去。毕竟自己在那边也有自己负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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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总是不好。自己对苏斐言有种很难说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时常扰乱着他的心绪。自己的总是围绕着苏斐言的言行,他潜意识的觉得再这么下去很是危险,有什么自己不能把握的事情会发生,还是早点离开的好,虽然自己有点不舍,但是这里毕竟不是自己该待得地方。
  这几日,只要苏斐言待在府里,身边一定要沈正阳跟着。
  丫头摆好了饭菜,他便拉着他坐下来一块儿吃,而且净把好吃的往他碗里夹。
  厨房做了新奇的糕饼点心,沈正阳给他捧了去,结果大半都进了他的肚。
  挑灯夜读时,沈正阳在一旁给他研墨,他却把书捧到沈正阳面前,同他谈经论艺。
  他在园子里习武练剑,沈正阳也跟着提了把小刀在一旁耍弄,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沈正阳内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心已经慢慢的变化了,是时候要离开了,不然自己也不知道会这么样,他只是个小厮,很多事情他尝试不起的。
  这日,风和日丽,镇西王府后花园里夏荷怒放。
  趁着康盛王妃过府来,坐在邀风亭里赏荷的机会,沈正阳终于鼓起勇气在康盛王妃跟前提起了想回康盛王府的事。
  「这件事,言儿同意了?」康盛王妃似乎根本没有要把沈正阳要回去的打算,毕竟有个自己信得过的人照顾自己的宝贝儿子,自己也更是放心。
  「正阳不敢拿这种事儿去烦爷……爷身子刚好,近日又忙着苏州兵团团练之事,所以正阳才想请王妃作主。」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小厮,连这种事儿都要禀告爷,那岂不是什幺事儿都别做,整天烦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够了。
  「言儿待你不好?」康盛王妃很是奇怪。
  「爷待我很好,只是正阳在康盛王府呆习惯了。」沈正阳只想快点离开的好。
“这样啊,那你再等等吧。”康盛王妃叹道:「回头我会给你想办法。」
   她听得出沈正阳确实一心想回康盛王府。也不想强求他留下,自己可是个能体恤下人的好主子啊。
  这日,梁大学士带着闺女硬是在镇西王府坐了一下午。
  苏斐言结束了团练工作,一进府,见看门的董海朝他挤眉弄眼的,就知道麻烦事儿又来了。
  但是,府里多了一个每日教他牵牵念念的人儿,说什幺他也不舍得再往外头去。这些日子与沈正阳朝夕相处,自己发现自己没有自作多情,他看得出沈正阳心里多自己也有情,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而已。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飒飒然步人大厅,见爹娘正陪着梁大学士和梁闺女喝茶谈天,苏斐言旋即趋前向三位老人家问了安,尔后看了一眼头低得都快垂到胸口上的梁若薇,同样坦然的问了声好。
  「贤侄真是不得了,宫里的人都在谈,镇西王爷好大的本领,不消几年竟将西疆镇压得服服帖帖,为朝廷平了多年的心头大患,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梁大学士显然愈看苏斐言愈满意。
  「这是斐言分内的事儿。」若做不到安内攘外的话,镇西王爷的名号不是白封了吗?
  「是啊,是梁大学士太过奖了。」苏盛天微瞪了儿子一眼,似在怪他的回答太过简短不够诚意。
  梁大学士啜了一口茶之后,又滔滔不绝的往下说:「不是过奖,贤侄当真是少年英雄,这往镇西王府的一路上,百姓都在谈论前阵子贤侄除了山上猛虎的事情,这种为民除害的事情真是太了不起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除害不过是顺便,救美才是正事。
  「说得也是,杀了一只饿得发晕的老虎,没什幺值得夸耀的。」康盛王妃为了不让场面太尴尬,便也出言帮着腔。
  这个死儿子,见了梁大学士和梁闺女,老是摆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死脸,说几句话像会要了他的命一样,真不知人家是看上他哪一点了。
  苦着她和王爷,每回都要在一旁帮着炒气氛,要不然,只怕这厅里的气氛冷得都足以结好几层冰了。
  扯了半天,眼见苏斐言似乎坐立难安,频频往厅外张望,好象在找什幺人,梁大学士于是皱着眉道:「贤侄是否还有事儿?」
  苏斐言索性直言道:「的确还有要事在身。」
  「喔……」没料到会得到这幺个答案,梁大学士怔了一怔,忙给自己找了个下台阶,说道:「贤侄忙的都是家国大计,既是这样,就不必留在这里陪我们闲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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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好意思。」苏盛天一头一脸都是汗,忙道:「风儿这孩子近来可是真忙,忙着……」忙着干什幺呢?他苦思了一会儿,还没找出话儿往下说,就听见儿子朗朗然接口。
  「忙着看衣服,府里的内侍小厮帮我做了一套新服,我特别赶着回来试呢。」
  什幺跟什幺!一屋子的人全都变了脸,那个始终垂着头的梁若薇连眼泪都垂下来了。
  「斐言先告退。」
  苏斐言起身,顾不得一室错愕的嘴脸,迳往后头寻沈正阳去了。
  什幺天大的事儿,都比不上正阳亲手为他缝的衣服来得重要。
  走进园子里的大宅,苏斐言放手在沈正阳的房门上敲了敲,不一会儿便见他打开门,露着一张清秀的脸蛋儿对他笑。
  「衣服呢?你答应给我做的衣服呢?」苏斐言一进门,便张着手向他要。原来是苏斐言新得到一匹御布,不知道怎么处置,沈正阳见了可惜,虽自己是个男子,然自己的女红可是很好,这是以前在家的时候为帮娘亲的忙练就的,所以他就提议帮他做件衣服,本以为苏斐言定是不相信自己的手艺,谁知苏斐言听到自己要帮他做衣服竟然十分激动,天天期盼着,搞得沈正阳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爷别急,答应给您做的衣服已做好了。」沈正阳转身,打开斗柜,取了衣服便转回桌边,放在桌上。
  苏斐言掀袍落坐,坐在衣服面前,似乎不敢伸手去碰,只是倾身屈颈去瞧那衣服。
  「爷……」沈正阳见他行止古怪,于是说道:「您大可拿起来试试啊,这样不是怪不舒服的?」
  「说得也是。」苏斐言连忙直起身子,轻轻碰了衣服,对他说:「这衣服做得真好。」
  「您都还没试,怎么就知道好啊。」见他高兴,沈正阳也显得欢喜,抬起手为他斟了一本热茶,放在桌上,说道:「爷还是试试,看合不合适,我已经很久没有做了,怕是不好,我也好改改。」
  「合适,合适,一定合适的。」苏定风咧着嘴,一连又说了好几个「合适」。他边说边把衣服往身上比划。欣喜之情无语言比。
  「爷,只不过是一身衣服,您再这幺说下去,正阳都有愧了。」说完,这才瞧清楚苏斐言一身风尘仆仆的,沈正阳忙又转身,在镜台前面的水盆里绞了一布巾来,替他擦了头脸。
  拭去烟尘,苏斐言愈发显得神俊气清,沈正阳瞧着,一时竟痴了。
  「怎幺,我脸上沾了脏东西吗?」苏斐言也盯着他的眼睛看着。
  他能感觉到,沈正阳对他是有点不一样了,他瞧着自己的时间多了,而且若他不出声,他肯定还会继续盯着他瞧下去。也许,他并不是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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