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暄小扎 墨岑 墨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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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觉得好象是暖。
静谧,帘幕静垂。
只听见依稀的玉珠晃动间清脆的敲碰声。
懒懒的蜷躺在贵妃椅的柔软锈枕锦塌上,想了想干什么好呢。
心念一动。
念动飞来咒,指间银色的戒指显现,一小团细弱的光芒流窜而出。
在我的面前氲散开来,悬停于空中。
纤巧古朴的昙木镂花琉璃镜,光晕流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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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嵌的七彩晶石灵寞的闪着柔光。
曲动手指,灵诀勾起,轻笑道,“玉里夕,好久不见了。”
镜面水银一般的波动粼粼闪过。
镜面映出的我的身影,美丽柔弱的让人心疼,也随波晃动,朦胧。
自小,我就把这个师傅送我的生日礼物当好朋友一般对待。
在我眼中,它从不是死物,而是可以同我分享喜怒哀愁的一个忠诚的好伙伴。
师傅曾说过,灵宝们长期在灵气的浸润下,是可能生出灵性的,但一个必须的条件是
主人必须悉心呵护培养。
(其实我倒想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是这样的。草木皆有情,哪怕杯椅盘盏等摆设,如果珍爱异常,也自会出脱的与别个不同。)
再次转换灵诀,开启“异空”,几队飞飞角扑扇着翅膀安然从戒指释放的光华中飞出。”
飞飞角是大师兄凭着几百年的浑厚真力,用妖界的一种会分裂的小飞虫练制的。
长的有些像蝙蝠,只是身上布满了银丝,且只有指甲盖大小。飞行时没有声音,而且可以隐形,因此很多上乘修真着都会收集它来作密探——说白了就是移动摄像头,可以——现场直播的。
只是隐形会耗费灵力,所以是有时限的。好在它们还有保护色,可以在恢复灵力时保证自己的安全。
身上的银丝是一种很奇怪的固态灵源,我们所谓的练制,不过就是和它们沟通——我提供灵力你帮我办事,还有就是将其身上的银丝布成阵法,用来传播信息,也许可以理解为天线吧……
看着黑压压的几对飞飞角围着玉里夕盘飞了几圈,布下了些细锁的银屑,我知道灵力已经接通了。取出一块晶石输入真元力,催发了一片灵雾,嘻嘻笑道:“小家伙们,有劳你们了!回来好好犒劳你们一颗‘碾灵丹’,去给我把南面的院子都逛逛,挑几个最帅的帅哥多看几眼再回来知道吗?”。飞飞角们欢快的在灵雾中穿梭了一会,依序的隐了身形飞走了。
我招手将玉里夕拉进了一段距离,细细端看。
上面已经有了画面,还在飞速的转换。
分成几十份,好象万花筒一般琐碎。
不过我的元神灵力倒足可以心念电闪,将每个画面都看清楚。
好吧,我承认,这事的确不是第一次干了。
从前在俗事那些日子;闲来无事时,就会让飞飞角们出去找人多热闹的地方,去挑帅哥录来看,回来后谁录的最好,谁分的灵气最多——所以说我们可以说是合作的亲密无间,我的眼光他们可能比我还要清楚了解呢!
当然啦,偶是绝对对它们进行过隐私权的教育,不许偷拍限制级画面的!
突然暗自好笑,不知道它们会有几个选四位公子呢?又觉得他们中哪个最好呢?哈哈,到是可以数数个数,比比看看。
玉里夕的画面转眼间已经有大半停住不再变换了,我细一看,竟然只有几只选了雪凝,(是嫌他太小吗?)剩下的都在香尘那里。剩下的一小半又分别去了燕熙和冷月那。
这,果然四位公子外的一人都没选中,不过,恩
冷月那的几只又跑掉了,去了燕熙那,哈哈,估计是太冷了冻到的吧,原来平时他自己练剑也会弄出个零下温度啊!周身的落花已经有些冻结的僵硬,仿佛是粉色的玉一般。
香尘那就情况比较怪异了。
他正在花棚下饮茶,与身边的小太监闲聊着什么。
难得的见到他的温松自在的笑脸,天色已暗,光线穿过爬满紫藤花的棚顶照在暗影中的他的身上,纹案斑驳。飞飞角门传回的画面各个角度从上到下都有,显然是他的四周都围着呢!
——它们平时可都是只有远远的观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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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师傅说的,灵兽妖虫门在选择主人时,都更喜欢选择与自己同样属性的。飞飞角是“攀藤巨木”中生长的,纯净的木性体制,看它们这么亲近香尘,难道他也是木性体质。还未曾凝聚真元竟然就能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属性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拖腮苦思,回想着。
对啊,昨晚,我记得好象燕熙的气息中,带有淡淡的土性的温厚和华。还有一种彭动的生命力,不会是纯净的土性体质吧?!这是很稀少的呢!这个世界的人果然都有很好的天资,如果叫他们修真,也许会出现很多绝世高手呢!
出手虚指,点划的指引着凌乱的画面,不自觉的将其中一幅渲染开来,像烟霞一样扩散,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
清新素雅的房间,夜明珠顶灯也已经去了缚纱,露出明亮的光线。
几个小巧古朴的药炉热气冉冉,窗前几上的一展银针在锦垫上光晕微耀。
而燕熙,在旁闲适舒展的坐着,捧着手中的医书专注的凝神看着,没有惯往防备淡定的笑,偶或还会皱皱眉头,却是更加真实亲切的他……
这样放松的、祥和的表情还有何时见过。
早上,微熹的晨光透过床帐照在我们身上,我的手,还挽着他的臂;我的头,还枕在他的肩,睁眼便见他安静祥和的睡颜,睫毛轻颤。
发丝纠缠。
锦绣的被子轻软——
我想,我从没有与谁如此的贴近过,身和心。
用早膳时,我近乎羞的抬不起头,在他随手帮我添饭布菜时,更是——头都埋在了碗里……没出息。
后来,不知道吃了什么,总算结束了。
燕熙告退时,我忙应了。
斜眼偷看他时,我似乎看到他嘴角难忍的笑——不是平日里的那种,而是……
有些亲近的,就是,觉得什么事好笑时不自觉流露的。
很真实,自然。
这才是,他真正的笑容吗?
甩甩头,看到了想看的人,心中,百种滋味回转。
混乱的。
其实,我一直喜欢的是冷月那样酷酷的类型。
尤其是一想到,昨晚,我就那么在冷月面前,抱住了燕熙……啊!
还怎么再见他啊……
而且,好象现在……对燕熙也满有感觉……
我难道还有Chu女,不,是处男,恩,也不——算吧,情结吗?……
还是没有头绪,算了,没有主意——就顺其自然。
有些兴味索然的招回飞飞角们,安抚一通,连玉里夕一起收了。
干脆铺被睡觉!
……
()
蓬松的被褥,花草清香。
可是望望帐顶,抚抚轻纱,还是,睡不着。
紧闭了眼,诸般的清除了杂念,朦胧恍惚的感觉中,心里却还是清灵。
分明的是——还在醒着。
月光已经洒了进来,晚虫鸣叫声中,仿佛的,听到了一缕空灵飘渺的琴音。
想了一下、眨眨眼、叹口气,
终于坐直了身子,抱着被,
啊!~~~
算了,出去走走吧还是,从不知道原来失眠是这样的感觉啊!
扬手涵璧链一阵彩辉急转,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套漆黑的长袍,连脸都掩在黑绸下。
伸手抄了琴,翻飞间出了窗,直取高楼树间的路径,朝着琴音传来的方向。
今天;我就去以琴会会友!!!~~~
12 香尘
皓月当空,微微月光下,山峦叠翠的景致只是一个个模糊的轮廓。
黑衣在迎面急速掠来的风中向身后翻扬。
脚下是飞叶轻花,踏过,便沉沉落下。
仿佛一个个寂寞的梦境,幽转于天地间,又终归于平静……
一缕琴音仿佛是黑暗的路途中一缕月辉,牵引着我,靠前,贴近。
高低起伏,展转的腾挪。
旋身于楼阁之间,辗转于林木之颠。
就在我即将扑向那盈盈绕转的琴音之中时,悠扬却嘎然而止。
停得有些仓促,那一缕末音消逝之前,分明的,韵势微抖。
皱眉,渐缓了前行的速度。
悄然贴近,附于那乐音传来之处临近的一棵高树之上。
凝目打量,是水桥暖亭。
岸边围湖而立的灯杆上各色琉璃彩灯静默的风中扶摇。
在水面照出魔幻的彩辉。
长长的浮木桥,从林木尽处,湖水岸缘一路通往湖中翘翅飞翼的红木八角亭。
红绸缎灯笼垂于亭角,透出昏暖的光。
将亭的倒影模糊的映于湖水之中。
()
是,香尘。
安然坐于亭内,面前一尾玉色的瑶琴。
本来,美人独坐是个很美的飘渺的丽景。(站于旁侍奉的小太监不算。)
偏偏,对面那个刚从夜色中淡出的黑衣人,却是——大杀风景!!!
我不自觉的侧耳倾听,充满——好奇。
看香尘那从容恍若不见的摸样,恐怕已非首次了吧。
“公子,请您,跟属下走吧!王爷,十分惦念您……”
“不必了。我早说清楚了,请王爷就当香尘已于月前——圣上赐酒时身亡好了。”
“可……”
“不必说了,你也曾是丞相的家臣,难道不知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吗?我若无故消失了,就不怕打草惊蛇吗?请王爷以大局为重好了。”
!香尘和王爷?大局为重?
“……公子,王爷很是忧心,九月事起,怕您再不走,就抽身难退了!”
“我是丞相之孙,成败荣辱,与家同存。”
很难想象,妩美的他,说出的话这样的刚强。
看着飞身而去的黑衣人,我心中迷雾渐起。
王爷,该是曾经香尘为其侍读的祥王吧。
奇怪,与他的爷爷丞相又有什么相关吗?
九月……
目送香尘与贴身小太监,一路踩着月光远去,
静静的挪身,坐于树间,看远方,俯视湖面。
忍不住,轻笑。
好象,要有些事情发生了。
这个安稳的朝室,似乎也不太平。
裴易,曾经的护国将军,因为一场夺嫡战争身受重伤。
弃武从文,成为先帝宠爱的、信任的忠臣。
果然世事似乎总爱在传闻中,有些奇异有趣的偏颇。
香尘,果然是不是单纯吧。
曾经的文采绝世,佳诗雅赋的圣土佳才子,会甘心的作个区区男宠,
会只是单单帮我管理个小小的安王府?
离身撤走,仰头看向府北最高伟的山峰,起身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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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中心绪渐开,迷惘的出路不是因循别人的旧路。
而是唤起心中真正的自己……
从醒来,到现在
不可否认的,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无论是在人前,还是独处,我都在——回忆着他,扮演着他。
几乎忘记了,我曾是那个桃谷中悠然,俗世中独有的——晴暄!
点选石岩,迈着轻幻的步法,在山峰之颠,停立、盘坐。
鸾音凤尾琴至于膝上,弦铮款按,轻灵的、静悦的琴音
——流泄于指间。
尘世,是什么——遮住了世人的眼,看不清这万象不过虚谜云烟;
尘世,是什么——倾覆了你我的心,想不透这沧海转眼成桑田的变换。
我于尘世中,竟然也会失去了对命运的感悟,茫然、彷徨在这陌生的世间。
“清心善咒曲”,抚松过草的声波流传,绕峰回嶂间复又回还。
月下仰首,展臂而笑——畅怀。
不错,从前、现在,我都是一样的外相柔弱娇怜,其实的灵魂呢?
坚定的,不会为谁而被动的改变。
王爷的荣耀,身世的不凡,又与灵魂何干,要变迁?
舒适的安逸,宁静的繁华,冥冥间,无意的被枷锁牢拴。
不必再掩饰,无须不轻狂,我的本色,没什么对错深浅。
展眉冷笑,从前的安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