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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色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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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睡吧。”

最后,沈稼轩不敢再和她单独相处下去,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在挠,久违的、暗藏的、原始的情感就要爆发,自从十几岁开始懂了感情,就忙于学业和忙于革命,然后失望失落后,被母亲召回,接手沈家这片家业,也同时接手了母亲许给他的三个女人,没有爱,只有性,其实他一直独宿,除了和周静雅生下儿子皓暄,对于李香韵和黄织秋,他是连性趣都没有的,他自认为自己是个非常冷静理智近乎冷血的男人,直到洛醺出现。

“去睡吧。”他再次重复,声音轻柔得仿佛叹息,自己拔步就走,逃也似的。

洛醺还在嘀咕:“您看看,您说去‘睡’吧非常正常,假如说去‘上’吧,这多别扭,所以不怪我不懂。”

沈稼轩已经迈步出了门口,猛然回头看她,洛醺下了一跳,从来不知道男人的目光会如此可怕,还以为沈稼轩在发怒,战战兢兢道:“叔。”

沈稼轩腾腾奔向她,洛醺吓得连连后退,咚!撞在后面的桌子上,脚下不稳,眼看跌倒,沈稼轩点地射去,稳稳抱住她。

正文 017章 一脚定情

两个人这样呼吸可嗅的距离,身子擦着身子,洛醺半仰在桌子上瞪着大眼,沈稼轩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她略有惊骇,沈稼轩目光复杂,桌子上的油灯幽光暧暧涂抹在她脸上,那水墨画般清新的面庞就变成油画般华丽,饱满的嘴唇带着些许的不羁和俏皮,更是诱惑,沈稼轩觉得自己游走在感情临界的边缘,好一阵沉默才托起洛醺站稳,嗫嚅难言,最后只简单道:“去睡吧。”

不知为何,他声音竟然有些颤抖,目光飘忽闪烁,大步而去,丢下愣愣的洛醺。

然后,洛醺失眠一夜来琢磨沈稼轩那炽烈的目光压抑的语气,更琢磨自己不知何时开始,有些留恋在沈稼轩身边了,情事混沌未开的年纪,还以为自己喜欢的只是欧阳,沈稼轩应该是父亲一样的倚靠,她这样想,鸡叫二遍才迷迷糊糊睡着,不多时就被麦子叫醒。

“少奶奶,张老闷来要地了。”

洛醺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不解的道:“没到期限呢。”

麦子又是欲哭的表情:“他说现在是春播时间,迟了耽搁种田,所以现在就想要。”

出尔反尔的小人,洛醺气呼呼的穿戴整齐过去大堂,发现张老闷和沈稼轩正从大堂内走出来,她指着张老闷喝问:“你说的期限没到,为何言而无信。”

沈稼轩一摆手:“还给他就是。”

还?洛醺吃惊的看着他,那块地还没开出两亩呢,用什么还?用你沈家的地我可不敢,只怕这辈子都得被那老妖精颠着屁股的骂。

沈稼轩看她满面狐疑,竟然这样问:“会骑马吗?”

洛醺不知他问这个作何,老实的摇摇头。

沈稼轩道:“让老杜套车送你,带张老闷去验收那块地。”

验收?洛醺如坠五里云雾,想追问,沈稼轩因为有事已经掉头往别处而去。

洛疑虑重重的洗漱完毕,和麦子赶到那块地时,遥遥的麦子就惊喜的高呼:“少奶奶你看,地都开好了。”

洛醺摇摇晃晃从车上站起,山脚下一片黑油油的,竟是好大一块新开的土地,她当即大吃一惊,靠近些才发现,居然连地四周的围护土埂都培好了,是谁有这样的大手笔,一夜之间完成这样的工程,难道是沈稼轩?对,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工头老鲁已经等在地里,见洛醺和张老闷当事双方都到了,他指着面前的地告诉张老闷:“两亩只多不少,不信你自己丈量一下,并且比你东草甸子那块好的多,东草甸子谁不知是盐碱地,白花花的种什么都不旺,你看看这里,土质比东草甸子强多了,并且我们老爷还让我给你铺了底肥,你说你哪辈子积德修来的。”

张老闷看着面前的土地欣喜万分,庄稼人哪有不喜欢土地的,又看看浓眉大眼的麦子忽而又不舍,然而木已成舟,他是不敢和沈稼轩对抗的,假如沈稼轩真火了,什么都不给就把麦子要去做奴婢,自己都无处可说理,唯有高高兴兴的收下了这块土地。

洛醺拉着老鲁问:“鲁伯伯,这块地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啊。”

老鲁恭敬道:“少奶奶您切不可这样称呼我,这可折杀我了,说起来这块地,当然是老爷吩咐我带人开出来的,家里的长工短工都不够用,老爷还把他的兵团派来,几百号人,少奶奶您说,就是座山也移走了。”

洛醺忽而想起昨天沈稼轩说这块地他自有主张,原来是这么回事,转头对麦子微微而笑:“你自由了。”

麦子立即跪在她面前:“少奶奶,我这辈子下辈子都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洛醺拉起她道:“做牛做马就不必了,做我的跟班吧。”

麦子点头如捣蒜,想着自己以后可以不必陪着又老又丑又凶残的张老闷同床共枕,她视洛醺为自己的再生父母,心里打算此后洛醺如果有难,她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高兴是高兴,还是忧心忡忡道:“少奶奶,我怕沈家老太太会责怪你。”

她的担心有道理,沈老太太一心赚取好劳力张老闷,现在换成了麦子,她当然不高兴。

洛醺却成竹在胸的:“有我叔在,天塌了我都不怕。”

麦子的事告一段落,洛醺和麦子也准备回家,车夫老杜就等在路上,麦子扶着洛醺刚上了车,突然从路边的壕沟里冲出一个人,跃上车就在那驾辕马的屁股上拍了下,那马突然跑了起来,老杜高喊:“喂喂!”

洛醺已经认出这个人是欧阳,转头对老杜和麦子高喊:“没事,我一会就回来。”

老杜和麦子看她并不着急的样子,猜测这年轻的男人大概又是她城里的那些朋友,所以也就没有追赶。

欧阳驾车跑了半天才停下,转头看看车里的洛醺,笑了笑,依然如阳光般灿烂:“让你受惊了。”

洛醺摇摇头:“可你能不能不必每次出现都这样惊心动魄。”

欧阳道:“革命就是惊心动魄,我已经习惯。”

洛醺不懂革命,但觉得欧阳是英雄,英雄天生就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每每和他这样见面也就不足为奇。

欧阳倚靠在车门上问:“我上次去看你,问你的话你还没说,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洛醺害羞的低下头,喜欢他是非常明确之事,但要自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还是有些艰难,默默不语算是承认。

欧阳钻进车厢,就像两个人初次相遇时一样面对面坐着,他大胆的抓起洛醺的手:“我做的是大事,所以也危险,不能时时来看你,陪伴你花前月下,等革命成功后我安顿下来,那时我们就结婚好吗?”

结婚?洛醺抬头看他,这话说的未免过早,也才认识不久,彼此还不是很了解,又没有长时间相处,怎么知道脾气秉性合适不合适,本想拒绝,却发现欧阳含情脉脉的盯着她,她就再次低下头。

欧阳慢慢托起她的脸,把自己的脑袋慢慢靠近,洛醺紧张得攥紧了拳头,虽然没有尝试过,但也明白欧阳想做什么,嘴巴眼看碰到嘴巴……突然外面有人高喊:“来啊,把他给我抓了!”

欧阳立即放开洛醺,知道是县里保卫团的人,喊这句的应该是刘麻子,他掀开车帘往外看,果然,刘麻子带着保卫团的人居然追到这里,他想跳车逃走只怕会被打成马蜂窝,随即一脚踹去驾辕的马,那马突然蹿出,车子撞过保卫团的人冲了过去,子弹密集的扫射而来,他一下子把洛醺按倒在车上躲了过去。

刘麻子带着人骑马继续追赶,后边仍旧是枪声不断。

欧阳从洛醺身上起来,掏出怀中的手枪,道:“等下我把他们引开,你赶快走。”

洛醺抓住他道:“不行,他们人多,你这样下去危险。”

欧阳道:“我不能连累你。”

洛醺淡淡一笑:“你第一次劫持我时,我已经想到以后恐怕是难以平静。”

欧阳搂住她动情道:“我一定会娶你。”

马车累赘终究抵不过马匹跑的快,眼看就要被追上,洛醺道:“我下去拖住他们,我叔沈稼轩在民国政府都有名气,不怕这些保卫团的人。”

欧阳迟疑:“太危险了。”

洛醺已经钻出车厢:“革命就是危险的,虽然我不是革命者,但我……但我是你的朋友,我有责任帮你。”她本来想说但我是革命者的家属,话到嘴边咽下,接着跳下了车,那马还在飞奔呢,惯性下她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刘麻子立即带人把她团团围住,视她为欧阳的同伙,假如抓住她为诱饵,那个欧阳不会置之不理,刚叫人扭住洛醺,突然一匹马冲了过来,却是沈稼轩,他呵斥刘麻子:“放手!”

刘麻子咧着大嘴:“沈家大爷,这位姑娘可是罪犯的同伙,我亲眼看见他们在车里说话,好像还非常亲密的样子。”

沈稼轩浓眉拧起,用马鞭指着刘麻子:“在县城那次,我已经告诉你她是我的家人。”

刘麻子被县长责骂多少次,都是一直未能抓捕欧阳的过失,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线索,他不想放弃,道:“即使是您的家人,同那些乱党在一起我就有责任抓捕。”

沈稼轩怒斥:“她是被那个罪犯劫持罢了,不然她刚刚为何跳车,你们在这里为难一个小姑娘,还不如赶紧去抓罪犯,前路狭窄,他的马车很难通行,迟了他就攀山跑了。”

刘麻子犹犹豫豫的看看洛醺,沈稼轩又道:“你放心,有关这位姑娘的事,我会去县里说明。”

刘麻子思忖下,晓得自己斗不过沈稼轩,唯有指挥手下往前继续追赶欧阳。

待他们离开,沈稼轩才喊洛醺起来,然而洛醺脚扭到,试着几次都无法站起。

沈稼轩跳下马来走近她,边埋怨:“告诉你不要同那个人来往,早晚会害了你。”

洛醺不以为然的:“干革命哪能不危险。”

沈稼轩怒道:“革命不是乱杀无辜。”

洛醺解释:“他杀县长夫人是误杀,他说是那女人护着丈夫。”

沈稼轩反问:“一个女人护着自己的丈夫有错吗?即使那县长真的该死,完全可以换个时间刺杀,没必要狠心的对女人开枪。”

好一阵僵持,洛醺有心偏袒欧阳,却觉得沈稼轩说的有道理。

“我脚痛。”

僵持不下,她这样避开锋芒的把话题绕了过去,沈稼轩就没了言语,抓过她的脚脱下鞋和袜子,看她脚踝处通红,怕是伤到筋骨。

洛醺痛的呲牙咧嘴,还不忘说笑:“我娘说过,女人的脚被哪个男人看了摸了,就得嫁给他。”

沈稼轩的心悠然一颤,探寻的道:“可是现在你的脚被我看了被我摸了。”

他叹息似的说着,洛醺当即无语。

正文 018章 野兽和禽兽

蕴集几天的大雨终于落下,瞬间便成滂沱,仿若压抑了太久的一个人,发泄似的铺天盖地砸下又大又密集的雨点,使得洛醺和沈稼轩差不多淋透才找到一个土窑躲避。

这个土窑沿着土山南壁而修建,距离洛醺开荒之地不太远,本是邻村的一位孤寡老人所居,后来这位老人的儿子在外面闯荡发达了,回来把老人接走,此土窑就空了下来,偶有种田捕猎砍柴挖菜之人遭遇恶劣天气时进来躲避,此事沈稼轩晓得,是以才能抱着洛醺奔跑而来。

洛醺茫然的站在窑口,看外面土路上瞬间成河,雨水沿着窑顶倾泻,这里便成了水帘洞般,她身上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脸颊,衣服紧贴着身子,少女曼妙的体态玲珑毕现,她不停扯着衣服,局促紧张,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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