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绝吟-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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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终于皇上一挥袖子止了这公公的叩首,许是被做弄的烦了,眉心深锁,问的也是潦草,“到底什么事情鬼鬼祟祟,说出來爷不罚你,快说!”
那公公又颤粟了一下,忙最后叩了个首唱诺:“陛下,是,韶才人……”点到为止,便谁也明白了。
果然韶才人又來了事情,我的猜测怎么会有错呢!呵。
若头遭皇上还有几分相信,后边儿这几次三番任谁都看得出酌鸢在有意作难我了。这法子被她如此公然的用在了皇上身上,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欺骗皇上;偏生皇上看在梅贵妃的面儿上,也是一次次给足了酌鸢面子!真真儿是越抬举便越不知死活了些。
不过这一次,我笃定皇上不会马上离开,他会有一个抉择。
因为,我白日里得了皇后的推举。
换言之再往开里说,皇上今晚之所以会來我这里,为的也不会是我这个人,而是不驳了皇后的“好意”。正如他给足了酌鸢面子,其实是为了称梅贵妃的心一样。
如此,性质便发生了质的改变。
我、酌鸢,看似是在我们二人之间做选择,其实是在皇后与梅贵妃之间做选择。这个抉择,便不再容易。
西辽国一国之君,看得出來,他是一个苦心的帝王,一方面矜矜业业的打理着前朝诸事,使手段与满朝文武明里暗里斗智斗勇大展帝王之才能;另一方面又周旋与后宫诸佳丽之间,缜密维系着后宫里的一干势力平衡,揣着明白作出糊涂,胭脂群里行天子之能事。
他用尽心思与筹谋,就不怕迟早被这一干朝臣与宫妃给熬尽耗干了去?他的身体本來就不太好啊……
我又怔住。原來我果然心软,果然容易被不同的时局与境地,所摇摆了心境。
我会开始关心这个人,这个男人,这个注定要占有我一生一世的、不能算是夫君的夫君!
果然,我见皇上似乎有些不悦了,聚拢的眉峰愈发往里往深又收了几分去。
他面上不显嘴上不说,心下又岂会不恨酌鸢几次三番的公然欺骗、大肆耀武扬威?一个女人最深厚的根基与保障,便是她们托付一生的夫君;纵是梅贵妃再有权势又能如何?弄权邀宠的方向洠в懈闱宄幢闶且皇钡牡弥疽彩莵砣ソ钥臁W灭八龃砹恕
同时又一股急气恼不得就在我心头波澜汹涌的起伏荡漾。事不过三,这已是第三次了,有“再一再二”的我又岂能忍了她这“再三”!每个人都有底线,我的底线再深也不会是个任人肆意欺凌的!
这一次,我不想再忍了……
凝眸状似无意的看向皇上,他正一心思量忖度,旁的一切都洠в辛粢庾拧
我心念一动,酝酿经久、思忖经久的那通心思重又慢慢浮展的圆润起來。趁着皇上踌躇之际,我亦慢慢起了身子靠向他的肩头:“陛下……”语气幽软,颦眉敛眸做足了关切的样子,“不是妾身迷信,只是……”
他闻声侧目看我,我抿抿唇角,似乎含着无限忐忑,又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那韶音苑是倩舞涓生前所居,会不会有什么阴气?莫不然,为何韶姐姐便就连番生病了?”后面的一句话说得急切,听來看來我自认都不会有半点儿做戏的样子,只会让人觉得我当真是在关心酌鸢。
皇上怔了一下面目,喜怒莫辨。
陛下素日里该也是礼佛的。每逢初一十五,帝王大抵都会有一些较壮观的礼佛活动。但我知道,他素來不信诸如阴灵作祟之类,还很反感。更何况韶才人那所谓病症也都是装的!
我这话原是暗损酌鸢鬼上身了,顺便也在委婉的试着将皇上挽留,但稍有不慎便会触了皇上的眉头,我是心知的。
第六十三话 夜温存·鱼水尽欢愉
故我极小心的压着话锋敛了语气,故意装出怯怯又担忧的样子來。借透过帘幕的烛火光影映扯,这面上的色彩便显得深浓又多变,怯弱的只想让人怜惜:“妾身明白皇上反感这些。”不待他答话我便权且先了一步开口,复敛住满目的神光,再俄顷又倏然抬起、眸色愈发的斑驳,“只是,只是……臣妾想让皇上好。”
这一语徐徐落定,带着最天然的恳诚与热烈,这样的感情真挚的不容半点质疑。
成长到整整一十五个年华,有生以來,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真是个天成的戏子!生就的这样一张单纯到拧出水润的面孔,即便在使其心机的时候,都能淡然平缓、波澜不惊。如是,宠辱不惊的面目神情与这张干净而明澈的脸,总能那么轻而易举的便将旁人骗了过去!
在我这一言语徐一落定时,烛影和穿堂风一起晃曳,明明灭灭的势头里斑驳出皇上这张沉静如水的颜。很快,他蹙起的双眉缓而一展,原含了犹疑心思的目光忽又浮起另一层稀薄的欲盖弥彰。
我不再应声,浅垂下首去,却以抬起的一双软眸带几分怯怯的小心顾他。
他于温润里浅露英戾的目光将我定格,烛火晃曳濡染的似乎含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笑。这个笑容深沉而热烈,恼不得便做弄的我隐生怖意。
有风并着光影清辉一并拂发,因两人相隔本就咫尺,便吹掠得凌乱发丝双双扑撩在对方的面上、眉心上、额角上。这姿态与场景有些暧昧。
他缓眯起细长的眼睛,神光愈发暧昧的撩拨,悠然启了厚唇,声息闲然恣意的又显洒脱与轻逸:“爱妃希望朕留下來?”
“嗯。”完全发乎下意识,未过大脑,我答的不迭。
他问的直接,想來我的小心思瞒不过他。出口才惊觉自己竟迫于气场吐了实话,顿然大生窘意,忙又引唇一句补充:“韶才人那病症若真是被鬼打的,皇上岂不……”
顺被他一牵入怀的姿态,我这未言完的解围之话便堵在半路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见皇上噙笑的唇畔与流离的双目皆有些玩味,摆手退了碍眼的公公,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却不曾移开过。
那公公最识眼色懂心思,一见这茬便忙不迭的叩首一通,唱诺后飞也似的离了。
安然暧昧的内室便又重陷入到彼时缱绻之感里去,我如一朵绚烂的花冠,就这样十分暧昧的与枝桠草茎贴合的紧密,盛开在他的臂弯里……
心明白,彼时我那带着单纯、青涩与窘迫的淘巧小模特,一下子便唤起了皇上久蓄心口的深浓怜惜。他需要一个宣泄,他该是喜欢自己的女人对他敬仰、向他示弱的。这对于一个颇为耀目灼人的优秀男儿來讲,是最为不可抗拒的春溪之水的挽留。
所以很自然的,他在我与酌鸢、亦或说是皇后与梅贵妃间有了抉择。今儿个晚上,他是不会再走了……
四目相对,几不可见的细小动容潋滟在眸波深处。便如此不语不言静默相对的又过须臾,我薄然花汀唇畔漾起一道温弧:“倾烟。”侧眸噙笑朗声向外边儿发命,“告诉那公公,可以传话了。今儿个皇上便留宿在锦銮宫的慕虞苑里,不会再离开了!”
此举逾越,此举大不敬。但眼下我敢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恃宠而骄”,而是我明白,皇上不喜欢一尘不变的女人,他喜欢的女人除了要可巧会迎合他不同阶段、不同时期的喜好与性情之外,还要在无关大雅的地方有着适可而止的小顽皮。
果然,他并洠в锌猎鹞业挠庠剑喾矗ム咂鹞律拿黜孟宰潘淮淼男那椋骸叭グ桑 倍阅怯ι鴣怼⑼读四抗饩泊⒒暗墓恿嘶邮郑餐撕蟊闼呈朴忠淮谓一ぴ诨忱铩⑵说乖陂缴稀
我的突然开口,是给了他做出决断的契机与台阶。他亦心烦,也乐得我帮他做了这个决定。哪怕他或许心知我有私心,但未尝就不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个男人计较正经事还不够,却还要对自己枕边的女人计较的太过清清楚楚,太累了不是么!
“簌簌”,他抬腿将帐帘一勾,锦绣帘幕便放了下來,掩住这一方咫尺间的冶冶旖旎。
我如一只乖憨的猫儿,窝缩在他逐渐升温的灼热怀抱里,柔软的肌体着了花瓣的韵致,渐渐跟着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极尽绽放,是那般大镶大滚的华丽狂野。
“好姑娘,愈发的会磨朕的心了!”语气稳中带笑,这声“好姑娘”唤在他的口齿间,便别有了一番别具一格的味道。
一句话并着温热呼吸撩拨着我的侧颊、发丝、眉目、鼻息、昙唇……心下微悸,我在他臂弯的禁锢中垂下了首,忽的便有些慌乱:“是陛下……值得让妾身暮想朝思。”软糯细碎,朦胧绰约。
鸳鸯帐里言出任何一句含情的话,都是太危险的一件事情。不定哪一个字眼、在哪一个契机,这些个字字句句便会幻化成催情的符咒,狂野烈火一般倏然就拂掠过了人的心与魂。
只觉他圈揽在我后腰上的手臂松了一下,还不待我缓神,那双手便已娴熟的游弋在了小腹处,持着不重不轻的催情力道,一路流流转转的直探酥胸。
此时我只着一件浅紫襦裙,十分简约宽松。如此并洠в卸喾咽裁戳ζ糇诺滓铝貌α艘换嶙庸螅憬昭底诺暮嵋麓5乇憬饬丝
那襦裙在铺着红绫子绣鸳鸯的软榻间盛开出妖艳的花,招招摇摇,极尽烂漫与缱绻。
肌体因了骤变的温度,洠Х辣闶且焕洹N掖蛄烁霾冢亚闵砀哺窃谖抑皇R坏蕾粢碌纳硖寮洹
青丝乌发无收束的散了一肩,映在宫烛与月色下,我忽地便如托在神祗祭台间的一件祭品,道不尽孱弱楚楚。
“陛下,我……”心念一紧,蹙了眉弯洠Х谰屯芽诙觯次⒚虼剑芭隆!
感觉出他连贯的动作突然一顿,那抹灼烫慢慢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微眯的双眸缓而睁开,隔明灭宫烛光影,见他半起身子颔首俯视着我,目色温存明澈的仿佛幽冥中几点辰星。虽不像方才咫尺,这距离与我相隔亦不太远:“扶摇。”他启口,唤出的居然是我的名字。
我心一动,仿佛涓涓暖流将一片枯涸小心翼翼的温存润泽。
又听他道:“朕想要你。”
我一定。
他松垮下去的臂弯再一次一点点将我圈揽,他说的极认真,极郑重,双目凝起,带些微凉的肃穆,似乎在期待着、在踌躇着、也在隐隐担心着……
他是帝王,是皇上啊!莫说一个我,纵是这西辽国所有的女子,只要他想,又有哪一个是他得不到的?故他眼下这般清朗又深沉的温存,愈是显得弥足珍贵。
恍惚中我有了一种错觉,错觉他是爱着我的,错觉我是爱着他的……
微风轻起,晃曳飞扬的帘幕将一室光影带出明灭的斑驳。几点朦胧应运而生。恍惚中这张温润的脸渐渐变了模样,变作俊美带媚、光鲜绮丽不可方物的无法抗拒的惊艳的颜,是安侍卫的那一张脸……我有些薄醉,痴狂中懵懵的点了点头。微敛眸,一痕清泪不动声色的慢慢滑下,打湿红绡软纱枕。
泪光清朦,他严整肃穆的面上有丝缕浅笑似乎就要绽放。胸口昙然呈现的起伏,表明他缓缓吁下了一口气去。我的回应,似令他很欢喜。
这样的皇上,客气的让我忽就疏落了诸多别样情怀,只是兀觉无所适从。
八月的夜晚,是温热怡人的。氤氲水汽沁出薄薄雾霭,若幻若兮间,周匝景致被织就与掩映的泛了几痕缱绻。
胸口一凉,那最后一道遮体的屏障被他温柔褪去,一副玉体再一次如此直白的横陈在他眼前。
有了初次的浅尝辄止,对那些个事情的一通套路,我心下也有着略略的摸索。这一次虽不再似头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