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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抢夫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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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舒长剑一横,挡住她的去路:“死人没什么好看,你的对手是我。”
不……不能这样。天秀最爱穿漂亮衣服,最怕脏了。这样摔在地上,弄脏了衣服,等等他醒来会生气的。
她想说话,张开嘴巴,却只有冷气从喉咙里嘶嘶发出,吐不出一句话。
天秀……天秀最怕伤了脸,最怕乱了头发……
天秀……
天秀啊……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出声:“就算你是他哥,也不能这样对他。”
天舒皱皱眉: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他长剑轻轻一送,便戳破唐十九的肩膀,鲜血立即濡湿了衣衫“拔刀。”
唐十九并未拔出刀来,只觉劲风拂过,一人便已然横在他二人中间。
“天舒,我的女人,你也敢碰吗?”
那道身影,是唐十九所熟悉的,所惦念多时的。身影主人,似乎有些不敢看她一样,一手将她护在身后,一手轻轻拿过她的玄背刀。
“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更恨别人伤我的人。”
唐十九有些恍然,她熟悉的那个人,永远是温柔的有些懦弱,从不会用这种凛冽的语气说话。
沈云谈横刀在胸,扫了一眼天舒背后的尸体,皱了皱眉头:“你真不是人。”
“人?你也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天舒突然冷笑一声,异常尖酸“况且,她又几时成了你的人?”
“即使她眼里我什么也不是,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人。我不像你,有自己亲兄弟还不懂珍惜。”他眼里有一丝沉痛,转而被杀气所弥漫,“天舒,你我同门多载,相识十余年,我真不想与你刀刃相见。”
“但是……我决不允许,对她生命有威胁的人,存活在这个世上。”
前几次相遇都带着面具,这是她第一次,在那张清秀儒雅的脸上,看到这般狠辣的表情。柔和的眼里不再是善良,而是浓浓的杀意和暴虐。
“死人不能说大话。”天舒将长剑缓缓收入鞘中,手指微张,晶莹的月光下,十个指尖泛出惨绿色的微光。
沈云谈一怔:“唐门秘传八毒掌,你几时练到了第十层?”
那八毒掌乃唐门秘传,非掌门不可修习,乃是至阴至毒之物,稍稍不留意,修习者就会被毒物反噬,下场极其凄惨。即将功成之时,更是百般折磨,肝肠寸断,稍有不慎便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唐十九稍微回过点神,看沈云谈脸色凝重,心知不妙,低声道:“他的目标是我,你走吧……”
“你在关心我吗……”他轻轻地笑,说不出的欣慰,“十九别怕,我是你的保镖,一定会保你平安的。”
这一句话,是刚认识天舒之时,在客栈门口,她亲口对他说的。
他一直都记得,没有忘记。
她也是。
沈云谈敛神低笑:“这么多年来,你和天秀一直寻机会杀我。天秀武功低微,我不会当真与他为难。但是你……我会全力以赴。”他们迟迟不肯动手,都是因为没有必杀死对方的自信,与其两败俱伤,拉破脸面,倒不如维持这微妙的平衡。
无奈这种平衡,今夜怕是要打破。
“可惜……就算你练成了八毒掌也没用,我是不会死的。”他终于敢正视唐十九,仿佛要将她看个够,“因为,要保护别人的人,可不能输。”
他的目光坚定而自信,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息。
两人相持许久,天舒忽然身形一动,拎起天秀的尸体,掠入树林。
沈云谈松了一口气,方才只要露出那么一丝怯意,天舒便当真会动手杀人——刚刚一番话不过是虚张声势,他还真没有必胜的信心。
东方已然翻了鱼肚白,十九缓缓地走到方才天秀躺过的地方,哪里还有一些血迹,未干。
“血迹弄脏了衣服,天秀一定会不高兴的。”
他有些不忍,轻轻扶住她的肩:“十九……天秀死了。”
她摇摇头:“那是他哥哥,不能够的。”
沈云谈不知如何规劝,她的小脸愈发惨白,眼里满是绝望,心底明明清楚,却愣是自我欺骗着不肯承认。
“十九,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要好好振作,为他报仇。”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激励她。
从前没出江湖之时,她曾听过那些广为流传的段子。什么这个大侠为了报仇,苦练二十年武功,最后手刃仇人。又或者那个大侠为了复仇,改头换面十年,最终刺杀成功。那些故事的最后,无不是大仇得报,大侠功成名就扬名天下。
那些光华风采,唐十九也向往过,憧憬过。
然而此时,真正的仇恨已经摆到了眼前,她却一点报仇的心都没有。
她不要什么风光,也不要武功,她只要天秀活过来,像平时一样说着不着边际的疯话,时不时动手动脚地小小调戏一下,又或者扇着扇子,用顾盼多情的眼神,迷一迷过路的姑娘。
第一缕晨光照入树林,地上的血迹已然干涸。
唐十九缓缓转过脸,低低地唤了一声:“天秀。”掌不住哇地吐出大口鲜血,眼前一阵发黑,便再看不清楚。
不知一向爱笑的天秀,在最后的时候,是不是也还是微笑着。
第五十五章 重逢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直到次日入夜,唐十九才悠悠醒来,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天秀。”
坐在床边椅上的人身子一僵,却没说什么,转手倒了杯水给她:“醒了?”
唐十九接过水,怔怔地看着他,说:“云谈。”
现在陪着她的人,是云谈。她一直很想念的云谈,她一直很牵挂的人。
一滴眼泪滴落杯中,天秀,天秀再不会回来了。
沈云谈僵在床边,不知如何相劝,只看她因天秀如此难过,心中像有根刺,突突地疼。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依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是附近的村子。”沈云谈道,“天秀……我在包袱里取了一些衣服,为他立了一座衣冠冢。天舒杀了的人,尸体是找不回来的。”
她不做声,半晌才轻轻地“哦”了一声,像怕惊着谁一样小心翼翼,“辛苦你了。”
“不用客气。”
唐十九似乎并无生气,也不像先前一样冷言冷语,然而…他们二人之间,却像隔了些什么,生疏客气得可怕。她不由自主地向他道辛苦,他自然而然地说了不用客气。像是陌生的外人,相隔千里。唐十九把他情诗扔出去时,沈云谈并没觉得危机,唐十九用窗户磕他脑袋时,他也不觉得怎样。然而,这样冷淡生疏的态度,却让两个人隔了更远。即使她让他接近,不再排斥,却比先前更难过。
沈云谈没话找话:“天秀最爱桃花,我将他葬在村外的桃林里。”
唐十九道:“嗯,他最爱桃花了。”
相顾再无言。
她原来满腹的话,满肚子的质问,很想问问,如果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能不能不再欺骗她,好好地爱她?
他原来很想解释,很想告诉她,其实唐惟七早已经成为过去,在逍遥山路上被她抢夫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有了她。也很想说,他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再也不会让她的眼下,泛出失眠的乌青。
然而沈云谈看着唐十九,唐十九亦看着沈云谈。
满腹辛酸,却张口无言。
终于,唐十九说:“明天,去看看天秀吧。”
沈云谈说:“不如明日去看看天秀。”
两人同时开口,说的都是同一件事,不由得相视一笑,气氛顿时温和不少。十九垂下头:“我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唐门时,看着天舒救走了鱼鱼,我还以为,他变了。”
沈云谈道:“天舒不会改变,唐鱼不过是一枚棋子,谋求唐门秘籍的工具。”
十九一惊,猛然抬头,天舒已然炼成唐门绝技,那唐鱼……
沈云谈洞悉了她的想法,摇摇头,叹口气。十九颓然坐下,她想哭,却哭不出来。这是唐鱼自己选择的路,跟随天舒,至死不渝。无论天舒是怎样的恶魔,对她做出什么事,在唐鱼心里,天舒永远是神一样的人,是她的向往。
或许这就是江湖,人人都向往着自己的路,却总身不由己地被潮水冲到了别的地方。
她管不了,更无法阻止,只能学会接受,学会习惯这些生生死死,分分合合。
“天秀希望你快快乐乐地活着。”沈云谈出声安慰。
他说…新要求是要唐十九好好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
他说…他羡慕唐十九这种没有面具的人。
她捂住脸,紧紧闭上眼睛,一遍一遍地强迫说服自己,天秀已经死去这个事实。然而,她还是不能够完全相信,总是觉得,在某一个暗处,天秀就会突然跳出来,做个鬼脸,笑嘻嘻地逗她一逗,告诉她,一切不过是个玩笑。他只不过想看看,唐十九到底会不会为他伤心。
生死对于沈云谈来说,已经让他麻木,就算是天秀也没什么悲伤不悲伤。他现在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谁;给他指的路?
那日里,他策马一路狂奔,追到中途看见被毒死的马,车里却空无一人,周围荒郊野外,毫无人烟,也不知唐十九与天秀去了何处。
他当时真急的要发疯!
然而,紧接着,他却发现,或碎银两,或布条,一路上皆是标记,虽都在隐秘之处,但却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若不是那些标记,他也寻不到唐十九。
过了许久,她才抬起脸,说:“云谈,我要为天秀报仇。”
沈云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天舒由我来对付,你不用担心。”
唐十九缓慢却坚定地摇头:“云谈,我要为天秀报仇。”她的眼睛有闪亮的光,那是从未曾出现过的光亮,“我说的,是我。这是我和天舒的事情,我一定要亲自解决。”
他有一丝惘然,报仇这个词,终于从唐十九口中说出,那种光芒,他再熟悉不过。
是恨意。
标志着血腥和杀戮的恨意。
“十九…天秀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他发现自己来来去去都是说这句话,再也找不到第二句来安慰。
唐十九咬了咬唇,凄然道:“可是他死了,死了的天秀……再也管不着我做什么。”
天秀的衣冠冢被沈云谈置办在村子的后面,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桃林,此时入秋,桃树上结的桃子又大又圆。
春天的时候,这里将缤纷烂漫,灼灼其华。
天秀会很满意。
十九与云谈站在树下,拜了三拜。空气中有桃子成熟后的果香味,带着些许的酒意。沈云谈鼓起勇气,轻轻拉住了她的手:“十九,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吧。”
唐十九下意识地一挣,却没挣脱。他的手宽大干燥,握得很紧却不至于攥疼了她。
沈云谈又重复了一次:“十九,以后,让我保护你,好吗?”
她很想说些拒绝的话,然而抽不出来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反握住了他。
一路东行,旁边的人从天秀换成了沈云谈,唐十九并没有感到开心。
她依旧是夜夜失眠,时常睁着眼睛,从漆黑的夜幕看到晨光熹微。
沈云谈时时照顾着,他比天秀更清楚自己的喜好,也更为贴心。十九不能否认,和沈云谈在一起,是比天秀多一份亲切的。然而,她却不想再更进一步。天秀似乎成了一堵跨越不去的墙,牢牢地横在两人中间。
即便,他时常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温柔地体贴着她。她却觉得疲倦,只想速速回到逍遥山庄,躲到练功房去,再也不出来。
江湖很累人,一点都不好玩。
倘若没有遇见沈云谈,倘若没有遇见天秀,或许,她能不那么累。唐十九觉得自己的肩膀很重,像压着什么,抛却不开。
其实,成长本身就是一件很累的事,与江湖,与沈云谈和天秀无关。即便没有天舒天秀,没有沈云谈,人长大后,经历过了事情,本来就不比年少时无忧无虑。
几经跋涉,终于到了逍遥山下的城镇,从这里,再有那么一天的路程,就能上山。
唐十九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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