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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伪宋杀手日志-第72部分

小说: 伪宋杀手日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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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到腰间坠着的小葫芦,放出十几只蝴蝶。

    这是江湖上一种比较常见的追踪方法,用来追踪的蝴蝶是用一种有毒的香料饲养,能够在冬季存活,并且能够有目的飞行,然而它毕竟速度较慢,能够追踪的有效距离只有十里。

    蝴蝶在谷口盘旋一圈,有八九只被火烧成灰烬,其余几只开始往外面飞,莫思归心中大喜,按着药箱抬腿跟上去。

    走了几步他回头朝陌先生躬身,“对不住了!”

    莫思归在梅庄只与启长老有深厚感情,所以就算心中担忧安久。也要将他安葬好之后才走,但此时对于他来说,还是找安久比较重要,毕竟她还可能活着的希望。

    他施礼之后,匆匆追蝶而去。

    走了约莫一刻,道上一人迎面而来,而蝴蝶停了飞行。

    莫思归认出是梅如焰,忙迎上前去,两人看见对方俱是心中一沉。

    “十四呢?”

    “可有见到陌先生?”

    蝴蝶围着梅如焰翩飞,她抓着莫思归追问。“你从谷口出来可曾看见陌先生?”

    “看见了。”莫思归顿了一下,轻声道,“他死了。”

    “你,你再说一遍?”梅如焰这样问着,眼泪却如决堤一般。

    “你节哀,他的遗体还在谷口,你去的快还能再见他最后一面。”莫思归一看如此,还道是他们师徒情深,可他现在只能不痛不痒的说几句安慰。

    莫思归心中惦记安久的安危。不禁追问,“十四呢?”

    “她被楚定江带走了。”梅如焰丢下一句话,踉跄朝梅花里跑。

    蝴蝶跟着她飞出两丈又返回。

    “楚定江是谁?去了何处?”莫思归扬声问。

    梅如焰没有理会,他看了看她的背影。犹豫一瞬,还是跟着蝴蝶后面离开。

    他虽然是没用过几次追踪蝶,但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实力。

    漫漫荒野,有几只经了火的蝶被风一吹便飘飘摇摇的掉落。莫思归不知疲倦的前行,满身的伤口结了痂又裂开、裂开又结痂都丝毫不觉,只忧心忡忡的盯着最后一只蝴蝶。

    天边微亮。仿佛被血晕染,泛着淡淡的红色。

    在半山腰上一处宅,屋角风灯还亮着微弱的光。

    整座宅子只有三间石屋,破败的篱笆围出一个院子,东北角搭了一个简陋的小棚,下面是碎石和泥土砌成的灶台。

    一个劲装的男人正蹲坐在灶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灶膛里的柴火,锅中冒出白袅袅的雾气,米香四溢。

    待感觉饭蒸的差不多,他便息了火,起身去了屋里。

    没有点灯,昏暗的光线中他准确无误的走到床前,抱臂站在那里,不知是沉思还是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

    直到外面有了轻不可闻的动静,他才动了一下。

    “指挥使,您要药。”门外有人道。

    “放着。”声音黯哑。

    “是!”那人放下包袱,继续道,“指挥使,您还是快些赶回去吧,控鹤监中议会,属下打听到有人提出处罚您,就连枢密院都介入此事。”

    屋内的人眸色掩在昏暗中,晦暗不明,“知道了,我自有打算,告诉兄弟们只要跟着楚某的心不变,其他应以明哲保身为上,肝胆意气,在心中不在面上。”

    领命那人听得明白,楚定江这是提醒他们凡事莫要逞强,表面上该妥协的时候一定要服软。

    “是!指挥使保重。”那人在廊下停留须臾,确定楚定江没有别的话吩咐才闪身离开。

    楚定江在床沿坐下,手伸进被子里摸到一只纤细的手腕,手指轻轻放上去。

    脉象微弱,试不出脉搏,也感觉不到经脉,仿佛这具身体正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楚定江心里奇怪,明明只是受伤中毒,为何会造成这样的现象?

    他记得自己突破九阶臻至化境的那一段时间便是如此,能挺的过去,便会于混沌之中出现生机,进入到另外一个高度。

    而对于绝大多数的九阶武师人来说,这种机会一生只有一次,一旦第一次突破不成功会为下次突破造成更大的阻碍,人心在恢复本真的时刻最为强大,任何外物都无法撼动,然而也最为脆弱,容不得一丝杂质,如果本身存有瑕疵,在混沌之中极难剔除。

    至少,迄今为止没有听说过谁在此情况下成功突破。

    楚定江往安久体内输过内力,确定她的内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除非……是她的精神力要突破了!

    思及这种可能,楚定江悄无声息的退出去,草草的吃了点饭,便去屋舍旁边的林子里去练功。

    日复一日。

    安久觉得自己在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浑身疲惫,浑身灌了铅似的,每迈出一步都累的大汗淋漓。

    正当她要停下来休息时,耳畔忽听一个低醇的男子嗓音道,“不如扔池塘里溺死算了。”

    安久直觉他是在说自己,愤怒之下,眼前突然出现一丝微红的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以身相许敢不敢

    安久睁开眼,灯光有些刺目,她闭眼适应了一下。

    “醒了?”楚定江有些意外。

    安久转动僵硬的脖子,看见一个玄色劲装的男人大马金刀的坐在她对面,脊背挺直,贴身的衣裳勾勒出身形,隐约能瞧见底下蕴藏无穷力量的肌肉,彷如一头随时蓄势待发的豹子。

    “楚定江?”安久盯着他脸上的半截面具。

    “眼神还不赖。”他起身过来,伸手捏住她的脉搏。

    温热的手指搁在安久手腕上,她有一种被烫到感觉,忍不住缩了一下,却被楚定江牢牢捏住。

    脉象很正常,但是并不见内力有什么变化,所以他确定之前要突破的迹象是精神力突破,那种东西把脉试不出来。

    “你昏迷了半个月。”楚定江松开手,“现在总算好了。”

    “是你救了我?”安久道,“谢谢。”

    楚定江淡淡道,“我可不敢领功,多亏了有人为你事先处理了伤口,并喂你服下解毒药,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安久当时的记忆有些断片,但还记得当时只有莫思归在身边,能为她做这些事情的人,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

    想到这里,安久抬眼看着眼前的人,“你救我,想要我如何报答。”

    楚定江闻言,眼底浮上一抹笑意,“以身相许敢不敢?”

    “没想到你看起来一本正经,骨子里这么风骚。”安久道。

    “我没有开玩笑。”楚定江目光移到她胸口上,“为你取暗器之时,看了你的身子,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夫人,至于婚礼,我身在控鹤军,无法给你十里红妆。唯有一对红烛,一床喜被,委屈你了。”

    身为控鹤军中一员却私自娶妻,楚定江也是担了很大风险,这些是他能给的极限了。

    “你这是携恩求报?”安久平静的问道。

    楚定江皱眉,“何来此言?楚某只是做大丈夫该做之事!”

    “那我换一种报恩方式,你没意见吧?”安久慎重的想了想,鉴于欠了楚定江的恩情,便补充了一句,“虽然我在性ai方面的看法并不是很保守。但也不太愿意滥jiao,你也不必在这方面负责任。”

    楚定江愣了一下,脸膛忽然涨红,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别开脸调整心情。

    他毕竟也是血雨腥风、刀光剑影里闯出来的人,算是见过些大世面,很快便恢复如常,平静的转移了话题,“有粥。吃不吃?”

    “吃。”安久回答的简洁有力。

    楚定江出去,很快端了一碗白粥来,在床边坐下,用勺子舀粥递到安久嘴边。

    他动作很笨拙。亦没有把安久扶起来,一看就知道没有照顾过人,而安久竟也就这么就着勺子吃了。

    对于两人来说,喂人和被喂都已经是尘封在最深处的记忆了。纵然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流动。

    安久吃完一碗粥,楚定江道。“要出去坐吗?”

    若是寻常人听了这话定然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太阳,大晚上出去坐什么?但奇怪的是这个建议得到了安久的充分肯定。

    半个月,安久身上的外伤已经愈合,稍微动动无妨。

    安久披着大氅坐在廊下,双手在胸口的位置拢着衣襟,眯着眼睛看夜色中远山。

    楚定江抱臂倚在柱子上垂眼看着安久头顶的发旋。

    静静坐到月西坠。

    楚定江道,“回屋吧。”

    安久没有动,“有一个人死前告诉你去好好活着,你是选择遵从遗言,还是为她报仇。”

    楚定江与安久接触不多,但能看出她是从内到外的冷漠,没想到还有安久这么看重的人。

    安久仰头盯着他墨色眼眸。

    楚定江顿了片刻,道,“人生相聚分离,长不过百年,短不过瞬间,凡事随心吧。”

    安久点头,表示认同,“控鹤军指挥使很闲?”

    不然楚定江怎能在这里照顾她半个月?

    “当然不闲。”楚定江笑道,“不过我早就被降职了。”

    安久挑眉。

    这是询问的意思。

    事关控鹤军机密,楚定江原本不需告诉她,但他并未隐瞒,“多少人准备挤掉我,最近一桩桩一件件事,控鹤军损失惨重,正好给了他们借口。”

    他之所以不在这时去争取,也是想避开不利时机。

    “对楼氏和梅氏动手的人是不是皇上?”安久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回答,但还是问了,她对这个行事残暴的幕后主使者很好奇。

    “皇上若是想动手,不会选择如此激烈的手段。当今圣上心思虽然颇重,但他求仙问道,行事亦不会太残暴。”楚定江道,“目前所有线索都指向辽国耶律凰吾,而我认为,定是她无疑。”

    安久静静望着他,“你对我知无不言,是什么心理?”

    如果因为看了她的身体就把她当做自己人,也太扯了!这个时代可能会有很多这样的人,但安久直觉,楚定江不是。

    “一言难尽。”楚定江检查出安久经脉尽毁,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上回强行拓宽逼她使出惊弦。

    当然也有看了她身体缘故,其他还有许许多多细微的原因,譬如安久的性子很合适做他的倾听者,他作为一个化境高手本身就很难找到精神力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更何况是安久这种只有精神力没有内力的人,他想灭口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安久猜不到他心里这么多弯弯道道,她判断楚定江没有恶意,所以问不出答案就不再问。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安久最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救我?”

    风过,灯影摇晃,光线在两人面上流动。

    静默了几息,楚定江开口道,“我事先不知你经脉已废。”

    “你应该早把我丢池塘里溺死。”

    楚定江笑,“记仇不记恩,不是好习惯,得改。”

    ……

    旭日冉冉升起,冰雪已消融,万物复苏。

    汴京七十里外的一家偏僻酒馆中,一袭土黄色宽袍的年轻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一方丝帕,上面静静躺着一只翅膀残破的蝴蝶。

    满桌的酒菜,他却丝毫未动。

    “长老,我心已受刑。”他低喃道。

    蝴蝶在出梅花里第三日便死了,莫思归吧方圆七十里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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