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无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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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米洛始终记得,第一次来云州时,曾亦扬给她盛得那碗冒着热气的樱桃羹,当时他刚成为云州侯,意气风发,举止间都透着少年人的锐气,哪像今日看到的颓败
“屈放,你光吃那个不顶饿,吃饭啊。”于定国真以为他是旧疾复发,不断的给他夹菜。
“于定国,你瞧你那样儿,屈放是你小媳妇儿啊?”有人打趣道。
“什么小媳妇儿?”于定国啃了一口半熟的牛肉。
“也行啊,于定国,娶个兔二爷当小媳妇儿,在咱大齐,也没什么哈哈”有人帮腔道。
早晨大王背屈放进马车时,看到的,可不止韦彦章一个人。现下韦彦章陪着大王在正厅吃大宴,他们也就没再忌讳。禁卫军出身的人,都有个毛病,太正直。
兔二爷?米洛低头继续喝樱桃羹,十三年前,她还只有九岁的时候,就被一群逃跑的军奴叫过兔二爷,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兔二爷是什么意思呢。十三年后的今日,又被人称为兔二爷,历史总会重演。
“你们瞧,这兔二爷跟个花脸猫似的”有人开始观察不说话的屈放。
说兔二爷好像也不为过,兔二爷能干的,她曾米洛干了,兔二爷不能干的,她曾米洛也咬牙忍了,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她站起来,推门走了出去。
“我说你们是不是看我小兄弟老实,就欺负他?什么兔二爷!”于定国拿着两只鸡腿追了出去。
云州天气变幻莫测,雨水来得也快,米洛沿着湿漉漉的台阶,在宽敞的回廊里到处乱走,手指划过那些刻着草木图腾的石柱,云州真好,她当初也该来这个地方。刚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十二 确实没有看见她的尸体
“落落乖哦,跟着娘亲的步子,慢慢走啊~”那是个瘦削的少妇背影,淡青色的罗衫,披肩是藕色的,诱哄的声音是在教侍女围着的小男娃走路。
闪身到石柱后面,那小男娃看向这里,米洛觉得这孩子的眼睛综合了六妹曾如芯和表弟亦扬的精髓,有点妖孽般的桃花眼。
“落落乖啊,不要朝别的地方看,朝娘亲这边走”曾如芯,曾家最小的女儿,她嫁给表哥曾亦扬那年才不过十四岁,即使生下孩子,身段还像个少妇。
落落?米洛记得这孩子的名字叫曾蛰,是惊蛰那日出生的,落落?该是他的小名吧,孩子长得真快,差不多,都能走路了。
“哇啊”曾蛰放声大哭起来,米洛小心的探出头,原来是跌倒了,曾如芯吓坏了,赶紧抱起来,又是亲又是哄,连连道:“都是你那个心急的爹,孩子这么小,怎么走路!落落乖啊,不哭,不哭,娘亲给你做米汤去。”
一帮侍女都低头笑,小侯爷就是这样的,一听到好吃的,就不哭了。这一次也一样,尽管摔了一鼻子的灰,听到娘亲要给自己做甜甜的米汤,他就睁大眼睛,抱着娘亲的脸颊啃起来,弄得口水到处流。
“落落真好。”米洛看到曾如芯眼神一暗,她小声对不哭的曾蛰说:“落落知道么,外面改国号了,以后啊,你就要为大齐的百姓出力。”
大齐的百姓,这才多少天的事情?米洛不认为霍执的政治形象已经高大到这个份儿上了,她抓紧石柱上浮雕的藤蔓,刚想轻脚离开,就听曾如芯叹道:“落落,你想念米洛姑姑么以后再也见不着姑姑了”
脚下像是灌了铅,儿时看书,能看到许多将相在大势已去时的感慨,米洛那时不留意,此事,却多少尝到了其中的苦涩。她缓步走回侍卫们待的院落,侧耳听过去,风中传来悲戚的箫声。这箫声有些微醺,米洛猜想,大约是曾亦扬喝多了。
月亮挂在天空的左侧,韦彦章又给喝了一坛的霍执到了一碗,陪坐在对面的云州侯已经喝醉了,拿着一根缀着红玉的箫,独自吹奏起来。
箫声款款,霍执心情很好的吃了一颗云朵樱桃,说:“侯爷好雅兴。”
“呵呵,好久不曾吹奏,生疏了。”曾亦扬抚摸着箫身,箫还在,赠箫的人早就不知尸骨何在。“大王,当日,没有找到太后的尸体吗?”
“当日,宫中大乱,人人自危,却是没有看见她的尸体。我敬她是一代名后,断然不会为难她。”霍执顺口解释道,确实没有看见她的尸体,他看见的是她的人。
“也罢,随风而来,卷尘而去。兴许,她还不愿活着的人看到她的凤体。”
霍执差点笑出声,凤体昨夜还在他身下翻滚,他摇摇头,宽慰道:“侯爷还是多为国事操劳吧,事已至此,已无力回天。”
“大王放心,待三七过后,亦扬回重整云州府内外,还大齐一个精神百倍的云州侯,请”说完举起酒杯,两人碰杯。
给读者的话:
各位,有没有看见她的尸体啊?
三十三 云朵之城
本以为第二日就上路的,没想到清早就听到韦彦章通知说,霍少爷要去云州最大的樱桃园云朵园,米洛听见这通知,差点把漱嘴的盐粉摔到了地方,他当真以为自己是来沿途游玩的?
“行了,少爷要去,我们就跟着。屈放,你快点。”
草草的洗漱完毕,米洛匆匆的跟在侍卫们后面,摘下了出宫时戴着的红毡帽,换了侍卫们的黑礼帽。即便是封邑,都野,望驼,长和和赋城还没有到十万火急的时候,如今各地肯定依然是不安定的,在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去云朵园看樱桃,这不是昏君所为吗?
大致也猜到了,霍执是派霍恪到各座城去巡行,千刃将军在战场是万人难挡,但,若遇上道行深的城主,以米洛的角度来看,霍恪很有阴沟里翻船的可能。
他若然翻了船,米洛还是高兴的。如此一想,她抬起头,眼前就是云朵园了。
蝴蝶翩然,农庄里住着十几户专门种樱桃的果农,队伍拉得有点长,原以为今日要走的米洛怀中揣着十几锭金子,都是顺手在府中拿得,以防万一。
走在前头的霍执回头看了一眼,米洛走在队伍的尾端,气色还不错。他扬起手,对身旁曾亦扬说:“别让人跟着了,侯爷带我进院子看看就行。”
“好。”曾亦扬挥退家丁,两人缓步向高台处走去。
行走在云朵园中,根本无法体会那种行走在云端的感觉。曾亦扬常带着妻儿来这里,他们一家三口常常站在高台上,俯瞰这片蒸腾的云泽。
作为云州城的一项重要收入,他这个做侯爷的时常回来关切一下收获情况,观云台也是后来他投入修建的。“大王请看”
站在观云台上,入眼的如同一片仙境,淡粉色的花朵,点缀期间的樱桃,翻飞的彩蝶,城中的天空常年环绕着一片低矮的云层,霍执抚掌,评价道:“怪不得她当年称云州为云朵之城呵呵,我是说已逝的太后。”
闻及此言,曾亦扬颇为感叹,霍执当年也就是曾米洛身边的小厮而已。他常去她的院子里,与米洛修好之后,一同上学堂,较旁人都熟惯些。“大王有所不知。徽年间,我要回云州来处理老兵安置一事,和扮着男装的太后出了,不料到远郊遇到了强盗。”
霍执也想起了这件事,点头道:“她还认了强盗做干爹呢。”
“大王当时回了誓水”誓水城的屠城惨祸近在眼前,曾亦扬避开此话,就说:“大王当时人不在。后来,强盗写信给三夫人。大王知道,三夫人视我和太后为眼中钉。根本就不打算救我们,三哥和戎王,还有连门主,带着大批人马前来”
这话题似乎不太讨喜,霍执看向观云台下正在偷摘樱桃的米洛,耳边听曾亦扬叙述一半就停了,就说:“说下去,人已逝,不忌讳这些。”
“三哥他们追进了林子,那时我才知道,这些强盗是逃跑的军奴,呵,那领头的叫裴江。我们走散了,当时屈夫子还在,等我们被救下的时候,太后已经中了箭。”
“嗯。”霍执点点头,这件事他还有点印象,毕竟裴江是米洛的干爹,也是现今池疆国的国师。
“那裴江一心想要带太后走,说三夫人一心要害死她。大王知道当时太后怎么说的吗?”
霍执摇摇头,看到米洛坐在那个叫于定国的肩膀上,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拽那些熟透的樱桃,他弹了一粒石子到于定国的膝盖处,米洛立即人仰马翻的跌倒。“呵呵,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当时只说,我不能走,走了,他从誓水回来,就找不到我了”曾亦扬那时候不知道她说的是谁?甚至在米洛当政后,也没想起来当年的小厮就是后来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修罗杀将,即面前的齐王霍、执。
给读者的话:
云州啊。真美。老了,卷轴和大家约定,就住在那里。
三夫人番外一:那个妓女的女儿
收到那封来自逃难军奴的威胁信,我感到很意外。原来他们还没有死,从信里面看,只要我肯花银子,那个贱种和吃白饭的私生子就能安然回来。天底下竟然会有这种事情?看来老天,真是希望能替我出一口恶气!那个妓女的女儿,早就该下地狱。
回信很快就送了出去,加上我的私房钱,看着有点阴沉的天空,我陷入了回忆中。
很多年来,我都记得曾晋言骑着一匹瘦弱的白马,摇摇晃晃的出现在我面前的场景。那时候,他的脸上都是汗水,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活像是个被吓坏的孩子。我是钏族的女神,从来也没见过什么陌生的男子,作为钏族的女神,要是什么人冒犯了我,就要被处死。
“姑娘,我不是坏人。”这是他同我说的第一句话,文绉绉的语气,带点的口音,加上他当时惊恐的神态,让我觉得他其实,有点可爱。
“姑娘,我真的不是坏人。”他摆摆手,从马上下来,作揖,弓着身子,笑说:“姑娘,请问这里是何地?”
我是故意不说话的,女神不能随便开口,那时候,我年纪还小,正是少女最好的年华。这是非常唐突的见面,当我私下与曾晋言幽会,被我爹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他就是个懦弱的男人,只是当时的我,没有发觉而已,一味的认为他是这世界上最爱的人,我再也不可能遇到比他更爱我的了。然而什么是爱呢,即使是到如今,我也没弄清楚。
出嫁那天,我娘哭得晕了过去,女神是不能出嫁的,除非是嫁给王族,才能被承认,而我要嫁的夫君,只能说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书香世家而已。我爹对此嗤之以鼻,他向来喜欢武枪弄棒,一心要将钏族发扬光大。他讨厌只会舞文弄墨的书生,认为那是最没出息的男人。不被祝福的婚姻,还是在大山里有条不紊的筹备着,拜堂之前的那些日子,曾晋言时时刻刻的陪在我身边,我们在大山里四处游玩,他还特地出山,给我买了一个红盖头。
按照的规矩,嫁人之后,我要随着曾晋言回曾家,一方面对曾府很是向往,一方面,我又舍不得族人,只好向我爹保证,以后生了孩子,一定一一的带回来认祖归宗。
曾府真大,那时候曾晋言的父亲还在,家道并没有衰落,我进门受到了很大的礼遇。毕竟是书香大家,我在心里赞叹着。第一次看到大夫人和二夫人时,我还以为这两个老女人是曾晋言父亲的妻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