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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清宫汉女-第47部分

小说: 清宫汉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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氅带的纤手,低声问道:“你是欢喜的,对吗?”阿离迷惑的看着我,道:“格格,难不成您不欢喜吗?好歹他也是故人啊。”我苦笑着摇头,携了碧裳往前头去,风雪似乎更大了些,刚进宫的小太监们嘻嘻哈哈在长廊外堆着各式的雪人,明晃晃的雪地里头,活灵活现的极是招人喜欢,我停住脚看了半晌才进的殿去。殿里笼着暖暖的地龙,太后端坐在塌上品茶,我先曲身给太后请过安,一旁侍侯的宫女才上前来为我取下大氅,太后和苏麽麽皆是眼睛一亮,含笑上下打量着我,看的我浑身颇不自在。太后拉过我坐在身边,笑道:“瞧瞧,是个美人坯子不用着意修饰,这不,略打扮打扮就把众人都给比下去了!”正说着,忽听外头太监叫道:“皇上驾到。”我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第六十章
我正自忐忑不安之时,福临已跨步进的殿来,后面跟着一个朝服打扮的年轻男子,身材颀长,略微有些瘦弱,我心知必定是孙延龄,遂站起身来,低头站在一旁。只见福临给太后打了个千,笑道:“儿子给额娘请安。”太后笑道:“罢了,坐吧。”福临笑坐了一旁,孙延龄忙上前跪下,口称:“臣广西定南王部属孙延龄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听声音倒不象行伍出身之人,极是温文知礼的。太后笑道:“孙将军,一路辛苦,快请起。”又叫道:“苏茉儿,给孙将军看坐。”孙延龄谢过恩,才略斜签着身子坐下,太后又指着我笑道:“孙将军,这位与你可是故交,相隔多年,还认得吗?”我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正对着一双满是探究的眸子,随即变成惊艳,直直的看着我,半晌不做声。福临咳了一声,有些不悦的唤道:“孙将军。”他这才回过神来,忙起身对我跪拜道:“孙延龄见过郡主,哦,不,见过格格。”太后倒不以为杵,宽厚一笑道:“你们还是习惯叫她郡主的,只是个称呼,倒也无妨。”我这才瞧清楚,只见他仪表堂堂,儒雅清俊,行止有度,深褐色的眼眸里闪现着温和的光彩,略有些消瘦的脸庞,与之声音极为和衬,倒象是个读书人,而不是戎马倥侗之人,见我打量他,颇有些不自在,我心中这才略宽慰,好在他不是粗诳卤莽的武夫。遂抬手淡笑道:“孙将军不必行此大礼,请起。”他站起身来,太后笑道:“孙将军,此次召你入京很是仓促,在京中宽住些日子吧,过几天京中的定南王府也修缮完毕,孙将军陪同皇帝和你们郡主好生一同去瞧瞧。”孙延龄忙恭身答道:“多谢太后,臣领旨。”福临亦道:“额娘想的极是,儿子已同孙将军谈过广西任命人事变动,在京城定南王府由贞妹正式授命孙将军为广西将军,暂且掌管广西事务,安定局势。”说罢,拿眼打量着孙延龄的神色,又笑道:“不知孙将军觉得如何?”孙延龄闻言颇有些意外,诚惶诚恐道:“蒙太后,皇上青眼,只是臣惶恐,不知自己是否有能耐为朝廷守得一方安宁?”太后和福临对视,只听福临笑道:“孙将军多虑了,朕亦知定南王生前对你很是看重,你父亦是追随定南王一同殉难的,你虽不曾立过战功,到底是将门虎子,家学渊源,况生长于广西,对广西局势和诸位将领的脾性极是清楚不过的,又曾暂管定南王府,如今广西诸将纷争不休,导致民生凋敝,朕,思虑良久,始终觉得将军是最合适人选,将军就不要推辞了。”福临的话虽客气,孙延龄却也并不糊涂,早已听出话中分量,忙伏身叩首道:“臣必尽心,不负皇上重托。”太后意有所指的笑道:“孙将军身受两重命可是要受累了,朝廷下旨是一头,又是你们郡主直接授命于你,还要听命于郡主。”孙延龄又对我恭身道:“多谢郡主,属下定不负郡主之命。”说罢,抬头注视着我,目光中一片真诚。福临沉声道:“孙将军一路奔波,先到行馆歇息去吧,稍后会另有旨意。”孙延龄忙起身给太后皇上跪拜,又对我恭身一礼后方慢慢退出去。太后瞧着他的背影沉吟道:“虽文弱俊秀了些,于此时倒是极合时宜,不会引起诸将的惶恐反叛之心。”又对福临道:“你该赐膳的。”福临却显得有些踌躇,不知在想些什么,只不做声。太后看了看福临,抿了口茶,又和颜悦色道:“这些日子,去看了皇后不曾?”福临见太后提及此事,很是不耐烦,道:“近日朝政繁忙。。。。。。。。。。。。。。太后敛去笑容,用力将茶惯到几上,怒道:“不要拿朝政繁忙来糊弄我,日日宿在承乾宫中,成什么样子?这满宫的妃嫔都抛在脑后,额娘素日和你所说的竟都是白说。”福临本欲与太后争论,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起身对太后打千,冷冷道:“前头还有事儿,儿子这就去了,改日再来给额娘请安。”说罢竟扬长而去,太后气的头一阵阵发昏,也只无奈。回到寝宫,阿离迎上来为我取下披风,我象是不胜劳累一般,懒懒坐到梳妆台前道:“卸妆吧,还打成辫子就是了。”阿离一边取水来为我净面卸妆,口里笑道:“格格见着孙将军觉得如何?可还能信的过吗?”我脑中闪现出孙延龄真诚的眸子,微笑道:“只粗略看了看,人倒是还实在的。”后一句我不曾说出,只是一个读书人无端卷入这是非圈里,对他不知是福是祸。阿离笑道:“我就说嘛,咱们王爷在世之时对他极好的,就冲一点他也应是不错的。”我没有做声,这里头却有阿离不知晓的缘故,孙延龄之父对我父王忠心一片,数次在沙场救父王性命,最终仍是为救父王而丧命,父王感激他一片赤诚,故对孙延龄善加照拂,视之如子侄,却并非因着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正暗自思量着,只听阿离又劝我道:“小时候一处玩耍,格格总是对他冷冷的,如今他和咱们也算的是同舟共济,格格不管心里愿不愿,面上还要和软些才是。”我听着,心念一动,转过身子笑道:“离儿,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看上他了,若是,我就把你许了他,这样岂不更放心些?”阿离面色绯红,扭过身子道:“格格可不是疯魔了,好端端的说起这个来了。”我窥着她的神色,转过身子去自己辫着发辫,边笑道:“是不是好端端的,你心里可是最清楚的了,我说这些日子怎么一提孙延龄,你就话不停,还全是好话,敢情是惦念着打小的情分呢。”阿离越发窘迫起来,一甩手跑了出去,正撞上奉茶来的朱颜,啪的一声茶碗打在水磨青砖地上,极是清脆。次日,福临亲笔提了“定南王孔府”五字,很是庄重,命人装裱的金碧辉煌,预备着选了吉日亲临刚修缮完毕的定南王府好挂上。不承想,未到吉日,孙延龄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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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宫闱生涯  第六十一章
原来当日孙延龄自宫中出去,并未回行馆,而是被额驸吴应熊请进了公主府内。
吴应熊是平西王吴三桂长子,朝廷以侍奉皇帝之名将之留京多年,实则是以其为人质,以牵制兵权在握的吴三桂。顺治十二年,福临奉太后之命将年仅1岁的太宗幼女十四格格嫁于吴应熊为妻,在宫外建公主府。平西王府与定南王府素有旧交,孙延龄入京述职,吴应熊设宴为他洗尘接风也份属合情。
可偏生孙延龄在公主府中饮酒一夜未归,次日所带下属被九门提督召进了提督衙门,一问方知,提督衙门一早接到百姓报案,孙延龄于大街之上竟酒醉伤人至死。
九门提督因此事涉及定藩之府,不敢擅专,只得将孙延龄暂且收押,一面上折子将此事奏闻福临。
阿离惊魂未定的向我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已是红了眼眶,着急道:“格格,孙将军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定是抓错人了,您赶快去求求太后和皇上啊。”
我亦直觉孙延龄不是酒后失德之人,冷静下来问道:“提督衙门审问过没有,孙延龄是如何申辩的?”
阿离忙拭去眼泪,回道:“已经审问过了,孙将军说饮酒之后,便告辞出了公主府,一路往行馆去,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失去了知觉,倒在街边。待醒过来之时已经是第二日,身在提督衙门的牢房内了。”
我又问道:“孙延龄应邀去公主府之时,身边一个侍从都不曾带吗?可有人指证确是孙延龄杀人?”
阿离略一思索。道:“孙将军进宫觐见皇上太后,身边不曾带随从。是只身一人去的公主府。虽无人指证是孙将军所为,但提督将军回说发现孙将军之时,是在街边的小巷子里,被杀的人就在孙将军旁边,身上插着孙将军地配剑。”
我眉头微皱。按阿离所说,似乎可以定案确是孙延龄酒后行凶,但细想来,又似留有余地,一来没有任何人证证明亲眼所见孙延龄持剑杀人,二来孙延龄的供词尚有可挖掘的地方,他是在军中长大之人,酒量定然不错,即使不好。也不会在安然出了公主府半晌之后才忽然酒醉发作,甚至昏迷不醒。再者,从公主府到行馆。条条大道笔直,他怎么就拐进了不知名地小巷子之内。碰巧还有人。就算这一切说的过去,试问一个醉地如此糊涂之人。又怎么能轻易将一个清醒之人杀死,而且是一剑毙命呢?
阿离窥着我的脸色,着急道:“格格,您倒是拿个主意啊!”
我安抚阿离道:“你别急,我先到前头瞧瞧太后再说。”一面说着,一面急急要了青盐漱口,草草洗了把脸就往前殿走去,阿离到底不放心,跟着我一道过去。
东暖阁内,福临,岳乐,索尼,螯拜都在,想必是在商讨此事,我偷眼看太后端坐在塌上,神色自若,心中暗暗松口气,走上前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见我过来,笑道:“正主儿来了。”
众人皆注视着我,我微微有些窘迫,挨着太后低声道:“额娘一大早的就寻女儿的开
福临颇为烦恼道:“想必妹妹也该听说了,孙延龄虽为朝臣,到底也是你定南王府家将,况此时由妹妹掌定南王府事,就是此刻不来,为兄也要派人请你来的。”太后看着我温言道:“你九哥说地不错,这会子众人都在,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沉吟片刻,缓缓道:“女儿认为此事不能草率定案,尚有许多疑点还无法解释。。1^6^K^更新最快。”
话刚落音,螯拜便不屑道:“事实俱在,格格莫不是偏袒自家人吧?”
太后看了螯拜一眼,没有做声,福临却面有不悦,低声道:“螯拜,不可对格格无礼。”
岳乐抬起头来,注视着我,眸子里满满的温暖叫我定下心神,深吸一口气,迎着螯拜不卑不亢的道:“中堂大人有此疑虑并不奇怪,毕竟瓜田李下,难免惹人怀疑,但皇上太后圣明,索大人又是断案高手,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我有心偏袒,只怕也瞒不住诸位的眼睛,中堂大人何不待四贞说完再行批驳呢?”
螯拜避开我的目光,将头转向一边,我这才将方才未说出的三点疑惑一一讲出来,殿中诸人听完,各自沉思着皆不做声,惟有岳乐含笑看着我,眼中流露出赞叹。
片刻,太后扫视了众人一眼,对索尼道:“索大人,格格所言你以为如何索尼是老成持重之人,见太后问询方起身沉着道:“回太后,臣以为格格所言极是,这些确让人不解,况孙将军是钦命掌广西大权之人,更要慎重待之,不可轻易定罪。”
太后点头不语,螯拜焦躁道:“那照你的意思,就是不再追究了?”
索尼看了他一眼,道:“太后,皇上,臣已经详细翻过卷宗,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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