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颠覆者 公子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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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却不放在心上,“她来了这月一直病中,又有大福晋那边殷勤着,故找不着她的短处。不过我瞧大福晋今日也是动了真气的,恐怕她的以后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再说,她今儿只出府一遭,便引来十四爷这煞星,若她以后再出去还不定怎么招蜂引蝶,到时想寻她的错处,岂不容易?” 李氏听了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两人又细细计较了一番,各自休息。
睡到半夜,口干舌燥,头晕晕的似有慢火炖着,手上待要用力,竟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正要唤人,些许清凉的茶水被渡到口中,心中火苗才慢慢消了一点。微微睁开眼,竟是四爷双臂托着我娇软的身子圈在怀里,唇边还有几滴水珠,在烛火下晶晶发亮。勉力坐起,天已有些微明,四爷眼下带着一圈青黑,竟是一夜未睡。把头靠在四爷颈窝,思绪有些紊乱,索性直接问道:“昨晚……我有没有……那个你……”
听得四爷喉头颤动,似在勉强憋笑,我只撅着嘴瞪着他。半晌他才开口,还是笑意不减,“你说的哪个?是对我投怀送抱还是抱住我强行索吻?”
我愣了,就算我再怎么大胆,也不会对他……强行索吻吧?也不知是真是假,疑惑了半天,又问,“胤祥和十四爷什么时候回去的?”
四爷却转头看向颤颤巍巍的烛火,声音也淡淡的,“在你投怀送抱之后……”
“……”我实在不知该接些什么话,胤祥必是暴怒而去吧。
四爷又扭头来看我,顺顺我的背,“你别想那么多了,万事自有我。”一个轻吻印上唇瓣,许下安心的承诺。
又过了两日,乃是八月二十三日,曾经的阳历生日。我也不会算些阴历阳历的,只管扯过来用,图一乐和。早在四爷生辰的第二天就通知了他,头晚既给他过了生日,今儿也得给我过。早晨又破天荒的赶在四爷上朝之前起了,堵在前厅又嘱咐了一遍,晚膳时务必要带礼物回来。四爷讶异于我的早起,听了我的来意竟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捧腹大笑,直颤的披风上的攒珠一蹦一跳。
胤祥与胤禵自从那晚之后没见踪影,心下惴惴。踌躇了半天,方写了两张笺,只说今儿生日,交与秦六儿送去。再细细列了一张单子,碳锅、生牛羊肉,人参附子肉桂干姜,各色蔬菜不等,交与秦总管预备。那拉氏亲来送了一套雪狸披风,正是薄冬时的穿的。三位侧福晋也命人送来了金线荷包,绣花枕头的,均让霜儿收起。
晌午闲着无聊,气候又宜人,再加霜儿也叫嚷着要给我买件礼物,索性不歇午觉,包了些碎银往街上去逛逛。也没让小厮跟随,与霜儿手携手,闲看些精巧奇致的玩意儿。霜儿倒是猴儿模样,一会看帕子,一会瞧玉器,直来来回回的沿街奔走,我却没有她那把子力气,撵她去逛了,便找个茶楼歇歇脚。一进门,熙攘的嘈杂声顿时静下来,各色眼光在我身上流连,直弄得我不知要摆些什么姿势,只好以手撑腮,脸朝向门外望向来往人群。
忽见一抹黄影一闪而过,有些熟悉的感觉,正回忆着,黄影却又转了回来,望着我惊喜的叫道:“水小姐!”
仔细一打量,竟是玉和班的秋菱等人。秋菱忙指着我向一位浓妆艳抹,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介绍:“赛老板,这位就是水小姐!”这美妇却没开口,先拉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里全是赞叹,“水小姐这相貌,饶是我,也深为罕见,这京里的格格小姐们我也见过不少,怕没人比的上小姐一二啊。”
我假意谦虚,“哪里哪里,水溶不过廖廖颜色,哪比得上秋菱空谷幽兰。”
旁边却有一位风流袅娜,国色天香的丽人,冷哼了一声,“不过是比我们生的美些,便得几分尊贵了?我们这些青楼戏子还称什么空谷幽兰?”
嗬!这女人,风辣的很么!倒合我的脾胃。我正色道:“水溶绝无嘲笑之意。不瞒几位,我也是青楼出身,哪个能‘五十步笑百步?’”这美艳女子纳罕的看了我一眼,神色却柔和下来。
原来这赛老板本名“赛金花”,玉和班既是青楼又是戏班,秋菱善唱,那美艳的女子——牡丹善舞,因此常被各个府里请去出堂会。我却笑道,“赛老板的戏班家底我是见过的,不知您的舞姬怎样?若是牡丹一人,怕是独木难撑吧?”
赛金花余心戚戚,忙点头,“姑娘这话说倒点子上了!牡丹虽跳的好,可奈何这京城之中并不缺青楼舞姬,再加没有好的舞娘教些新鲜的曲子,这两年玉和班的势头竟渐渐被那‘怡红楼’比了下去,只靠秋菱唱曲支撑。”我瞧那牡丹神色,竟是一脸不忿,想是感觉明珠暗投。
我一听,倒有个念头冒了出来。身在四爷府里,虽衣食无缺,又有份钱,但总不比自己怀里有些银两保险,不由笑道:“今儿遇到赛老板也是缘分,我给赛老板支上几招,你看如何?”
赛金花忙喜的作揖,“若姑娘能一救玉和班,我赛金花决不亏待姑娘。”秋菱和牡丹也是一脸好奇。
“一、赛老板需聘个好舞娘,若没有好的教习,舞姬们的舞艺何时长进?二、也得买些好的曲子,岂不知这好曲子乃是舞的灵魂?三、既然塞老板的姑娘们也卖身,我倒有个主意,找几个好的裁缝设计些勾人的亵衣,每月找一天在大堂设了台子,让姑娘们将那些亵衣一穿在台上骚首弄姿一番,岂不勾的那些男人们蜂拥而至?”这第一二条倒也容易,我本身就精于舞艺,现代的曲子多如牛毛,随便拣几首好的,便可小赚一笔,这第三条却是由那时装发布会联想起的。
赛金花听了先是一喜,接着又满脸愁容,“姑娘说得这些法子都不错,奈何教习难请,好曲难求,就连那亵衣,不过那几个样式,客人们看过一次,岂不烦了?”
我自是一挺胸脯,“这好的舞娘,好的曲子,好的衣物,只求你眼前这一人即可。”
赛金花又惊又喜,“姑娘既然有此能耐,我赛金花自然不会亏待姑娘。姑娘有何价码,敬请开出。”
我满意于她的识相,遂说:“好曲并好舞一只,二百两银子,衣物按件计,十两一套。”
这赛金花倒是个做大事的人,并不和我讲价,只说囊中银子不够,先买三只舞曲,衣物设计费用按一月一结,并先付了一百两定金。我遂和她约定好教舞的时间,便先让她们去了,拿着这一百两,我倒有些洋洋自得,毕竟是回到古代的第一笔收入呢。歌舞而已,心中早就有了计较,不过是选几首应景的曲子罢了,至于这亵衣,随便拿出一件比基尼来就能把这些古人唬的一愣一愣。
霜儿寻了来,却是为我选了一条杏红的碎花钱袋,见我手里掂着银子,早叽叽喳喳的惊叫起来,“姑娘,你何时又多了一百两?”
我笑着将所余碎银子赏了她,只拿这一百两整银放于霜儿为我新买的钱袋中,不由乐道:“霜儿买的这钱袋可正好派上用场了。”
走到街口,见一摊上摆了许多折扇、团扇待卖,随眼一扫,竟瞧见一柄拿雕翎制的扇子,精致有趣。我问向那一直低头读书的摊主,“价钱几何?”
叫了几遍才见他抬起头来,虽身着普通衣物,却愈显清秀温文。他似被我所惊,懦懦半晌,才道:“一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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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倒有些奇了,这扇子虽看着名贵些,也不至于价高至此吧?
那书生见我一脸豫色,忙解释道:“此乃长白山雕翎所制,原是祖父爱物,只可惜到了我这家道中落,竟连这小小的扇子也供不起了。如今只盼着有缘人将它请了去,好好爱惜便是。姑娘若是喜欢,价格还可商量。”唉,竟是一沦落人。
将一百两银子递与他,微笑道:“既是祖上传下的,想必更是珍贵,不过我真的喜欢,望公子割爱。价钱也不用讲了,想是这一百两还是我占了便宜。”那书生听了,竟瑟瑟一颤,目露感激之色。我瞧了瞧他手中之书,竟是本《伤寒杂症论》,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早厌烦那些故作清高的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说起仕途经济来头头是道,到了田间却不识五谷杂粮。 不由笑问,“公子怎不看些四书五经,谋个远大前程?这《伤寒杂症论》却顶多让公子做个三品太医罢了。”
他却一脸不认同,“姑娘此话差矣,岂不闻‘术业有专攻’?为官者,当心怀天下百姓,为医者,解天下难解之症,也是惠及百姓。”不料他竟能说出这番道理来,直说的我连连点头。
霜儿早在一旁催我,“小姐快别与这书呆子罗唆了,天已见黑,想必四爷已回府了。”连忙让小厮套了马车,放下踩凳,扶我上车。
却不料书生来到车前,奉还了那一百两,又深深一揖,“今日玉寒与小姐相谈甚欢,这些身外俗物自然辱没了这一番萍聚之缘,还请小姐收回。”
倒是个重情重意之人,只是白拿这羽扇,我也心有不忍,忙又让霜儿递还给他,他还是辞谢不受。一来而去,天更暗了一分,只得微福一礼,“水溶今日暂且收下,不知公子是否一直在此?”
玉寒又一揖,“小人自是一直在此,还望有缘与小姐再聚。”
我冉冉一笑,翩翩进了车内,收获一道痴痴的目光。霜儿撩了轿帘,回头一望,笑说,“小姐,马车都走的快没影了,那书呆子还站在原地朝这傻望呢!”
玉寒呆愣在原地,“水溶……”口齿吟香。
芳影镌刻
这日,朝堂之上康熙皇帝命年羹尧总领四川军务,剿杀苗匪,九阿哥胤禟随军押送粮草。下朝之后八阿哥胤禩与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鋨、十四阿哥胤禵等人却不急着出宫,只站在金水栏上商量对策。
胤禩细细思索了一阵,转向胤禟,“这年羹尧若掌了军权,太子一派势力又强了几分。这年羹尧乃是老四的心腹,恐拉拢不来,你此次随军护送粮草倒是个机会。通知四川那几个,这一仗怕是得打个一年半载,若年羹尧来征粮征兵,只给他拖着,没人没粮的,他还能立下什么军功?到时草草收场,我们又可在皇阿玛面前奏上一本,说是苗匪竟有漏网之鱼,看他到时还有什么说辞?”
胤禟利光一闪,因笑道:“八哥此计甚妙!我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又望向胤禵,“十四弟的意思呢?”却见胤禵魂不守舍,拿着一方粉笺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头紧皱,似在烦恼。
胤禟与胤禩对视一眼,正在疑惑,胤鋨却悄悄绕到胤禵背后,头向前一探,嘻笑道:“老十四是收了哪个姐儿的入幕之邀?也让十哥我开开眼界去?”胤禵也不回头,右手收了笺,左手一拳狠狠揍向脑后,听得胤鋨哀呼一声,“好你个老十四,打死老子了!”双手捂鼻,甚是疼痛。
胤禟大笑,“老十四可是栽到哪个妞儿之手了?”
胤鋨哎吆了半天,揉揉兀自发痛的鼻头,不屑的冷哼,“我倒知道!不过是老四府里新收了个青楼出身的妾侍,也值得这样挂心?我早听说那骚娘们也和老十三牵扯不清,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表子罢了!”
眼看胤禵脸色一分一分的凌厉起来,胤禩忙笑道:“老十快别说了,倒伤了兄弟和气!想必这女子必有什么过人之处,才勾了十四的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