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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青瑶夫人-第69部分

小说: 青瑶夫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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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问后来如何。

这样的狐狸,这时的狐狸,说的话让我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往事如烟般一一从眼前掠过,着了最深墨色的,是他斜靠在云池亭的柱子上,浅笑着看住我,笛声悠扬婉转,盈满了那段岁月。

我在这一刻也忽然相信,那时的他纵是步步筹谋利用,但他看着我的眼神,仍有发自内心的怜惜与真诚。

风雨相携走到今日,两人的命运已不可逆转地交织在了一起。可他的心意,我却无法接受。

他要的,我给不起。

我要的,只怕正走在通往宝鼎之座道路上的他,也无法给予。

更何况,文略………

我的心疼得抽搐了一下,狐狸正往我发髻上插簪子,右手一凝,问道:“怎么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打得窗纸簌簌地响。

我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铜镜中他的影子,低声道:“六叔,我有一事求你。”

“好。”他露出融融笑容,轻声道:“什么事?我一定帮你办到。”

“我………”我看了一眼床上仍在熟睡的早早,缓缓地说道:“早早的病,是因为经受不住风寒,需得去南方炎热之地休养。我………我想带他去珐琅城,住上一段时间。”

“啪!”

缕彩金簪断为两截,一截掉落在地,另一截被他紧握在手心。

铜镜中,我与他默默对望,都望着彼此的影子。

室内静寂如死,可又似有风,自我与他之间呼啸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地吸了口气,声音象冬日结成寒冰再倏然开裂的湖面一样,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行!”

他声音中的寒意,让我的心沉向无底的深渊。他又冷声一笑,“是哪个庸医说的这种话?他若治不好,我就将他的手给斩了,再找别的大夫来。谁治不好就砍谁的手!”

我欲张口再说,他已怫然转身,大步出门。

寒风卷着飞雪,自廊下扑进来。我下意识缩了缩身子,低下头,淡碧色的锦罽上,几点殷红的血,触目惊心。

可更让我惊骇的,是他所说的话。

我坐在椅中,身子止不住的颤栗。原来,他早已知道我的安排,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从容地看着我一步步退让,从容地看着我自以为是地做着详密的安排。

一整日的茫然无措,在燕红于黄昏时悄然归来后,略得缓解。

得到五叔的承诺,我的心稍感安稳,可狐狸若不愿放手,我又如何带着早早和一众兄弟离开?

狐狸整日都未出现,我悄悄唤来了楚泰。楚泰详细禀告军中动态,更让我浑身发凉。从种种迹象来推断,狐狸对江家开战,只怕就在眼前。

楚泰见我神色,小心翼翼道:“夫人,既然五当家已经应允,咱们就可以准备上路了。”

我苦笑一声,默然地挥了挥手。

楚泰去后,我坐了一整夜。心乱如麻时,有笛音在风雪之中响起,可那笛音,似比我的思绪还要混乱,最终忽然尖锐地拔高,穿透云霄后,再无声息。

就在我又度过一个无眠之夜的时候,燕红来禀,蔺家兄妹来到了熹州。

我正喝茶,听到禀报,不自觉地茶盏一倾,倾了小半盏茶水在裙裾上,心中却是一喜。

狐狸在前厅设宴款待蔺子楚,我让燕红悄悄传了句话给蔺子湘,她便借口旅途劳顿,没有出席宴会。

蔺子湘是爱梅之人,甫到她住的屋子游廊下,便闻到清雅淡然的梅花香气。

我叩响房门,只听步履微微、环佩叮咚,门被轻轻地拉开,一袭轻绯色衣裙的蔺子湘淡静而笑,“夫人。”

我回以轻柔的一笑,道:“蔺小姐,别来无恙?”

抉择(五)

从黎朔每日的秘密禀报,我随时了解到军中动态。大军已集结在淮东平原一带,粮草源源不断地往前线调运,而狐狸最精锐的主力,也马上就要从熹州出发。

离弦之箭,蓄势待发。

三天,我与蔺氏兄妹都耐心地等待了三天。

蔺子楚整日与狐狸吟诗下棋、谈古论今,就是不谈及联手攻打永王军的事情,蔺子湘也仍旧保持着名门闺秀的淡定与矜持,天天在屋中看书,并不出大门一步。

我则一直照顾“发烧数日”的早早。狐狸每日早晚过来看一看,却不和我说话,只命人将熹州的大夫都找了来,在外堂排着长队,等着给早早号脉。他此举正中我下怀,我每隔一个时辰,传进来一个大夫。第二天,熹州城内便都传开了:洛王病重,高烧不退,青瑶夫人心急如焚,大夫们也束手无策。

到了第三天,早早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又过了两天,早早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样子,我便摆下夜宴,款待蔺氏兄妹。蔺子湘先到,我与她笑盈盈寒暄。正说着闲话时,狐狸与蔺子楚并肩而来,在一众侍从的拱扈下,悠然步入花厅。

云绣不着痕迹地往花厅一侧走去,早早便去追她,蔺子楚闪躲得快,他身后的一名随从却没来得及收脚,将早早撞倒在地。这随从吓得脸色煞白,匍伏于地,颤声道:“小的该死!王爷恕罪!”

早早虽被拥立为洛王,也只是得了一个名头,又始终由我带在身边,从来就没人唤他一声“王爷”,也从来没有人如此惶恐不安地跪在他面前。他颇感稀奇,骨碌爬起,瞪圆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叫我吗?”

那侍从一个劲地磕头,“王爷恕罪!”

早早亮晶晶的眼睛中满是好奇,“我是王爷吗?”

“是,您、您是洛王爷……”

蔺子楚眉头微皱了一下,又和颜悦色地蹲下来,向早早拱手,“王爷,他无心冲撞,还请王爷小小责罚便是。”

早早狡黠地一笑,“那我可以罚他跪上三天三夜吗?”他前段时间随我看过戏文,戏台上的王爷罚犯了错的属下跪三天三夜,倒也难为他记住了。

“早早!”狐狸面色一沉。

早早小嘴翘起,跑回到我身边,狐狸已笑着请蔺氏兄妹入座。席间请了熹州有名的乐师弹响琵琶,曲乐婉转,绕指清柔,一曲奏罢,众人都轻轻鼓掌。

我命云绣赏那乐师一个银锞子,老乐师过来,众人这才发现他竟已双目全盲。他在侍女的引导下向我谢恩,又向早早跪下,颤悠悠道:“草民叩谢王爷圣恩!”

早早学着戏文中王爷的模样,负着手,挺起胸,大模大样道:“平身吧。”云绣刮了刮他的鼻子,他便又羞得伏在我膝上撒娇。

蔺子楚端起酒盏,不动声色地饮下。蔺子湘则唇角含笑,向早早招手,“早早,来,让蔺姨抱一抱。”

早早却是只和有限几个人亲近的性子,一扭头,哼道:“不要!不喜欢你!我要六叔抱!”说着便往狐狸身上爬。

他鞋子也没有脱,我忙将他抱下来,用丝帕去擦狐狸膝上的足印。见早早在我怀中扭成糖人似的,狐狸抽过我手中的丝帕,轻声道:“我来吧。”

我向他笑了笑,他便愣了顷刻,动作也停住,看着我,嘴角慢慢上扬。

我忙收回目光,他也清醒过来,低下头,用丝帕擦去足印,重新将早早抱在膝上。

蔺子湘的笑容僵在了唇角。她放下筷子,过了一会儿,淡淡道:“各位慢吃,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歇息。”

我忙命侍女们跟上。蔺子楚恍若没看见一般,抿了口酒,再夹了筷獐子肉,细嚼慢咽。而早早此时正咯咯笑着,将满手的油污往狐狸上好的锦袍上抹。

宴罢,蔺子楚拂襟起身,先向我致谢,再向狐狸拱手,道:“杜兄,我妹子水土不服,抱恙在身,我们也不便在熹州久留,就此告辞!”

不待狐狸说话,他大踏步出了花厅。狐狸忙放下早早,站起来,唤道:“子楚且慢!”

看着狐狸追出去,我用丝巾压了压唇角,微笑着起身,对仆人们说道:“都撤了吧。”

早早咬着条獐子肉,满嘴油渍地抬头,嚷道:“娘!我还没吃饱!”

这夜,狐狸没有来看我和早早,想必正在和蔺子楚进行最后的“协商”。

狐狸曾暗示过蔺不屈,愿意在适当的时候与蔺家联姻,现在,蔺家认为到了“适当的时候”,可他们断不能容忍我和早早留在狐狸的身边。

蔺家要匡扶效忠的,是未来的帝王,而不是洛王军的首辅大将军;蔺子湘需要的,是狐狸身边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

而我,也有自己要走的路,正好各取所需,让他们助我一臂之力。

蔺氏兄妹都是聪明伶俐之人,这场戏作下来,话该说到几分,想必都把握得恰到好处。

天微亮时,我忽然惊醒,一坐而起,手抚胸口望向窗外。窗纸上映着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正低着头,慢慢地徘徊。

我在床上坐了许久,披上外衫,拉开房门。门外的狐狸猛然转身。

他静静地看着我。寒气袭人,我瑟缩了一下,他解下身上的披风,披上我肩头。披风带着他的体温,我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微扭过头,看着空中飘飞的雪花,低声道:“又下雪了。”

他也转过身,与我并肩站在廊下,双手反剪,凝望着东面淡灰的天空,轻声道:“你生早早时,也下了这么大的雪。”

院中的松树上,缀满了如流苏似的雪花,低低地垂下来,似开满了银色的花朵。我叹道:“听说今年北边的雪下得大,不知道鸡公寨的房子有没有被大雪压垮,如果没人住,房子很容易垮的。”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加固了,还派了人守着,那里的东西,都还保持着原样。”

我惊喜地转头看着他,他微笑着,柔声道:“那是弟兄们为你建的房子,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

“一点都不简陋。”我笑道:“老七一手好木工活,搭的房子冬暖夏凉,我住着不知道多舒服。”

狐狸笑道:“老七现在是堂堂的将军,统领几万人马,为保住他的威严,这话可只能咱们自己家里人笑上一笑。”

我卟地一笑,道:“那你呢?”

“我什么?”他一愣。

我学着他当年的样子,左手撑住廊下的木柱子,右手做出摇折扇的样子,看着他,粗了声音,悠悠然道:“前段时间人骨汤喝多了,太腻,想吃点清淡的,嫂嫂炒两个小菜便是。”

狐狸呆了那么一下,转而仰头大笑。笑罢,他低头看着我,含笑道:“你那时怕不怕?”

我侧头想了想,摇头道:“不怕。”

“为什么?”

“活着再疼,也疼不过死。我当时死都不怕了,怎么还会怕一个喝人骨汤的大活人?我当时就想,要是他真的要拿我的骨头来熬汤,就让他熬好了,反正死了之后,我也没有感觉,不会觉得痛。”

狐狸笑着摇头,“你那时,倒真让我大感惊讶,看着那么娇娇弱弱的,居然也在山贼窝里熬了下来。我几次都以为你要倒下了,结果……”

他停顿片刻,忽然间张开双臂,将我揽在怀中。我刚想挣扎,他在我头顶低沉地唤了声,“青瑶。”

青瑶。

这声低沉的呼唤,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我心中一动,没有再挣扎。

他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静静地抱着我。许久许久,他才低声道:“青瑶,等早早病好了,我会亲自去珐琅城接你们回来。我答应过你,要送你回洪安老家,我不能言而无信,你别让我做失信之人。”

我无言以对,他用固执的语气一字一句道:“你—答—应—我。”

我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着满天濛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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