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包子打狗-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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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蔡苞捂住耳朵,使劲跺着足,故意将他的声音掩饰过去,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皱着眉吼完了,她怒目而视,“苟思墨,我跟你誓不两立,像你这样的人,迟早下地狱!还有,我跟他不管是什么兄妹,堂兄妹也好,亲兄妹也罢,待着我报完仇,我是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的,你知道这个世上有兄妹岭这个地方么,到时候我会跟他去那里隐居,管世人怎么说!不过,你也看不到了,到时候你定是死了,死了!”
泄愤地说完,蔡苞拉起一边沉默如木头似的苟思辰,转身就走。
“跟自己的亲哥哥一起,下地狱的不知是谁?”苟思墨似是也为蔡苞所震,话语中不自觉也少了两分冷静。
蔡苞停下来,转过来,唇边绽放一抹幽然的笑,刹那间,她身上藏着的所有坚强,笃定,似一朵蓄势已久的菊,在刹那绽放,清丽坚韧,幽香动人,带着那动人心魄的笑,蔡苞缓缓道:“有他陪着,下地狱,我也无憾。”
再次转身,拉过苟思辰的手,这次却温柔而去。似乎是故意,让夕阳将他们二人执手而行的背影拖得很长很长。
苟思墨看着他们背影,唇边的笑,渐渐辨不清味道,似是讥讽蔡苞的坚定,又像是笑自己。
毕竟他们不是亲兄妹啊,这点,他知道。
真的舒服么?看着他们被蒙蔽却依然有这样的感情。
苟思墨问自己。
拳渐渐捏紧,为什么,上天就这样偏爱于他……什么都收获了,亲情,友情,爱情。他不会让他这般完美。
直起身子,苟思墨往相反的地方一步步走去,面前的,就是他的影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身上。
苟思辰用马车送蔡苞回去:“还是回你住的地方么?”
“嗯,回去吧。”蔡苞一面回答一面仔细看苟思辰的脸色,太过苍白,上面写满矛盾,她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这么直接而明显的感情。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那天,不是丑男,就是苟思辰,她当时想,世上怕是没人能影响眼前这人的情感吧,因为他看上去太过完美,无论是长相还是笑容,云淡风清,无懈可击。可现在,当她收获了他的感情,从丑男到现在的他,她都觉得难以置信,她喜欢他,不为他的容貌,不为他显眼的身世,只为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屡屡出现,将她呵护的密不透风,给了她最重要的支持。让她甚至忘了,其实走到今天,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苟思墨,不是皇上,而是他。
如果没有他,不是他将自己推上丐帮帮主之位,或许,他们也没有那么多兴趣来找回娘,来追查自己是不是那劳什子公主。
可,爱,就是那么无理取闹,毫无道理。
她爱他,就算常常用的是喜欢,而不敢碰爱这个字眼,可是看不到他的缺点,忽略他对不起自己的事,眼中无数的盲点都因他而生,难道不是爱么?
“包子,你说真的么?”突然,苟思辰抬起了眼,凝向蔡苞,低声询问。
“嗯?”蔡苞正在沉思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苟思辰轻咳一声:“……兄妹岭?”
蔡苞紧紧锁住苟思辰眼睛,缓声道:“你说呢?”虽然有故意在苟思墨面前表现自己的愤怒外,她当然是真心想这样说,也就顺着说出口了,她也想知道苟思辰会怎样看。
可苟思辰却再次抿紧了唇不说话了。微微垂下的眼,似是在躲避蔡苞灼热的目光,浓密的睫毛轻轻颤着,阻去了那桃花眼中的波光。
蔡苞心中一滞,他果然没法接受么?微咬嘴唇,她坐到苟思辰身边,拉起他手,与他十指相扣:“不行么?如果是兄妹……”
苟思辰抬眼看着她,眼中眼色越来越深,浓浓的墨,肆无忌惮地渲染开,浓稠到蔡苞欲窒息。
“对不起,包子。”苟思辰再次躲开她的满脸期待,却将手抽了出来。
蔡苞死死拽着,却最终眼睁睁看着那手从自己指尖溜走,她明白,自己是无理取闹,她无法怪他,毕竟她知道他们不是兄妹,就算她假想中就算他们是,她也会如此坚定,可是毕竟不是的吧……所以她无法感同身受,所以他无法像她那么坚定。
是这样的,所以,她只能理解。
可是,她就是怕,就是怕在他误解的这段时间,他会跟别人在一起……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有人来抢呢?
她听说过了,世上想嫁给他的人,多了去了。
如果这样的话,她会加快速度。
坐回原来的位子,不顾苟思辰的愧疚与隐忍,蔡苞笑着道:“思辰,告诉我皇上叫什么名字吧。”
苟思辰微微诧异,第一次听到她叫他思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高兴的起来。
“苟廷运。”
蔡苞的大眼睛眨了眨,满脸疑惑,“咦?他不是以思字排辈分的么?
我还以为他会叫苟思运呢,我正想,这个名字好好笑,那不是狗屎运了么……”
苟思辰虽然心情沉重,可听了,还是忍不住拉开了嘴角,包子不愧是包子,这世上估计也只有她才敢拿皇帝的名字开玩笑了吧,“是他登基后,我们为了避名讳换了名字……”
“哦,原来是这样!”蔡苞做恍然大悟状,“那你以前叫苟廷辰喏?”
苟思辰点了点头。
蔡苞摇头:“还是苟思辰好听些,不过你们家的姓太古怪了。”又机灵古怪地笑出来,“不过狗和包子正好该是一对,嘿嘿,你说是不是?”
苟思辰微微笑着,愁绪却翻江倒海,他不能看她的笑容,看了就会有贪念,罪恶感油然而生。对自己的妹妹有这般念想,他只会唾弃自己。
蔡苞见气氛一下子又沉重下来,咬了咬唇,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送我回丐帮总坛好了,娘都住在宫里了,我回去也没意思。”
她还是呆在总坛,尽早将所有事情处理完好了。
苟思辰点了点头,就对外面吩咐了声。
车厢中就又陷入了沉默,两人各怀心事。
蔡苞想着要怎样安排一系列事情,好抓紧时间,将宫中这些麻烦的事了了。
而苟思辰的手,捏紧了又放开,掌心,早已红痕密布。
丐帮的事,并没有费多大工夫,或许是曾长老必然会倒台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丐帮,帮中的人,几乎没有惊异,就平淡地接受了一个九袋长老被永远逐出丐帮。而蔡苞在武林大会面对陷害还力保丐帮名声的“英勇”事迹,被添油加醋地传了个遍,自然威望也更高了。
蔡苞便开始调动丐帮的江湖力量,为朝廷所用,据皇上所说,最近焰国又有了动静,似是在悄无声息地酝酿着一次进攻,蔡苞便派了大量丐帮各分坛的善于打探消息和改装的弟子,潜入了焰国,刺探军情,另一方面,蔡苞提倡丐帮众人加强习武练习,一副丐帮已经全然准备为朝廷所用的样子,便是做给苟思墨看的。
杨吉利还是日日缠着蔡苞,蔡苞却不多像以前那样对他不屑一顾,她每日晚间,都会去饮酒,她知道肯定是有人跟踪她的,故意在酒馆发酒疯,对陪她喝酒的杨吉利说:凭什么兄妹不能在一起,凭什么他不给她一个许诺,为什么因为一个血缘就放弃了她,还说什么去兄妹岭隐居有什么不好……等等等等。
蓼将这些消息告诉苟思墨的时候,状似无心地问道:“王爷,下属看蔡姑娘似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不是兄妹,蔡大娘或许真的没有告诉她真相……”
“嗯,”苟思墨唇边绽放一丝妖冶至极的笑意,“或许,是吧……”看样子蔡苞想报仇还十分急切,竟然开始挖李家的错处,以及那些归顺于他们的大臣的底细,想借这些推翻太后么?的确是好点子啊,可是,他们以为等的及他们推翻太后么?迫在眉睫,他们却显然没有抓到问题的关键。
“焰国那边的事怎么样了?”赤红的袍袖轻展,如一团火焰将他包围。指尖一只细瓷杯,光滑无瑕。
“差不多了,可是这些被他们探知真的无所谓么?”蓼微微一揖,似是欲言又止。
苟思墨轻笑,不以为意,“我只要苟思辰去打这场仗就可以了,他跟萧玉菲的赐婚是不是也该下来了?”
“是,定王妃已经说动了太妃。”蓼似是微微犹疑了一下。
将酒杯放在一边,指尖轻轻弹在斜倚着的美人榻上,“幸好还有定王妃帮忙,以为我要抢么?那就让她抢去吧。”
蓼躬身,并无多言。
苟思墨盯着她头顶看了半晌:“没有其他事了么?”
“没有了。”蓼的声音冰凉,说话时也觉得有棱有角,似乎七情六欲,身为女子的妩媚温柔,都被常年残酷的杀手训练打磨个干净。
“那就先下去吧。”苟思墨挥了挥手,重新执起了酒杯。
蓼应了声后,就转身除了房门,转过花园,足尖一点,提气而行,一如当时在劲松城外,穿过好几个院子,回到她的房间,提笔,行笔,拿出鸽子,塞好纸条,放飞,一气呵成。可是与在劲松不一样的是,这次的鸽子只有一只。
而原本房中的苟思墨此时却不再是靠在榻上,他起身,斜倚在窗前,看着在空中逐渐远去小如蚊蝇的鸽子身影,唇边的笑意,像极了一只盛放的罂粟,绝美却狠毒,轻启薄唇,语声喃喃:“苟思辰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能逃脱他的掌控么?准备了这么多年,该成功的,他不会允许失败。
可,那只鸽子,飞到定王府上方却转了个弯,复往宫中飞去……
混蛋!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大半个月。
一日,蔡苞将帮中所有事情安排好了以后,靠在椅子上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苟思辰了,估计他也是刻意在躲她吧,所以避而不见。其实他想不见她很简单,以前,他们每日在一起,也是他来找她,缠着她。而现在他定是不会来了。
他们的生活圈子没有交集,宫中她去过几次,向皇上汇报一些收集来的消息,可也从未跟他遇上过,不是她真的选的时间不好,就是他真的在躲她。
想来想去,蔡苞只有认为是她那天的宣言把他给吓住了。
正好是中午,蔡苞拒绝了杨吉利,独自出外觅食,已是初冬,寒冷的天气,让蔡苞不自觉地捂紧衣襟,街边以往密密麻麻的小摊已经少了许多,行人也比以往稀疏了些(。电子书。整*理*提*供),偶尔一阵风吹过,吹的街边的幌子猎猎作响。蔡苞往手里哈了口气,就在这个时候,蔡苞看到了孟越之。
才发现,自己也是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脑海中倏地钻入那个吻痕,蔡苞有些尴尬,她相信不会是孟越之主动做了什么,定然是她酒后发疯。毕竟那一晚上她迷迷糊糊间,也是觉得她在质问苟思辰,或许,是错认了。
笑了笑,她走上前去,主动跟他打招呼:“这么巧,遇上你了。”
“我是在这等你的。”孟越之冷冷开口,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缺乏。
“呃……”蔡苞不知该说些什么,确实,如果是巧遇,他也该是在街上走着的,而不是在这个去丐帮总坛必经的地方站着,是她犯傻,傻傻地笑了笑,“有事么?”
孟越之看着她看了半晌:“你最近还好么?”
蔡苞眨眨眼,睁着眼说瞎话,“还好,你呢?”
“不好。”孟越之言简意赅,答案却与蔡苞心中所想南辕北辙。
“呃……”蔡苞又失语了,“你没事吧。”
“你知道了苟思辰是你哥哥,还说你没事?”孟越之走近了两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蔡苞。
“你也知道了哦。”蔡苞又说了句废话,她发现其实是她反应变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