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醉云边-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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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见到幻雪宫的人了,卓小妖高兴之极,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未了情况之前,她还是没有冒然和霞露清霜说话。
林折繁拉扯卓小妖的衣袖:“你傻了,笑什么?”
眼中放光,卓小妖偷偷一指霞露清霜,低声道:“林折繁,你看这个姐姐,是不是很潇洒倜傥的样子?小梦姐姐已经嫁了人,这个姐姐还是云英未嫁呢。”
卓小妖深知霞露清霜的性情,诚心在戏弄林折繁,林折繁仔细打量霞露清霜,果然丽质清绝,非同凡响的一个妙龄少女,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林照有些不高兴:“乔公子是信不着我们兆梦山庄吗?说好了只是和尹姑娘带着人过来,怎么又多了两个扈从?我们真若是言而无信,多这两个人,也无济于事吧?”
大乔想张嘴说话,喉咙里边冰凉彻骨,不敢妄动,只得哼了一声,在没有必然把握之前,他还不想轻举妄动,而且他更想看看林瑜他们要做什么。
林照显然不满意大乔傲慢的态度,不过为了大局,先忍了下来,转身对皇帝道:“您看,您这位如花似玉的妹妹,和我们大乔公子,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林某一辈子最愿意成人之美,想来您也愿当这个月老红媒吧。您可想好了,如果你不玉成此事,那边,可有人受此牵连,死无葬身之地了。”
皇帝更沉得住气了,哂然:“鸡司晨、犬守夜,林庄主要管的事儿也太多了。”
林照嘿嘿冷笑:“我知道您很为难,若是答应了这门亲事,好像委屈了令妹,纭纭众人,会如何想如何说,的确不好臆断,但是若您不答应这门亲事,列云枫他们几个人,一定会毙命当场,您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他说着话,击掌为令,立时有数十名庄丁打扮的人各持兵刃,一拥而进,林照笑容转冷:“这道旨您写不写,没有人逼您,只是林某没有时间和您磨蹭,来人,笔墨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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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鹿死谁手鹿不知 。。。
人墙如潮汐,慢慢退去,只剩下云真真,一动不动地躺在地当心,伤口处的血,还在往外渗,她苍白如纸的脸颊上,也有暗红色的鲜血批流而下。
列云枫和印无忧也都呆立当场,看情形,云真真恐怕是真的气绝身亡,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澹台梦。
失手误杀云真真,固然让他们两人都懊悔不已,可是更让他们担心的,还是此时此刻的澹台梦,运命多乖的她,亲眼目睹了亲生母亲的被杀经过,是否能够承担得住如此重创。
澹台梦的脸色,和地上的云真真没有什么差别,一样苍白如纸,没有丝毫的血色。
轻轻一笑,薄骊坐直了身子:“人嘛,生死就是瞬间的事情,小王妃还是节哀顺变吧,否则令堂大人的后事,可就没人料理了,你的夫婿既然肯对令堂大人下毒手,这半个儿子十有八九还是指望不上啊。”
她说着话,阴阳长老就已然得到了暗示,一挥手,早有几个黑水教的弟子过去,将云真真架起来,好像十字架一样,伫立在哪儿,他们的动作极其迅速,根本不等列云枫他们反应。
阴阳长老冷冷地踱着步:“澹台梦,云圣姑已死,按照我们黑水教的规矩,是要大卸八块后,予以天葬,我知道你心狠手辣,圣姑活着的时候,根本无法要挟到你,现在她死了,按照你们汉人的习俗,死者为尊,尸体不可尸骨不全,否则阴灵不安,所以,我是迫于无奈,只好用云圣姑的尸体要挟你了。”
他说着话,伸出鹰爪干枯的手,惨白的手上,青筋暴露,一把抓住云真真的手腕,用力一扭一拗,听得咔嚓一声,云真真的腕骨折断之声,真而清脆,折断的骨茬儿,穿透了皮肉,白森森的刺了出来,血也顺着伤口滴落到地上。
禽兽不如!
印无忧眉间煞气充盈,挥动宝剑就要拼命,却被澹台梦一把拉住,语声微噎:“傻瓜,你的剑再快,也没有他的手快,不要轻举妄动。”
比月光更苍冷的脸庞,空洞无神的目光,没有悲痛欲绝也没有痛哭失声的澹台梦,却令印无忧倍受万箭攒心的疼痛与煎熬,他何尝不知道,就是自己的速度再快,他离着云真真的尸体还是太远,阴阳长老要是诚心毁损尸体的话,他还是快不过阴阳长老,而且论内力功夫,他还不是不及阴阳长老。
用尸体来要挟,这一招太过阴毒,而他们又束手无策。
薄骊站了起来,笑呵呵地:“看来我是高估小王妃了,早知道一个死人就可以要挟得了你,我又何必煞费苦心地去蛊惑云真真呢,直接杀了她不是更事半功倍?”
一边说着话,一边姿态优雅地走到云真真的尸体旁,薄骊伸出春葱般的尖尖玉指,玉指上还套着寒光闪闪的指刀,捏了捏云真真灰暗无色的脸庞:“我还是觉得很奇怪,论模样,她也算是个花娇玉润的美人儿,怎么就无法俘获你爹爹的心呢?”
列云枫轻轻叹息:“姐姐是当局者迷吧,论姐姐的容貌,艳冠后宫,又和姐夫经历千辛万苦才求得良缘,何况姐姐更是煞费苦心,最后还是黄粱一梦,落得废死冷宫?”
语中尽是讽刺奚落,不过列云枫的表情,到了现在,反而平静,他深知澹台梦的性情,绝对好似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管云真真对她如何,骨肉血亲,总不能断,澹台梦又焉能容忍别人对她母亲的尸骨侮辱亵渎而无动于衷?她现在能够如此平静,一定是因为小不惹而乱大谋,时机未到。
薄骊淡淡一笑:“列云枫,你以为现在的我,还在乎你的冷嘲热讽嘛?”她说着话,在云真真的脸颊上,用力一拧,她指尖上细弯的指刀,立时在云真真的脸上,划出几道血槽,云真真虽然气绝,身体里边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白花花的皮肉翻卷之后,渗出来的暗色血液,显得黏稠,没有泽光。
列云枫冷笑道:“哀莫大于心死,姐姐是心灰意懒,不想苟活于世,才不惜苦心布局,让我们这些人随着陪葬,只是不知道追随姐姐的那些英雄好汉们,是否也乐意一起赴死?”
眉间一挑,薄骊也冷笑道:“繁华人世,万丈红尘,活着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谁会舍得赴死?列云枫,你不用挑拨离间,其实,你们不过是他的爪牙走狗,什么事儿也做不得主,我也没有打算和你们讨价还价。”
也许事情成了定局,列云枫此时心绪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原来我们估算错了,姐姐不是用姐夫来要挟我们,是用我们来要挟姐夫。只是,姐姐也估算错了,为人君主,当以江山社稷为重,我们三个,不过是沧海一粟,姐姐凭什么觉得,可以用我们来挟持姐夫?”
薄骊看着那些暗色的血,渗出不久就凝固不动了,变成了灰红色的血污,她有意无意地看向那面水晶窗:“因为你姓列,你们列家为了他家的江山,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况我又不要求他退位让贤,只是要他下一道旨意,将寿龄长公主尚施许配给趣乐堂的乔公子,举手之劳
嘛。”
列云枫一笑:“看来这庄主夫人的位置,姐姐已经做习惯了,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幻妄之想?寿龄长公主乃是慈懿皇太后的嫡女,怎么可能选一个江湖中人为驸马。这道旨意真的颁布下去,姐姐是要天下人觉得拟旨的皇帝已经心智失常,还是有人偷梁换柱,谋权篡位了?不过无论是那种可能,都算是个机会,足以搅闹得大奚王朝天翻地覆。”
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过后,薄骊气定神闲地:“不错,我才不舍得直接杀了他,我要他上天入地都无路可走,我要他在生不如死的煎熬中等着自己的末日来临。枫儿,你和你老子一样聪明,这片水晶窗后,你姐夫可一直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这道旨意,下不下已经又不得他了。除了你们几个的性命,那位娇滴滴的公主,也在我们手上,他要是不下旨,可怜的公主会遭到什么非人酷刑,没有人可以保证。尚施公主一旦死于非命,他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她说着,眼波转动,眉间微蹙:“廖五峰,终黎西枫呢?”
那个自称叫做廖五峰的人,躬身施礼:“回禀世主,终黎姑娘已经过那边去了,只等他写下旨意,就遵从世主的吩咐,毁了他的容貌。”
在众人纷乱打斗之际,谁也没有留意,终黎西枫已经悄然退出去了。
悠游自得地点点头,薄骊嫣然一笑:“算那个小丫头识时务,只是可怜啊,这道旨意一旦颁布下去,他的日子会更难过。天下的人都会猜测,这皇上是不是惠帝转世,糊涂到如此天地,大奚的江山交给他,怎么放心呢。历朝历代,总有不甘臣服之人,我一介女流,不稀罕临朝称帝,只喜欢推波助澜,让他亲眼看着太平盛世变成纷扰乱世,是不是很有趣的事情?”
这些政权变更之事,印无忧并不上心,只担心澹台梦出事,如今列云枫不但没有去权威澹台梦,反而有心思和薄骊在此闲扯,印无忧并不笨,虽然猜不到澹台梦到底要做什么,也能猜出一二,冷笑一声:“事情再有趣,你也得有命看。”
没想到印无忧会接她一句,薄骊反而有几分兴致:“你看本世主是短命之人嘛?当年,有人费尽心机想杀死本世主,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奉命前去暗杀我的侍卫,宁可自毁容貌,杀了自己的孩子老婆,偷偷放跑我,而且还一直忠心耿耿地追随在我的左右,看来上天待本世主不薄啊。”
她说话的时候,那个叫做廖五峰的人,把头垂得很低,身体微微颤抖,大家便猜出来,薄骊口中说的那个侍卫,应该就是廖五峰了。
对于廖五峰的反应,薄骊很是欣然:“其实这世上,太多愚蠢的人,包括在那边要挟皇帝的林照,枫儿啊,你知道嘛,在我入宫之前,就已经认识林照了,后来我入了宫,不想太多人翻出我的过去,就派人追杀他们林家,林照的大儿子就死在那场追杀里边。后来,林照大难不死,还创建了兆梦山庄,为了能够偷龙转凤,我又和他搭上线,将他的二儿子偷渡入宫,可惜被慈惠皇太后识破,不然,现在被封为皇太子的绝不是你们列家大小姐的儿子,而是林照的儿子。枫儿,你猜猜,林照是否知道这些事儿?”
看得出来,薄骊太得意,成竹在胸的她,很乐意欣赏失败者痛苦的表情。
一个心机再深沉,手段再阴毒的人,做下的事情,无论多么天衣无缝,若无人与之同赏,也难耐心头那份落寞,不然那些深不可测的秘密,又怎么会流传在世间呢?
薄骊如此坦言,是绝不会留条活路给列云枫他们,只等着皇帝下了旨意,她要在这边杀死列云枫他们,让皇帝亲眼看到,然后让终黎西枫毁了皇帝的容貌,如她所言,她不会杀了皇帝,她要好好玩一次猫捉老鼠的游戏。
列云枫微笑道:“姐姐也说了,世间愚蠢的人太多,若他不知道而效命于姐姐,那只是笨,不是蠢,看来林照也是一个愚不可及的蠢人,明知道二个儿子都死在姐姐手里,还对姐姐忠心耿耿,只是不晓得他对姐姐有什么贪图?能打动男人的,应该是财色二字,财呢,姐姐出身微贱,好像没有足以打动林照的倾城之富;至于色,姐姐虽算漂亮,却是残花败柳,林照得有什么样的恶趣,才会拜倒在姐姐的石榴裙下?又不为财,又不为色,梦儿,你猜猜林照是为了什么?”
冷冷的笑容,从澹台梦冰凉的嘴角慢慢蔓延开来:“不为财色,便是权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