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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画心-第32部分

小说: 画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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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门口还有那么十几步的距离,就听得东离淡淡的声音夹在百花香气中传过来:“还未散席,便先行离去,这是什么道理?”

我勉强的要扶住旁边的桌角儿才能将身子站得稳妥,压着心中的那股闷气说道:“我为凡人,不懂天界规矩,今日多贪了几杯,实在不胜酒力。”

“那不知……帝君托你给我备得是什么生辰礼?”我能想象,他说这番话时,手中定然来回周转着杯盏,莲花瓣般的眼睛也会轻飘飘的落在酒里,我站着半天,旁边已有知事的仙娥过来搀我,我轻轻一推,勉强的站立住,又轻轻回转了身子,他,目光停在我的脸上,我咬着嘴唇,在众神惊讶诧异的目光中,哑着嗓子的说道:“我初来九重天,身上没有更为贵重的东西。”我直直盯着他的脸,惨白脸色在日光莹造下泛着浅淡光辉,陶镜拎着酒壶侧身是要给他斟酒的模样,我瞧着这场面心里又是一朵纠结的花朵悄然凋谢,酒的残香还在我齿边,那是最壮怂人胆的东西,我从前在思念他的那么多个日子里,每常想的便是,若他还生还,我若还能有这福气见到他,我定然要给他一个我自认为最美的笑容。

九重天的仙气儿在我眼前结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泪珠将远在离开有十数步的东离迷蒙成隔岸的一抹浅白,我浅浅的勾起嘴角,进而将我再见他的喜悦幻化成莲花般的绽放。

我端着哭腔和酒醉的头晕脑胀,当着众仙看热闹的迫切,笑着说道:“但,东离君今日生辰,我把我最真心的笑容送你做生辰礼,虽然,这是你们众仙都觉得我这般的丑女,笑容并不如芙蓉艳丽,但这是我最为珍视的东西,”我抽了抽鼻子,更不顾仪容的把袖子往脸上胡乱的抹着,抹了半天,才继续说道:“我顷我所有,只愿你今后时时刻刻展笑颜,凡事遂心愿……”

我没有醉得连东离轻攥酒杯微微一洒的动作都漏掉,我最后一抹笑定然笑得十分惨绝人寰,也令在座诸位毛骨悚然,但,这是我活至今日,虽然落魄至此,但这是是我心花欢喜能抵达的极致。

%%%%%%%%%%写到这章……小七不争气的哭鸟……

你有没有深深的爱过一个人?想离他近些,但是又害怕,又自卑,又恨不能将所有自认为的美好都给他?

那么忐忑又那么揪心?

以后都中午发文吧,这样大家上午还可以忙工作神马哒,表要因为看文影响工作啦,定在11点,红袖有时候抽风会在11点半又或者是12点,请耐心等待撒……

为你,重生-4

场中众仙,神色各异的瞄着我,连那低转呢喃的丝竹音都戛然而止。

东离缓缓的将那杯酒抬起来,又愈加缓缓的把酒放在唇边,陶镜微怔的看看我,又看看东离,伸出手轻轻的搭住了杯边儿,似乎还轻声的说了句什么话。

我但愿自己并没有看见这一幕,笑容也不知收得来得及还是来不及,便头昏沉沉的转了个身子,其实,我原本想要更体面的离席来着,可心尚能想着要逃离得更快一些,脚下的步子却跟不上了,脑袋奔着九重天繁盛的仙气扎下去,我想,就这样摔死了,也好。

见了东离,我很开心。

我之前在叔祖父的浮云殿里日夜都想着该有个什么机缘见了他才好,天天想天天念,就盼着能走到他身边,跟他说些我想念他的话,还要跟他说,我以前太对不住他了,当时想着,若我说完,东离依然不能释怀的话,我便轻轻的环住他的腰,跟他说,别揍我,好不好?

想象是一回事,现实却又是另一回事,只要瞥见陶镜温柔目光看他那么一眼,哪怕是轻轻的跟他说上那么一句话,我都嫉妒得要发狂,可我即便发狂,我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现在,我不想了。

闭眼瞬间,我已重重的磕在硬硬的石板上,震得我似乎整个身子都要开花,临死的感觉真的不好。

【文】可又似乎是每次,我想死都不会死得那么容易。

【人】因为,东离总是会在我死又死不起,活又活不起的当头跳出来,这次也没有意外,莲花香先他一步到了我近前,我费力的睁开眼睛,他刚撩开袍角,半蹲着身子,目光从上到下的打量我,我从他的眼中可以看见自己如今狼狈的影儿。

【书】让我难堪的是,前额的头发乱的像一窝烂草,脸上的那道半长的口子在醉酒满脸红的妆点下,很像我们魔罗之域长就不出山的妖精,我觉得自己不要脸透了,居然这样都有勇气来九重天来找他。

【屋】幸好,我要放弃了。

东离没有伸出手来抱我,这,似乎在我意料之中。

但我没有在意料当中的是,在我和东离破碎感情中插过一脚的那个,又是司禄星君。

他就如同一缕阴魂,绕在我身上还不散了。

他一把抱起了我,我这愣神儿还没有愣得如何,就见东离搭住了司禄星君抱着我的那个手腕,浅浅的问了一句:“天帝恩典,你能回九重天上再当值,那是你献上玲玲棋局的洪恩,”我心里胡乱的诧异了一小下,我想扭着身子宁可摔在地上也不要被司禄星君抱在怀里,可是让我很无奈的是,我贪杯贪得浑身酸软,胳膊是抬起来了,可推出去,连我自己瞧着都像是在**,东离冷眼扫了我一眼,我赶忙闭上眼睛装死,这时,又听他说道:“今日,本我生辰,她替帝君来赴宴,若是传些什么……”

我能想象,东离是如何单手背在身后说着如此体面的话,而后再过来的陶镜,我知是她,是因她开口说道:“帝君出游,为之后大婚筹事,这位姑娘初来九重天自然上下都不熟识,单单将她一个人扔帝君的浮云殿,这自然是不妥的。”

我心里又很不是滋味,她这明事理的劲儿,让我无名的心中窜起一团火,这火势恨不得能将九重天都烧出个滚圆的洞。

“依我看,紫微殿里尚有偏殿,让她在那先歇着脚儿,等帝君归来,若是大婚,自然也是需要帝君谴着龙凤撵来迎……”她轻如云絮的声音又响起,但若是让我日日见她与东离如今日般的耳鬓厮磨,那会让我更加生不如死,所以,她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急急忙的不顾其他什么,软绵绵的手臂搭在司禄星君的胳膊上。

不用言语,我也知道司禄星君定然会带我离开这里,虽然,若是我能选择,我是极其不愿让东离以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但是,陶镜如同一只骄傲的凤凰站在他的身侧。

此情此景,我毫无办法。

司禄星君没留给东离什么解释的话,便在列位神仙不可置信的目光从抱着我出了六重天,我不敢从司禄星君的肩头看过去,看东离会是如何的神情看我离开,我更不想知道,从陶镜如莺啼啭的口中会说出什么安慰东离的话。

我觉得,我不在东离身边,他自然也会过得很好,那时他曾经和明苏说,他与我之间两清了。

风丝从我耳边轻轻拂过,我虽醉酒,身子不大灵活,但是脑子还没有最后坏掉,怎么可以两清?明明就是我亏欠他的那么多,但我瞧着,陶镜在他身边照顾他的样子,深深觉得她会比我照顾东离照顾得好。

算了,就这样吧,这都是我从前不珍惜他的报应,我还能说什么呢?

六重天外,阿凌自然是守在那里等着我给她带仙果的,而她也定然是看着司禄星君抱着我于情于理不合,铜铃般的声音响起来:“司禄星君……你这样,这样……帝君回来,让我这当女婢的怎么跟他交代!”

于是,她争抢着把我从司禄星君的坏中抱过来,一边把我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还不忘一边埋怨我说:“这,不是东离君的生辰?虽说归元殿下,忘川娘娘都不在九重天上,但若是说轮到喝酒,怎么也轮不到你这未来的……帝妃的脑袋上啊?”

我浑身乏力,几乎要瘫软在她身上,只听得司禄星君说道:“还是早早的送回殿里吧,今日,帝君未曾列席,她有些贪杯了,东离最近正……”他说到此处并未再往下说,倒是阿凌接了他话,“东离君有难为我们帝妃?”

我脑袋又是一昏沉,帝妃……这下跳进哪儿也都洗不清了。

“难为?”司禄星君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声。

阿凌身子栽歪,险些把我扔到地上,我感觉她的架势是要施个礼什么的,还听着她嘴里恭敬着:“明苏上君……”

敢情,是明苏那只老凤凰。

“司禄,不是我说你,你越来越不长进了。”扇子有磕打在什么上的声音,我没有回头但我估计是敲着司禄星君的肩际,“帝君的女人,你也不知道避嫌?”

司禄星君在我身后低喃的说:“她,很像华楚……”接着他苦笑了一声,我把下巴咯在阿凌的肩上,觉得他真的很没有趣味,明苏自然也像我这样的以为,他绕过司禄星君,又绕过阿凌,目光盯在我脸上看了半天,才略微正色的说道:“你瞧着她哪点像?”

“说不出来。”

明苏也不纠缠非要司禄星君说出个一二三来,而是一边瞧着我一边说道:“为草木神女的华楚,你不是特地去过魔罗之域?魔族尊主不会拿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所以,司禄,你还是放宽些心的好。还有,云曦星君与你已然结为连理,你大庭广众之下,把未来的帝妃抱在怀里……以云曦的歹毒心性,你说,会怎么为难这个凡人呢?”

司禄星君在我身后默不作声,明苏谴着阿凌将我扶好,招了祥云便往浮云殿的方向而去,我扭头可以看见司禄星君孤零零的站在祥云之下。

“要想活命,你就离他远点儿。”明苏见我这样的神情,拿着扇子啪的打在我脑门儿上,让我一个激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一边摸着扇坠儿一边说道:“你送给东离的那个生辰礼……”他顿了半晌,我也懒得抬头看他,接着语气轻快的问道:“是故意的?”

浮云殿上好风光-1

距离东离的生辰宴已经过去七日,院中桂花都已花苞满满亟待绽放,东离没有来,我也没有出得九重天,连爱八卦的阿凌都不知被打发到何处。

唯一例外的便要数那只最爱多事的老凤凰明苏。

浮云殿俨然已成他的寝殿,也正是与他邻居几日,我大概的摸准了他的爱好,常日里明苏最愿意干的事情便是摆弄几块看着品相上好的玉石在手里把玩,就知道他在九重天当神仙当得日子久长,也隐约知道他有些不着调,但是未曾想的是,他竟然也有如此清雅的嗜好。

我杵着腮帮子坐在廊下,喃喃自语,果真是不可貌相的。

正在赏玩玉石的明苏耳朵着实很尖,连我这声嘀咕都窜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放下那块雕着蛟龙的翡翠,转过头来,嘴角含着讥诮的笑意:“怎么不寻死觅活的了?”

我嘟着嘴白了他一眼,“你才寻死觅活呢,你们全家都寻死觅活。”

明苏听我这话,起了身子,一边抻着懒腰,一边从紫金桌上拿起他那把万事不离身的扇子,端详了一会儿扇面又调转过头来看我,“那是谁啊,死也要离开九重天的?”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依我现在的模样,那定然是凌厉如鬼,但明苏显然并没有被我这样的阵仗吓得如何,反倒朝我走过来,我索性垂下眼睑,看着石板缝中已铺满的一层青苔。

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坐在廊下的台阶上,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你怎么也不问问帝君?”

我半哈着腰,去拨弄青苔上顶着的那抹鹅黄的尖儿,头也没抬的就回了他一句:“我问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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