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皇帝与军师皇后-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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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才七岁,是皇兄偷偷拿给我的,我和三哥辣得眼泪直掉,到处找水喝。”
李泌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忆起了童年。
李豫点点头,“那个时候我特别羡慕他们大口大口地喝酒,以为酒是琼浆玉液,特别好喝,谁知道那么辣,朕像只小狗一样伸着舌头跑到母后那边,母后看见朕眼泪汪汪,舌头和嘴唇也紫了,以为朕喝了毒药,搞得人仰马翻,父皇为此还训斥了朕,朕至今都记得。”
“时间过得真快,三哥走了那么多年。”李泌看着手中的酒杯,内心酸涩。
提起建宁王,李豫突然有点愧疚,“四弟,你还在怪朕吗?”
“都过去那么久了,当时皇兄也不在,是局势逼死了三哥。”
“可是三弟还是因为朕而死,每次想起三弟,朕内疚不已。”
“皇兄,有时候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作为皇帝的你有更多的无奈,我都理解,如果我们只是平常人家的兄弟,或许就不是这样。”
李豫怔怔地看着李泌,他的话中似乎暗含着某些意思,难道四弟知道他今晚的目的,可是目前为正他还什么都没说。
“四弟”
“李泌活了三十年没有什么遗憾,若说真有什么,就是错生在帝王之家,我真羡慕那些种田的老农,打柴的樵夫,打渔的渔夫,他们的生活才是李泌向往的,可是终其一生,李泌都摆脱不了大唐卫王的身份。”
李豫讶然,“四弟淡泊名利,朕都明白,可是四弟有没有想过,权倾朝野的卫王只在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四弟想要什么没有。”
李泌摇摇头,“权倾朝野又怎样,那不是我所在乎的,我还真庆幸皇兄是长子,大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不在乎权利地位,那他在乎什么,李豫忽然脑子一闪,尔后怒视着李泌。
“那你在乎什么,是吉儿吗?”
“既然皇兄问了,我也不想撒谎,李泌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遇见吉儿,她是李泌唯一深爱的女人,生生世世,无怨无悔。”
李豫暴怒,呼地一下站起来,“你这是在向朕示威吗?”
李泌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李豫,“臣弟只是实话实说。”
“她在朕的皇后,太子的母亲。”
“那是以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后去世了,皇兄亲自为她主持葬礼,睿真沈皇后早已作古。”
李豫脸色通红,“可是她根本没死,她现在是朕的箫妃。”
“皇兄已经没有资格这样叫她了,皇兄似乎忘了我们当初的诺言。”
“诺言?”
“如果你再次伤害她,我一定不会在把她让给你,既然皇兄不珍惜她,李泌一定好好呵护她。”
“你……”李豫气结,指着李泌,“信不信朕杀了你。”
“信,不然皇兄怎么可能百般留下臣弟。”
第二百一十二章 再次被囚
李豫局促地转过头,“朕不会让你得到吉儿。”
“那是吉儿的选择,我们无法替她决定。”
“如果她选择了你,你要娶她,娶朕的皇后,太子的母亲?”
“有何不可!”
“朕若是不许呢?”
“没有许不许,我和吉儿两情相悦。”
“看来你们早已背着朕暗度陈仓。”
“皇兄此言差矣,我们正大光明地做了六年的夫妻,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夫妻!”李豫冷笑,“她是朕名正言顺的皇后,我们拜过堂。”
“是你不要吉儿。”
“朕没有不要她,朕一直都爱她,是你居心叵测,居然和吉儿偷偷摸摸养着朕的太子。”
李泌眉头轻挑,“皇兄可以不相信我的为人,可是不要一味地怀疑吉儿,她是人不是动物,皇兄高兴了可以宠她,不高兴了就一脚踹开她,后悔地时候再哄哄她,她就会开心,吉儿一向有主见,你总是强迫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李豫慌乱地端起酒杯一仰而尽,“无论如何,朕不会放弃吉儿。”
“我也是。”
“朕会赢”李豫说完,拂袖而去。
李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慢慢地品酒。
李泌的部下一下子被遣散了,李泌被囚禁在皇宫,每日享受着尊贵的待遇,贴身侍卫石远终于发觉异样,抛下王府赶紧去长安去找李泌,石远求见皇上,皇上允许他去宫中陪伴李泌。
郭子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泌连续几天没有出宫,他的预测恐怕要实现了,可是皇上为什么没有立刻动手呢!李泌的部下休假一月,军队群龙无首,郭子仪可以肯定皇上定会在一月之内动手。
卫王住在宫里,太后每天都要催促皇上动手。李豫下不了决心,四弟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阐明自己无篡位之心,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尤其是近几日来四弟的淡定让他更加愧疚,他有什么理由杀他,就是因为吉儿吗?他一点不想用这种方法夺回吉儿,他要吉儿心甘情愿地回到他身边,可是情况似乎出人意料,吉儿迟迟不肯出现,李泌的话一直在李豫脑中回荡,两情相悦,照这么说,母后说得都是真的,吉儿一直就在四弟身边。 整日纠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晚他梦见吉儿搂着李泌承受着他疯狂的爱抚,他嫉妒地发狂,举剑刺向李泌,吉儿却张开双臂挡在前面,剑飞得一下刺进吉儿的胸膛,顿时鲜血淋漓,吉儿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李豫梦中惊醒,满头大汗,他杀了吉儿。
李豫的心中怦怦跳,即使是梦却让他异常恐慌,如果是现实他也会像梦中一样举剑杀四弟,那时吉儿会扑过来护着四弟嘛!如果她爱四弟就一定会。这个答案让李豫喘不过气来,他不允许让那种事发生,可是现在事情还受他控制吗?他已经不了解如今的吉儿是否还是当初的吉儿。
卫王住在皇宫,太子李适当然高兴,这样他就可以每天看见爹爹了,可是太子几次都被挡在门外。
红蕊眼神一冽,“谁敢阻拦太子殿下?”
李适也怒了,“本太子想去见卫王,为什么百般阻挠?”
守门地为难地说:“太子殿下,皇上有旨,卫王在宫中养病,任何人不得惊扰。”
“任何人包括本太子吗?”
“太子殿下,请您原谅卑职,卑职只是奉命行事,太子殿下请回吧!”
太子刚要发作,红蕊把他拉到一边,“殿下息怒,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我要见父皇,我要问他为什么不让我见爹爹。”
“殿下莫要冲动,既然皇上下旨王爷养病,我们还是不要忤逆圣旨。”
“可是……”
“来日方长,待王爷伤好之后还会重逢。”
“是这样吗?”太子有点疑惑,为什么爹爹养病的殿外这么多侍卫把守,父皇为什么要把爹爹留在这里养伤。
红蕊开始紧张了,待在皇宫这么久,这种架势再明显不过了,皇上这是软禁王爷,看来宫中最近的小道消息并不是谣言,皇上可能要对付卫王。王爷要是出了事,沈姑娘怎么办?
想到这里,红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必须搬救兵来救王爷,找谁呢!沈姑娘是绝对不行的,红蕊不想让可怜的前皇后再次牵扯进来,红蕊突然想起了刘将军,卫王的身边大概只对刘将军有几分印象,当初若不是刘将军总是粘着太子,恐怕也不会认识,刘将军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忠心耿耿,他要是知道王爷被软禁宫中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主子。
深夜,红蕊安顿好太子后悄悄地离开了皇宫去找刘将军。
红蕊白天就得到了刘将军的消息,他并没来得及回乡探亲,此时人就在洛阳,她要在刘将军离开之前拦住他。
刘将军收拾好了行李准备明日回乡,本来他还想拜访过王爷之后再走,管家却告知王爷自从出征到现在还未回府,刘将军虽是武将,看见管家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感觉到王爷可能有危险,所以迟迟没有离开。
刘将军正在院子里徘徊,突然有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刘将军拔出随身的佩剑,“谁”
“刘将军!”
“你”刘将军一瞧这不是跟着太子的那个黑皮女护卫嘛!
刘将军见是红蕊有点意外,想起之前红蕊对他总是冷冷的,不免揶揄道:“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姑娘夜闯一个单身男子家,你想干什么?”
红蕊并没有因为刘将军的话而害羞,“我来只是告诉你家主子的事,若是刘将军不想听,红蕊现在就走!”
刘将军听到主子两个字立刻严肃起来,拦着欲离开的红蕊,“红蕊姑娘请留步,王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等你们休假回来就不知道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毒酒
“什么意思”
“时间紧迫,我只能长话短说,皇上以养病的名义把王爷囚禁在宫里,连太子都见不着,我想皇上可能要……”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召集部下准备去长安救王爷。”
“将军莫要冲动,你这么做会害死王爷,皇上现在还没有理由杀王爷,如果你带兵攻入长安,只会给王爷扣上一个反叛的罪名。”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王爷白白受死!”
“将军要见机行事,不要让皇上察觉,如果皇上真要杀王爷再动手不迟,将军若是有困难就找郭元帅商议。”
刘将军双手抱拳,“红蕊姑娘冒死报信,刘某感激不尽,刘某定会救出王爷。”
“你们小心行事,天亮前红蕊必须回到东宫,告辞!”
刘将军秘密召集部下,乔装打扮分批混入长安,只是皇宫戒备森严,刘将军一点消息都得不到,无奈之下只得去找郭子仪。
见着郭子仪刘将军扑通下跪,“老元帅,你要救救我们王爷啊!”
“刘将军有话起来说。”
“元帅,您是三朝元老,位高权重,您去劝劝皇上放了我们王爷,王爷并没有犯什么错啊!”
郭子仪叹气,“就算你不来求老夫,老夫明日也准备觐见皇上。”
“多谢王爷。”
“老夫也没有把握,老夫有心相救,若是皇上态度强硬就没有办法了。”
第二天,郭子仪父子去向皇上请安,李豫很高兴。
“听说升平给你老郭家生下了男丁,你们又是凯旋而归,真是双喜临门啊!”
老将军谦虚地说:“那都是公主的功劳。”
“母后听说了也十分高兴,等孩子满月的时候朕这个舅舅要准备份厚礼。”
“多谢皇上厚爱。”
“升平也有几年没回宫了,母后一直念叨着,等升平做完月子,朕想接她回宫住几日,老将军意下如何。”
“皇宫是公主的娘家,母亲思念女儿也人之常情,老臣当然同意。”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升平刚刚生完孩子,郭暧你这个做丈夫理应在她身边陪陪她,你要是再不回去,朕这个做兄长的恐怕要被升平诅咒几百遍了!”
“公主胸怀广阔不会计较这些。”
“老将军也该回去准备孙子的满月酒,这样吧,朕特派人带上厚礼送你们父子二人明日启程会汾阳。”
郭子仪一愣,明天就回去,皇上也要支走他。 “皇上”
“就这么说定了,朕的贺礼都准备好了。”
郭子仪一看没希望了,“皇上老臣临行前有一事相求。”
“老将军请说。”
“老臣曾答应与王爷畅饮,如今老臣要回乡,不知何时与王爷相见,老臣想去见见王爷,向王爷告别。”
“四弟在军营里惨遭毒手,朕深感人心叵测,不得不把四弟留在宫中保护他的安全。”
“皇上”
“老将军执意要见四弟,是怀疑朕对四弟图谋不轨了?”
“老臣不敢。”
“好了,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