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汉宫美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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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先是阿娇、刘陵,后是阿青,现在又有了张骞,西汉有名的人物都被我遇上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狐疑地看了阿彻一眼,那他呢,他到底是谁?我总觉得他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张骞叫他公子,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吗?他到底是谁?我的心里不禁掠过一丝难过,从被他抱起的那一刻,我的心里这么多天就心心念念地挂记着他,而他,却连自己真正的名字都不肯透露给我。
“好!今日我们三人在此各自说了各自的抱负,从今往后就要信守诺言。为了早日把匈奴赶出我们的国土,在此立誓!”他伸出手背,阿青和张骞坚定地点了点头,覆上他的手。看着他眉宇间浑然天成的霸气,我的心里不禁有了几分猜疑和忧虑。是他吗?不会吧?不会的,我已经远离了长安那么多年,怎么会让我遇到他?
张骞笑着说道:“今天痛快,我愿抚琴一曲,给诸位助兴。”阿彻向我走了过来,故作生气地对我说:“哎,你怎么一声都不吭?好了,现在张骞要抚琴,你这位长乐坊的头牌为我们唱个歌,这总可以吧。”我看着他,回过神来,道:“啊?哦,只是……我唱的曲,未必张骞会弹啊。”张骞一听,笑了,说:“没事,我可以和着你的歌声。”连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金戈铁马,江山美人,想着脑海中马蹄铮铮的沙场,我忍不住又黯然神伤起来。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首歌:“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看,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珠胎暗结
“雪柔……”我的歌声突然被阿彻打断,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喜,冲上来抓住我的手喊道:“雪柔,你是雪柔!这首歌是雪柔唱的,我记得,我全都记得!”我猛地明白过来,惊愕地抽开手,他却又拉过我,紧紧地握住,凝视着我的双眼,对我说道:“雪柔,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彘儿啊!我是刘彘啊!那年在椒房殿外的花园,你和阿娇姐姐……那天,你就是唱的这首歌。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什么彘儿?什么椒房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你放开我……”我欲挣脱他,张骞与卫青也惊讶地看着我们,他却触电般地松开了手,我看到他的脸上拂过深深的失落,他不停地摇着头,指着自己说:“不,你明明就是她,你就是她!”“刘彘?阿娇?难道说……”阿青怀疑地自言自语道,他看了一眼张骞又看了一眼阿彻,不,应该是刘彻,忙跪下喊道:“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安,不敬之罪还请陛下责罚!”
我的心里彻底凉到了底,最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这么多年,为着那个钦天监的预言,我甘愿离开长安躲到馆陶郡。十年的忍气吞声,还差点被嫁给一个鳏夫;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也就不会跟着刘陵躲到淮南国,也不会遇上雷备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偏偏他是刘彻?
我木然地摇了摇头,对刘彻说:“不,陛下认错人了,民女不是您说的什么雪柔。民女只是长乐坊的歌姬香盈袖。”刘彻见我还是坚持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一丝狐疑和迷惑,他仔细打量着我,喃喃地说道:“难道你真的不是雪柔姐姐?不,雪柔姐姐住在馆陶郡,那么阿娇一定认识你。你敢跟朕回宫吗?”
他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我躲闪了,迟疑了。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说道:“朕不管你是不是雪柔,朕现在要的是香盈袖!朕要的是你!”我被他的话吓到了,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地想抽出手去,喊道:“陛下,民女惶恐。民女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怎能配的上陛下的九五之尊?”“既然是朕爱上的女人,朕就一定会让让她配得上,朕也觉得她配得上!”
“不!”我哭着挣脱他的手,跪下对刘彻说:“可是民女不愿意!民女只见过陛下一面,何来的爱?民女从来都不信什么一见如故,民女也不敢奢求一朝君在侧的荣华富贵、至上尊荣。民女只想要一份平凡女子普普通通的生活,一个平平凡凡的丈夫白头偕老,陛下想要的爱,民女给不起。还请陛下……不要让民女入宫……”
他愣住了,一旁的卫青和张骞也都静静地沉默着。他从地上扶起我,流波般的双眼像漾起的湖水,带着秋的凄凉和惆怅。我现在终于懂了他那股浑然天成的霸气源自何处,那是君临天下的睥睨,只是现在他的眼中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朕知道了……不是您给不起朕的爱,而是朕给不起你想要的爱。可是……可是如果朕可以给呢,如果朕能够给你白头偕老、如平凡人一样的爱呢?你也不愿意随朕走吗?”他的目光是那样的灼热、诚恳,甚至带着一丝乞求。我忍痛还是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不,民女只问陛下两个问题。第一,如果陛下要怎么给民女白头偕老、平凡人一样的爱?那阿娇姐姐呢,难道陛下忘了金屋藏娇的誓言?”
“第二,陛下真的爱民女吗?陛下之前只见了民女一面而已,如何能谈得上爱?陛下了解民女吗?陛下知道民女是怎样一个人吗?不,您不了解,民女也不了解陛下。两个不相知的人又如何去相爱?如何去相携?”
他轻轻地放开了我的手,凝视着我的眼睛,转身牵过马,淡淡地对我说道:“和一个人从相遇到相爱,有时候不一定会相知。朕只知道,从看见一个人眼睛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无法忘记。朕懂了,不是你给不了朕朕想要的爱,而是朕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朕自会向你证明朕可以做到。张骞,回宫吧。”“诺。”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我苦笑着,心里却在流着泪。如果他不是刘彻该有多好啊。从我第一眼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从他飞身抱住我徐徐下落的那一瞬间,从我看进他温暖坚毅的目光的那一霎那,飘零的是落花,盛开的却是芳华。也许他可以给我我想要的安定和平静,一起过着平凡的日子,做着平凡的夫妻。
他怎么会看上我?世上真的会有一见钟情吗?也许有吧,可是我却不相信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更何况他是刘彻,是大汉的天子,都说帝王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拥有?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除此之外,他更是阿娇姐姐的丈夫。难道要我去和阿娇姐姐抢夫君吗?
不,在这个世上,在这个陌生冰冷的时空,曾经只有阿娇姐姐是真心的待我。我绝对不要做那样的人,更不要去抢她的幸福。我也知道那样的幸福根本不可能属于我。他以后还会有白头偕老的妻子卫皇后,还会有倾国倾城的李夫人、赵婕妤、尹婕妤……每一个都与我无关。也许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我一个歌姬,哪里有什么资格去陪王伴驾、得到君王的宠爱?
“盈袖姐姐,你……”阿青走了过来看,欲言又止,我淡淡地笑了,说:“你也想不到他竟然就是我们大汉的皇帝吧。”他英气的眉微微地蹙着,不无担心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如此看来,他百分之百就是后来的大将军卫青了。伴君如伴虎,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马奴;在不知道他的那个叫小猪的兄弟阿彻就是刘彻时,也许他的心中还没有一丝顾及,可以肆无忌惮的说笑、谈天,而现在呢……
“你一定是觉得我蠢吧?一个沦落到歌坊唱歌的穷女子,竟然不愿意去宫里做夫人。”“不,我不是指这个。你……难道不怕他会杀了你吗?他是陛下,他的话就是圣旨。你也听到他说的话了,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女人,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她。”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向我。
“怕,怎么不怕?可我更怕的是到了深宫以后,才是真正卷入争斗的开始。与其提心吊胆的过一辈子,甚至活得了今天活不过明天。与其这样,那还不如在长乐坊做一个歌女,将来给自己找一个依靠,平平凡凡地生活。”听了我的话,他沉默了。尽管他比我略小,却身形高大,从侧面看上去,轮廓如刀削般。那个风一样清俊爽朗的少年,我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忧虑与恐惧。
忧虑与恐惧?我没有吗?只怕我的只有更多,不会比他少到哪里去。按着刘彻的意思,他是一定会再来找我的,那我该怎么办?他来一次我拒绝一次吗?卫青说的对,他是皇帝,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即使现在还是他的皇祖母窦太后掌权,可是杀掉我一个小小的民女,还是如同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也许有一天他会厌倦,也许有一天他会觉得我蔑视了他天子的威严。不,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走,对谁都好。
“阿青,姐姐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急切地拉着卫青的胳膊对他求道。他看着我满是乞求的眼睛,疑惑地问道:“盈袖姐姐的意思是……”“你明天早上能不能帮我雇辆马车?车钱我给你……”他惊呼道:“你是说你想要逃走?可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你打算回家吗?”
家?听到这个字,我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我哪里还有家?我倒是有家,可是那真的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无法想象,远在另一个时空。其他呢?馆陶郡吗?难道要我继续回去嫁给那个老鳏夫?还是回到淮南国去面对我不想面对的人和不想记起的事情?林子里的鸟扑棱棱地飞起,斜阳射入,我望着望不到边的树林,忽然觉得这么大的天地,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盈袖姐姐,姐姐,你怎么哭了?你……姐姐!姐姐!”我只听见了阿青的声音,然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文·冇·人·冇·书·冇·屋←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心口闷闷的,胃里排山倒海似的恶心。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长乐坊自己的屋中了。我隐约地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轻声地喊道:“蕊儿。”蕊儿的脸色很是担忧,她走了过来,坐在床边,握住了我的手。我撑起身子,看去,只见蕙娘在一旁脸色很难看地看着我;阿青也是一脸的难色和惶恐,还有一个白胡须的长者,似乎是一个郎中。
阿青见我醒了,忙欲跑过来,却被蕙娘抢先一步伸开双臂挡住了他。他恼怒地对蕙娘喊道:“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姐姐醒了,我要去看她!”蕙娘双手叉腰,依旧挡在他面前,慢条斯理地对阿青说道:“呦,你说是你姐姐就是你姐姐啦。这盈袖姑娘不论怎么说也是我长乐坊的人,是与不是不是你说了算。今天的事情,你得给个说法才行。”
“说法?什么说法?”我被蕙娘的话弄糊涂了,她不会认为是阿青把我给弄伤了吧?于是我忙笑着对蕙娘说道:“蕙娘,你可能是误会了。是我自己身体不好晕倒了,是阿青把我给背回来的,不是他把我给伤着了。”蕙娘疑惑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阿青,又看了看我,问道:“这么说,他真的是你的弟弟?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你有一个弟弟啊?你可不要骗我,你放心,蕙娘会给你做主的。”
我看见阿青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不仅是他,连蕊儿、蕙娘她们也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这一晕,不会晕出什么事儿了吧?难不成是白血病?古代的医学也没那么发达能诊出这么个怂病吧?如果是真的,那我也太悲催了,好不容易熬到好日子来了,做了歌坊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