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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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个月前来找过我。”她继续说,“他意识到他的计划就要泡汤了,而且也看出我是他惟一的解决之道。自从你死了之后,他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劝说我养孩子这件事儿上,他所遭遇的失败正如我一直试图恳求他让你获得自由所遭遇的失败一样多。但是这一次他带来了一个新办法。他说我们可以互相帮忙。要是我有了孩子,他就会让你的灵魂获得自由。”
“你同意了?”我咆哮着问,“你出卖了整个世界就为了救我?”
“当然不是。”她哼哼着鼻子说。
“可是你说你怀孕了。”
“我是怀孕了。”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拒绝我们父亲的提议。但是随后我看到了一个可以为我们所用的机会。吸血鬼和吸血魔之间的和平解决之道依然没有保证。尽管希望在即,但是没有绝对的把握。要是谈判破裂,战争还会继续,那样一切就会被我们的父亲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就会有时间回到过去,创造出新的领袖人物,这个人可能会接手斯蒂夫没有做完的事儿。
“我正在想着这些,这是常虚向我提出了他的建议。我想起了你耍他的手段,琢磨着你要是处在我的位置会怎么办。随后,灵光一现,我想到了。
“我接受了他的提议,但是告诉他我不能确定我是想要一个吸血鬼的孩子,还是一个吸血魔的孩子。他说这并不重要。我问他我可不可以自己选择。他说可以。于是我跟佳龙在一起待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跟万查待在一起。等我回到我父亲身边时,我告诉他我已经做出了选择,已经怀孕了。他很高兴,他甚至对我拒绝告诉他谁是孩子的父亲都没有二话——他只是匆匆安排我来到这儿解救你,这样我们便可以不再受到任何事儿的分心而继续前进。”
她停止了说话,双手揉着肚子。她的脸上仍然带着那种奇怪而害羞的笑意。
“那么到底是谁呢?”我问。我看不出那有什么不同,但我只是好奇,想知道答案。
“两个人的。”她说。“我怀上了双胞胎——一个是万查的,一个是佳龙的。”
“一个吸血鬼孩子和一个吸血魔孩子!”我激动地大叫。
“还不止这样呢。”夏娃娜说,“我让三条血脉混在了一起。每一个孩子都是三分之一吸血鬼血统,三分之一吸血魔血统,还有三分之一我的血统。这就是我耍他的法子。他以为只要是我的孩子都会分化两族,可是恰恰相反,他们会让他们团结得更加紧密。我的孩子们,等他们长大了,他们会与其他吸血鬼以及吸血魔繁衍后代,生养出一个全新的、多种族结合的种族。所有的分歧将会被消除,最终都将会被忘掉。
“我们将创造和平,达伦,不管我们的父亲如何费尽心机。这都是你教会我的——我们不必接受命运,或者说常虚·小。我们可以创造我们自己的未来,我们所有人的未来。我们有能力管理我们自己的生活——我们只要做出选择去利用它。你牺牲生命的时候做出了选择。现在我也做出了选择——通过创造生命。只有时间可以告诉我们,我们的选择将会走向哪儿,但是我相信不管我们援手迎来的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它一定比我们的父亲设计的未来更加美好。”
“感谢上帝!”我低声嘀咕道,然后默默地跟着她穿行在隧道中,想象着那个未来,还有那个未来中所蕴含的意外和曲折。我思绪万千,脑袋嗡嗡作响。我一下子往脑袋里装的东西太快太多了,一时感到一片茫然,不知道怎样去理解这一切。但是有一件事儿我绝对相信——那就是等到小先生得知夏娃娜的孩子的真实情况时,他一定会气炸胸肺的!
想着那个肮脏的小多事佬听到这一消息后的恼怒,还有他的那张嘴脸,我突然大笑起来。夏娃娜也大笑起来,笑声在我们身边久久地回荡,像一群咕咕欢叫的小鸟伴着我们穿行在隧道中,仿佛一道保护魔咒抵御着那些一直在隧道两壁中蠢蠢欲动、试图扑向我们的怪物。
第十六章
一个小时后,我们走出了隧道,走进了常虚·小的家中。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他还会有家。我只是认为他以四海为家,总是满世界马不停蹄地溜达,寻找着流血和混乱。但是,现在想来,我忽然意识到任何一个怪物都需要一个可以称其为其所有的巢|穴,而小先生的巢|穴必定是其中最为奇怪的。
那是一个巨大的——我的意思是巨大的——洞|穴,也许有两三英里宽,我极目望去,一眼看不见尽头。这个洞|穴的很多东西都是天然生成的,石笋和钟|乳石比比皆是,飞水流瀑淙淙悦耳,嶙峋怪石五彩斑斓。但是更多的地方则是由人工堆砌而成,简直匪夷所思。
我们的头顶上空漂浮着一辆辆高级名牌老汽车,我猜一定是二三十年代的产品。一开始我以为它们是被钢丝吊在天花板上的,但是它们一直在空中不停地运动,绕着圈儿,纵横交叉,有时甚至像飞机一样做环状飞行,可是我的眼前一根钢丝也见不到。
洞|穴中到处都是人体模型,穿戴着不同时代不同地区的服饰,从远古时代的缠腰布到最最骇人的现代流行款式,应有尽有。它们那么空洞无神的眼睛让我感到不安——我有一种感觉,它们正在盯着我,随时都会听从小先生的命令活蹦乱跳地扑向我。
还有很多雕塑以及各种艺术品,有些非常有名,就连像我这样的艺术白痴也能认出它们——《蒙娜丽莎》、《思想者》、《最后的晚餐》。混杂在这些艺术品中,就像放在这儿展览似的,是几十个保存在玻璃容器中的人脑。我看了看其中的几个标签——贝多芬、莫扎特、瓦格纳、马勒(这个名字让我吓了一跳——我曾经上过一所以马勒这个名字命名的学校!)
“我们的父亲喜欢音乐。”夏娃娜低声说,“人类收集乐谱或者留声机唱片——”她显然还没有听说过CD!“——他收集的是作曲家的大脑。他只要摸一摸它们,他就可以听到他们曾经创作过的所有曲子,还有很多他们根本没有完成的或者说是没有与世人分享过的曲子。”
“但他是从什么地方弄到它们呢?”我问。
“他旅行到他们刚刚死去的过去,抢劫他们的坟墓。”她说,就好像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稀松平常的事儿。我本想问一问这种事儿的是非对错,但是因为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我就由它去了。
“他也喜欢艺术品,我看出来了。”我说着朝梵高一幅花卉作品点了点头。
“喜欢极了。”夏娃娜说,“这些当然都是真品——他不愿费神弄那些复制品。”
“胡说八道!”我哼哼着鼻子不以为然地说,“这些不可能是真的。我看见过其中的一些真迹。妈妈和爸爸——”我仍然视我人类的爸爸为自己的父亲,而且永远会这样。“曾经有一次带我去罗宫看过《蒙娜丽莎》。”
“是罗浮宫。”夏娃娜纠正我说,“那是一件复制品。我们父亲的一些小人就是用一些艺术家的灵魂创造出来的。那些小人帮他完美地复制了一些他特别喜欢的作品。然后他回到过去,用那些复制品换来了真品。在大多数情况下,就连那些真正的艺术家也不可能分辨出真伪。”
“你是在告诉我巴黎的《蒙娜丽莎》是一件赝品?”我怀疑地问。
“没错。”夏娃娜看看我的表情哈哈大笑,“我们的父亲是一个自私的人。他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自己。他想要什么,他就拿什么——而且通常情况下他总是想要最好的东西。除了书籍。”她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跟像他早些时候谈到他对书的态度时的语气一样。“常虚从来不看虚构的作品。他不喜欢收集书籍,也不注意那些作家。荷马、乔叟、莎士比亚、狄更斯、托尔斯泰、马克·吐温——所以这些人他都视而不见。他不在乎他们会怎么说。他跟文学的世界没有丝毫关系。文学的世界好像是一个独立于他的宇宙之外的宇宙。”
我再一次忽视了她告诉我这件事儿的含义,结果我任由我的兴致所至,欣赏着这些艺术品。我向来不是一个艺术狂,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被这儿的展品迷住了。这是终极收藏,攫取了一部分人类运用差不多所有艺术奇想和想象所创造出的艺术品。
这儿的东西多得让任何人都无法一下子接手。武器、珠宝、玩具、工具、集邮簿、葡萄酒瓶、法贝热复活节彩蛋、装在高木匣中的落地式大摆钟成套的家具、国王和王后的宝座。很多东西都弥足珍贵,但是也有很多不值一文的东西,就是那些只入小先生法眼的无用东西,不如说是瓶盖、奇形怪状的气球、电子表、一批空冰激凌盒子、成千上万只哨子、数十万枚硬币(古币和新币混杂在一起),等等。《阿拉丁》中的宝库与它一比,似乎就是一直一钱不值的破箱子。
尽管这个洞|穴中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它给人的感觉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零乱。我们在这些五花八门的藏品中间曲折穿行,夏娃娜间或会停下来指出一件特别有趣的藏品——圣女贞德被烧死后留下的那根烧焦了尖桩、枪杀林肯的手枪、绝对假不了的最早的方向盘。
“历史学家到了这个地方会发疯的。”我说,“小先生带人来过这儿吗?”
“几乎从来没带人来过。”夏娃娜说,“这是他私人的圣地。我自己也只来过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只有那些被他从亡灵之湖中拉上来的人是例外。他得把他们带到这儿,再把他们变成小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夏娃娜……”我开始说,但是她摇了摇头。
“不要再问问题了。”她说,“常虚会向你解释其他问题。要不了多长时间了。”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给人的感觉似乎是洞|穴中央的位置。这儿有一小潭碧绿的液体,一堆蓝色的袍子,站在它们旁边的,正是小先生。他正透过厚厚的镜片,脸色难看地瞪眼看着我。
“好啊,好啊。”他慢吞吞地说,两根大拇指在他的吊裤带后面弯成了钩钩。“这不是那个自我献身的烈士嘛。在亡灵之湖中见到过什么有趣人的了没有啊?”
“别理他。”夏娃娜撇了撇嘴角说。
小先生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过来,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的一双眼睛看上去似乎跳动着火焰。“要是我早知道你会成为这么一个麻烦的东西,我根本就不会下你这个种子。”他从牙缝里挤出嘶嘶的声音说。
“现在已经太迟了。”我讥讽地说。
“不,不迟。”他说,“我可以回去,从过去把你给抹掉,让你从来都没有到这个世界上来过。宇宙会用另一个人把你给换了。那个人则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王子,追杀吸血魔王,等等——但是你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你的灵魂不会只是被毁灭掉这么简单——它根本就不会被创造出来。”
“父亲,”夏娃娜在一旁提醒说,“你知道你不会那么做的。”
“但是我可以那么做!”小先生不依不饶地说。
“是的。”她轻蔑地说,“但是你不会做。我们之间有协议。我已经实现了我的那一部分条件。现在轮到你了。”
小先生嘀咕了几句什么不愉快的话,随后勉强挤出一丝虚情假意的笑容。“很好。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我们开始吧。达伦,我忧愁的孩子,扔掉那条毯子,跳进那池子里吧。”他朝那些绿色的液体点了点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