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狠妃-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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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亲昵的动作落到众人眼中,简直惊愕的快要下巴脱臼。
摄政王……,这二十六年,从来不近女色的啊!谁要靠近他三尺内,都会被他的冷气冻伤,这新王妃居然安然坐在他怀侧,两人有说有笑,而且摄政王……刚才是凑头亲了一下吗?
他们眼睛没瞎吧?
烛火昏黄处,南枫悠悠的瞟了一眼,暗垂了神色,端着酒樽微微浅酌,不知在思索什么。身侧纳兰如秋清冷的眸子朝纳兰芮雪一瞟,露出嘲讽一笑,别开头来。
纳兰芮雪无奈,道:“我去如厕一下总行吧?”
“那让青萝她们陪你去。”北宫晟看着她眉心淡淡的倦色知晓她也累了,毕竟这样的环境太过嘈杂,空气也不好,她去透透气也好。
“好!”她浅笑起身。
临走前北宫晟又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疑惑回头。
他一扫四周后小声叮嘱道:“若有异常不必忍,杀了人我担着!”
纳兰芮雪一怔,一句“他担着”让她的心猛然一跳,不由自主眼底就沁出了幸福的笑意。
从认识他的那一刻,她就不需要他保护,但他愿为她遮风避雨的心总还是会震撼到她,不管发生多少次,都一样会心暖。
眸光微转,感觉到她起身的刹那不少女人那微微一松气的身影让她唇角挂出笑意,慢慢俯身到他面前笑道:“那是自然,你女人惹事,你不管谁管?”
毫不客气的话让北宫晟唇角勾出梨涡,想要说些什么,凝视上她近在咫尺的花颜,那眼角半眯下那若有似无的魅意让他眸光蓦然黯哑,微顿一瞬,想要凑上前偷个香的时候,纳兰芮雪立刻飘远身影。
北宫晟没亲到,凝视着她得意而笑的表情,不屑轻哼一声别开头。
但众人却都看了个清清楚楚,摄政王往前一凑,扑了空。
顿时,所有人对平日那个不苟言笑,冷漠冰寒的摄政王重新刷新了认知。
萧钰的亲信们想要说些什么让摄政王注意仪容的话,可此刻已经酒过三巡,大部分人都喝的醉醺醺的仪态皆无,摄政王跟人家女人亲近一点,他们当着各国时臣面说自家王爷仪态不正,扇得也是北昌的脸。
所以碎碎作罢。
纳兰芮雪走下大殿高阶的时候,看着高阶下陪着北宫芊惠玩老鹰抓小鸡一群乐呵的人,想了想没有喊青萝青芙,自己径直朝大殿外行去。
***
夜色正好,摒弃了喧哗,静夜下的皇宫别有一番韵味,可想到这一切本该是都属于北宫晟的,心就有些沉甸甸的。
想着自己时日不多的身体,想着王府那一帮女人,再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似乎觉得如此瞒着他,霸占着他全部心思到底是对是错。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片荷塘边。
这个季节南通早没荷花了,但因北昌寒冷,花期长很多,而且品种是独有的冰雪莲,所以开的极好。莹白的花瓣透着点点淡青色,很是清爽。
这里似乎很偏,守卫的宫人很少,加上此刻都去前殿看烟花热闹了,所以荷塘在月色下透露着别样的淡雅。
轻靠上柱子,想着若自己有一天走了,北宫晟下半辈子会如何过?
指尖越来越冰凉,每次靠近北宫晟的时候,她若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都会运气行流,让自己体温摸着正常些。
因为不断地运气,所以她的气流才会突飞猛进的增长,可每次过后,都是淡淡的乏力。刚才她就很不舒服,一直强忍着,此刻撤去经脉中的气流,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犹如泡进了冰水中,凉的骨头都在发疼。
缓缓抬手,看着指尖薄薄的冰雾,她无力一笑。
也不知道会不会自己哪天也迸出一道水属性的气流,跟北宫晟一样能凝结成冰。
“你身体怎么了?”一句男声突然出现在她耳际的时候,她赫然一怔回头看去,刚还在提心吊胆的觉得自己防备意识居然如此低了,看到他的那个瞬间气息缓缓下沉,心宁静下来。
“是你啊!”她松了口气。
这个淡淡的动作让赫连长恭本有些暗淡的眸光微微恢复了些许光亮,清淡笑了笑。“我刚在那边赏荷,听到响动本想离开,看到是你便过来打个招呼。”
寥寥几句话将他的来意说的明明白白,纳兰芮雪浅笑。“我并没怀疑你跟踪我,赫连公子说话不必如此客气。”
赫连长恭唇角勾了勾,双臂撑在走廊横椅的扶手上半趴下身子,口气带着丝许寂寥。“你也说了,是赫连公子,不是吗?”
她微微一怔,低浅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喊合适而已。”
今日的事,他帮了她大忙,说实话,她这辈子还真像今日这样窘迫过,有力使不上,被人冷不丁的打了个措手不及,毫无反抗之力。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她今日还指不定发生什么难以预见的事,能帮她的人不多,所以这样的大恩就显得更难能可贵。
的确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如此生疏的对他,只是……,直接喊长恭是否太过亲昵?她有些难以启齿。
赫连长恭转头,墨蓝色眸光淡淡瞟了她一眼,重新落到那片清透的荷花上。“岁寒星疏影,凌敖月孤魂。我有号,叫凌敖。”
凌敖?纳兰芮雪静静的打量着他的侧脸,温毕谦恭的外表下,他眸光里隐隐淡含的桀骜神色,有些明了,这才是他内心的写照吧,孤洁高傲,虽然如星月般让人觉得舒服,但那只是他孤冷对人的方式罢了,他真正的一面是狂凌冷傲的。
浅淡而笑:“那今日谢凌敖救命之恩了!”
他凝视着荷花,淡笑道:“正好碰到了,顺便帮帮而已,沫儿不必挂怀。”
一句清浅的沫儿让她心头赫然怔了怔,跟别人喊她雪儿的感觉不一样,感觉没那么疏远,但是毕竟不是她的乳名,倒也不算特亲近,遂笑了笑没有反驳,算是依了。
想了想,她开口问道:“大殿上那么热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赫连长恭瞳眸一缩,脑海中想着她跟北宫晟两人相互依偎靠坐的身子,耳际似乎又不自觉炸响宝光大殿里的声音,眸光微微半阖,道:“喝了几杯,有些晕了,便出来透透气。”
话音刚落,转头扫了眼她的指尖,抬眸淡淡关切道:“怎么回事?严重吗?”
她这才发觉自己指尖都有些冻麻木了,急忙运气搓了搓手心,笑道。“没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递过来一只手,他的手骨节分明又修长,指甲修的很是圆润,透着干净。
抬眸朝他看去,他神色淡淡的看着她。“给我看看?”
微微思索,将手腕递进了他的手心,温暖的触感让她有些不适应,想要抽手时,他的指尖已经搭上了脉搏,半晌后,他眉峰越蹙越紧,她慢慢暗淡了眸光。
本来也是想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苏子安不会隐藏情绪,经常对着她的身子长吁短叹,她自己也清楚离开十八穴氏手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毕竟若真英年早逝,想到孤留在世上的北宫晟,心底总是不忍。
特别是今天知道晟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更是不忍,觉得对自己的身体听天由命,似乎太对不起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可此刻……,赫连长恭紧缩的眉头让她的心再度跌入谷底。
良久后,赫连长恭站直了身子,没有松开她的手腕,而是径直抓过她的另一只手,将她的手都贴着手心握着,温热的手心让她赫然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拉着她的手。
直到淡淡紫色的光晕开始萦绕着她的手心与胳膊慢慢浮动,那股温暖澎湃的气息沿着经络狂游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他在干嘛。
赫连长恭凝视着她眉心淡淡的倦色,不等她心底纠结而出,率先道:“你强撑许久了,别再强行运气了!你的病也不是不能治,只是尚费工夫,此刻先给你驱寒,别的容我再想想办法。”
纳兰芮雪听到她的病能治,心底犹如瞬间淡然了星火,心海颤动的凝视向他,可对上他墨蓝色静静凝视着她的眸光后,心头砰然一跳,他将自己的气流渡给她!这是耗损他自己内力的!“可你……。”
他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只剩下一脸淡然任她打量。“只是一点点,不碍事,我也只是救急,想治好你自己的身子,主要还得靠你自己。”
听到赫连长恭如此说,她的心微微安定下来。更多的是对他无私帮助困惑的释然,原来他只是救急而已。
心底对于他的人品,再次起了一丝骇动。
居然知道她想瞒着北宫晟,还能如此无私相帮。
竟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
大殿内,北宫晟被苏子安缠着连喝百杯,直到苏子安晕晕乎乎倒地后,才算放过了他。
慕容俊等人低笑,苏子安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了,明知道晟是极少喝醉的人,偏偏忍不下大舅哥的那股气,非要叫板一下,结果率先壮烈牺牲!
北宫晟揉了揉有些发晕的眉心,见纳兰芮雪还没回来,四扫了一圈,正想起身去找。
另一侧,向婉的父亲向祖临急的满头大汗,终于瞅准时机凑了过来。
笑嘻嘻的递上一盏酒。“摄政王大喜!”
北宫晟扫了眼是向祖临,微起的身子又慢慢坐了回去,似笑非笑道:“哟,向御史,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这不是摄政王大喜之风吗?”
北宫晟不屑冷笑一瞬,端起一边鲜榨的橙水玉酿压了一口心头火灼般的不适,晚上喝太多了,自己人是高兴死命灌他,萧氏那边的人是想看他出丑,死命灌他。
再加上各国使节贺喜的又不能不喝,连南枫两人都碰了数盏,不间断的狂轰乱炸后,他现在除了有点晕,还心头火烧火燎的窜着热流。
浮灼的他脑海都有些水沁。
想到雪儿那凉凉的身子,他突然好想抱着她解解他浑身的燥热。
见北宫晟冷笑不开口,向祖临微微尴尬了面色,想了想恭恭敬敬作揖道:“摄政王大喜,今日王妃之姿的确实属天人,风采气韵更是大陆万一挑一。可谓德貌双馨,绿林独秀。”
北宫晟懒懒的别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拍马屁,不过拍到雪儿身上的时候,他听着……觉得好似也没往日拍他马屁的时候那么让人恶心,反而心情透着几分舒爽。
遂缓和了点口气,慵懒的半靠在金椅上,半眯了眸色道:“向御史有话便直说。”
向祖临感觉自己后襟犹如被热水泼过,汗流浃背过后,冷风一吹就是一阵凉意,见摄政王口气有松口迹象,长吁了一口气道:“小女前两日得罪了王妃娘娘,这两日在家,臣已经狠狠批评教育过她,她也深刻知错。”
听闻是向婉之事,北宫晟猛然眸光一抬,漆黑的瞳仁中迸出了几许锐利之色。
吓得向祖临猛然一怔,可愣了愣又不见他说话,想了想机会难得,便壮着胆子道:“王爷,小女跟了你也有三年多了,这……。”四下转了一圈,朝北宫楚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奈苦笑道:“淮海城都知道婉儿是您的女人,……也不方便再走别的路子对不?”
北宫晟冷笑不语,只静静的看着向祖临,让周遭闻言都忐忑的人都猜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向祖临吞了口唾沫,继续道:“王爷也知道婉儿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这两次的事情都是被小人蒙蔽了心智,一时糊涂!还望王爷给个知错能改的机会!”
向祖临本不想来,萧太皇太后最近动作频繁,让他感觉北昌即将要一阵血雨腥风了!此刻若能保持中立,待他们挣个优劣的时候再去站队会好很多,可今日在皇陵看到摄政王这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