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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大侠魂-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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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念下,含笑道:“在座的必皆一代高人,恕华炀眼拙,未能尽识,神君可否介绍一下?”
  谷世表道:“礼当如此。”
  忽听谷世表械首第一人的那老者,漠然道:“神君恕罪,属下姓名,不必说了。”
  谷世表颔首道:“副教主心意,本神君省得。”面庞一转,道:“本教副教主不愿入出姓名,本神君亦不好勉强,华公子涵。”
  华云龙倏地起身,朝那老者,将手一拱,道:“吴副教主何必吝于一示告甫,是华炀不堪承教?”
  那被称为“副教主”的老者,言出之后,双目不阖,若单人危坐,此际,双目一睁,精光灼灼,看了华云龙一眼,缓缓说道:“华公子名不虚传,即本教中,知老夫之姓的,也是不多。”
  语音微顿,道:“老夫吴东川。”
  语声甫落,眼皮一垂,又恢复原先样子。
  华云龙暗暗想道:“这个吴东川,必即程淑美之夫,程老前辈出家之故,多半因他加入玄冥教。”
  只见谷世表向右首第一位皓首童颜的老者一指,道:“这位是劳山隐叟’。”
  华云龙容色一动,抱拳道:“原来黄遐龄前辈,久仰大名。”
  “劳山隐叟”黄遐龄含笑还礼,道:“华公子少年英雄老朽亦是闻名巳久。”
  华云龙笑道:“黄老前辈静极思动了。”
  “劳山隐叟”黄遐龄淡然一笑,并不作答。
  华云龙见触之不动,巳知“劳山隐叟”黄遐龄是极为难斗的人物,但听谷世表依次介绍以下三人,一黄袍老道是“紫霞子”,两名黑袍老道,却是兄弟,号为“阴山双怪”俱域外人士。
  余下四人,则是玄冥教总坛及天地人三坛坛主,端木世良、孟为谦两人,华云龙早巳知晓,那董鹏亮是人坛坛主,另一面容削瘦老者,则是地坛坛主崔恒。
  华云龙忖道:“以是看来,玄冥教实力在九阴教、魔教之上了。”
  引介已毕,华云龙朗声说道:“今夜得睹诸位高人,华炀荣幸万分,却不知神君宠邀,有何指教?”
  谷世表道:“原无他事,只是华公子既然说了,本神君倒有一件小事顺便一提。”
  华云龙道:“神君请讲。”
  谷世表沉声一笑,道:“谷某这神君之号,承袭自谁,华公子知否?”
  华云龙爽然一笑,道:“古今唯有一位九曲神君,在下自然知晓。”
  谷世表冷冷一笑,道:“谷某既获先师武功,不知先师遗物,本神君可否继承?”
  华云龙道:“徒承师物,自是应当。”
  他暗暗冷笑道:“想先前那九曲神君,灵丹秘笈,皆属剽掠得来,你谷世表好意思言继承,你师父也真多。”
  但听谷世表道:“既然如此,听说先师有一座温玉莲座,落在尊府,不知本神君能否取回?”
  华云龙听出谷世表语中,含有讥讽华家窃取他人之物,哈哈一笑,道:“神君当然可以取回,只怕太重哩!”
  忽听谷世表背后侍立的仇华老大冷声道:“小小一个温玉莲座,难道比泰山还重,你根本信口雌黄。”
  华云龙注视谷世表,含笑不言。
  谷世表峻声道:“此地那有你开口的地方,闭嘴!”
  仇华老大见师父动怒,不敢出声,只是恨恨盯着华云龙。
  谷世表面色重又平静,淡淡一笑,道:“尊府高手如云,令尊尤其武功盖世,那温玉莲座,普天之下,自是无一人可以拿走。”
  他亲口承认取不走那刻有“武林至尊”的温玉莲座,等于是承认犹不敌华家,那八名仇华,满腹不服,却不敢开口,华云龙却感觉这以前的无量神君之徒,而今的九曲神君谷世表,委实已是一代枭雄,迥不似他以往所想像飞扬浮燥,得意洋洋的小人情态,心中更是惕然,笑道:“不才所言,意非指此。”
  谷世表“哦了一声,含笑道:“本神君大惑不解。”
  华云龙剑眉抖动,朗声道:“神君可知天下人心,重逾华岳?”
  谷世表闻言,面色斗然一沉,久久不语。
  忽听那由左至右的第八个仇华,冷笑道:“你们华家假仁假义,骗得江湖同道,死心塌地,有何可骄?”
  华云龙见那仇华似即仇华老八,貌像俊美,目光闪闪,他一瞥之下,已看出那仇华功力胜过其他师兄弟不少。
  只听谷世表道:“老八,你有多大火候,敢妄加评议,快向华公子陪罪。”
  华云龙暗道:“听谷世表口气,可见对这幼徒,最是钟爱,只恐又要重重蹈当年九曲神君覆辙。
  那仇华者八强忍怒气,拱手道:“愚下年轻识浅,华公子原谅。”
  华云龙含笑还礼,道:“他山之石,可以攻错,咱们华家也确该多加惕厉了,八公子所言,无殊药石。”
  仇华老八目带煞光,咬牙冷笑。
  华云龙心中暗奇,忖道:“他对我恨意极深,若说师仇,却是不像念头一转,谷忆白倩影闪过脑际,登时恍然大悟,想道:“看他相貌武功,无疑最有希望获得师妹欢心,必是知道谷忆白对我的事,心怀恨毒,酒楼下毒,我说谷世表等人,何至如斯,多半是他主意。
  他这一猜,倒中了十之八九。那仇华老八自负相貌武功在师兄弟中,隐居第一,自以为得到师妹谷忆白芳心,易如反掌,谁知谷忆白平日对他倒有说有笑,前几日出门一趟,回来恳求师父重授武功,闭户苦练,任何人也不见,他心中动疑,却见师妹真是恨华云龙刻骨,也就仅暗暗留心,预备替她雪怨,故不介意。
  讵料,谷忆白她闭户苦练没有几天,忽又一声不响出去,他打听之下,得知居然是约玄冥教强敌大仇的华云龙,又妒又恨,立托董鹏亮以火蟾涎混合阴磷的毒暗害华云龙,事先他确闻华云龙百毒不畏,却不太相信。
  待今晚见了华云龙,他往常也颇自负为美男子,但见了华云龙貌赛潘安,俊美无俦,也不由自惭形秽,那妒恨之心更不由溢于言表了。
  谷世表冷肃的目光在华云龙与自已徒弟们脸上略一扫视,不由暗自咨嗟,自己徒弟实无一人比得上华家子弟。
  要知华家那种泱泱大风,实源于历代落霞山庄主人的穆穆隶隶,决非勉强可就,华云龙素日脱羁之驹,飞扬挑达只是久经濡染,他又是绝世资质,那雍容威武,磊落气概,自然而成,所谓夫人芝兰之室,而不觉其香,谷世表厌怒之中,也不隐有佩服之感。
  忽见华云龙抱拳当胸,道:“在下也有一件事欲向神君请教。”
  谷世表漠然道:“本神君洗耳恭听。”
  华云龙沉声道:“在下请教的,是敞司马叔爷的命案。”
  谷世表嘿然一笑,道:“令司马叔爷的夫人柯怡芬,是出身九阴教,华公子清楚么?”
  华云龙点了点头,道:“在下略有所闻。”
  谷世表道:“然则华公子不向九阴教主责询,却向本神君追问,岂非舍本逐末?”
  华云龙暗忖道:“他言词闪烁,此事大有可疑。”
  心中在想,口中说道:“在下巳向九阴教主问过”
  谷世表截口道:“既然如此,全案必已明朗,又何必苦苦追问。”
  华云龙坦然道:“她说此案贵教亦牵连在内,又语焉不详,不得不请神君指示了。”
  谷世表面泛怒容,道:“她真如此说?”
  华云龙说:“神君不信,可遣人探听。”
  谷世表面上怒气一直未收,默然有顷,始道:“华公子报仇之际,不妨将本教列入。”
  华云龙暗暗动疑,道:“神君话中有话,可否明言?”
  谷世表淡然道:“说也未尝不可,但华公子必然不信,又何苦白费唇舌。”
  华云龙暗道:此中难道还有内幕,当下说道:“以神君身份,在下焉敢不信。”
  谷世表敞声一笑,道:“华公于之言差矣,虚言搪塞,任何人皆可做出。”顿了一顿,面容一整,道:“本神君若言司马长青之死,本教主并未介入,小徒虽曾下毒棺中,也是事后所为,华公子信否?”
  华云龙暗暗忖道:“他这话就未免近于虚言搪塞了,诸般迹象,玄冥教嫌疑重大。”
  心念电转,口中知道:“在下敢不信,依神君之言,命案是九阴一教独力包办了?”
  谷世表淡淡一笑,道:“以老夫之见,此事既非九阴教所为,也非魔教。”
  华云龙怔了一怔,讶道:“难道除了贵教及魔教、九阴教外,另有第四派人?神君必有所见,尚望一启茅塞。”
  谷世表执怀敬酒,微微一笑,道:“华家与老夫仇恨,那是人所尽知的事,迟早总要一战,然不必讳言,老夫虽筹备巳久,要与华家一拚,尚无把握,岂肯决裂过早,九阴教、魔教与本教,亦有默契,决不致下手害司马叔爷,老夫推断有人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心。”
  谷世表这番话,可谓坦白之极,华云龙虽未置信,却也疑心大起,不料本以为仅细节未清,凶手未缉的命案,突生变化,但他并不焦急,因玉鼎来由,可向昔年的王鼎夫人,而今的长恨道姑顾鸾音请教,命案经过,至少那尤氏与薛灵琼可以询问,念头一转,巳知谷世表所言必有意图,一时却估他不透,沉吟一瞬,笑道:“江湖三教前车可鉴,若有人欲师九阴教主故智,那就愚不可及了。”
  忽听那“劳山隐叟”黄遐龄道:“事蔽于近,则见不能远’常人通病,此人大约看透此点,故大胆行去。”
  华云龙朗声笑道:“贵教主逸才命世,岂常人可比?”
  那“紫霞子”道:“华公子是对神君之言,心存疑虑了?”
  华云龙面庞一转,正色道:“贵教主何等人物,那能凭空捏造,在下深信不疑,眼下正思恭聆神君高见。”
  谷世表冷眼旁观,但见华云龙神色正经,连他也看不出华云龙存何打算,不由暗骂:好狡猾的小子!
  只听华云龙道:“在下本以为敝司马叔爷夫妇遇害,伤痕同在咽喉,齿痕历历,似是被一种兽类咬死,而曾见一叫氏尤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头黑猫,且为九阴教的属下”
  谷世表道:“那尤氏的确嫌疑重大,不过并非必定是凶手。”
  华云龙暗道:“他力为九阴教撇清,不知是何用意。
  但听“紫霞子”道:“华公子,贫道自海外回至中原,途中曾见过几个行踪诡异,武功高强的蒙面黑衣人。”
  华云龙耸然动容,道:“有这等事?”
  那“紫霞子”肃容道:“千真万确。”
  华云龙道:“道长请道其详。”
  “紫霞子”略一沉吟,道:“年前贫道路过涿郡郊野,偶见一条黑影掠过,心中一动,蹑迹追上”
  华云龙笑道:“道长三清子弟,却是好多的紧。”
  只听“阴山双怪”的大怪冷冷说道:“膏梁子弟,果然多不知礼仪。”华云龙充耳不闻,凝目注视,及见“紫霞子”不以为忤,哈哈一笑,道:“倒非贫道好奇,而是神君照留意宵小,故贫道既逢此事,便不容放过。”语音转之顿,道:“追了一程,来至林中一座茅屋,黑影闪入,贫道即潜掠近凶,但见屋中有五名黑衣人,此刻,俱已取下蒙面黑巾,然贫道因少在武林走动,认不得是否而今武林知之士,将其相貌暗记在心,那几人年纪都在五旬左右,面貌都很平常,只有其中一人,左颊似是中了一剑,致左眼毁去,一道长疤,直抵下腭,似是众人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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