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魂-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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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沂山一战,谁都知道华云龙武功盖世,只是曹天化修为在二甲子上,寿高无两,武功也是深不可测,这两个绝世高手,未交手前,谁也不敢轻言胜负,只是有人私心中总以为华云龙可以得胜。
忽听一个声音,似自九霄降下,道:“龙儿退下,曹天化,你不是一直想与华某一较,请移驾此峰,华某候教。”
那声音威严之极,字字清晰,却又毫不震耳,凡是见过华天虹的人,单听那声音,便恍忽见到一穆穆棣棣,王者气概的青袍男子,就在面前。
刹那,场中无数道目光,全部投注那座北面高峰。
谷世表面色大变,侠义道的人欣然而喜,玄冥教下一阵骚动,长恨道姑激动不已。
寂然良久,曹天化敞声道:“华天虹,你目已何不下来?”
只听华天虹的声音,缓缓道:“你莫问华某何故不去,华某先问阁下有胆上峰否?”
元清大师忽以“传音入密”朝华家兄弟道:“令尊何以邀战峰头,不于此地解决?”
华家兄弟互望一眼,两人都是一般心思,由华熙传音道:“家父必是想逼曹天化隐避,若在天下豪杰前,曹天化败了必恼羞成怒,拼命至死。”
曹天化何等人物,闻语声便知华天虹功力,决不在己下,敌方绝世高手之多,大觉棘手,移目向谷世表望去。
谷世表乍闻华天虹来至,心中惊凛,无以言喻,但他非比等闲,将心一横,定下心神,传音说道:“擒人质突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曹天化心中暗道:怕只有如此了。转念下,哈哈一笑,大踏步行走向北方,似待上峰一战,才走出几丈,观准海素若与薛灵琼站立不远,身形一动,闪电般抓向两人,以他武功,二女决难逃过,转瞬间,曹天化已将扣上两人手腕。
忽听华云龙冷哼一声,曹天化已觉一股重逾山岳的劲气,猝尔袭至,换上他人,曹天化根本不惧挨上一掌,只是华云龙就不同了,危急中,放弃擒人打算,身形倏尔拔起,那股如山劲力,直奔两女,眼看击上,两女必死无疑,曹天化笑声未出,却见华云龙反掌一挥,那股劲气霍然消逝,这一手若非功力出神,无法办到,饶他盖世魔头,也不由心头一震。
只听华云龙冷然道:“曹天化,你我虽处敌对,华某以往,却始终以为你不失一代高人。”
曹天化老脸一红,不待他说完,扬声道:“华天虹你等着,老夫就来。”身形一展,倏地无影无踪。千余人中,除了华云龙与元清大师,竟无人看出他如何走法,众人也暗惊他武功之高。
谷世表见曹天化偷袭擒人失败,愧然而去,已知今日之局有死无生,牙关一挫,正待下令全体作殊死战。
忽听一个清脆口音说道:“谷世表,你还执迷不悟?”
谷世表抬目望去,心头大震,全场的人,俱皆惊哦出声,但见场中突来三人,两位神情雍穆,气派清贵的中年妇人,一是秦氏夫人,另一位,正是谷世表虽已绝望,仍无法忘怀的白氏夫人,随后的雪衣少女,赫然是谷忆白。
白素仪惊喜欲狂,飞奔过去,抱住谷忆白,叫道:“忆儿,你总算回到为娘的怀里了。”
谷忆白喊了一声“娘”,伏在白素仪怀内,恸哭不已。
这时,除了谷世表,余人见此一幕,任他如何凶暴残戾的人,亦是暗觉欣慰。
就在此际,长恨道姑突地悄然离场,秦氏夫人急叫道:“顾姊姊。”
长恨道姑闻唤,不但未停,反而修展轻功,风驰电掣,疾奔而去,才奔去数百丈,眼前人影一闪,白氏夫人已在面前,她拂尘疾挥,欲待逼退白氏夫人,夺路而走,讵料,白氏夫人不架不避,凄然道:“姊姊,天虹、凤姊及小妹,这些年想得你好苦,你却狠心不见。”
长恨道姑无可奈何,止步收拂,漠然道:“贫道俗家的事,早己忘怀,请勿拦路。”
秦氏夫人追到,握住长恨道姑手腕,含泪道:“姊姊,天虹一忽即至,你至少见他一面。”
长恨道姑骤闻之下,如遭重击,猛力挣脱,秦氏夫人死也不放,她忽又冷静下来,淡然道:“任你千言万语,总是枉然,也罢,不过你们尚不死心,就姑留片刻。”
三人转了回来,华家兄弟才松了一口气,蔡家夫妇及薛成德,俱与华天虹夫妇见过,尤其蔡夫人,更为莫逆,三家父母,对小儿女事,都有默契。蔡昌义、蔡薇薇兄妹与薛灵琼,上前见礼。白氏夫人朝蔡元浩夫妇笑道:“贤伉丽佳儿佳女,不比咱们家龙儿,令人烦心。”
蔡元浩哈哈笑道:“小儿顽劣,与令郎真有天渊之别,女生外向,我这女儿迟早要送人的。”
秦氏夫人却向薛成德笑道:“令媛孝义,秦氏早闻,薛兄也当苦尽甘来了。”
薛成德拂髯笑道:“这都是令郎所赐。”
白氏夫人—瞥梅素若,目光一转,朝九阴教主笑道:“教主高徒,姿色绝顶,若不怪白君仪冒昧,容说一句,将来恐是雏凤声清于老凤。”
九阴教主哈哈一笑,道:“得夫人一言,若儿是身价百倍了。”
梅素若裣衽施礼,道:“晚辈何敢望恩师万一。”星眸一转,飞快瞥了华云龙一眼。
白氏夫人是过来人,对这儿女之情,岂有不了然之理,不禁暗一沉吟,目光忽转,移至吴红玉脸上。
吴红玉躲在母亲身后,满心自卑自怜,不敢上前,程淑美暗暗伤心,却不忍催她,她玉面充满敬慕,暗中凝视两位华夫人,忽见白氏夫人那似雪夜寒星,美的不可方物的美眸,望了过来,不由芳心狂跳,垂首欲避,却听白氏大人道:
“吴姑娘,请过来。”
吴红玉只觉白氏夫人语声,似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力,令她不由自主行去,直至其前,始忽然惊觉,畏缩欲避。秦氏夫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微微一叹,蔼然道:“你的事咱们尽知,孩子,你还有光明远景,锦绣前程,事已过主,勿再萦怀,华家欢迎你小住。”
吴红玉再也忍不住双膝一曲,抱住秦氏夫人,痛哭出声,程淑美略觉宽慰之下,不禁暗暗垂泪。
白氏夫人黛眉一蹙,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向秦氏夫人道:“风姊,龙儿的事,怎么办?”
秦氏夫人传音笑道:“儿子是你生的,我懒得管。”
白氏夫人道:“嘿!我为难死了,风姊还打趣。”
秦氏夫人略一沉吟,正色道:“天虹有例在先,势不能逼龙儿单娶,我亦不愿有人抱憾终生,此事的确难办,好在不急,先解决眼前的事,再作计议。”
白氏夫人点一点头,面庞一转,朝谷世表道:“人事沧桑,二十余年下来,彼此都已老态毕现了。”
谷世表自她入场,默然不语,但觉这时的白氏夫人,依然艳盖尘寰,倾城倾国,还多了一种雍容清贵气派,真论起来,比当年尤有过之,闻言脱口道:“不,你较当年更美。”
白氏夫人黛眉一蹙,随即淡然道:“闲话休提,我有一事不明,望你据实作答。”
谷世表好似凶性尽泯,道:“你问吧!”
白氏夫人道:“家姊女儿遇险,咱们就在一旁,所以不加阻止,直待她坠谷后始加援救,就是要逼出你真话,果然不出所料。只是家父与外子,找到她现在父母,如何询问,彼等始终一口咬定,谷忆白为彼等之女,连家父也察不出有何虚假,几乎绝望,此是何故?”
谷世表面色一变,狂笑道:“好心机,华天虹,谷某终究全败在你父子手中。”语声一顿,忽又淡然道:“说穿了不值一文,彼等根本就以为谷忆白为其女儿,这因掳她去时彼等恰有一同龄女婴,我深夜偷换之故,白啸天愈是洞达人情事故,自然愈觉其言毫无可疑。”
谷忆白泪流满面,不知如何是好。
忽听暴喝连声,继而一声厉吼,只见瞿天浩与岭南一奇,阿不都勒与潘旭,激战起来,樊彤胸插长剑,身躯连幌蓦地倒下,司马琼双手空空,喘息不已,华云龙立在她身后,似是在输人真气,替她恢复功力。
须臾,司马琼真力尽复,瞥了华云龙一眼,也不说话,香肩一幌,霍地拔出插在樊彤胸上宝剑,目挟霜刃,冷冷望向孟为谦,尚未开口。孟为谦早知不免,大踏步走出,先朝薛成德一礼,转面慨然道:“司马姑娘矢志复仇,孟为谦定让姑娘完成孝思,请下手吧!”双手一背,仰天不语。
司马琼冷笑道:“你假若想由此免死,那是打错了主意,本姑娘不管你抵抗与否。”
孟为谦怒声道:“司马姑娘,你要下手请快,却勿侮辱孟某,姓孟的再是不屑,尚不至低首乞怜。”
薛成德双眉连皱,口齿一张,欲言又止,华云龙望向母亲,秦氏夫人忽道:“世妹,愚嫂非是阻你报仇,只望你凡事三思而行。”
司马琼容色耸动,仿佛顷刻之间,脑中转了千百个念头,突然莲足一跺,道:“罢了。”转身行去。
忽听孟为谦道:“司马姑娘请稍驻玉驾。”
司马琼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冷冷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盂为谦肃然拱手,道:“姑娘不杀不抗,果然不愧名门之后。袭杀司马大侠,老朽虽曾随行,并未动手,不知姑娘信也不信?”
司马琼望了他一眼,柳眉微舒,颔首道:“我信得过,司马琼总算未做错事。”目光一转,冷如万载玄冰地道:“谷世表,就剩你了。”
谷世表一声震天狂笑,道:“好,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作一次总算吧!”陡地一顿,朝白氏夫人道:“彼此虽成大敌,容我仍以当年称呼,贤妹,你的儿子果真厉害,有他在,我今天大概死定了,不过我也不是好收拾的,今日纵死,也要让你知道,华家有英雄,姓谷的也不是庸才。”
白氏夫人浩叹一声,与秦氏夫人、长恨道姑,退向一边。
谷世表直见白氏夫人退出,面上倏泛厉容,目光一扫,震声道:“玄冥教上下”
话犹未毕,忽听有人说道:“谷世表你当真要自取灭亡?”这声音突然之极,威严之极,除了华家的人外,全场俱是一震。
但见场中突现一位威仪堂堂,气度却和蔼近人,衣衫朴素,但气概却君临天下的青袍男子,他,何时来到,简直无人发现,仿佛自古及今,即岸立当地。
突然间,全场沉寂若死,人人肃然,连那睥睨群伦的九阴教主,衔恨刺骨的谷世表,这一瞬间,也戾气尽消,浑忘其他,莫名其妙的慑震。
这青袍男子,正是那位名满天下,武功盖世的落霞山庄主人,正是那正派人士,视为泰山北斗的天子剑华天虹。
寂然片刻,华云龙兄弟,上前拜见,华天虹将手一摆,示意免礼,所有的人,好似大梦初醒,除掉玄冥,纷纷问候道:“华大侠好?”
元清大师笑道:“华大侠,曹天化想必锻羽而逃。”
华天虹含笑回礼,道:“未分高下,曹天化即自动罢手,情愿退出江湖,安享余年。”
他轻描淡写,一语带过,众人却知,曹天化若不受挫,焉肯悄然离去,心中无不暗暗可惜,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搏战,不曾目睹。
但见华天虹一顾蔡薇薇笑道:“蔡侄女,曹天化临走,托我转送三枚朱果予你,说是赌输之物,事毕即交给你。”
蔡薇薇娇笑道:“华伯父还在谦虚,曹天化分明败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