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魂-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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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生微微一笑,道:“恐伯又听错了,我到过泰安、莱芜、新泰、蒙阴一带,由泰安折向东南,经徂徕山而至蒙山主脉,靠近新泰附近,倒是有一个地名叫做‘放牛坪’”
蔡昌义又道:“你到过沂山么?”
李博生摇一摇头,道:“没有。”
蔡昌义道:“这不结了么?蒙山有个‘放牛坪’,怎见得沂山没有一个‘黄牛坪’?怎见得是我听错了?”
余昭南朗声一笑,道:“好啦!好啦!不要争啦!‘放牛坪’与‘黄牛坪’不过一字之差,只要是沂蒙山区,将来不怕找不到。昌义弟,你讲第四。”
蔡昌义神情一愕,道:“我将替谁死?”
余昭南失笑道:“第四点啊!谁说‘替死’了?”
蔡昌义脸上一红,讪讪然道:“我又听错了。”
华云龙不觉莞尔,挥手作势道:“不要紧,你请讲下去。”
蔡昌义乃道:“这第四点,可是正对你的,你尔后的行动,可要特别小心一点。”
华云龙暗吃一惊,道:“怎么说?”
蔡昌义道:“他们谈你谈得最多也最久,总之要设法将你掳去。”
华云龙脱口问道:“可是那梅素若的主意?”
蔡昌义道:“不是,那天晚上,姓梅的女子神情淡漠,一直没有开口。”
华云龙讶然道:“那是谁的主意?‘九阴教’教主么?”
蔡昌义摇一摇头,道:“据那端木坛主说,乃是他们教主的主意,要请‘九阴教’教主通力合作。”
华云龙越发讶然道:“什么道理啊?我是无名小卒,‘玄冥教’教主为何这般重视我?”
蔡昌义道:“你目前固然还是无名小卒,但咱们总要创一番事业,‘九阴’、玄冥’两教难免兴风作浪,咱们准备拥护你来领导,好好给他们一点教训,那时候,你就不是无名小卒了。”
余昭南接口说道:“不错,咱们这一代总该有个领导人,这个人你最合适。”
李博生道:“如果‘玄冥教’的总坛确实设在沂蒙山区,那么,咱们这一代的形势就与上一代差不多。上一代一教、一会、一帮鼎足而三,侠义道的领袖是令尊。咱们这一代,西方有‘星宿派’的魔教作怪,南方有‘九阴教’盘踞,沂蒙山区再创一个‘玄冥教’,那也是鼎足而三,由你来领袖咱们年青的一代,可说最恰当也没有了。”
这三人异口同声的讲,华云龙内心确是激动不已,但他并非狂妄自大的人,此刻的心思也未放在领袖群伦上面,因之讪讪然道:“三位兄长太抬举我了,我自忖德鲜能薄,不足以担当重任,况且这也是想像中的事。那‘玄冥教’教主这般重视我,自然与我的武功、才能、意向等无关,其中的道理,令人莫测高深,三位兄长还得先帮我想它一想才是。”
蔡昌义道:“不必想,反正与令尊令堂有关就是。”
华云龙道:“怎见得呢?”
蔡昌义道:“令尊是侠义道的偶像啊!令堂是‘天子剑’的夫人啊!他们要称霸江湖,为非作歹,有令尊令堂从中作梗,能够畅所欲为么?”
华云龙暗暗忖道:这倒也有道理,看来仍是将我作为人质,要挟爹爹和母亲。
他这样一想,当即不再深究,乃道:“家父家母岂是受人要挟的人?他们若是这样想,心思可是白费了。这且不谈,你说第五点。”
蔡昌义一边寻思,一边喃喃道:“第五第五”
头脸一抬,忽然叫道:“没有了。”
华云龙微微一怔,李博生接口道:“你不是说,‘总括起来,不外五点’么?”
蔡昌义道:“鸡零狗碎,那不能算。”
余昭南道:“什么鸡零狗碎?讲出来参考参考也是好的。”
蔡昌义道:“没有参考的价值。”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说他们闭门密谈,商谈为非作歹,制造杀劫的事,但我听到现在,尚未听见一点较为具体的事实,这是什么道理?”
蔡昌义眉头一皱道:“事实如此嘛!听到的我都讲了,若有未讲的,那也不过几个人的姓名而已,还有什么道理不道理。”
华云龙道:“什么人的姓名呢?”
蔡昌义道:“什么刑纣啦!任玄啦!慈云头陀啦!天乙老道啦!黄山瞿天浩啦!他们提过的姓名不可胜计,讲得又复时断时续,我一时也记不清楚,纵然记得清楚,也辨别不出对是不对。这些怎能归结成一点,叫我讲出一个道理来?”
他认为没有道理,认为是鸡零狗碎的事,所以不讲,殊不知这些人的姓名,听到华云龙的耳中,华云龙却是心神俱震,暗暗忖道:这就是阴谋了,他们提到这些人的姓名,谅来不是蓄意笼络,定是计划暗杀,就像杀害司马叔爷一样,不然的话,这些人归隐的归隐,失踪的失踪,提他作甚?
不过,这是他心中猜想,表面却未流露震惊的神色。
他顿了一下,觉得事无佐证,还是不要说出为是,免得徒乱人意。
于是,华云龙展颜笑道:“这就讲来,所谓‘窃窃私议’之事,也就是这么多了,是么?”
蔡昌义道:“我是归纳起来讲的,其实他们边谈边饮,直到午夜才散席。”
华云龙道:“散席以后呢?”
蔡昌义意兴阑珊地道:“走啦!”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散席以后,‘玄冥教’的人定是走啦!”
蔡昌义一愕,道:“怪事!你怎么知道的?”
华云龙笑道:“这还不简单么?我那高叔父大概不久也就到了,‘玄冥教’的人设若在场,那该是一场大战,‘九阴教’教主便不致于回老家去了。”
蔡昌义一掌拍在腿上,高声叫道:“有道理,你听我讲。”
他兴致来了,未容华云龙开口,抢着说道:“酒宴过后,‘玄冥教’的人告辞而去,‘九阴教’教主好像心事重重,遣散了部属,独自一人在那庭院之中踯躅不已,我便趁此机会转了一圈,搜查你的影子,等我再回前院,‘九阴教’教主的面前却已多了一人,那人便是你那姓高的叔父。嗨!你那高叔父好一副威严而又和煦的相貌。”
华云龙暗暗笑道:“你还没有见过我爹哩!”
心中暗笑,口中说道:“我那高叔父为何半夜去找‘九阴教’教主?”
蔡昌义眉头一扬,道:“找你啊!”
话声一顿,倏又接道:“‘九阴教’教主的气派倒也不小,等我回至原处,只见她寒着脸孔,冷冷喝道:“阁下何人?为何夜闯民宅?’你那高叔父干脆得很,朗声答道:“高泰,来向教主讨个人情。’哈哈!这两句话答得妙极,我蔡昌义恐伯一辈子也学不像。”
华云龙唯恐他岔开话题,连忙接道:“后来怎样?‘九阴教’教主如何回答?”
蔡昌义道:“‘九阴教’教主先是一怔,接着冷声一哼道:“名不见经传,向我讨个什么人情?’你那高叔父确实是干脆得很,他答道:“在下固然名不见经传,华天虹之名教主当不陌生吧?我来向教主讨还他的公子。’他这样一讲,不但‘九阴教’教主当场怔住,便连我也怔住了。”
华云龙道:“难怪她要发怔,那时我已走了,但不知她怎么说?”
蔡昌义道:“她怔了半晌,乃道:“叫华天虹自己来。’你那高叔父更妙,他也不回答,抬臂一抡,轻轻向左挥去,我正感不解,忽听‘九阴教’教主骇然叫道:“[困兽之斗]!你是华天虹的什么人?’你那高叔父道:“不错,当年叫[困兽之斗],如今是[孤云神掌],不知可能代表华天虹否?’他这里话声刚落,只听‘哗啦啦’一声巨响,左侧那株高逾五丈的榆树,已经贴地折断,倒在庭院之中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接道:“‘九阴教’教主倒也干脆,冷声说道:“不管你是什么神掌,武功必然传自华天虹,你来讨还他的儿子,倒也名正言顺,但我有一句话,怕你不肯相信。’你那高叔父道:“你是一教之主,只要你讲,在下全信。”‘九阴教’教主道:“傍晚时分,华云龙已经不告而去,你信么?’若说不告而去,谁能相信?当时我便在暗中骂她‘鬼话连篇’,不料你那高叔父楞了一下,却是抱拳一拱,说了一声‘打扰了。’随即转身而去。”
余昭南接口问道:“就因高大侠一掌折断一棵榆树,‘九阴教’教主便回老巢去了么?”
蔡昌义道:“当然不那么简单。高大侠的气派,我是万分心折,但那‘九阴教’教主却是怒塞胸臆,见到高大侠转身便走,当即冷冷一哼道:“要来就来,要去就去,你太目中无人了。’高大侠闻言之下,顿时止步道:“教主可是心中不忿,想要指点在下几手武功么?’那‘九阴教’教主冷然道:“你且接我一掌,再走不迟。’高大侠坦然说道:“在下候教。’于是,两人便交换了一掌”
余昭南急声问道:“结果如何?”
蔡昌义道:“我是看不出来,但他二人掌风相接,高大侠退出半步,‘九阴教’教主摇幌了半晌始才站稳。等她站稳,高大侠早已道过‘承教’,飘然离去了。”
余昭南道:“这么说,‘九阴教’教主并未落败啊?”
蔡昌义道:“我也不知道,但等高大侠离去以后,‘九阴教’教主忽然喃喃说了两句‘老了!老了!’然后又在庭院之中踯躅起来。”
余昭南追根究底地道:“那也不能断定‘九阴教’教主回老巢去了啊?”
蔡昌义道:“话是不错,还有下文哩!”
他顿了一下,始才接道:“‘九阴教’教主一边踯躅,一边思虑,半晌过后,突然步向大厅,传来了堂主以上的徒众,当即宣布将那教主之位,传给‘幽冥殿主’梅素若,她自己便将克日南归。至于其中的细节,那也不必细述了。”
余昭南听他作了结尾,乃道:“嗯!这也算得‘一掌将她打回老家去’,不过”
蔡昌义浓眉一皱,道:“还有什么‘不过’?”
余昭南目光一抬,道:“这似乎谈不上‘魔劫已兴’四个字。一般讲来,老魔功力深厚,心肠比较狠毒,小魔接任,无论功力与手段,总该比老魔稍逊一筹,以咱们的立场而言,那该是一个喜讯。”
蔡昌义眼睛一瞪,道:“喜讯?你道梅素若是位温柔多情,心地慈善的闺阁千金么?你问华兄弟,那女子该有多冷?有多狠?谈到武功,恐怕华老弟也不是她的敌手哩!”
余昭南凛然一惊,不觉目瞪口呆,答不上话来。
华云龙听说梅素若接掌了“九阴教”,心中五味翻腾,也不知是苦、是甜、是酸、是辣,总之惘惘怅怅,怎样也不是滋味。
他性情烦躁,不愿多想,因之找个借口,道:“昌义兄,这事不谈了,可有干粮饮水么?”
蔡昌义性子憨直,语气不对,便要斗嘴,但却是过眼烟云,来得快也散得快,一有事情打岔,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
他对华云龙关心得很,听说他要干粮饮水,当即嚷嚷道:“喂!哪一位有水有干粮?递两份过来。”
马世杰闻言之下,立刻送了两份水、粮来。
华云龙接过水、粮,递了一份给余昭南,两人默默的吃喝,心头同样沉重得很。
场中顿时沉寂下来,那风吹树叶的“簌簌”之声,就如同利箭穿云的声音一样,变成了“嗖嗖”震耳之音,刺得人心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