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魂-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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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华云龙游目四顾,漫声应道:“那虺毒顽强得很,功行三转,也只能将它逼处一隅。”
蔡薇薇凛然一震,急声道:“逼在哪里?不碍事么?”
华云龙目光一转,向她脸上瞧去,忽然笑容一绽,“嗨”一声道:“原来是威哦!
我该叫你什么?威妹么?”
蔡薇薇眉头一皱,道:“你这人毫不正经,人家问你虺毒逼在哪里?碍不碍事嘛?”
华云龙哈哈一笑,一把将她拉了过来,道:“逼在‘俞鬲’与‘俞脾’之间,不碍事。
告诉我,我该叫你什么?”
蔡薇薇挣了一挣,未能挣脱他的手掌,因之脸上一红,嗔声道:“快放手,你又要欺侮我了?”
华云龙闻言一震,急忙松开手掌,惶然道:“该死,该死,我又得意忘形了。”
蔡薇薇见他惶然之状,不觉容颜一舒,道:“我叫薇薇,大哥叫我薇妹。”
华云龙心头一宽,道:“既然如此,恕我托大,也要叫你薇妹了。”
话声一落,再次游目四顾,好似事已过去,有了道歉之意也就算了。
蔡薇薇见怪不怪,顿了一顿,问道:“你是在找阮姐么?”
华云龙目光一转,凝注道:“是啊!阮姑娘怎地不见?还有大哥,大哥尚未回来么?”
蔡薇薇道:“阮姐找她师父去了。大哥沉凝稳健,想必不会发生意外吧!”
嘴上在讲,但华熙久久不归,心中也不觉惶然不安起来。
华云龙却是翟然一震,道:“阮姑娘走了?她到哪里去找师父?她”
言下一副焦灼不安之状,只因事在蔡薇薇意料之中,蔡薇薇不慌不忙,接口言道:“她说要去关外找师父,师父的名讳不肯讲,不过,我已差遣琪儿前去护送,琪儿年纪虽小,人颇机警,相信不会出事的。”
华云龙闻言一怔,目光在蔡薇薇脸上转了一转,随即微微一笑,道:“我道琪儿为何不见,原来护送阮姑娘去了,哈哈!薇妹处事练达,我放心了。”
蔡薇薇眉头一皱,暗暗忖道:“看来还是阮姐有理,他对阮姐的去留并不十分关心”
只见华云龙跨前一步,牵起她的右臂,道:“薇妹,咱们也下山去?”
蔡薇薇仰面讶然,眨眨眼睛,道:“你是想接应大哥去么?”
华云龙将头一点,道:“嗯!大哥久久未归,咱们看看去。”
话声中拉着蔡薇薇纤纤玉手,迈开步子,向那神殿大门行去。
蔡薇薇与他并肩而行,脸庞一侧,目光凝注,道:“咱们先讲好,万一大哥有了意外,你那虺毒来除,可不能徒逞血气之勇,一味冲动贲事,再蹈覆辙啊?”
华云龙微微一笑,漫声道:“有你在旁,还耽什么心事。”
蔡薇薇突然止步,一把将华云龙拉住,肃然道:“一定要讲好。到时候你不能动手,一切有我,听到了么?”
华云龙微微一怔,随即大笑道:“有你,有你,哈哈!那‘九阴教’主冷僻孤傲,心狠手辣,再若不走,大哥果真出了事,‘九阴教’主远走高飞,有你也是枉然了。”
蔡薇薇凛然一震,心头惶然,道:“那咱们走快一点。”
抓住华云龙的手臂,身子一飘,双双窜出了殿门。
蔡薇薇的轻功造诣,当真已达御风飞行之境,她一路窜高跃低,星掷丸抛,一跳三五丈,风驰电掣一般,好似毫不费力。
华云龙与她携手奔行,但闻耳畔呼呼风响,眼前恍恍惚惚连身外的景物也看不清楚,后来他索性收敛真力,任由蔡薇薇拉着他跑,不料蔡薇薇举重若轻,奔行的速度丝毫也不见缓慢仍是点尘不不惊疾逾电闪。少年人没有不好奇的,华云龙曾在钟山之巅见过蔡薇薇的翩然身法,那时蔡薇薇袅袅从天而降,不徐不疾,有如天女下凡,他心中便曾惊疑不已,奔行了一阵,好奇之心愈来愈炽,终于忍耐不住,侧面问道:“喂!薇妹,你的轻功是谁教的?令堂么?”
蔡薇薇不经意的“嗯”了一声,微顿过后,忽又头脸一转,道:“对啦!你在那里见到我公公的?”
华云龙一愕,讶然道:“你公公?”
蔡薇薇信口应道:“是啊!你那套‘无极定衡心法’不是公公传授的么?”
华云龙越发讶然道:“‘无极定衡’?哦!薇妹是讲,我刚才运功逼毒的逆气行功心法,叫做‘无极定衡’?”
蔡薇薇听他的口吻,不觉惑然道:“怪了,那是咱们家的独传心法,并未流传在外,也没有秘笈遗世,听你的口气,好象未曾见过公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世上另有一套逆气行功的法门么?”
华云龙道:“我不知道,我是幸得异人传授,那时”
蔡薇薇急于解开这一疑惑,不耐听他详述,当下截口道:“你背诵一段口诀我听听。”
华云龙一想也对,背诵一段口诀,强过叙述当日的经过,顿时念道:“此身非所有,此心非所有,往来苍冥间,混沌无休止”
这一套心法,本是元清大师所授,蔡薇薇耳熟能详,听得几句,已知真伪,只见她笑容一绽,欢声接道:“动静乘太极,顺逆犹轮回。好啦,好啦!正是咱们家的独传心法,正是公公传授你的,不必再念了。”
华云龙闻为之下,也觉欢畅无比,一时兴起,脱口言道:“好啊!咱们来谈谈你们家的武功。”
不料蔡薇薇却又一本正经道:“现在不谈,咱们得走快一点,见到大哥再说。”
她果真又加了几成功力,瞬眼已在十丈以外。
华云龙本有很多疑问要问,譬如元清大师的姓名,蔡家武功的渊源,还有蔡昌义的武功平平,蔡薇薇却似不可测,究竟是什么道理?只因蔡薇薇讲得正经,自己也确实耽心大哥有意外,因之闻言之下,只得耐住性子,也展开家传的轻功身法,与蔡薇薇携手并进,直往山下奔去。
他这里默然运足功力,两人的速度顿时倍增,须臾已抵岘山之麓。
此处离赤镇不过二箭之地,华云龙步子一慢,忽然说道:“薇妹,你将长衫脱掉。”
蔡薇薇一怔止步,道:“为什么?”
华云龙停下身来,道:“咱们不知大哥约会之地,须得到镇上去问,你的头巾忘在山顶,穿着不男不女,那会惹人见笑的。”
原来蔡薇薇头巾被揭,接着就是一阵争夺、哭闹,华云龙调息怯毒,阮红玉争辩离去,等到华云龙运功完毕,蔡薇薇早将此事忘怀了。
只听蔡薇薇“哦”了一声,慌慌张张去放腰带,不料腰带解了一半,忽又脸上一红,两手向前一围,抬目轻叱道:“不准看,转过身去。”
华云龙不禁莞尔,道:“好吧,我慢慢走,你快一点。”
身子一转,缓缓向前走去。
这时已是酉末时分,夜色苍茫,远远望去,但见赤镇灯火隐约,不时可闻嘻笑呼唤之声,气氛平静得很。
华云龙边走边等,走出百十步,仍不见蔡薇薇赶来,忖道:“女人真麻烦,脱一件外衣要那么久。”
忖念之中忽听蔡薇薇喝一声,道:“什么人?还不站住?”
华云龙心头一凛,来不及转念,急忙脚下一点,人已倒纵而回。
但见一条灰影贴地窜起,奔向东方,蔡薇薇好似呆了一呆,始才腾身追去。
那灰影身法奇快,纵高伏低,三幌两幌,眼看将要钻入一片丛林之中,蔡薇薇纵然轻功卓绝,只因起步较迟,却是追他不上。
华云龙心头大急,连忙双腿一剪,也向那片丛林扑去。口中喝道:“朋友请留步。”
距离较远,起步较迟,随后追去,那是虚应故事,于事无济了。
岂知那灰影奔近丛林边缘,顿了一顿,却不入林,反而转过身来,扬声道:“来人可是云龙弟么?”
听语气竟是熟人,是因听出华云龙的声音始才止步的。
华云龙闻言睹状,不觉微怔,身形未停,口中应道:“正是华老二,兄台是那一位?”
那灰影闻言之下,顿时欢声道:“嗨!我找得你好苦。”
身子一跃,急急迎了上来。
华云龙眼望迎来的灰影,仔细一瞧,不禁雀跃,道:“原来是逸枫兄,哈哈!大水冲倒贩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
话声中身形急问。连忙迎去。
忽听蔡薇薇冷声喝道:“慢一点。”
华云龙微微一怔,回首讶然道:“怎么?你们不认得?”
蔡薇薇站在一丈开外。忿忿然道:“当然认得,我问你为如鬼鬼祟祟,吭也不吭一声?”
只听袁逸枫恍然一“哦”,道:“原来是蔡家妹子?我道我道唉!那是愚兄看错人了。”
蔡薇薇冷声一哼,好似气犹未平,口齿启动,又待驳斥。
华云龙一见,连忙笑道:“薇妹,夜色苍茫,视界不清,看错人也是有的,你别”
言犹未了,只见蔡薇薇将头一仰,忿然截口道:“你不要管,往日他就是如此,就是爱捉弄我,哼!今天可不行,今天非要他讲个道理出来。”
话声微顿,脸庞一转,目注袁逸枫,唉声接道:“讲啊!为何躲在山石后面不出声,可是存心想捉弄我?”
袁逸枫厥状至为尴尬,苦苦一笑,道:“贤妹冤枉我了,愚兄不知是你啊!”
蔡薇薇抿一抿嘴,道:“鬼才相信,咱们讲过话,你躲在山石背后,那儿离咱们讲话之处不足三丈,难道连声音都听不出来?再说,论武功,‘金陵五公子’你是翘楚,就算听不出来,那也用不着逃。哼!装模作样,骗得了我?”
华云龙暗暗失笑,忖道:“薇妹蛮不讲理了,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看来这两人性惰不投,逸枫兄昔日的玩笑过份了一点,惹她生气了。”
忖念中,只听袁逸枫干笑一声,道:“说来惭愧,愚兄确实不知是你。不怕你见笑,如非后来听出云龙弟的声音,愚兄早已钻入林内逃得无影无踪了。”
蔡薇薇一声冷笑,道:“你逃得了么?”
袁逸枫微微一怔,道:“逃不逃得了,那是另一回事,事实上,原先知道是你,愚兄何须要逃?云龙弟,你说不是么?”
蔡薇薇嗔声喝道:“不准问他,也不准避重就轻,老实讲,你在转些什么鬼念头?”
口吻愈来愈严厉,大有不讲明白决不干休之势,华云龙感到过意不去,忙道:“薇妹过份了,彼此通家之好,逸枫兄会有什么鬼念头”
话未说完,蔡薇薇已自截口道:“你知道什么?他这人表面岸然,骨子里一肚子坏主意”
华云龙微微一笑,也截口道:“别孩子气,逸枫兄与昌义兄谊同手足,他视你如妹,偶而开开玩笑逗逗你,事所难兔,你记在心中已是不对,再要出言不慎,那就令人寒心了。”
话声微顿,脸庞一转,又向袁逸枫道:“逸枫兄因何到此?是为寻觅小弟而来么?”
他这样讲,目的乃是引开话题,兔得形成僵局,难以处理。
不料袁逸枫尚未开口,蔡薇薇已经冲了过来,道:“等一等,先回答我,你躲在山石背后,究竟想干什么?”
华云龙闻言一楞,不觉忖道:“什么道理啊?薇妹为何这般执拗?逸枫兄虽有不是,也不该一点情面不留,令人下不了台,难道难道逸枫兄操守方面,确有垢病么?”
转念至此,不禁目凝神光,仔细朝袁逸枫望去。
但见袁逸枫苦苦一笑,无可奈何的道:“好吧!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