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魂-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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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一本正经的道:“大姑姑的意思,你年纪也不小了,整天像匹没拢头的马”
她话未说完,华云龙已知其意,摇手不迭,笑道:“侄我和纪还小,再过几年不迟。”
兰花仙子嗔道:“你敢不听话,我打你屁股。”
华云龙断然道:“大姑姑要打便打,侄儿实难从命。”
兰花仙子眼睛一转,道:“你敢向那人儿说一声,我管不了你,大姑姑便算白费口舌,否则你就乖乖听话,如何?”
华云龙暗暗忖道:“看她作媒之意这般坚决,我该让她们绝了此意才是。”
转念之下,脑中突然出现了蔡薇薇的影子。
只见兰花仙子撇一撇嘴,道:“瞧你,胆子这么小。连这点事也不敢应承。”
华云龙心念一决,道:“好!大姑姑请说,那人是谁?”
兰花仙子笑道:“看你意思这般坚决,想来两情早洽。大姑姑这媒人,多半是做得多余了。”
华云龙一头雾水,暗道:“她说的决不是薇妹。”
当下,惑然问道:“大姑姑说什么啊?”
兰花仙子道:“装佯!凭你的聪明,会想不到?”
华云龙惑然道:“大姑姑是说”
兰花仙子朝雪衣少女及两位师妹处一指,道:“当然是她。”
华云龙啼笑皆非,忖道:“你以为她是谁?她是玄冥教主之徒,咱们家大仇人之徒啊!
况我连她的姓也不知,相识不到两个时辰,真是异想天开了。”
他知那雪衣少女是玄冥教主之徒,故始终想不到她,苗岭三仙却道那雪衣少女是彭拜之女,看她与华云龙很亲近,似是一对情侣,故视作顺理成章的事。只听兰花仙子道:“小混蛋,你怎么说?”
华云龙暗道:“我让你向她说去,她羞怒交集了,必说出真实身份,哈!那可好看了。”
口齿一启,就待言语,忽然想道:“不可,她如说出真实身份,其他也罢,这三个姑姑性情不定,多半就翻脸取她性命”
兰花仙子见他欲言又止,嫣然一笑,道:“原来你也会害羞,那就由大姑姑代你说去。”
娇躯一转,朝那雪衣少女行去。
华云龙急忙一拉她玉臂,道:“慢点。”
兰花仙子扭头惑然道:“什么事?”
华云龙暗暗忖道:“为了保她一命,只得如此了。”
他心中暗笑,口中却一本正经的道:“大姑姑做晚了。”
兰花仙子道:“怎么说?”
朝他上下打量一眼,又道:“你气色很好,简直不象中了虺毒,再说,你爹当年中了’丹火毒蓬’,无法取妻生子,却未听说中了虺毒,也不能娶妻生子了。”
华云龙含笑说道:“还要明说?”
兰花仙子灿然一笑,道:“如此我道喜便了。”
说完,又欲行去。
华云龙急道:“且慢。”
凑近兰花仙子耳畔,低声说道:“亏你还是我娘的大师姊,难道不知汉族闺女的性情?”
兰花仙子想了一想,笑道:“就是你们汉人怪规矩多,这有什么好羞的,我就当做不知道此事。”
忽听梨花仙子纵声叫道:“大师姊,还未说好?”
兰花仙子扭头道:“不必劳我们了。”
紫薇仙子出来低头向那雪衣少女问话,闻言抬头,道:“什么意思?”
那雪衣少女不明所以,也愕然抬头,华云龙伯兰花仙子口没遮拦,急忙道:“二姑姑,三姑姑,你们试想想我娘,就明白了。”
梨花仙子、紫薇仙子,先是一怔,继而眼珠一转,露出恍然神色。
华云龙又急声道:“你们知道我娘的端庄文雅?”
那雪衣少女满腹疑云,不知他为何屡次提出母亲。
只听梨花仙子笑道:“知道你们汉人莫名其妙的风俗多,我们不会糊涂的,放心。”
那雪衣少女更是茫然,一会望望华云龙,一会望望苗岭三仙,老实说,她对苗岭三仙没有直接怨仇,因为苗岭三仙刚刚那一阵热情,使她寂寞芳心,大起感受,倒对苗岭三仙不仅不觉厌恶,反而有一种亲切之感,华云龙不说,她也不想自行揭穿不是彭拜之女的事了。
华云龙暗暗笑道:你们不糊涂,才糊涂哩!但觉做了平生最有趣的恶作剧,直想发笑,强自忍住,但笑容却不觉满面。只听紫薇仙子笑道:“彭忆白,恭喜你了。”
雪衣少女微微一怔,未及问话。
华云龙眼见功败会成,心头大急,高声道:“三姑姑。”
紫薇仙子唉声道:“你少管!”面庞一转,朝那雪衣少女笑道:“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
那雪衣少女也是绝顶聪明,猜到了一点,娇靥上泛起一抹红晕,忽然螓首一转,望向空无人处。
华云龙见她并来嚷出,暗暗吐了一口气,忖道:看来今天是不能逼问玄冥教主来历与司马叔爷的事了。
他瞥见那雪衣少女侧面,蓦觉似曾眼识,略一凝思,想起正是与程淑美在那荒村野店所见,那纵骑而过的少女即面前这雪衣少女,心想;阮红玉的师父,与玄冥教的关系,倒是应该打听明白。
那雪衣少女芳心一传,暗道:“此时不走,尚待何时?”忽然向苗岭三仙,裣衽为礼,道:“三位前辈”
紫薇仙了叫道:“叫仙子,不要叫前辈。”
雪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仙子前辈”
梨花仙子黛眉微蹙,道:“讨厌!你非将前辈二字挂在嘴上?我们真已老了,一副前辈样子?”
雪衣少女不禁灿然一笑,暗道:“你们嘻嘻笑,确没有半分前辈样子。”忍不住朝苗岭三仙望去,但觉娇艳如花,何尝有半分老态。
兰花仙子笑道:“想不到吧?我们成名江湖已近三十年,你猜我几岁了?”
雪衣少女心道:“这可不好猜。”不觉摇了摇头。
梨花仙子握住她的手,笑道:“这位兰花婆子,已经五十七了,你想不想学,想学我就教你苗岭内功,只要你舍得你那个人儿。”说完,掩口一笑。
忽听紫薇仙子道:“可惜凤儿舍不得小郎。”
雪衣少女不知何谓,妙目一睁,转向紫薇仙子望去。
紫薇仙子笑道:“你不知道?凤儿就是他娘,师父的最小弟子,我们最小师妹,唉!凤儿就是心软,否则龙儿他妈就嫁不到华家,如今世上也少了一个混世魔王了。”
语毕,向华云龙抿嘴一笑。
华云龙暗暗想道:“唉!你们把她当做什么人了?”不觉感到玩笑开得不小,揭穿了,苗岭三仙怕不干休。
雪衣少女半懂不懂,芳心却是颇为感动,怔了一怔,低声说道:“晚辈想想告辞了”
兰花仙子愕然道:“你说什么?告辞?”转面向华云龙望去。
华云龙这时却恨不得那雪衣少女快去,心想:“要消息也不急在一时。”忙道:“忆白表妹有事待办,的确该快些走了。”
苗岭三仙以为两人是嫌她们在侧,另约他地,互递眼色,也否挽留,含笑道别。
华云龙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向那雪衣少女道:“你别太得意,下次可没这好的事了。”_
雪衣少女功力不够精纯,无法以练气如丝的功夫说话,冷冷一笑,转身疾奔而去,展眼间,她那纤细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兰花仙子嗔道:“有什么好笑的?”
待那雪衣少女巳然不见,华云龙再也忍笑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里就想揭明此事,念头忽转,暗道:还是瞒得住就瞒,微微一笑,道:“三位姑姑,要不要到侄儿所居客栈坐坐?”
梨花仙子道:“客栈又不是你家,去干么?”
紫薇仙子面容一整,道:“虺听说你中了虺毒,我却看不出迹象,是炼化了?”
华云龙淡然道:“还未,有位前辈施功力逼在龙眼穴’。”
兰花仙子拿起他左腕,借着星光,朝他拇指望去,见指甲下依稀有米粒大白点,不禁黛眉微蹙,道:“你那个前辈’为德不卒,既能逼,多花上几个时辰,也就炼化了,拖个病根在身,实在危险。”
梨花仙子、紫薇仙子,关心他安危,也凑过来看。华云龙伯她们对元清大师不恭,忙含笑道:“我是想自己炼炼内功。”抽回手腕。
梨花仙子道:“哼!小顽皮!”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三位姑姑,仙娘她老人家好!几位姑姑好?”
兰花仙子笑道:“她老人家还是老样子,只是洞中事务,都交给咱们姊妹。”语音一顿,笑道:“你那几位姑姑,真想去落霞山庄看看你娘,我不准,把我恨死啦!”
华云龙问道:“姑姑现在下榻何处?如无要事,留在徐州捧捧侄儿的场好么?”
紫薇仙子道:“哼!你在徐州招摇撞骗,想拉我们下水?”
梨花仙子道:“我们还有事,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华云龙哈哈一笑,施礼道别。
苗岭三仙此来徐州,主要是听他中了星宿派“神虺噬心”,见无大碍,也就走了,他们的事,也不过是找魔教算帐,去云中山与秦氏夫人及华天虹叙叙离情而巳。
华云龙一迳奔回“天福客栈”,进了弄堂,却见公孙平与几个少年坐在堂中,不觉微微一怔。
公孙平等他进堂,群皆起身拱手,由公孙平道:“华公子日理万机?咱们本不该来打扰。”
华云龙含笑回礼,道:“诸位不必客气,公孙兄有何见教?”一瞥之下,已见连公孙平共是四人,二人背剑,楼上曾经开口的黑绸劲装少年,亦在其中。
只见公孙平朝那黑绸装劲少年一指,道:“这位是陈节坚兄。”朝那两个背剑少年一指道:“这位是胡经文、胡经武昆仲。”
三位少年齐齐抱拳,同称“久仰”。
华云龙也拱手还礼,道声“幸会”,见胡家兄弟气度沉稳,功力恐较公孙平、陈节坚为高。
只听公孙平道:“咱们自知武功低微,挑不起大梁,只是替公子敲敲边鼓,摇旗呐喊,总还可以。”
华云龙暗道:“他们一腔热情,我若拒人于千里之外,岂不令豪杰寒心?”当下放声一笑,拱了拱手,道:“诸位抬爱,兄弟若再谦虚,反是不知好歹了。”
公孙平油然色喜,道:“既然如此,咱们还连络了一批好友,皆愿为华公子效力,几时华公子见他们一见?”
华云龙暗忖:他所说的好友,想来也是一干年轻人了,微微一笑,道:“兄弟是愈快愈好,却不知令友们几时有空?”语音一顿,道:“咱们是各尽心力,扫荡群邪,这类效力的话,再也休提。”
忽听胡经文道:“华公子,胡经文有几句话,如梗在喉,极想一吐为快。”
华云龙双手一拱,道:“胡兄赐教。”
胡经文抱拳还礼,道:“赐教不敢,在下之急,常言道,蛇无头不行,咱们侠义道的人,如欲扫荡群魔,就该有一个主持全局的人,大伙儿都听此人调度,否则一盘散沙,何能成事,说起这人,论德望,论武功,论才识,本该是令尊华大使莫属,只是华公子义纛久举,豪杰京从,反是尊府落霞山庄一无反应,故大伙儿都猜,华大侠息隐田园,已无重出江湖之心”
华云龙暗暗想道:“他们虽不知爹爹另有隐衷,只是爹爹不欲神手此出,乃显然可见,却不知爹爹与顾姨”
转念间,却见四人目光都望向自己,似大有相询之意,当下歉然一笑,道:“家父的事,兄弟身为人子,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