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魂-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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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道人怔了一怔,赧然一笑,道:“二公子是万金之躯,岂同贫道?”
华云龙剑眉微耸,道:“人岂有高下之分,道长之言差矣。”
只见无尘道人开口欲辩,华云龙将手一摇,道:“道长慢言,在下请问道长一声,道长知咱们华家是何等人物?”
无尘道长微微一怔,道:“华家仁义传家,节孝两全,天下谁能不知?”
华云龙也不谦逊,沉声道:“咱们华家既窃虚名,道长拼却一命,激令师出山,固是侠义可风,却置咱们华家于何地?”
无尘道人道:“二公子之意”
华云龙截口道:“再说一句不恭的话,尊长们总有百年之时,咱们不自树立,届时岂不告求无门了。”
无尘道人略一沉吟,肃容道:“二公子教训的是,贫道知过了,贫道等今居城南的‘三元观”,公子有事,尚请招呼一声。”
华云龙知他们清修既久,不耐尘嚣,也就不再挽留,含笑送至栈门揖别。
回至院中时,候稼轩背手蝶躞,看着那被华云龙练剑而毁的假山花草,见华云龙回来,皱眉道:“龙少爷剑法未至返朴归真之地,看来还未追上二姑爷当年。”
华云龙笑道:“爹爹何等神功,我一辈子怕也难以及比。沉吟一声,道:“侯伯伯就住在独院中如何?我这独院颇大,住上十多人都不成问题。”
侯稼轩也想就近照顾华云龙,点一点头,道:“好。”
华云龙道:“今天就住在这里吧!”
侯稼轩想了一想,道:“龙少爷这个院中既住得下十多人,我就再喊三四人一起来,也好就近照应。”
华云龙哑然一笑,道:“你把我看做小孩子了。”
侯稼轩含笑不语,挥了挥手,迳自出栈,华云龙也不相送,却去叫人修整院中花木,二三个时辰,便已竣工。
午后,公孙平与一群少年至栈中拜访华云龙,畅谈足足三个时辰,始行告辞。
直至晚间,侯稼轩领了四个当年神旗帮徒,年均在六旬以上的老者回院,华云龙立命店伙整顿床帐,一阵杂乱,时巳不早,好在非是外人,就各自安歇。
次日清晨,华云龙正漫步院中花径,忽见店伙领着五六人走来,早就吩咐店伙如有人访,直接带至独院。
华云龙一瞥之下,看清前面四个神采飞扬的少年,正是蔡昌义、余昭南、李博生、高颂平,后面一个年约五旬的壮位老者,却是蔡家的管家谷宏声都来了,薇妹因何未至?逸枫兄
五人也见到了华云龙,全都面呈兴奋之色,蔡昌义性子最躁,飞奔上前,一把拉住华云龙双手,敞声笑道:“云龙弟,闻你在徐州呼风唤雨”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昌义见此言不妥,能呼风唤雨的,非仙即妖,小弟不足称仙,又不愿为妖,如何呼风唤雨?”
蔡昌义眼一瞪,道:“不是呼风唤雨?大下武林人物,都给你一把抓到徐州了,还说不是呼风唤雨。”
说话中,四人都围了上来,华云龙不暇与他胡扯,拱手作揖,笑道:“诸位兄长好,谷总管好。”
只听高领平笑道:“云龙弟,你可知道,咱们沿途而来,但听人声载道,谈的都是你,人人均欲一睹华家二公子的风采,真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华云龙剑眉微蹙,道:“树大招风,名高招忌,小弟在徐州这番作为,也是万分不得已。”
余昭南道:“然则何为?”
李博生道:“让我猜猜,云龙弟可是为了唤起江湖上的注意三教,以免各个击破,声讨搏力,共来群邪?”
华云龙含笑道:“还有为了扭转彼我之势,坐镇徐州,若玄冥教、九阴教、魔教果然来袭,则迎头痛击,可收以逸待劳之优势。
蔡昌义敞声一笑,道:“着啦!把他们杀得丢兵曳甲,一个不留。”
华云龙微微一笑,忽见店伙追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孩,叫道:“站住”
“嘿!难道连小乞儿也要来除魔了?”
华云龙料是查幽昌派人传讯,招手道:“小兄弟,来这里。”
那小乞儿跑上前来,店伙伸手一拦,未曾拦住,叫道:“小牛儿,慢着,你给我安份点。”
奔上就要抓住那小乞儿肩膀,那小乞儿往旁躲开两步。大眼一瞪,道:“你别狗眼看人低,拿不准人家大爷会把我当客人一般看待,否则我敢进来么?”
华云龙莞尔一笑,朝店伙一挥手,道:“这位小兄弟是我的上宾,你们去吧!”
店伙一楞,嘟嚷着走了。
那小乞儿好生得意,冲着店伙的背叫道:“你瞧怎样?”
华云龙面庞转向那小乞儿,蔼然道:“小兄弟,你叫小牛儿么?是不是一位姓查的老爷叫你来的?”
那小乞儿怔了一怔,摇头道:“不!是一位姓陈的大爷叫我送信来的。”
顿了一顿,道:“我就是小牛儿。”说话神气活现,倒像名满天下。
华云龙暗道:难道我猜错了?
只听蔡昌义哈哈笑道:“小牛儿?没听过这名字。”
小牛儿向蔡昌义瞪了瞪眼,道:“你的名字我也没有听过。”
蔡昌义笑道:“你又不知道我姓名,焉知必未听过?”
小牛儿道:“反正我知道你不是华家二公子,就决未听过。”
余昭南微微一笑,道:“你怎么晓得他不是二公子?你怎晓得谁是二公子?”
小牛儿道:“华二公子哪会像他这般毛毛躁躁的。”伸手一指华云龙,道:“这位一定是华家二爷了,嘿!华家的人才有这般这般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蔡昌义笑声不绝,道:“好小子,有你一手。”
华云龙见那小牛儿眼珠灵活,一副聪明的样子,暗道:五叔当年大概也是这样,不由好感人起,笑道:“小兄弟,有什么信息?”
小乞儿探手抓破衣捣了半晌,又空着手拉出,搔了搔沾满油腻的头发,道:“糟!不要掉了。”
蔡昌义失声道:“掉了?”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翻翻靴统。”
小牛儿吃了一惊,连道:“对!对!我怎未想到?”
谷宏声、余昭南、李博生也注意到这小牛儿的皮靴很新,也不当是他这等人穿的,都会心一笑。
小牛儿蹲下身子,果然由靴统掏出一张三叠的纸条,双手捧至华云龙而前,苦着脸道:
“华二爷”
华云龙嗤笑一声,道:“你要什么?”
小牛儿嗫嚅说道:“那位陈姓大爷说,消息送到,华公子必会照顾一顿,赏赐不少。”
高颂平笑道:“为什么不早取出?”
小牛儿面红耳赤,呐呐说不出话来。
华云龙笑道:“你不够高明,想要伸量我,得先拜我为师,再学上十年,以后鬼心眼少用。”转向谷宏声道:“谷管家,可否请你照顾这位小兄弟一下?”
谷宏声平视他为蔡家的未来姑爷,闻言笑道:“二公子有事尽管吩咐。”
招呼小牛儿一声。小牛儿被华云龙说破心意,躇踌不安,正欲借势开溜。
华云龙忽又叫住他,轻抚他那油垢满布的头发,道:“小兄弟,你如果欢喜,跟我们聚在一起如何?”
只见小牛儿闻言呆了半晌,突然眼眶一红,口齿一张,声音却已哽住,只是点头,忽又一摇头,蔡昌义诧道:“小猴子,你不知道这是天大的福份?”
小牛儿不顶他的嘴,哽咽道:“我又脏又不懂事,惹人嫌的。”
华云龙温言道:“我当年也是这样,没关系。”
挥手令谷宏声携他换衣洗澡,然后吃饭。
李博生双眉微皱,道:“大战在迩,拖上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孩,实在不当。”
华云龙笑道:“那小牛儿很聪明,埋没了可惜,我想送给我五叔做个徒弟。”
展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简单与道:“一手执鬼头杖之美艳少女,领有多人,昨晚居于城外西北曹大户家,东郭寿今晨率数十人住人城外曾家废园。城北王家老栈,则有一玄衣少女,携仆滞留不去。”下款署名“查幽昌”三字。
华云龙心中暗道:果然是他,想他一来自恃身份,二来目标太着,自不会亲自与一小叫化打交道,此人做事,倒也稳重。
只听蔡昌义促声道:“我看看,写些什么!谁写的?”
华云龙将纸条递给蔡昌义传阅,淡淡说道:“送字条的是北地武林健者,梅素芳与东郭寿都来了,那申居主却不知何往。”
蔡昌义亢声大笑,道:“好极!热闹来啦!咱们正好轰轰烈烈干上一场。”
华云龙道:“你别把事情视之太易了。”
李博生道:“云龙弟对敌之策,是否已有成竹在胸?”
华云龙道:“也只有随机应变了。”语音一顿,苦笑道:“主要是因我方友虽多,而能与东郭寿对抗的,却无一人,群起围攻,纵能毙敌,死伤必大,况”
蔡昌义叫道:“别长他人威风,公公说你必可击败那老鬼。”
华云龙摇了摇头,道:“将来或可,如今只怕还差了此。”
蔡昌义口齿一张,又待讲话,华云龙却转向余昭南道:“伯父母有消息?”
余昭南容色一黯,却静静地道:“未得近讯,不知玄冥教对他们两位老人家如何?”
只听蔡昌义道:“我说去沂蒙山区闯闯,他人都没反对,偏是他独持异议。”
华云龙暗暗想道:昭南兄顾全大体,这份冷静,真非常人可及,唉!心情却也良苦,微微一叹,道:“逸枫兄”
李博生优色隐隐,道:“逸枫兄迄今不知何去,实令人悬念。”
华云龙沉吟不语,他虽因袁逸枫有蔡薇薇所言那一档事,略起疑心,但他自不会就此说出,只是忖度袁逸枫是否因蔡薇薇之言,胸怀芥蒂,致不肯相见。
忽听蔡昌义道:“我妹妹随侍公公,公公说要找一处地方闭关,修复原有功力,另外还有那贾嫣”
华云龙面色倏变,惊声道:“公公怎地了?”
蔡昌义浓眉一轩,道:“你不必大惊小怪,公公说没什么。”
华云龙暗暗忖道:以公公胸襟,天大的事,也淡然处之,当然说没什么,目光一转,见余昭南、李博生、高颂平,俱面现茫然,似是对元清大师向他施“圆光灌顶”大法,毫不知情,略一沉吟,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忽听蔡昌义道:“公公命我带一句话给你。”华云龙敛容道:“公公有何教诲?”
蔡昌义道:“公公说,仁心即佛心,你本着仁心,如何做都可以,只是你机智虽够,德量未弘,劝你于此多加磨练。”
华云龙点头道:“他老人家的教诲,我必永铭于心。”
蔡昌义突然笑道:“其实我总觉得他老人家未免仁慈过份,婆婆妈妈的,嗨!依我脾气,打就打,讲什么德量。”
众人不禁齐齐展颜一笑,忽听一个宏敞的声音笑道:“说得是,应该!应该!”
由独院小厅走出侯稼轩,拂髯长笑,蔡昌义冲口道:“你是谁?”
华云龙笑道:“这位是侯伯伯,大名稼轩,当年人称‘翻天”
侯稼轩截口笑道:“够了,够了,龙少爷何苦将老朽昔日匪号抖出。”
华云龙微微一笑,替双方引见毕,几人进入小厅,也不分宾主,随意落坐,自有一番商量。
华云龙问及元清大师与蔡薇薇闭关处所、时间,谁知连蔡昌义也不晓得,心中虽然惦念,也只有暂且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