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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扶摇成妃-第7部分

小说: 扶摇成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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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芸立刻放开她,又拉了晓红,退后一步便屈膝跪下:“若芸自会向王爷禀明一切,还请郡主息怒。”

身后的丫头们涌进来,却被荣瑛摆了摆手。

“我这就跟哥哥告状去!”荣瑛气不过,但眼中似乎有些迷茫。

看着她气鼓鼓的转身,又大声要治门口守卫的罪扬长而去,若芸这松了口气。

“小姐!”晓红忙用帕子捂上她红肿的脸颊,“那个郡主也真是,不明是非就打人!”

若芸轻笑,心中竟有些愉悦:“郡主到我这别院来,恐怕是有人让她按耐不住吧。”从来这王府都没有秘密,程清和堂而皇之的出现,自然有人告知了荣瑛。

而荣逸轩,怕已经是知道了。

她目光转了下,只朝晓红笑道:“我这不是没事。”

第十章 王爷召见

“苏姑娘,请进入便可。”书言朝她点点头,待她走进书房便关上了门。

郡主前脚才走,后脚书言就来通报说王爷想见她,若芸再有心理准备,此刻也是忐忑不安的。

听说皇上派给的任务,荣亲王必一丝不苟的完成,包括诛杀外戚,更落得个冷血王爷的风评,让人提起就怕,何况她是要见他。

若芸握了拳,深吸一口气,缓缓步入内间。

立在窗边的人正瞧着外头更为纷扬的落叶,解下朝冠的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一袭蓝色的锦袍让书房明亮甚于午后阳光。

像是刻意等着她来,案上的书卷早已叠放的整整齐齐。

听到她的脚步,窗前人坦然回转身,冷峻的脸庞挂上了若有若无的淡笑:“坐。”

迟疑了下,她盈盈一拜,朗声道:“王爷,奴婢打扰了,不知王爷叫奴婢来所谓何事。”

见她不坐,荣逸轩倒也不勉强,自顾在案前坐下道:“姑娘为何自称奴婢?”

“奴婢乃是楚府丫鬟,因苏小姐病故,楚大人痛心疾首,故而随口为奴婢命名排解忧思。”她垂着头信口胡诌,让她害了舅舅她是横竖做不出来的。

“听书言说,姑娘可是从楚府死里逃生。”荣逸轩顾左右而言他,语气轻蔑,摆着一百个不信。

“楚府待奴婢不薄,奴婢平日骄纵,竟违抗主命出逃,时至今日悔过,不敢埋怨。”她额角微汗,有点编不下去。

“那是何人方才对程清和坦言,自己是苏小姐?”荣逸轩已从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步走近她,言语紧逼。

“王爷希望奴婢是苏小姐,奴婢就是苏小姐。”若芸连鼻尖都出了汗了,慌忙搪塞。

只见荣逸轩伸出手,她本能一退,可下一瞬那大而有力的手却是将她扶起,她抬眼惊觉那素日冷面的荣王爷不知何时春风拂面。

“苏小姐万不可再自称奴婢,苏大人为父皇鞠躬尽瘁,姑娘又如何能以此告慰他在天之灵。”荣逸轩忽然盯着她轻声说道,语音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柔和,“那苏小姐亡故的折子,适逢百废待兴之日,并未呈上。”

一时间鼻子酸了,她恍惚间瞧着荣逸轩的脸竟有三分熟悉,她慌忙避开他的眼神,低头瞧见他的手又连忙挣脱开:“民女不敢。”

“奴婢”二字竟因他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荣逸轩微微勾起了嘴角,叹了口气道:“本王的家仆几日前于街上遇见苏小姐,又见那李大人家的公子尾随姑娘入府,心中蹊跷故而说与书言听。书言知那李公子乃好色狂妄之徒,平日便多次阻了他办事,便将此事禀报于本王。本王既知此事,也为了书言一场功德,遂命他接你回王府,姑娘莫要责怪才是。”

若芸恍然大悟,他并非有目的,怕正是无事才不见她。接她也是书言的主意,不禁为自己多虑暗自自责,差点错怪好人。

见她眼中惊讶,荣逸轩又叹道:“那程王府老三程清和是出了名的顽劣,无奈一身绝顶轻功,又喜欢到处探看,方才引起误会、瑛儿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包含。”说着竟微微抱拳。

“王爷不可如此,折煞民女。”她忙出手制止,触到他手指的温度又碰了火似的收回手,脸颊烧红,嗫嚅道,“郡主乃千金之躯,民女乃一介草民……郡主只是稍有惩戒,王爷不责怪民女已是民女之福分。”

她道真不恼那郡主,只当荣瑛是小孩儿家性子,只因荣逸轩不仅不如传闻一样冷血无情,甚至是个性情中人、以事论事,故而她一时难以适应。

“姑娘暂且安心住下,有本王的吩咐想必日后不会有人在王府为难姑娘,待冬祭大典过后,本王定当为姑娘寻个好出路,让姑娘余生衣食无忧,姑娘暂且放宽心。”荣逸轩重回案边,道,“那闲言碎语本王自会让人清理,还请姑娘忍耐时日,至于程清和,姑娘不用理他,他觉着没趣也不会再来生是非。”

果真传闻是传闻,她懊恼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多谢王爷费心,时候不早,若芸不便打扰,就此告退。”她瞧见他重执折子,便再拜冲出书房。

不理会一脸惊愕的书言,她快步跟着领路的家仆回了别院,头一次自己关上院门,跑进卧房扑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晓红给这阵仗吓懵了,见她喘着喘着略停了下,这才白了脸也扑上去:“小姐!小姐怎么了啊?小姐,你别吓晓红啊!”

“晓红,我被你害死了。”若芸声若蚊呓。

“小姐?不许说死啊!晓红不要你死啊!”晓红红了眼圈。

若芸晃着脑袋,确定自己的脑袋还在肩上,回头怒目而视,“都是你,说什么荣亲王爷冷血无情,动不动要人性命,我怕他是对付舅舅的,方才顾着舅舅的命才在他面前编派,谁知道……有惊无险。”她生气,仆回床上去不理她。

“啊?”晓红更懵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

“你说,你该当何罪。”她憋不住了,转身看着晓红笑了起来,“我们过了冬祭,就能出府过全新的日子啦。”

晓红见她这般,才松了口气,又哭又笑:“小姐……我不理你了……这哪儿跟哪儿啊。”

“我说真的晓红,你我情同姐妹,如论如何,我都同你一起的。”若芸止住笑,这次异常肯定的道,“荣王爷并非冷酷无情之人,救咱们原来只当做了顺水人情给书言,允我们冬祭后给安排住处,说是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她轻点晓红的鼻尖,笑了起来。

“真的啊?!”晓红这才听懂她说的什么,猛掐了自己一把,“疼……真的不是做梦!我就说老爷夫人在天之灵会保佑小姐的!太好了太好了!”

见她双手合十,又念叨着父母,若芸却一下子惆怅万分。

若是爹娘还在,能一家人一起度过余生,就好了……

第十一章 秋色意正浓

重九过了月余便越发寒冷,若芸靠着软垫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

最好的消息,莫过于程清和再也没出现。

打从那以后,别院不再有侍卫把守,荣瑛同荣王爷也不曾再见到过。心下既已开阔不少,这王府的日子不仅不觉得烦闷,却是借着秋爽越发明朗起来。

没了人的约束,晓红便忙着四处打听现下的时局,说是好为了将来出府做生计。一来二去在下人中混了个半熟,而知晓她是王爷的“客人”,那闲言碎语倒也不多时消散了。

晓红每每同她谈起都眉飞色舞。

她莞尔,三年楚府真不及这王府数日了解的情况仔细,单不说其他人,就各王府重臣的巨细之事怕就能写满几套书来。

旁的不论,那古怪的四个异姓王从来都是话题的中心。虽六部都各有尚书,那几个王爷才是实实在在的天颐王朝的掌权者。

人称战神的于王早就架空了兵部、统领着天颐大部分兵马。夏王虽挂名户部,却维系着南疆众多部族的来往。怀王据说身子不大好,深居简出,手上工部刑部的事儿都靠着程王府帮衬。而这程王府是控着全国度支、官员任免的。

最令人可恨的是,除了夏王爷妾室成群、来者不拒,其余三个王府的婚事皆没有半点声音,这可急坏了京城的小姐夫人们。时间久了,人都言于王好财、怀王病弱、程王好权故而无心婚事,倒是程王爷的胞弟、那日的程清和喜爱到处游玩,惹了不少风流债。

皇上登基三年,荣亲王竟然意外的得了皇上的重用,虽居闲职却帮皇上协理办着邦交审查这些大事,当年外戚之乱、西离善后无不是荣逸轩督查着办。那些动不动抄家灭族的血案,下人谈起来既钦佩又害怕,人称冷血王爷也不是胡诌。

只是,想起那日荣逸轩亲和的态度,她越发觉得这下人说的不可全信,若只是铁面无私、公事公办,荣逸轩倒着实冤枉。

“小姐,你这几天怎么魂不守舍的,到底在想什么呐?”晓红唤着她,捧着书卷来,笑吟吟的。

“想出了府便找个好人家,把你嫁了。”若芸白了她一眼,拿了本书就偷着笑。

“呸呸,我要陪小姐一辈子的!”晓红急着跺脚,忽而眼珠一转,贼笑,“小姐,要不咱们不要出府了,我瞧着那荣王爷挺好的?”

“鬼丫头。”若芸瞪了她,酸道,“莫说我现在不是什么小姐,即便是,也和荣亲王差别千里,你呀,多心啦。”

晓红吐舌,慌忙避开她佯装打来的拳头:“哎哎,谁知道王爷会不会只喜欢……”

“你还说!”若芸坐不住了,卷起书就追着她要打去。

主仆二人嬉笑着,惹得院中落叶打转的飘扬起来。

院门口传来一声轻咳,书言不知何时候在那里,见她们停下来,才抱拳道:“苏小姐,王爷后院有请。”

不理会晓红那副“小姐你看吧”的眼神,若芸忙回礼:“书言公子,不知所为何事?”

“苏小姐去了便知,书言不可妄自揣测王爷之意。”

见他雅笑安她的心,若芸便理了理散乱的鬓发点点头。

说是后院,却是连着王府的花园,亭台假山后一方池塘水清鱼跃,院中几棵高大的银杏秋意正浓,扇子般的杏叶将后院染得金色一片,偶有几片如裙摆般打着转而落下,一沾水就惹得鱼儿上前争抢。

树下几张桌椅,荣逸轩一身浅灰色的轻衫、外着银色织锦外袍,轻摇折扇正靠在软榻上神思,见她来便收了扇子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坐。”

这一次,若芸拜了便大方坐下。

“苏姑娘莫要拘束,这秋日正浓,本王连日来事务繁忙怠慢了姑娘,难得清闲在此饮茶观景,便请了姑娘同来。”荣逸轩斜睨着她,那冷然的神色见了她便收了个干净。

“王爷美意,若芸岂敢不从。”不由得感激他忙里偷闲能想到她,她心中竟涌上些许温暖。

早有下仆给她备了杯子,一抹翠绿着了热水便在杯中舒展开,香气诱人,她不禁喜形于色:“茶是好茶,色润清香又淡雅,配着这美景倒也合适。”

“哦?”荣逸轩兀自闭目养神,嘴角含笑,“姑娘倒是识货之人,这江南进贡的明前茶尖儿每年只得那么几十两,错过这杯许是要等来年才有新茶喝了。”

若芸面露尴尬,她数日前还装糊涂自己不是苏若芸,哪知这一杯茶就给试了出来。

正懊恼,却见荣逸轩轻声叹了口气,面色略有疲惫,她不禁张口问出:“王爷可有何事烦忧?”

“我烦忧之事怕是姑娘无从帮得。”荣逸轩收起笑容,面色冷然起来,微微睁眼瞧着那杏叶。

“告知姑娘也无妨。”他拿起杯子抿了口,仔细打量着她,道,“这秋后本是收成之时,前日程王爷同本王当庭论理,说是多地灾涝,轻了赋税才可从民心。”

若芸颔首:“程王爷言之有理,若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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