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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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冯氏闻言道:“与我婆婆又和好了?”
“不和好又能如何,左右是青昊的亲娘,难不成还赌气一辈子?”苏礼叹气道,“正好如今爹得了个好位子,我的腰杆儿也直了许多,但也不能让婆母跟我低头不是?只盼着她心气儿顺了,少找我麻烦就阿弥陀佛了!”
“嫂子我先去了,得空再来瞧你跟瑞哥儿。”苏礼拧身出门,眼神扫过对面紧锁的屋门,心里冷哼一声,径自去端醒酒汤与沈母。
“你瞧我,许久没出来吃酒,这一高兴竟是多吃了几口,怕是要给亲家笑话了。”沈母倚在榻上,见媳妇进屋面色有些讪讪地说。
“婆母这是为媳妇家里高兴,哪里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苏礼伺候着沈母喝了醒洒汤又说,“这儿是媳妇未出阁时候的屋子,婆母且安心歇一觉,把酒气发散出去,不然一出门吹了风,回家该头疼了。锦之您带来的两个丫头在外头候着伺候,您要要什么尽管吩咐锦之,媳妇去家里长辈处起动一下,待晚饭前咱们一道回家。”
沈母见媳妇说话贴心,不似与自己赌气的模样,以便放回肚里,挥挥手道:“你自去忙你的,我这边没事。”
苏礼与老太太关起门说了大半时辰的话,去给大太太请安,又去与二太太请安,见她屋里都收拾得七七八八,大件东西都俱已打包装箱,丫头婆子忙得脚不沾尘,便只说了几句话忙告辞了出来。出一样去了四太太请安,见她虽是比上回见时瘦了许多,神色却是安宁,屋里供着神位、燃着线香,只淡淡地说了几句话,便自去念经。苏礼见她如今果真想开的模样,心里唏嘘却也为她欢喜,虽然身处着宅子里见不得天日,若是能在心里寻一处安宁的所在,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傍晚领着韩玉松回家,他们姐弟少不得抱头痛哭一场,苏礼在一旁安慰几句,又打发人去收拾东跨院。
共三进的跨院,第一进收拾出来,一边给韩玉松住着,另一边留着预备给先生住。第二进有门与主宅相连,正房三间并无隔断,刚好做了大书房,第三进做严昱安的住处。
待都收拾好回房,又盘算都拨谁过去照顾,见芷莲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便将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只留她一人才道:“芷莲,我知道你们姐弟情深,你想过去,可我却不能应你。”
芷莲眼中明显地涌起些许的失望,但转瞬即逝,跪在苏礼脚边道:“原就是奴婢奢望,奶奶对奴婢全家恩重如山,奶奶如何安置,定然都是有道理的,奴婢绝无怨言。”
“你与半夏她们不同,你从小就在家礼佛,从未挨过男子的身儿,跟了我以后,我也素来不叫你贴身伺候爷。那边表少爷虽说年幼,可也是男子,更何况那边还要请先生来住,你过去着实不妥。我已经许了你弟弟与表少爷一道念书,并说日后他若能得中举人,便将你的卖身契一并给他,你以后也好寻个好人家嫁过去。”
芷莲磕头道:“奶奶对奴婢的心意,奴婢这辈子都报答不了,只下辈子做年做马报答奶奶。”
“说这些做什么,出去给你弟弟量量尺寸,寻锦之去领两匹布与他做几件衣裳才是正经。”苏礼将芷莲打发出去,最后敲定让书雪过去做大丫头伺候,再拨了屏云并两个粗使丫头,两个婆子过去伺候。
半夏从屋里收拾好东西挑帘子出来,略有些不解地问:“奶奶素来都疼芷莲,如何不直接将那卖身契与她,她岂不更是感激。”
“你想得太浅,芷莲的模样,若是放她出去自立门户,那不是疼她而是害她。如今搁在家里有我护送,日后若是她弟弟能得中举人,有了身份能护她周全的时候,我自然是送她过去的。”
苏礼叹气道,“不止是她,你们也是一样,若是兄弟或是以后夫君出息了,也自都是如此。”
第218章 见人下菜碟儿
“姨奶奶晨安,娘晨安,七舅母晨安!”苏礼第二天一早到姨奶奶房里请安,见七舅太太也在一旁坐着,上前请安后才道,“七舅母住得可还舒心?下人若是有不的使唤的只管跟我说,千万莫要见外。”
“都好,都好,大户人家与我们乡下就是不一样,连丫头都各个水灵,比俺们村里最出挑的姑娘都好年。”七舅太太满脸笑容地说。
苏礼听她说得奇怪,便只随口应道:“舅母住得安心就好。”
“俺们那边都是些乡下人家,养出来的姑娘也都没什么规矩,你舅舅和表哥的屋里人都不少,每天都只会吵闹。”七舅母说了几句见屋里都无人接话,便突然转了话题道,“唉,你表哥跟青昊不一样,他从小就不爱念书,我跟你七舅商量着想托门路,给他花钱捐个监生,也不盼着他能中举,但好歹能免役名税,在乡里有个监生老爷的名声,家里也受人尊敬些,以后孩子进学或是去应举,也都有不少照顾。”
苏礼闻言更不敢随意接话,也不知七舅太太这话是要钱还是要沈家帮着走门路,只得用余光打量沈母的脸色,面上挂着笑容不语。
沈母的面色有些讪讪,自家表嫂当着婆家人的面说这些话,让她很是下不来台,忙道:“表嫂,捐个监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上次不是说过,我娘家哥哥会帮忙活动,自家表侄自然是要帮衬的。”
七舅太太满脸堆笑地说:“自然自然,此事还要多多仰仗表妹,只是我近年来身子也不是太好,家里也没人管束,你侄媳妇是个主不了事的,我就寻思着,表妹家连丫头都读书识字的,随便挑个给你侄儿做屋里人,也好帮着我管管家并看着孩子读书写字。”
苏礼脸上还挂着笑,但心里已经一寒,家里只有自己屋里的几个大丫头识字,却不知七舅太太为何会提这个要求。
正当屋里都无人说话,气氛逐渐尴尬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二太太的声音:“舅太太真会说笑话,丫头即便被抬做妾,也终究是下人,哪里能管教孩子们,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婶娘晨安!”苏礼见三个婶娘又一道鱼贯而入,心里高兴她们进来打岔,待她们与姨奶奶见过礼后,也忙起身见礼。
“昨晚就听说礼儿回来了,本就打算过去看看,可见天色太晚,怕扰了你们休息,今天赶早来瞧瞧。”二太太凑上前拉着苏礼的手,很是亲热的说,“看着面色不错,想来是身子大好了,这可真是菩萨保佑,好了回来就好,也免得我心里总惦记着。”
苏礼一时被她的热情弄得不太习惯,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道:“二婶儿的心意我知道,前几日真是病得厉害,一来是怕给家里过了病气,二来大夫说要静养,便与娘说了声,搬去城外的庄子上去养着,待如今好得七八分,才搬回来。”
三太太在一旁风凉道:“七舅太太,我有时候总想,还是你们乡下好,别的不说,好歹人都良善厚道,不似我们城里,人心隔肚皮,说话都得隔着三里地再听,昨儿还人前背后的挤兑你,今儿说不定就跟你亲热得不行,迎高踩低,见人下菜碟儿的,日日应酬起来,累死个人。”
七舅太太没听出来她言语间在挤兑谁,还不住地点头应是,很以为然地说:“是啊,三太太说的很是,城里人就是心眼多,不比乡下人实在,一句话都要在心里拐好几个弯才说出来,让人猜不出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二太太面上的笑顿时变得僵硬,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拉着苏礼问:“礼儿,你是知道你二弟的,实在不是念书的材料,但好在有膀子力气,寻常三五个人都打他不过呢!我听人家说,朝里过几个月要对外用兵,你爹如今是兵部尚书,给你二弟寻个好缺还不是你爹一句话?”
姨奶奶闻言咳嗽两声道:“老二媳妇,咱家是军功起家,全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荣耀,昊儿他爹当初为何战死沙场?还不就是因为兵部补给不力,导致前头军需捉襟见肘,偏生遇上一场硬仗……唉,咱家老爷子最恨的就是这样,你还偏生不知道忌讳,你这是想让咱家跟亲家不睦,还是想让老爷子对青原行家法?”
二太太这才涨红了脸颊,低头哼唧道:“媳妇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与礼儿玩闹几句罢了。”
“既然是玩笑话,那就哪儿说哪儿了。”姨奶奶也不与她掰扯,只顺着她的意思道,“我也不过是想起此事,说与礼儿知道罢了,咱家有咱家的规矩,日后不管谁与你说这些个结党营私,走门路拉关系的,便不用给她好脸,直接回绝了去。你是咱们沈家的长孙媳妇,日后是要当家作主的,莫要总觉得自己是晚辈,事事都谦让退步,该硬气的时候就要硬气,谁要是不服叫她们来同我说。”
苏礼闻言忙站起躬身应诺,心里很是感激,姨奶奶当众这样一说,倒是给她少了许多麻烦。
“行了,坐这么久我也倦了,你们都回吧!”姨奶奶见底下没人再说什么,便开口送客。
众人忙起身告辞,出得姨奶奶的院门,与几个面色不善的婶娘分道扬镖,苏礼还要送沈母与七舅太太回去。
路上七舅太太又旧事重提道:“侄媳妇,我听说你屋里的丫头都是识得字,算得帐的?”
“回七舅母,只有几个陪嫁过来的大丫头识得几个字罢了,底下的小丫头哪里有识字的。”苏礼在“陪嫁”两个字上故意加了重音。
谁知这个七舅太太压根儿是听不出轻重,只笑着说:“想求的便是大丫头,那小的不顶事,我们也不挑是哪个,你随便与你表弟一个如何?”
苏礼觉得自己脸上的笑意快要挂不住了,正琢磨着该如何拒绝,便听沈母道:“表嫂,礼儿陪嫁过来的丫头,论理无论有没有开脸,那都算是昊儿的屋里人,只有将屋里人常给下人的,哪里有给兄弟做妾的道理,以后这话休要再提,说出去白白给人笑话。你若是想要个识字的丫头,打发人去叫人伢子进来,买两个与你便是。”
七舅太太见沈母都这样说,便也不好再说别的,只好讪笑道:“我就是那日瞧着礼儿屋里的丫头都好看得紧,所以心里喜欢多念叨几句罢了,若是不合规矩便当我没说,哪里用得着特意去买。”
苏礼见状心下只得苦笑,自己如何讨好,也比不得娘家得势,将沈母和七舅太太送回去,也不知是觉得心累还不脚轻,也懒得再散步,直接唤了软轿坐着回去。
刚进自己院门,就瞧见半夏在院里瞎逛,心道今天得亏得没带她去,不然即便不出声顶撞,怕是也要生闷气,回来也少不得唠叨。
“没头苍蝇似的转悠什么?”苏礼见半夏没瞧见自己,还在树下转圈踱步,忍不住开口道。
“奶奶回来了……”半夏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瞧见是苏礼回来,忙上前道,“奶奶,庄子上来了个年轻的管事,说有事儿与您商议呢!”
“管事?”苏礼闻言便朝屋里走,见半夏没有跟上来,很是奇怪地扭头问,“你不跟上还要干嘛去?”
“啊?”半夏有些慌乱地说,“奴婢,奴婢去厨下看看饭菜做好没,奶奶还没用过早饭,那个,我得去瞧瞧才放心……”说罢拧身一溜烟地跑了。
“厨下的差事不都交给屏云料理?她今儿这是犯了什么病?”苏礼皱眉不解,也懒得管她,径直到屋里去见庄上的管事。
“小的姜明阳见过奶奶!”屋里原坐着个年轻小哥,见苏礼进屋忙起身恭敬地行礼。
“哦,你就是前些天刘叔说要提拔的那个小姜?”苏礼虽然头一次见到人,但随即想起之前锦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