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扭头朝书雪又责备道:“你年纪小又是跟着我从家里来的,对着妈妈嫂子们原本就该礼让,更何况冯嫂子本就是老太太调派过来,极懂规矩和礼法的,说你什么就听着学着,那里有你顶嘴的道理,左右说来也都是你的不是。”
“姑娘,奴婢冤枉。”书雪年纪本来就小,苏礼平日宽厚加上房中事少,所以一直也闲散惯了,容不得半点委屈。对着自家姑娘问话,登时红了眼圈,“奴婢不过是见半夏姐姐此时不在,便去给姑娘泡茶,谁知道冯嫂子竟说我是上赶着溜须姑娘,想要补半夏姐姐的位子。姑娘您来评评理,冯嫂子这几句话是不是太没道理。”
“有没有道理也轮不到你顶嘴。”苏礼沉下脸去,“看来我平日里是对你们太过宽厚,现在连我这个正经主子的都有些说不住你们了是吧?这要是背着我,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呢!”
“姑娘言重。”书雪和冯嫂都忙跪倒认错,“都是奴婢的错。”
“书雪目无尊卑,出言顶撞,罚一月月钱,并扫庭院月余。”苏礼心里惦记着刘妈去回大太太,不知会怎么说,这边两个却又不省心,“嫂子本就是府中旧人,原是该是派来教我们学规矩的,嫂子却总把我们当成外人,平日不教着帮着也就算了,却还要挑剔拆台,还要若是这样我实是不敢留着您了,把您送回老太太那边,我这里原也不缺人手。”
冯嫂被苏礼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平日在房中,丫头们除了见面施礼,都是对她视而不见,今天见到这边吃了瘪,才张扬着挑剔几句,谁成想却被苏礼硬生生地堵回来,但说得却还都是在理,只能磕头认错,满口说日后再也不敢。
这边刚处置完冯嫂,就见有丫头来传信:“大太太请四姑娘过去,也让带着半夏姑娘一道同去。”
苏礼走前当着老太太房内丫头的面,将半夏的屋门紧锁,钥匙自己揣进怀里,这才坐上车朝大房那边过去。
第四十二章 如意绣庄的私下营生
终于双更了,泪花
大太太在屋里塌上坐着,微闭双目,手里捻着串以前没见过的念珠,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
“见过大伯母。”苏礼上前行礼,才隐约听见她嘴里不住嘟囔让菩萨保佑,赶紧找到丢的物件。
听见声音,大太太方才睁开眼睛,瞧着苏礼叹了口气道:“礼儿来了,过来这边坐吧。刚才的事儿,刘妈也都回我了,按说园子里出了这样的事,没得说就是要把人打出去的,但这半夏毕竟不是家生子,是你带来的丫头,所以我便叫你来问问,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多谢伯母关照,恕侄女失礼,半夏虽不是家生子,但也跟着侄女多年,此事定有内情,不会如此简单,还望伯母疼惜侄女,着人彻查方好。”苏礼见大奶奶的态度还算和善,知道应该是刘妈在跟前说了话的,心道自己的银子算是没白花,但能不能洗脱这罪名,却还是要靠自己努力。
“那若让你说,该如何彻查才好?这当面翻出来都算不得数吗?”
苏礼的眼神在屋里略略一扫,见婆子丫头的不少,便只说:“侄女觉得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你们都先下去吧,刘妈妈也继续去忙吧。”苏林氏见状就将屋里的人全都打发出去,才有扭头对苏礼说,“现在屋里已经没了外人,你且说来我听。”
“这帕子是自屋里翻出来的不假,可这来历却未必简单。先说丫头们的屋门,原都是没有锁的,半夏每夜都要在外间值夜,她屋里更是没人,可以说谁想进去都容易得很。再说这帕子的来出,从家里出来时,所有的行李,都是母亲带着人挨个查看过的,绝不可能夹私,半夏自入京之后,一直跟在侄女身旁,唯独前两日出去过一遭,是侄女打发她出去买东西的,也只出去过半日,要说有什么私情怕也是牵强。”
苏礼便说便偷眼去瞧大太太的神色,见她没什么不满的表情,才接着说:“最后说今日的查抄,不是侄女无端挑剔,只是觉得疑点甚大,抄的时候侄女不在旁边,但事后去看,半夏的屋子各处俱是齐整,独独只翻了那一只箱子,且翻得七零八落。”苏里说着从怀里掏出钥匙呈上,“屋子门窗俱已关好,门是侄女亲自锁的,这儿是钥匙,还望大伯母详查。”
苏林氏接过钥匙放在炕桌上,眉头不展地说:“礼儿你说得这些却是疑点,但却也都无凭无据,若是我便这样发落,那日后还如何服人。”
“侄女斗胆说一句,这凭据,只有彻查了才能知道到底有没有。”苏礼说罢噗通跪下道,“大伯母定要帮侄女这次,此事绝不仅仅是侄女舍不得丫头的事儿,这可是姑娘家的清白和脸面,若是此事坐实,虽说是丫头作孽,但日后侄女还哪里有脸面做人。”
“礼儿快快起来,莫哭,哭得我这心里都不是滋味。”苏林氏把苏礼扯起,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叹气道,“唉,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但这种事又要如何查起呢?”
“从帕子上查!”苏礼道,“这种东西定然不敢自己绣的,而且我们到京也没多久的时光,她也没时间那么快绣好。若是能查出那帕子是哪里出的,说不定也能问出缘由。”其实那帕子,苏礼并没有看得多仔细,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查着再做别的计较。
苏林氏脸上微赧,抽出炕桌的抽屉,将那包东西翻出来。刚才刘妈拿来以后,她只打开瞥了一眼,见是这种不成话的物件,忙不迭地就丢进抽屉,哪里还顾得上细看。
苏礼知道那东西不应该是自己能看的,忙起身后退几步建议道:“说不定找个针线婆子来,许能看出端倪。”
“恩,这主意有理。”苏林氏也抹不开脸在侄女面前细看此物,便吩咐采萱去唤府里的针线婆子来,然后只留自己身边亲信的吴妈妈等着那婆子,自己领着苏礼去里间稍避。
婆子不多时便赶来,进屋纳头便拜:“给吴妈妈请安。”
“起来吧,今个儿是让你来看样东西,却先告诉你明白,不论在这屋里看了什么、说了什么,等会儿出了这门儿,就都给我忘了,当没看过说过,可明白我的话?”
“老奴明白,万万不敢多嘴嚼舌。”那婆子也不知是什么严重的事儿,还没等站起身就又忙跪下应诺。
“你明白厉害就好,到时候外间有半个字的闲话,我便拿你进来问。”吴妈妈又吓唬两句,才将两个帕子摊在桌上,“你过来瞧瞧这个,无论是针线、手法、料子,只要能知道出处的,就都放开胆子说。”
那婆子凑上前来,一见是这东西,也唬了一跳,但还是细细看后说:“回吴妈妈的话,这东西……”她话说了半截,吞吞吐吐地不再往下说。
吴妈见状,从袖中掏出一小串大钱儿,“啪”地丢在桌上,语气不善地说:“让你说个话也这么难受。”
“哎呦,老奴可不是这个意思。”那婆子见吴妈着恼,忙将那钱朝她推推,“可不敢要妈妈的赏钱,只是这样的帕子,老奴以前是见过的,只是、只是又不敢乱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来问你便等于是大奶奶问你,我既嘱咐你出了屋便不要混说,难不成我却还会出去说?”吴妈见还真能问出事儿来,便也缓和下语气,半是威吓半是劝地说。
“那、那老奴就跟妈妈实说吧,这帕子是城南边儿如意绣庄私底下的营生,不敢拿出台面上来。”针线婆子吭吭哧哧,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吴妈妈听到这话,登时变了脸色,厉声道:“如意绣庄谁家的买卖,你自己应该知道厉害,这话可不是能胡说的。”
婆子俯身一叠声地说:“瞧妈妈这话说的,这种事情哪里敢浑说,这是年前老奴让儿子去找些市面上的绣样子,咱也得学学新花样不是,谁知道那小崽子不学好,竟还混杂了这么个东西给来,老奴给他一顿好打,这才问出来出处,不然若是道听途说,可是不敢乱说的。”
第四十三章 老太太的心事
如意绣庄,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大绣庄,京中的人家嫁女儿,哪怕是最最穷苦的,也要省吃俭用去如意绣庄买一块红盖头,不然都是会被亲友邻里瞧不起。
即便是没在京中逛过的苏礼,也是听家里的妈妈们说起过的,不过她们说的更多的,并不是绣庄里头绣品如何的精致,而是说这个大绣庄,乃是四姨奶奶当年的陪嫁,当年四姨奶奶过门,所有的铺盖、衣裙,连嫁妆上的红盖,都俱是如意绣品,也不知羡慕死多少京中的大姑娘小媳妇。
但是苏礼实没想到,此事会这么轻易地就攀扯到四姨奶奶身上,不过且不管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先把半夏洗脱干净,才是自己的当务之急。
针线婆子被吴妈妈又左右盘问,见她说应该不是假话,这才再吓唬几句,放了她回去。
苏林氏见人已经走了,才从里间屋走出来,嘴里不住念叨:“阿弥陀佛,真是作孽,没想到这绣坊还有这种营生。”然后扭头对苏礼道:“这终究不是什么有脸的事情,礼儿你一个姑娘家,就且先回吧,此事我心中有数便是。”
苏礼俯身行礼道谢,眼神又飘向还跪在屋角的半夏,但觉得此时也不是求情的时候,只是少不得她再吃些苦头了。
苏林氏瞧见苏礼的眼神,但见她什么都没说,连面上都没露出不悦,心道这孩子倒也是老实,若是换成自家的姑娘,还不早就吵得天翻地覆了去,便自己开口安慰道:“礼儿你也莫要担心,虽然现在事情尚未查清,但我也看出这里面定然有别的隐情,虽然不好闹开了查,但既然找到物件的出处,我便派人去查探查探,总归是要给你个交代才是。只不过这丫头,只能再委屈委屈,不能让你领回去了,不过你也安心,咱家没有那些个打骂丫头的事儿,咱们家的丫头,可是比旁人家的姑娘都养得金贵的。”
“伯母若是这么说,侄女可真是无地自容了,丫头放在您这儿,哪里会有不放心的道理,便是打骂也都随您,她自己屋子都看不妥当,让人钻了这等空子,闹出这么多事情,还要偏劳伯母跟着操心,受些个苦才能让她长记性。”苏礼言语间,就已经将此事定性为半夏疏忽、旁人陷害,见苏林氏毫无不悦,心里边更是安定,行礼后便坐车回自己院子暂且不提。
却说苏礼走后,苏林氏为这如何去如意绣庄查探的事情烦心,心里还吊着丢的御赐之物为何还没找到,正闹心之时,刘妈妈回来报说:“请大太太安,老祖宗屋里的物件,已经找到了。”
“阿弥陀佛,可真是谢天谢地。”苏林氏心里总算是石头落地,但随即又忙问:“在哪里找到的?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偷拿了去,给我死死地打。”
刘妈听到这话犹豫半晌,见苏林氏还盯着自己等回答,只好吞吞吐吐地说:“大太太恕罪,那东西原是没丢……”
“胡说,月初今天急得跟什么似的,说是屋里园子里都找过了,怎么会是没丢?”苏林氏皱起眉头喝道。
“可说这就是个不凑巧的事儿,那物件老祖宗昨日把玩过,当时在园子里就顺手递给碧菡姑娘,结果晚上回去,老太太就觉得身上不得劲儿,姑娘忙活也一夜连眼都没合,早晨又被打发去给老太爷那边送信,就把那物件忘得死死地,刚才这不是刚回来,一听说找东西,这才记起还在自个儿的怀里揣着。”刘妈将事情原委细细一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