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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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母也不用妄自菲薄,谁不都是从刚开始一步步走过来的,只不过这些天暑气渐重,您可要好生保重身子,家里已经病倒四位,后宅只剩下您能挑起担子,可是要注意身体才是。”
“知道了,你这丫头向来是个周全贴心的,老太太让你来帮我,我也觉得肩上的担子轻松不少。”苏宁氏微笑着说,“至于祾儿,我也算是存着些偏心,想让她能历练历练,这丫头从小就跟着我长大,别的没学会,这清冷嗜书的性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你说像她这样到哪里都捧着本书的痴样,日后许了人家怎么伺候公婆,打理家业。“苏宁氏又将话题扯到苏祾身上。
“二伯母也莫要担心妹妹,昨日在园子里,妹妹的处置迅速妥当,大家都交口称赞,伯母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妹妹虽说有些痴迷于读书,但也定然从中学到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定然是错不了的。”苏礼又客套几句,便推脱说要将这边的情况回禀老太太,起身告辞。
从老太太院里出来,她寻思着自己既然去瞧了二姑太太,便也不好不去看另外两个还在病中的长辈,便先乘轿去瞧大姑太太。
大姑太太住的园子,听锦之说,还是当年她未出阁时候住的,老太太一直给留着,从未让旁人住过,大姑太太每次回来,都是住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极其幽静,草木十分茂盛,一进院就觉得整个人清凉不少,似乎连外面的蝉鸣声都小了许多。
苏礼怕她也在午睡,便轻手轻脚进屋,却连个丫头都没瞧见,又不敢大声招呼,只好又朝里间走去。这才听见有细语声传出来,她轻咳一声,只见思小朵从屋里走出来查探,迎上前道:“哦,是四妹妹,快进来吧,婶子刚才还在念叨你。”
“大姑太太好些没?我怕她午睡没敢早来,这会儿才过来瞧瞧,怎么房里院里连个丫头都没有。”
“婶子嫌吵,都给打发回房了。”思小朵小声地说:“妹妹来的正好,帮我劝劝她吧,别再跟自己怄气,事情不是都过去了的,又不能再重来一遍。”
“昨天的事情,老太太那边的碧菡姐姐应该来说过吧,并不能怪大姑老爷的,大姑太太怎么还是不宽心呢!”
“唉,不是为了那事儿,我也不怕妹妹你笑话,婶子嫁到我家多年,早就不知被我大伯拖累的丢了多少次的脸面,且不说这回还不会是他的错,就算是,婶子八成也是苦果自己吞,不会计较什么的!”思小朵说着流下眼泪来。
苏礼忙扯出帕子给她试泪,轻声劝道:“姐姐快别哭了,大姑太太瞧见你这样,岂不是更要伤心的。
那若不是为了大姑老爷的事儿,却又是为何跟自己过不去呢?”
“婶子觉得自己对你家二姑太太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又听丫头说她现在情况不好,自责的不行,刚才还跟我哭呢!思小朵擦干眼泪,“妹妹你书念得多,跟我进去劝劝她吧,这样哭下去,人的身子要垮了的。”
“小朵,你跟谁说话呢,这么半天还不进来?”里间传来苏漩带着鼻音的说话。
“大姑姑,我来看看您,身子可好些了?”苏礼撩开纱幔,迈步进屋道。
“唉,还不就是这副样子,能好到哪里去,想起昨天的事儿,我这心里啊,就跟小刀一下下割似的疼,那是我从小长大的亲妹妹啊,我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我现在想起来,都不敢相信那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苏漩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苏礼瞧着她红肿的双眼,也不知哭了多久,只能坐在一旁劝慰道:“大姑姑,您这样自己在房里哭,又能有什么用呢,平白不过是让自己难过罢了,刚才我去瞧了二姑姑,人已经睡下了,没之前大夫说的那么凶险,大夫还不都是那样,什么许都往最不好的说,免得最后担责任不是。您若是心里难受,何不去找二姑姑聊聊,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能有什么说不开的心结,偏要一个在房里掉眼泪,另一个在房里也不吃不喝的。”
“这……”苏漩沉吟半晌,才说,“我是怕妹妹不愿意再见到我,我那话……简直是在她心里捅刀子……”
“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大姑姑,其实我们劝慰的这些话,您都是明白的,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这道坎儿,怕二姑姑不理你,不原谅你。可姑姑你现在在这儿让自己遭罪,说不定还不如去找二姑姑骂你几句,打你几下,你心里来的更要痛快。”苏礼见苏漩的神情有所松动,眼里露出赞同的表情,便再接再厉地说,“难道就为了这气头上一句违心的话,姐妹俩就这辈子都不再说话不成?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但总还是要人去解的不是?”
“礼儿你说的有道理,如果小洁能打我几下,骂我几句,那我真是求之不得的,我……”苏漩扭头着急地吩咐思小朵道,“小朵快去叫人备轿,咱们这就去小洁那边。”
帮着思小朵将苏漩扶上轿子,苏礼又调转方向朝大太太院中去瞧,她一来是有些中暑,二来又急火攻心,这一下子竟是病来如山倒,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瞧着就是副病重的模样。
大奶奶在屋里照料,见苏礼进屋,便很识趣地说:“娘,您跟四姑娘聊,媳妇去看看小厨房的药熬好没有,再去叮嘱一下晚饭。”
见自家媳妇出了房门,苏林氏才拍拍床边道:“礼儿过来坐,难为你想着来瞧我,家中几个姑娘,唯独就你是最玲珑心肝,最体贴人的,我寻思着,若是有来看我的,怕也只有你了。”
见苏林氏的神色有些郁郁,苏礼便半解释地说:“是啊,昨个儿家里慌乱,我又中了暑气,中午才将将的爬起身来,却听说老太太,大伯母和两位姑姑全都病倒了,可是吓得我不轻,赶紧就过来瞧瞧,虽说帮不上什么,但至少瞧着没有大碍,我也心中安宁!”
听了苏礼的话,苏林氏的神色稍稍有些许的舒展,拉住她的手问:“听说老祖宗让你帮着二弟妹管家?”
“是啊,老太太说让我跟着学学,虽说派不大用场,但好歹能做些打下手的琐事,也算是帮家里分担些。”苏礼反握住大太太的手道,“管家这些事情,我什么都不懂,若是大伯母不嫌我烦人,日后我还要多来请教,找您帮我的呢!”
苏林氏听了这话,面上带了几分赞许,扯出几分笑意道:“瞧你这孩子,你若是来问,难道我还不告诉你不成,那我成什么人了!”说罢又朝底下的丫头道,“去把那抽屉里的房契,地契拿来。”
苏礼接过那几张文书,略一翻看,瞧出是自己当初看好的那几处庄子,又听苏林氏道:“老太太出的私房钱,买了这几个庄子给你,我都吩咐人去办妥了,你好生收着,到时候记得给你娘。”
第九十四章 分到个棘手的差事
傍晚时候,苏礼坐着软轿回房,摸着袖袋里的一叠房契地契,想起自己入京前苏文氏嘱咐的话。
“礼儿,你自幼是家里宠着长大的,虽说你知礼明事,但宅门里的事情并不是书上的非黑即白。你要记得娘的话,退让和隐忍,是不会换来对方的礼让,只会让她得寸进尺。想在宅门里日子过的舒坦,就不能同情心泛滥,谁敢惹到你头上,就要毫不客气地打回去,这样才能让她们知道你的厉害,以后才会有所忌惮。”
如果说当初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苏礼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话,那如今,她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理解这番话的含义。如今有了老太太的支持,再加上协管家事的权利,若自己还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那别说是外人,就连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的。虽说折腾了大半天十分劳累,但是捏着房契地契,苏礼却觉得自己精神十分的亢奋,将东西都锁进匣子,然后在床头的柜门内放好后,她才歪在榻上略微歇歇。
半夏端着面盆进屋,伺候苏礼净面洗手,苏礼见她一直笑盈盈地,眼睛弯成月牙,像是美得能渗出蜜糖来,忍不住笑着问:“你这丫头,是拾了金子还是捡了银子,有什么喜事儿高兴成这样?”
“奴婢给姑娘道喜,如今姑娘对了老太太的缘法,还得了协理管家的差事,这难道不是喜事儿?”
半夏说罢端着用过的水盆走到门口,递给在外面候着的锦之,又重新关起门进屋道:“知道姑娘前阵子的苦没有白吃,气没有白受,奴婢替姑娘高兴呢!”
“还是娘说的对,想让自己过的好,就得去争!”苏礼摆弄着手腕上的玉镯道,“不过下面几个丫头你都给我看好了,像连翘那样的事儿,我可不想看到第二次。”
“说起连翘……”半夏有些欲言又止,不过还是从袖子里掏出个信封递给苏礼道,“这是跟着寿礼一遭送进京来的,只不过那车把式前几日没寻到门路,昨晚才算把信交到咱们院里,说是连翘托人带给姑娘的。昨日姑娘身子不适,我便也给忙忘了。”
苏礼想不出连翘给自己写信能有什么事情,接过信封抽出来一瞧,立刻气不打一处来:“真是荒唐,当初是我心软才没有把她打出去,还给她配了婚事,害我事后被娘训诫,如今她倒是有脸来写信求我,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成?”
半夏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但见自家姑娘生气,便忙去端茶过来道:“姑娘且别生气,昨日刚中过暑气,气大伤身,先喝杯茶顺顺气吧!”
连翘信上的内容不外乎只有一个,就是苏文氏已经决定,三伏天过后就收拾东西准备进京,所以连翘想求苏礼,让她写信给苏文氏,将她夫妻二人要到自己名下伺候。
苏礼心道,当初苏文氏就说过,懂得感恩的人是少之又少的,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都是得了恩惠又惦记着更多的,如今看来果然是自己太过好心。
晚饭时分,苏祈从学里回来,过来瞧妹妹,便也留下来用饭,心情十分不错地说:“妹妹,今日总算是查出那捣乱的人了,真是大快人心,就是不知道会如何判罚,要我说,这种恶毒之人,即使不能杀了,也该削官流放,让他不能再祸害别人。”
苏礼皱眉问:“怎么,竟是朝中官员所为?”她心里有些不信,若是政敌所为,自然也该是在朝堂上陷害,怎么会一直搅乱别人家的内宅。
“是啊,不过听说不是什么高官,只是个六部下属官员,也不知跟大伯父有什么冤仇,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祸害别人。”苏祈的消息也大多都是在学里听来的,倒是没有想得太多,只觉得既然抓到了人,那审清楚了定罪便相安无事了,“听说是抓到证据了,只等着审清楚便可定罪,这回总算是放心了,不然我都不敢让妹妹出门。”
“一个六部的下属官员,来跟咱家做对,针对的还都是家中未出阁的姑娘们,哥哥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苏礼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汤说。
“妹妹你的意思是……”苏礼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摇摇头道,“如果是与咱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每次都是点到为止的戏弄一般,宫中那回还有祯儿那次,若真是报复,哪里会那么轻易放过,其实细想起来,倒是更像一些用心有些险毒的找事儿……就是那种不杀死你但是恶心死你的心态……”
“算了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如果这回处置完毕,家里能够相安无事,那便是最好的了。”苏礼把想不能的东西就先暂且丢在一旁,反正这都不是自己能解决的,对苏祈道,“哥哥,跟你说个好消息,娘似乎准备等三伏天一过,就启程进京呢!”
“真的?那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