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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一年又一年职业妇女们的爱和欲 作者:京城笑笑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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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沈会计!妇女们围了上来,问寒问暖。
  “沈会计,你一点都没长大,南方潮湿啊,滋润。”
  “小沈,听说你赚了大钱,是来发红包的吧?”
  沈芸大大方方地对大家说:“我没赚到大钱,我不喜欢那边的气候,也不喜欢那边的人,所以就回来了。”
  “回来好,回来好,那边算什么?整个一暴发户,还吃果子狸!”
  “就是,回来好,你听那广东话就跟狗叫似的。”
  雅琴咳了一声,大家才静下来。雅琴吩咐袁芳:“小芳,领着你的小芸儿去人力资源部。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的。”
  袁芳过去牵了沈芸的手。
  “别忘了她过去的工龄!”
  雅琴走到门口,又回头加了一句。
  “知道了,您快走吧!您不走,我们说话不方便!”
  徐倩催促着,显然,她很兴奋。
  这一阵子,吴彬忙得焦头烂额。已经进入八月份了,新生马上就要入学,可毕业班还有一半多的同学没有找到工作。一九九九年,大专院校扩招,然后一年比一年招得多,说是什么和国际接轨,教育产业化。在中国,凡是和国际接轨学来的,通常都是坏东西。二零零三年开始,盲目扩招的恶果显现了,一批又一批大学生涌入就业市场,旧年的一批还没消化完,新年的一批又扑了上来。几千年来,中国的知识分子从来没有这么不值钱过。吴教授看着大家垂头丧气,心里火烧火燎。他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解决一个算一个。这天刚上班,他又来骚扰雅琴了。
  “雅琴,您好歹再收几个吧,擦桌子扫地都行,学生们还赖在宿舍里,新生马上就到了。”
  “小吴,我这儿也不是福利院啊,我都收了你五个学生了,实在安排不了。你应该劝学生们放下架子,现在不是招村官吗?”
  “亲姐姐啊,大老板啊,我给您作揖了。好些学生本来就是农村出来的,借钱缴的学费,欠了一屁股债。您收几个吧,明年您再辞退他们也行,也算有了工作经验,总比现在这样强!”
  雅琴叹了一口气,说:“好吧,谁让我也有事求你呢?你让我想想,下礼拜给你答复。”
  “谢谢您!谢谢您!您是忙人,我不耽误您了!”
  吴彬站起身正要走,沈芸敲门进来。她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衫,扎在及膝的黑色绸裙里,肉色的丝袜配着黑色的半高跟皮鞋,显得清清爽爽。沈芸把一份文件放在雅琴的桌上,看见吴彬,嫣然一笑,转身而去。可怜吴教授,魂魄全无,眼睛直勾勾跟着姑娘。姑娘消失了,他还望着房门,仿佛要看穿那层木板。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小吴,小吴!”
  “哎!”
  吴教授如梦初醒,“雅琴,这,不是沈芸吗?”
  “是啊,她回来上班了,要不然我还可以多招你一个学生。”
  吴彬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站起来摇摇晃晃便走,到了房门,停下来,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她很像当初的芳儿。”
  雅琴正在看沈芸送来的文件,随便应了一声:“是啊,都是水一样的女孩子。”
  突然,她好像觉察到什么,抬起头问:“刚才你说什么?”
  没有回答,吴教授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沈芸早早就来到办公室。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她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沈芸给雅琴泡好茶,坐下来正启动电脑,前台来电话了,说是花店送来一束鲜花给她。沈芸赶紧跑过去,是一束红玫瑰,一共九枝,也没有卡片什么的。前台小姐问:“是不是你在南边的什么大款追过来了?”
  “不会呀,他们也不知道我在这儿上班。”
  沈芸捧着玫瑰,在楼道里转了两圈,才回去插在一个大瓶子里,灌满水。姑娘一整天都很开心。
  第三天,还是一束红玫瑰。
  第四天,又是一束红玫瑰。
  会是谁送的呢?问送花的小妹,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个速递员。沈芸托着脑袋,看着桌子上的三束鲜花,百思不得其解。雅琴看她可怜,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了吴彬:“吴教授,你明天一早到我这儿来一趟,对,招工的事。”
  第五天早晨,鲜花没来,吴彬倒是来了,还提着一个大编织袋,里面不知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雅琴关好房门,问他:“你的那些学生也都像你这么蠢吗?”
  “他们不蠢,能给你帮上忙的。亲姐姐,怎么啦?”
  吴教授摸不到头脑。
  “花是你送的吧?”
  “嗯。”
  吴彬脸一红。
  “你就不会附张卡片,写几句诗什么的,让人也好猜。”
  雅琴批评着不好意思的男人,“你知道她们都以为是谁送的吗?楼下新来的保安!你说你自己蠢不蠢?”
  “蠢,蠢,我太蠢了。”
  吴教授简直无地自容了。
  “这还差不多。”
  雅琴按了一下铃,沈芸走进来,一身苹果绿的连衣裙,肉色的丝袜,白色的高跟鞋,上身还披了一件白色镂空的小褂。吴彬的眼睛又直了。
  “小沈,你和吴教授去一趟亦庄的工厂,看看那儿有没有空缺,可有可无的也算。中午吴教授管饭,下午别回来了,去吴教授学校,查一查课程设置和学生的成绩。”
  “副总,这些事,好像打打电话就能解决吧?”
  沈芸不解地问。
  “叫你去你就去,别懒,路上让吴教授给你买冰吃。”
  雅琴给吴彬使了个眼色。吴彬虽然蠢,但还没蠢到家,他马上接过话:“对,对,麻烦沈小姐跑一趟,我买冰激淋,哈根达思的。”
  一上午,沈芸吃了三份哈根达思。现在是中午,他们正坐在一家干净的小饭馆里,苏南风味。沈芸吃着小馄饨,吴彬笑眯眯地看着她。
  “吴教授,谢谢您,我都快忘记我自己是苏州人了。”
  吴教授没有答话,还是笑眯眯地看着姑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小芸儿,别吴教授吴教授的,多生分啊?”
  “那叫您什么呢?”
  沈芸歪着头问。
  “叫我哥哥吧!”
  吴彬鼓起勇气,探过身,凑近了姑娘。
  “好啊,吴彬哥哥,我从小就想有个哥哥,可以宠我。”
  姑娘高兴地接受了。
  “小芸儿妹妹,哥哥宠你一辈子。”
  吴彬动情了。
  沈芸脸一红,有点儿不自在,她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吴彬哥哥,你这大包捂得严严实实的,跟返乡民工似的,里面是什么宝贝呀?”
  吴彬不语,弯腰低头,打开编织袋。沈芸目不转睛地看着。啊!一束紫红色的玫瑰,还点缀着满天星!吴彬小心谨慎地拿出来,送到姑娘的怀里。姑娘捧着鲜花,泪光晶莹,问:“真的是你?”
  吴彬点点头说:“小芸儿妹妹,哥哥以后每天都送花给你。”
  沈芸低着头,好半天没有说话,她在强忍着泪水。终于,姑娘破涕为笑。
  “不要嘛,多贵呀,以后日子长着呢,钱要省着花。”
  这是个浪漫的女孩子,也是个吃过苦懂事的女孩子。在这纷乱的世上,她没有妈妈,孤苦零丁,她需要的很少,就是一个温暖的家。在南方,在最艰难的时候,她想到了嫁人。有很多男人想包她,却没有男人想娶她。这算什么世道,嫁人都这么难!
  外面还是骄阳似火,街边的柳树耷拉着,连从不疲倦的知了也不再唱歌。小小的店铺里面,清爽凉快。一对青年男女相互凝视着,充满柔情。他们的眼睛,安详而平静,没有尘世的喧嚣和纷乱。爱情是这样伟大,谁也说不清,它使美丽的女子更加美丽,使善良的男人更加善良。
  九月份,学校开学了,看来文若今年是不会海归了。天气依然很热,弄得雅琴特别烦躁。这天早晨,雅琴穿得很正式,淡蓝色的真丝衬衫,深蓝色的西服套裙,黑色的长筒丝袜,黑色的高跟皮鞋,发髻挽得一丝不苟,显得非常干练。总部的高管来北京视察,讨论建立中国研发中心的提案。
  沈芸来到雅琴的办公室,把资料分门别类准备好,又倒好了茶,还是磨磨蹭蹭不出去。雅琴问:“沈芸,我很忙,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嗯,就耽误您五分钟。”
  沈芸扭扭捏捏地说:“吴教授求婚了。”
  雅琴瞟了一眼沈芸的右手,一只崭新的钻戒格外耀眼。“你已经答应了,还来问我干什么?”
  “我,没答应,先戴着玩儿。”
  沈芸低着头,红着脸说:“雅琴姐,我没妈,我爸也不管我,这么大的事,总得问问家长。”
  雅琴有些感动,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小芸儿,我祝福你们!对你们双方而言,这都是绝对正确的选择。不过,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吴彬从来没有离开过校园,他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也是一个很老派的人。你在外闯荡多年,思想比他成熟,同时,经历也比他复杂。婚后,哪些事可以告诉他,哪些事不可以告诉他,你心里要有数。不想讲出来的,就永远也不要讲出来,懂吗?”
  沈芸点点头。
  雅琴继续说:“还有,现代医学这么发达,有些过去的失误,是完全可以弥补的,你听懂我的话没有?”
  “我懂,我懂了,谢谢您。”
  沈芸感激不尽。
  雅琴一面把资料装进公文包,一面叮嘱沈芸:“沈芸,我去开会了,你别走远,我随时可能问你要其它资料。”
  雅琴走后,沈芸坐在椅子上,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笑了。她很想去找徐倩她们聊天,又怕雅琴有事来叫她,只好把手上的订婚戒指左看看,右看看,先是笑,然后又哭了。妈妈,我要成家了,你可以放心了。
  会开得又臭又长,像懒婆娘的裹脚布。果然不出老约翰所料,总部的人对建立研发中心非常反对,他们东拉西扯,又没有拿得上台面的理由。就这样,拖拖拉拉到了中午,雅琴耐不住性子,当场就和他们吵了起来。老约翰见情况不妙,赶紧宣布休会,招呼大家去楼下餐厅吃顿便饭。雅琴不顾众人,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老约翰犹豫了一下,嘱咐几个中层干部一定要陪好钦差们,自己赶上雅琴,把她拉到总经理办公室里。老约翰关好房门,埋怨起雅琴来:“雅琴,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这种大事,从来都是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你动不动就给人家脸色,你以为我们美国人就不要面子?”
  雅琴没好气地回答:“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MBA 样儿,什么本事都没有,就会耍嘴皮子,这就是你们北美的企业文化?”
  “是,这就是北美的企业文化,改变不了,我现在只说如何解决问题。”
  老约翰很直截了当,“雅琴,下午改变一下,你唱红脸,我来唱黑脸。反正我快退休了,不怕得罪人,你前面的路长着呢,要小心谨慎,上面的人,绝对不能得罪,明白了?”
  这个男人还是很会替别人着想的。雅琴点点头,心里多少有些感动。老约翰走上前,轻轻搂住女人,安抚她说:“好了好了,看把你气成这个样子,我会心疼的。”
  雅琴没有出声,只是把头疲惫地靠在男人胸前。与天斗,与地斗,还要与人斗,她实在太累了。老约翰低下头,贴近女人的耳垂,一面亲吻着,一面小声说:“雅琴,你的精神太紧张了。我们换个地方吧,到套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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