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绛唇-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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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天大的喜讯,按理说,整个内宫,都是应该知晓的。如果阮薇仅仅只告诉给她的胞姐,连皇后娘娘都瞒了,可不就背上了“大不敬”的罪责?只是,这个“喜讯”尚且连皇帝本人都不知道,怎么这个秦若水就知道了呢?那么,她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秘密的?
342、探宫闱(四)
阮蕙越想越觉得不安,当下便正色说道,“若真有了身孕,淑妃娘娘怎么会不跟臣妇提起这样天大的喜事呢?臣妇实在不知皇后娘娘是从何处得知这个喜讯的……”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怎么外人就知道了,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阮蕙的话里话外,毫不掩饰地透露出这个意思来。
秦若水也不拐弯抹角,定定地看着阮蕙,“你就不用再瞒哀家了。淑妃不说,你以为哀家就不知道了吗?”
如果罗贤志不说,秦若水又从何得知?阮蕙心里一忖,随即笑道,“若淑妃娘娘果真身怀有孕,这样的喜事,她不欣喜若狂才怪……怎么又会对皇后娘娘相瞒呢?要知道,这可是咱们大周朝的喜事,并不只关系到她一人了。”
秦若水淡淡一笑,“她若有了身孕,自然是咱们大周朝的喜事,只是,谁知道她肚子里,是不是咱们圣宗的种呢?”
话音刚落,阮蕙便正色道,“皇后娘娘这话说得可真蹊跷。淑妃娘娘身处深宫,当初进宫时是验明正身的,并不如贤妃娘娘那样是由皇后娘娘保荐入宫没有经过稳婆验身的……皇后娘娘怎么说出这样怀疑的话来?”
事到如今,阮蕙已看出秦若水处处针对阮薇,就算今日处处退让,她也必不会善罢甘休,不如干脆把话挑明,让她知道,她秦若水,也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果然,秦若水听阮蕙这么一说,脸色便微微一变。“佑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哀家举荐的贤妃有什么不妥么?”
“这个,臣妇可不没有说。”阮蕙淡然笑道,“再说了。贤妃娘娘如今已经落魄至斯,便有什么不妥,也必不会再累及皇后娘娘了。您又何必如此紧张?”
秦若水眼中利芒一闪,“佑王妃到底想说什么?”
“臣妇愚昧,不过就事论事,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还请皇后娘娘不要介怀。”阮蕙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不过,臣妇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不吝赐教。”
秦若水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臣妇想问,皇后娘娘为何一身素缟坐在这里念佛呢?莫非,是做了什么有愧于心的事不成?”阮蕙一眨不眨地看着秦若水。“外面流言漫天,可都是关于贤妃娘娘肚子里的龙种突然无缘无故失掉的事……”
不待她说完,秦若水就厉声喝道,“够了!哀家今日让你来,并不是让你来质问哀家的!外面的流言,又与哀家有何干系!”
“可是,流言若是传到圣上耳中了呢?想必皇后娘娘必不能置身事外了吧?”阮蕙神色不变,并不因秦若水发怒而显出丝毫怯色。
秦若水身子微微一颤,随即盯着阮蕙道。“佑王妃身在内院,又怎么知道流言会传入圣上耳中?真是无稽之谈!再说了,就算流言传入圣上耳中,那又怎样,贤妃自己不小心没有保住胎儿,那是她绺由自取。没有将她打入冷宫,已是圣上仁慈了。哀家舍了脸面为她求情,也算是仁至义尽,还有什么对不住她的?”
阮蕙不由得笑道,“贤妃娘娘得皇后娘娘举荐入宫,皇后娘娘自然是她的恩人,贤妃娘娘也视您为再生父母,皇后娘娘自然也待她如家人一般,如今她落魄至此,皇后娘娘焉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佑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哀家便是置之不理,那又如何?” 秦若水将脸别过一边,看向帐缦之外。
阮蕙便压低了声音道,“皇后娘娘想要如何,自然有想要如何的权利,别人无法干涉,也无法阻拦。只是,外头的流言,皇后娘娘莫非没有听说?难道,您真不怕这些流言传入圣上的耳中?”
“流言止于智者。这话不是你劝我的么?流言只是流言,圣上又怎么会轻易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秦若水冷冷说道。
“无稽之谈?”阮蕙正色说道,“皇后娘娘是聪明人,难道真的相信这些流言只是无稽之谈?”
“贤妃娘娘失掉腹中龙种的事,就像宫中有人散布淑妃已经怀有身孕的消息一样,不都是流言么?既然是流言,自然没有相信的道理。”秦若水眸光一闪,“难道,佑王妃听哀家说淑妃怀了身孕,也相信了哀家的话?”
“臣妇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流言。只是,外面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贤妃娘娘肚里的孩子不是龙种因而才会无缘无故而突然失掉的流言,与皇后娘娘一人所说淑妃娘娘怀有身孕的流言,有着众寡之别,就由不得臣妇不信了。”阮蕙静静地望着秦若水,并不为她之言所动。
秦若水眼睑微垂,避开阮蕙的目光,想到现在竟处处被动,不由得心生恼怒,又想起请阮蕙过来的本意,更是气恨,当下便道,“就算有着众寡之别,可流言终归也是流言,人说无风不起浪……”说到这里,又想起这话岂不是连自己也给套进去了,便又及时打住,冲阮蕙道,“罢了,不管流言如何,且随它去吧!贤妃也罢,淑妃也好,不过一个妃子,再怎么着,也越不过哀家去,是不是?就算淑妃将来生下皇长子,哀家也可以把他养在膝下,无论如何,哀家的地位也是无人能够撼动的,哀家也绝不允许有人窥觑哀家的位置。”说到后来,已是横眉竖目,情绪激动。
阮蕙面容平静地看着秦若水,好半晌才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您是一国之母,永远高高在上,又哪有人敢窥觑您的位置?”
秦若水伸手掸了掸自己素白的衣袖,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就算有人窥觑,那又怎样?哀家是圣上的发妻,哀家虽然没有为圣上诞育子嗣,却也与圣上共过患难,难不成,圣上还会废了哀家的后位不成?”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圣上对您,向来情深意重,怎么会无缘无故废了您的后位?” 阮蕙笑道,“便是外头关于贤妃娘娘的流言重重,圣上对您,自然也是笃信不疑的。”
听阮蕙再次提到流言的事,秦若水脸上的笑容又褪了下去,“人正不怕影斜,再多的脏水,也污不了哀家。”
阮蕙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便又笑道,“皇后娘娘言之有理。时辰已经不早了,臣妇想问,皇后娘娘让臣妇过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妇就先告退了。”
秦若水转过头来,面向阮蕙,“哀家今日找你来,倒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想问问你是否已经知道淑妃怀孕的事,既然她没有提及此事,想必是有人故意在哀家面前胡谄了……罢了,你且回去吧!好歹,咱们也算是亲戚一场,你也算是哀家的娘家人,有空,就常来宫里坐坐吧!”
阮蕙便躬身应了。随即退出门外。
便有宫女领着她出去,上了出宫的小轿。
出得宫门,候在门外的杨家马车便驶了过来。
芍药一直等在车里,忙下车扶了阮蕙上车。
一路上,阮蕙面色沉静,没有说话。芍药自然也不好开口相问,故此,车内静悄悄的,只可闻马车骨碌,马蹄得得。
阮薇与秦若水所说的话,交替着在阮蕙脑中重复回响,让她一时思绪混乱,理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她们俩人的话,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到底要相信谁?
直到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芍药跳下车去,又拿了脚踏垫好后回身来扶阮蕙时,她才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扶了芍药的手下了车,笑道,“这么快就到了……”
芍药笑道,“王妃这一路行来,沉着脸色,也不知想些什么,倒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阮蕙便道,“也没事,就是见到淑妃娘娘晋升,心里太过高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说话间,就过了穿堂,一路走来,仆人们个个躬身行礼,态度十分恭谨。
阮蕙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一路上都微微点着头,一派大家主母和蔼可亲形象。当然,实际上,她也一直是以这样的形象示人,也一直是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府中所有的下人。
进了二门,早有小丫头通报进去,采青已经候在二门处,见了芍药扶着阮蕙的胳膊进来,便笑着迎了上来,“王妃今日进宫,逗留的时间可不短。”
是啊,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天,怎么能不短呢!阮蕙心中微动,便道,“是啊,府里都要开晚饭了吧?”
采青笑着点点头,“就等王妃回来呢!两位老太爷可都催问了好几遍了,正担心着您……王爷今日也比往日早了近一个时辰到家,这会儿刚到,正在书房等您。”
听采青这么一说,阮蕙便知道杨恪一定有话要跟自己说,当下便道,“那就等我见过王爷之后再开晚饭吧!”说罢,便让芍药去忙,自己则往书房去见杨恪。
今天的事,得一字不漏地跟杨恪说说,且看他作何感想,或是有什么打算。毕竟,淑妃娘娘怀孕的事,不仅是一件大事,而且还是一件关系到阮、杨两家命脉的大事。
343、胡清媚(一)
阮蕙越想越觉得不安,当下便正色说道,“若真有了身孕,淑妃娘娘怎么会不跟臣妇提起这样天大的喜事呢?臣妇实在不知皇后娘娘是从何处得知这个喜讯的……”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怎么外人就知道了,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阮蕙的话里话外,毫不掩饰地透露出这个意思来。
秦若水也不拐弯抹角,定定地看着阮蕙,“你就不用再瞒哀家了。淑妃不说,你以为哀家就不知道了吗?”
如果罗贤志不说,秦若水又从何得知?阮蕙心里一忖,随即笑道,“若淑妃娘娘果真身怀有孕,这样的喜事,她不欣喜若狂才怪……怎么又会对皇后娘娘相瞒呢?要知道,这可是咱们大周朝的喜事,并不只关系到她一人了。”
秦若水淡淡一笑,“她若有了身孕,自然是咱们大周朝的喜事,只是,谁知道她肚子里,是不是咱们圣宗的种呢?”
话音刚落,阮蕙便正色道,“皇后娘娘这话说得可真蹊跷。淑妃娘娘身处深宫,当初进宫时是验明正身的,并不如贤妃娘娘那样是由皇后娘娘保荐入宫没有经过稳婆验身的……皇后娘娘怎么说出这样怀疑的话来?”
事到如今,阮蕙已看出秦若水处处针对阮薇,就算今日处处退让,她也必不会善罢甘休,不如干脆把话挑明,让她知道,她秦若水,也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果然,秦若水听阮蕙这么一说,脸色便微微一变。“佑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哀家举荐的贤妃有什么不妥么?”
“这个,臣妇可不没有说。”阮蕙淡然笑道,“再说了。贤妃娘娘如今已经落魄至斯,便有什么不妥,也必不会再累及皇后娘娘了。您又何必如此紧张?”
秦若水眼中利芒一闪,“佑王妃到底想说什么?”
“臣妇愚昧,不过就事论事,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还请皇后娘娘不要介怀。”阮蕙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不过,臣妇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不吝赐教。”
秦若水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臣妇想问,皇后娘娘为何一身素缟坐在这里念佛呢?莫非,是做了什么有愧于心的事不成?”阮蕙一眨不眨地看着秦若水。“外面流言漫天,可都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