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龙夺嫡 作者:凤鸣岐山-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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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下去罢,该怎么做搏大人会通知你地。”胤祚挥了下手,让姚澈退下。
姚澈如获大赦般暗自长出了口气,再次跪下磕了个头道:“下官告退。”躬着身子退到了门边,刚转身准备出门,胤祚突地又说道:“姚大人,管好贵公子,四处乱伸手可是要遭报应的。”
姚澈只有一子,不学无术,倒是一门心思捞钱,尽干些敲诈勒索地事儿,黑手不但伸到官场里为人关说官司,也没少依仗自家老子的权势敲诈商人,这些烂事儿“鸿鹄”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此时胤祚突地抛将出来,顿时将姚澈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都打消了,心中原本还计较着该不该先跟胤通个气,到了此刻已然对胤祚怕到了极点,慌乱间转过身子又要下跪,胤祚不耐烦地挥了下手道:“去罢,本王自会有分寸的。”姚澈面色惨淡地出了驿站,神情恍惚之至,压根儿就没心思理会包围过来询问情况的那帮子官吏,随口应酬了几句,也不停留,直接上轿子打道回府去了。
眼瞅着姚澈那副丧魂失魄的样子,山西巡抚诺敏自然知道大事不妙,可又不知胤祚究竟是怎么个意思,有心进驿站探问个究竟,却又看见贺铁那张黑脸,愣是没胆量再上前去碰一鼻子灰,走又走不得,直急得额头都见汗了,想了想,再次壮起胆来,走到贺铁身前,刚要开口,就听到贺铁沉着声道:“王爷有令,宣大同总兵席兰觐见。”诺敏不得不讪讪地退回到官员丛中,暗自对一名官吏吩咐了几句,试图让那名官吏去找“峻岭”的人通报胤祚的反常举动,可没想到那名官吏刚退出人丛却立刻被面无表情的善扑营军士拦了下来:“王爷有令,任何人未得准许不得擅离此地。”到了这会儿,诺敏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大势去矣,可他急归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铁青着脸,等候胤祚的召见。
席兰,满正白旗人,算起来跟胤祚也有些子沾亲带故的,是兰月儿的堂兄,原本在京中时就没少到胤祚的府上走动,不过此人却不是胤祚的心腹,而是老三门下的奴才,为人谈不上特别有才,却极善钻营,年仅三十便已混到了正二品的总兵,即便是在满八旗里也属不多见,这货精明得很,早就知道胤祚此来山西的用意,头前他的主子也曾私下交待过此事,让他看情况而定,谁占了上风就帮谁,这会儿见姚澈灰溜溜地回了府,而诺敏那张脸又臭不可闻,自然立马就判断出其中的关节,一见到胤祚,立马笑呵呵地上前打千见礼道:“王爷大安,奴才给您请安来了。”
席兰的为人胤祚早就了解了,跟他家主子是一个德行,有利益啥事都好办,别看那张脸笑得甜蜜,其实心里头猫腻多得很,胤祚着实懒得跟他瞎扯淡,毕竟外头那个诺敏还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笑呵呵地一抬手道:“免了,跟本王还来这一套,讨打是不?还不滚起来。”
席兰嘿嘿一笑起了身,也不开口,只是拿眼看着胤祚,一副讨好的样子,瞧得胤祚直泛恶心,清咳了一声道:“本王别的话不多说了,这大同的兵事给本王把好了,若是走了白莲余孽,本王唯你是问。”
“是,下官谨遵王爷之令,不过嘿嘿。”席兰发出一阵傻笑声,那模样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不过个屁,他娘的,早知道你这臭小子就跟老三一个鸟样,没利益的事儿就不干,不过这货贪是贪,事情还是能干一点的,这回咱算是彻底跟老四、老八翻了脸,若是将老三也挤兑到他们那边去,那可就有些子不太妙了。胤祚心思动得飞快,呵呵一笑道:“头前两江总督范时捷跟本王说起江苏提督出了缺,让本王推个人选”胤祚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只是脸上的笑意好像是在说本王看好你,席兰不傻,眼珠子一转,立刻拍着胸脯道:“王爷放心,下官定会严防死守,断不会让白莲余孽逃了去的。”
“如此最好。该怎么做,搏制军自然会跟你交代的,你这便道乏吧。”胤祚实在是不想跟这贪婪的家伙多嗦,给了他一个承诺便将感激不尽的席兰打发了出去,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定了定神,高声传令道:“让诺敏进来。”
第295章阴谋终须阳谋破(下)
拿下了太原、大同的兵权,大事基本定了一半,至少出大乱子的可能性已经降低了许多,毕竟军队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最可靠的保障不是吗?虽说席兰身上可能还有些不稳定的因素在内,不过只要搏雯到来,席兰也不可能掀起什么大浪的,更何况在席兰身边也早已安插好了钉子,一旦席兰有所异动,自然有人会拿下此人,现如今胤祚所要解决的就是怎样对付诺敏的问题了。
诺敏,栋鄂氏,大将军费扬古之次子,自幼习文练武,十八岁起就入选大内侍卫,三十二岁成为大内一等侍卫,三十八岁即外放山西巡抚,算得上官运亨通,圣眷极隆,其妹虽嫁给雍郡王胤,然诺敏却一向与廉郡王胤交好,虽非胤门下之奴才,却是胤手下得用的大将之一,向来唯胤之命是从。诺敏其人狡诈多智,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若是可能,胤祚很想一刀将这货给咔嚓了,倒也省心得很,只可惜胤祚暂时还动他不得,不但山西的事儿最终还得靠诺敏出面,就是京里头的布置也少不得诺敏的配合,能不能彻底压服诺敏,胤祚心中其实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事到如今总得试试看不是?
“下官参见王爷。”诺敏刚随着王府校尉走入房中,立刻上前大礼参见胤祚,脸上满是笑容地说道:“王爷既已大安,下官这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不知王爷召见下官有何吩咐,下官自当以王爷的马首是瞻,呵呵。”
老狐狸,笑得还真是可爱。胤祚心里头暗骂了一句,脸上却同样是笑得很可鞠,上前一步。伸手扶起诺敏,口中道:“诺大人客气了,诺大人深受圣上宠信,实乃我朝堂之柱石,本王可是钦佩得很,来、来、来,坐下说。”胤祚很是客气地将诺敏让到了客座上。又吩咐校尉沏上新茶,满脸子的热情,闹得诺敏心中不免有些子发虚,不明白胤祚究竟想要干什么。可诺敏城府深,心里头虽暗自提防,坐倒是坐得挺安稳,笑眯眯地就是不吭气。
胤祚笑了一下道:“诺大人身为一方良牧,绥靖地方,山西大治,不容易啊,本王好生佩服则个。”
“王爷过奖了,此下官之本分尔。当不得王爷谬奖,过誉了,过誉了。”诺敏嘻嘻哈哈地逊谢道。
“哦?是吗?这么说来诺大人是很知道本分的喽,嗯。那好啊,本王问你。若是山西之地闹起了白莲教,这责任该算谁的啊?”胤祚脸上虽带着笑,可话里头却已然透出了寒意。
白莲教是朝廷三令五申要取缔镇压的对象,若是治内出现白莲教闹事而不加以镇压,当地官员当革职查办,此等大过诺敏自然是不会认的,眼珠子一转道:“王爷此话怎讲。恕下官愚昧。还请王爷明示。”
“嘿,诺大人是真的不明喽?很好。本王已然接到捷报,搏制军已于前日在太原剿灭了作乱地白莲教匪徒,救出了受人毒害胁迫的太原总兵梁思泽,诺大人以为如何啊?”胤祚面色愈说愈沉。
梁思泽是被谁胁持的,诺敏心中自然有数,要说不是白莲教匪徒干的,又该说谁干的,总不能说是八爷的手下干的吧?再者胤祚既然敢说此话,必然是已经将梁思泽救了出来,可要说是白莲教干地,诺敏也逃不过一个革职的下场,毕竟太原是山西的首府,是他诺敏的治所,若是真儿个认下了此事,无论诺敏怎么辩解,都是枉然。
“王爷,这里头怕是有误会吧,下官可是听说梁大人是染病在身,卧床不起,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这里头一定是误会了。”诺敏虽慌乱可还沉得住气,只是一味地宣称这是个误会,一副全然不知情地样子。
“误会?哦,这么说起来倒是有可能,以诺大人的为人自然是不会让白莲教余孽在山西猖獗的对吧?诺大人一定是早就布置好了陷阱这才将白莲教余孽一举成擒的是不?嗯?”胤祚突地笑着说道。
胤祚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为诺敏开脱罪责,不过又像是挖了个坑让诺敏去跳,搅得诺敏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说啥都不好,诺敏索性就来了个沉默以对,低着头一声不吭。
呵,小样,蛮警觉的嘛,嘿,不上当,咱就给你加点料,不愁你小子不乖乖地听话。胤祚哈哈一笑道:“诺大人指挥若定,本王很是佩服啊,不过”胤祚话锋一转,突地停了下来,双眼炯炯地盯着诺敏不放,眼中的寒意却越来越浓,只看得诺敏吃不住劲了,吭了吭嗓子,低声地道:“王爷有话尽管吩咐,下官一体遵循便是了。”
“哈哈哈;这话本王爱听,嘿嘿,诺大人当知举头三尺有神灵,别以为做了昧心事就没人能知道,你自个儿好好看看这里头都写了些什么。哼!”胤祚冷着脸将几封信和一本小册子掷到了诺敏的怀中。
那几封信是诺敏跟胤之间的通信,信里头大多用地是隐语,不过都被胤祚让人破译了出来,这倒也罢了,诺敏死不认账胤祚其实也拿他没招,这顶多是个私下勾连阿哥的罪名,在这等朝局下压根儿就没啥大事,最多是被训诫一番了事,可那本册子上记载了几桩诺敏收受贿赂、吃干股、私留火耗的事儿,数目虽不算特别大,不过证人,银两数量样样清楚,根本容不得诺敏不认账。
“王爷,这是诬陷,这是诬陷,下官不服!”事到如今诺敏跳了起来,直着脖子叫道。
“放肆,你是说本王陷害于你,好大的狗胆!”胤祚猛地拍了一下茶几,大声断喝道。
“王爷,下官”诺敏像个泄了气地皮球一般坐了下来,脸皮子一抽、一抽地抖个不停。
,要不是为了稳住京里头,老子早将你小子革职查办了,还跟你嗦个啥。胤祚冷冷地盯着诺敏道:“本王给你两条路,一是老老实实地跟本王合作,本王亏不了你地;二嘛,也好办,本王这就将你革职查办,以你之罪判个流放乌苏里台怕还是轻了,就算是砍了你的头也没什么不可,嘿,本王就借你的脑袋警告一下山西大小官吏也成。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诺敏双眼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头上冷汗冒得如同泉水一般,沉默了良久,始终没开口说话。胤祚见状,沉着声道:“来人,将这个蠢货的顶戴花羽摘了,押入大牢候审。”
“不要!”诺敏是真的慌了,哪还能坐得住,一头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地道:“下官愿听从王爷的指示,请王爷高抬贵手。”
嘿,小样,别指望着回头去搬救兵了,咱早就防着你了。胤祚哈哈一笑,挥了下手示意拥进来的那帮子王府校尉退了出去,慢悠悠地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道:“你既识趣,本王也不好过为己甚,这里有封信,你照着写了,回头让驿卒送到老八府上去。”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诺敏原本还指望着出了驿站立刻派人去通知“峻岭”,让胤出面救他,至不济也可以先回去毁灭证据,灭个口啥地,可事到如今,他想走也走不脱了,面对着胤祚手里头地屠刀,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将信写好了,甚至连暗记都没敢作假。
胤祚拿起诺敏写好的书信,飞快地过了一遍,又让专门负责造假地“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