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龙夺嫡 作者:凤鸣岐山-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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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的话,儿臣当时为了阻止二哥行凶,正好没看见人犯自尽,儿臣有所疏忽,儿臣认罚。”
“你血口喷人!皇阿玛,事情不是这样的,儿臣当时不过是要上前跟陈耀东对质罢了,断无行凶之意啊。”康熙老爷子还没来得及答话,胤礽便高声叫了起来。
“皇阿玛,是非曲直众人皆有目共睹,二哥所为着实过了些,我等身为天家子弟,自当有天家子弟的气度,做错了事就该认了,空口狡辩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老八潇洒地上前,跪倒在胤祚身边,一口咬死了胤礽就是在说谎。
“你,你们,皇阿玛,他们串通起来陷害儿臣,儿臣实是冤枉的啊,儿臣手下的亲卫可以为儿臣作证地,皇阿玛您可要明察啊。”胤礽一见兄弟们都咬死了他是陷害王豪的背后主使人,顿时急得大叫起来。
老九胤禟也冒了出来,阴阴地说道:“二哥,您这话就不对了,嘿,枉自二哥还是管刑部差使地,却对我大清律法一点都不清楚,主家犯事,奴才能做得了证吗?”
“就是,敢情二哥这些日子在刑部都白混了,唉,天晓得这刑部现如今有多黑暗。”老十很不以为然地晃着大脑袋,嘻嘻哈哈地取笑道。
可怜胤礽对律法本就不熟悉,这会儿又是以一对众,如何能辩解得明白,到了此时已然是急得浑身汗淋淋了,不顾一切地死命磕着头道:
“皇阿玛,您要信儿臣实是被冤的啊,儿臣纵有千般不是,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倒行逆施啊,儿臣冤啊。”
“够了!”康熙老爷子冷冷地打断了诸位阿哥地话,狠狠地盯了胤礽一眼,接着看着跪在下头的诸位阿哥道:“朕何时说过不能听听那帮子戈什哈的证词,嗯,尔等眼中还有朕吗?”
康熙老爷子这话寒得紧,话里话外听起来都像是要护着胤礽的样子,诸位阿哥心中都是一凛,暗自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达成了一致,几乎同时开了口,简直跟唱戏一般齐声答道:“皇阿玛要听自然是该当之事,不过祖宗家法断不可违。”
“放肆!朕还需要尔等来教训不成,好啊,一个个翅膀都硬了,教训起朕来了,好大的狗胆!”康熙老爷子一听祖宗家法,顿时怒不可遏地发作了起来,脸上登时出现了一层不健康的红晕,大喘了几口粗气,停了下来,取出个碧玉酒壶,喝了一小口,这才稳了下来,拍了一下龙桌,怒指着众阿哥道:“朕说要见便见,要听便听,岂容尔等多言。”
康熙老爷子勃然大怒之下,阿哥们立刻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个个老老实实地听着老爷子的训话。
奶奶地,老爷子这是明摆着要偏袒老二了,这回咱算是真儿个跟老爷子扳上了手腕,若是就此败了下来,一切只怕都得玩完,可这会儿该说啥好呢,娘地,要不豁出去了,将事情再闹大一些?胤祚边偷眼瞧了瞧兄弟们,边快速地思索着,只是一时间也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是不是该将第二步计划抢先提上来。
嗯?不对,老八兄弟几个怎么眼光闪烁,貌似很得意的样子,打不倒老二,他们该发急才对,有什么值得他们高兴地?唔,传老二的戈什哈来见?这里头指不定就另有蹊跷,嘿,老八这小子说不定早就做好了埋伏,得,咱也不着急,等着看好了。胤祚稳住了心神,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管自顾自地跪着。
“谢皇阿玛恩典,儿臣这就让人去传儿臣的校尉统领觐见,待得他来之后,一切定会真相大白地,儿臣”胤礽一听康熙老爷子的袒护之言,顿时语不成调地乱谢起恩来。
“宣!”康熙老爷子有些厌恶地挥了下手,打断了胤礽的话,自有随侍在大殿上的小太监冲出了养心殿,直奔宫门口宣诏去了。
第330章曙光(上)
中国自古就是权谋之国,权谋之道在历朝历代的皇权政治中已然发展到了极致,可谓是皇家子弟必修之功课,要想参与皇权游戏,在权谋之道上没点儿真本事,立马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无论是用间、用谋、刺杀等等都属于家常便饭而已,无甚稀奇可言。用间恐怕是权谋之道中最普遍的法则之一,间谍,这名字虽不好听,不过却很实用,一个好的间谍便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不是吗?不独阿哥们用间,即便是朝臣们也用间,至于康熙老爷子只怕也少得不用间。
“奴才正黄旗佐领、理亲王府校尉统领、大内二等侍卫、慎刑司委署主事铁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跟随着小太监进入养心殿的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一见到康熙老爷子立刻跪倒在地,报上自家履历、出身。
什么?慎刑司委署主事?胤祚一听这个番号顿时愣住了,这个慎刑司是个啥玩艺儿胤祚可是清楚得很,那是康熙老爷子的耳目——十三衙门中专门负责监视朝野动态的一个机构,相当与胤祚手中的“鸿鹄”与“暗箭”的综合体,这个慎刑司都是上三旗出身之人,个个身手高明,往往负有特殊使命,这个铁竟然是委署主事,在慎刑司中的地位已经算是相当高了,可以肯定是康熙老爷子的亲信之一,此人若是说出真相的话,那后果可就有些子不堪了。
陈耀东及其两个手下都是胤祚的死间,拼得一死才得以将胤装入了套子中。若是不出意外,胤必将受到重处,而胤祚还有别地安排以确保胤翻不了身,可如今却突然冒出个慎刑司委署主事来,一下子将胤祚的全盘计划都搅乱了。怎么办?胤祚不禁有些子发急了——不错。大清律法上是有明文规定家奴不得为家主作证。可现如今这个铁虽名义上是胤的家奴,但实际身份却是慎刑司委署主事,他的话是可以作为呈堂证供的,无论胤祚在这方面如何努力。只怕也只能是做无用功了。
奶奶地,老爷子好厉害地手腕,这回咱算是踢到铁板上了,白白牺牲了三个死士,却只达成败坏胤名声这么点效果,不值当!娘地。索性赌大一点,等那个姓铁的小子做完证,咱就将第二步计划提前实施好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胤逍遥地走出养心殿。夷,不对,咱家老爷子面露得意之色还说得通,老八兄弟几个脸上虽是焦虑的样子。可眼睛里却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他们跟着瞎高兴个啥子?嘿,有名堂!莫非这个铁是老八地钉子?胤祚心思动得飞快。不过就是铁报个履历的时间,已然想了许多,到了此时原本有些子发急的心已然平静了下来,依旧不动声色地跪在殿前。
康熙老爷子并没有立刻开口发问,只是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颇有些恶趣味地看着跪倒在殿前的那帮子阿哥们,似乎很享受阿哥们脸上那股子吃惊的样子,多半会才慢悠悠地开口道:“铁爱卿,朕有一事问你,尔须得从实说来。”
“请圣上明示,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铁磕了个头,斩钉截铁地回道。
“那就好。”康熙老爷子点了一下头道:“朕问你,八月三十日辰时,尔都遇到了什么,又都看到了什么?”
“回圣上地话,八月三十日辰时,奴才率领理亲王府校尉四十二人、长随五十余众,护卫理亲王前往刑部当值,那日晨时有雾,五丈之外便瞧不清人影,是时,街上行人不多,奴才等小心随侍,不敢大意,行到木兰胡同口之时,突地听到一阵打斗声传来,并有人在喊救命,奴才等不敢怠慢,忙布置戒备,时隔不久,三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我等的面前,高声呼救,后面雾气中隐约有人影闪动,后见奴才等人戒备森严才不得不退了下去。奴才等将那三人拿下之后,仔细询问,才得知此三人是为主仆,为主的是八旗商号之账房主管陈耀东,理亲王救下了三人之后,将人带到了刑部,后面的事,奴才就不太清楚了。”铁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放屁!胡说!”胤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猫般跳了起来,也顾不得君前失礼的大罪,手指着铁,怒骂道:“混帐奴才,尔收了多少银子,竟敢诬陷本主,狗东西”
“哼!”康熙老爷子冷哼了一下打断了胤的叫骂声,胤慌忙跪了下来,面色酡红地道:“皇阿玛,儿臣实是冤枉啊,这铁定是已被人收买,请皇阿玛明鉴,儿臣肯请皇阿玛传唤其他亲卫以明事实。儿臣”
“够了。”康熙老爷子愤怒地一挥手制止了胤地话,面色铁青地看着铁道:“铁,尔须知诬告亲王是何等重罪,朕再问你一次,尔说地可是实话?”
“圣上,奴才句句是实,断不敢蒙蔽圣听。”铁磕着头,毫无惧色地答道。
“哦?”康熙老爷子脸皮一抽搐,恶狠狠地道:“传其他理亲王府亲卫觐见,朕倒是很好奇这个真相究竟如何。”
“启禀圣上,自八月三十日事发以来,当事人中除了奴才之外,其他亲卫都已不知下落,奴才暗中查过数次,却始终一无所得,怀疑”铁的话才刚说了半截,胤再次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声道:“你胡说,皇阿玛明鉴,儿臣不是那等人,那群亲卫今日一早还随儿臣到了宫门外,儿臣敢拿性命来担保地,皇阿玛,您要信得儿臣是清白的,儿臣”
“二哥,您这是何必呢,唉。四十多条人命啊,真是造孽哦。”康熙老爷子还没来得及发话,老十胤锇摇晃着大脑袋插了一句,打断了胤的哭诉。
“就是,太残忍了。”
“唉。好狠的心啊。”
“简直是丧心病狂。”
一帮子阿哥们不等康熙老爷子发话。各自七嘴八舌地表了态。硬是将一盆盆脏水往胤头上倒去,十几个阿哥中竟然没有一人为胤说好话。
嘿,这个铁果然是老八地钉子,嘿。想必老二的其他亲卫都已经被老八收拾干净了,老二这回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个重处是免不了的了,不过那还不够,得添上一把柴,让火烧得更旺一些。不能让老爷子有维护老二的机会。胤祚主意一定,刚要开口说话,突然间瞅见老八嘴角一抽,似乎有话要讲,立时刹了车,将话又生生吞了下去。
“皇阿玛,儿臣。儿臣实在是忍不住了。儿臣有话要讲。”胤一脸子痛苦的样子磕着头道。
“讲!”康熙老爷子地面色早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来。那字里头地寒意让阿哥们心里头都不免有些子发虚。
胤死命地磕了几个头道:“皇阿玛,儿臣原本该早说地才是,都是儿臣心软,一味地想要顾全兄弟间的情谊,可事到如今,儿臣也不得不说了。皇阿玛明鉴,儿臣信的是道,虽不信那些推命之类的玩意儿,可对养生之道倒也颇有些心得,平日里无事,也曾结交了些有道之士,有一道人张乘鹤,与儿臣也算得上旧识,只是此人素性不佳,儿臣与其并不常往来,前不久,张道人来儿臣府上,对儿臣言及,言及”胤吞吞吐吐地样子,似乎有难言之隐。
“言及什么,说!”康熙老爷子断喝了一声道。
“是,皇阿玛,张道士言及二哥,二哥在府内设坛攘星,观相推命,还餍魅六哥,兹事重大,儿臣原不敢多言,儿臣顾着兄弟的情分,私下劝过二哥的,可二哥却”胤一副痛心到极点的样子说道。
“胡说,荒谬!皇阿玛明鉴,儿臣断没有做过此等事情,这都是他们合计好来陷害儿臣的啊,儿臣一向重兄弟情分,怎会行此鬼魅之道。”胤慌乱地哭诉起来。
“皇阿玛明鉴,张乘鹤现就在儿臣府上,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