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谈情 作者:叫我小肉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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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萧凌孤品著弟弟的话,突然意义不明地扯了扯嘴角,眼神比起刚才柔和了许多,道:“那个孩子,挺不错的。”
“大宝吗?他真是个好孩子,又孝顺又懂事。人也十分的聪明!”提到男人的孩子,萧凌远温柔地笑了起来。他才不会告诉大哥,自己刚认识张大宝那会儿,他是怎麽调皮捣蛋,放青蛙又下泻药,害得自己吃了许多的苦头。不过,这孩子本质是好的,之前只是被张阿牛给宠坏了,又没有娘亲教导,现在在自己的调教之下,连一贯挑剔的大哥也觉得他不错,萧凌远有著深深的教书育人的成就感。
“你和他,还要孩子麽?”
大哥猝不及防地问这样的话,萧凌远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又听萧凌孤补充道:“我是说,你们两个的孩子。一个男孩,太少了。”
“我我们”脸又尴尬地红了起来,这世上哪有哥哥问弟弟要不要生孩子的事情,虽然他的身子或许是可以生的,可是他也不确定,这种话怎麽跟他大哥说嘛
“你们的孩子生下,就是萧家的孩子。”萧凌孤的语气有些苍凉,他似乎从未觉得自己会诞下亲生骨肉来继承萧家,反倒把传宗接代的希望放在弟弟身上。
“可是我还没有,不知道也许生不了呢?”
“回京城,让安淮给你个方子。”
这兄弟两竟然坐马车边上,看著张阿牛他们烤著野猪,自顾自地谈了半天关於生孩子的事。萧凌孤的语气很平静,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个尴尬的话题,反倒是萧凌远的脸像被张阿牛那儿的火堆给烤红了,想到要去拜托安淮给他能够为人产子的方子,怎麽想都觉得怪不要脸的。
可是他也知道,张阿牛是真的想要一个属於他们两个的宝宝,不仅仅是他想,自己自己也想为他生吧
萧凌远红著脸心里暗暗地琢磨著,真回了城里,要怎麽跟安淮解释自己要那方子,突然後知後觉地察觉到他大哥似乎是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了。
他抬起头来望著萧凌孤,语气略有激动道:“大哥你,你认可他了?”
萧凌孤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笑话他的心急,巴不得全世界都认可他喜欢的男人似的,让萧凌远低下头,不敢再乱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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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下来,野猪肉被串在银色的长剑上,被底下橙色的火焰烤得啧啧作响,慢慢地弥漫开一股子肉香,让一直盯著肉的张大宝口水横流。
“爹爹,怎麽还没好,大宝饿死了。”
“馋小子,一会儿便好了,你把叔刚摘的大叶子拿来,好盛肉。”
“好!。大宝这就去拿。”
烤完的猪肉外面一层金黄香酥的皮,啧啧的泛著油腻喷香的光泽,张阿牛把熟了的几块拿下,又用小刀割成一块块方便入口的模样,撒上盐巴用大叶盛著,交到儿子手里到:先给萧伯伯和先生他们送去。
“哦!”张大宝咽了咽口水,虽然他很饿很馋,但先生教过,小孩子要学习孔融,那孔融让的是梨子,自己让的是猪肉,明显自己伟大多了。
他捧著猪肉走到马车边上,在先生和萧伯伯脸上转了转,脑瓜子一动,机灵地分清了哪个才是当家做主的老大,把肉往萧凌孤手上递去,乖巧道:“萧伯伯先吃。”说完,还对著萧凌远笑:“先生的一会儿就来,大宝给先生送来。”
“小鬼头,你先去吃吧,先生一会吃。”萧凌远爱怜不已地刮了他一下翘翘的小鼻子。这孩子,可比那张阿牛会看眼色得多。
“不行不行,爹爹说了,先生今天累到了,一定要多吃一点才行。”
萧凌远脑门一热,那个混蛋,又跟孩子说了什麽乱七八糟的,不是他,自己能累到吗!
“小远和我一块吃。大宝乖,自己也去吃吧。”
远处的张阿牛正分完了猪肉,抬头看著他的方向呢,萧凌远狠狠地瞪了他一样,夹起了叶子上的肉送入嘴中,还真的有点饿了呢都是他的错!
吃过了晚餐,马车停在草坪上,人则回到马车上休息,等天亮了再继续赶路。
篝火熊熊地燃著,一来防止夜晚更深露中,人容易著凉,二来也好驱赶些野兽。张阿牛看到萧凌远进了萧凌孤的马车里,一著急,叫了声:“先生!”
“怎麽了?”萧凌远撩开车帘子,探头出来问道。
“那个大宝睡不著,先生去给他讲讲故事吧我个大老粗可不会哄孩子。”
知道是这家夥想制造和自己相处的机会,拿著孩子做借口呢。萧凌远心里甜甜的,又不敢太嚣张地就这麽跟他去了,回头望了眼已经打算就寝的萧凌孤,见後者点了点头,才跳下马车,被张阿牛一把接住,手臂圈著他的腰紧紧地,轻声道:“先生就那麽迫不及待地要对阿牛投怀送抱?”
萧凌远翻了个白眼,捏了他一下道:“成语还说得挺溜,看来你也就会这些淫词豔语了。”
“那先生多教教我,我就越学越多,将来也是个有学问的了。”牵著他的手,张阿牛带他进了自己的车厢,萧凌远进去一看,果不其然,张大宝累了一天早已经打起了小小的呼噜,哪里需要先生说什麽故事。
萧三萧四露天而宿,因此现在马车里,除了张大宝,就只有萧凌远和张阿牛两个人了。张阿牛知道自己儿子睡著後雷打不动,也不矜持了,把萧凌远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胡乱地亲了亲他的脸,恨恨道:“今晚先生可要陪我睡才行,我不放你去你大哥那儿了。”活像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似的。
圈住张阿牛的脖子,萧凌远也好久没和他一块儿过夜了,心里想得紧,亲了亲他的嘴,哄孩子似的道:“你自己睡不著要听故事,就说自己,拿大宝做借口,哪里有你这麽不要脸面的爹爹。”
“那我睡不著,先生给我讲故事吗?”
“讲什麽故事!”
“就讲,就讲从前有个屠夫,叫大牛牛,他媳妇儿被大舅子拐走了,绑在家里不让他们相见, 也不让他们说话,大牛牛每天想媳妇儿想的肝肠寸断的故事吧。”
萧凌远被他的胡言乱语逗笑了,捶了他肩膀一下道:“什麽大牛牛,亏你说得出来。”想了想,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有言在先,今夜在你的马车上过夜可以,你可千万别想那事儿。”
“为什麽?”好不容易有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机会了,先生竟然先约法三章阻碍他求欢的念头,张阿牛更是委屈了,用胡渣蹭他细嫩的脸,表示不满意。
“你还敢说”萧凌远被他蹭得痒痒,推开他一些,瞪了瞪他道:“我,我大腿被你磨破了,疼呢 。而且而且在这车里,万一动起来,吵到我大哥,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张阿牛才听他大腿破了,心就疼了,伸手要帮他抚抚,被萧凌远啪一下拍打开,佯装生气道:“你不听我话,我就回大哥那儿去了!”其实,萧凌远这麽坚定,完全是因为太过不信任张阿牛,当然,他也不信任自己能抵抗得住男人的攻掠,所以只能把危险抑死在苗头中,不让他脱自己的衣裳,也不让他做危险的动作。
已经抱在怀里的先生竟然要离开,张阿牛吓得不敢动了,色心和色胆都收了起来,又是亲他又是哄他道:
“好好,都听你的。我就想抱你睡觉,嗯?宝贝,阿牛哥抱著你睡。”
“那快天亮的时候你叫我。”萧凌远乖顺地把头埋在张阿牛的肩窝,胳膊搂住他的肩膀,两人这般刎颈相交的姿势,甜甜蜜蜜地贴在一块儿,等到先生就著这个姿势真的睡著了,张阿牛才把他放平整了,自己也睡在他的边上,一连亲了他好几口,过了些瘾头,像从前在张家村一般把他牢牢地抱在怀里,这才放心睡去。
天快亮时,张阿牛没舍得把睡得香甜的先生叫醒。他的先生这些天肯定没睡好,没有自己抱他,也没有自己给他盖被子,看他的脸都憔悴了。横竖人也在他的车里睡了一宿了,等大夥儿都起来了,就说先生给大宝说故事说晚了,干脆就地睡下得了。
可惜过了今夜,先生又要被他大哥严加看管,夜里同他大哥睡一块儿,自己是连他的手都亲不到了。
张阿牛惆怅地等到天亮,萧凌远醒过来,眨了眨眼睛懊恼地打了他一下道:“你怎麽回事,不是让你叫我的麽?这都什麽时辰了!”
“你睡得那麽香,我怎麽忍心把你吵起来。回头你大哥不高兴了,让他打我骂我好了。”张阿牛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看先生著急地整了整衣衫,就要下马车,忙把人拉住道:“就这麽走了?”
萧凌远没好气:“不然呢?”
“好歹要亲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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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麽和先生如同情人间的细语了几句,昨晚又搂著先生,腿夹著腿,心贴著心这麽睡了一夜,张阿牛心里美得要死,只盼望著这马车天天在郊外夜宿,他也不用同先生跟那苦命鸳鸯似的,见得著抱不到。
事情当然不会如张阿牛想的那般顺利,过了这片林子,接下来的十来天路程,夜晚都能路过城镇,要找个客栈夜宿总是比较容易的。
谁都没想到,两辆马车刚启辰了半日的功夫,在快要过林区的地界,竟然被一队蒙面的土匪拦住了去路。
“什麽事?”萧凌孤掀开帘子,问道。
“呵,一群拦路抢劫的。”
萧三萧四勒住了马绳,停下车来,看那些土匪将马车团团包围,也不紧张,抱拳道:“各位英雄好汉,我家公子路过此地,只是想求个平安,如不嫌弃,这三十两银子请你们收下买酒喝,给我们行个方便。”
为首的人却不答话,对他扔出去的银子看都不看一眼,对身後的兄弟们做了个手势大声喝道:“杀!”
这摆明著不是谋财,而是害命了!
萧三萧四眼神一凛,拔出剑来跳下马背,冲著跑过来的土匪杀去。他们原本就是功夫了得,可以以一敌百的武林高手,现在虽说只有两人,敌人有三十多,但他们下手招招狠厉,那些土匪又多是乌合之众,招架起来纵然辛苦,却也是局面一边倒,完全应付得过来。
可在车里的张阿牛坐不下去了。儿子被外面刀剑的碰撞声,惨叫声吓得小脸苍白,不知发生了什麽事,拉著他的衣袖发抖。张阿牛也担心得紧,万一有人突破了萧家护卫的防线,上了车伤了他的先生和儿子可怎麽办?他是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好歹也是会一些拳脚功夫的,怎麽可以躲在车里听天由命。
“儿子你等著,爹去打坏人去!”抄起昨夜还用来杀猪的刀,交代一声,便冲出去加入和土匪战斗的阵营。
“阿牛兄弟,你也来了。”萧四刚一脚踹飞个屠夫,见他来,忙里偷闲吩咐道:“你去车那儿别让这些贼人去袭击大少爷他们。”
刚说完,真有个身量矮小的土匪偷偷摸摸地摸到了萧凌远所在的马车边上,张阿牛眼睛一红,拿起刀便朝他砍去。
两人结结实实地打了几个回合,张阿牛毕竟也只是有些功夫,不是什麽江湖高手,靠著蛮力往人身上使劲地砍,却是力气有余,技巧不足,虽是也击中了那土匪的要害,自己也被刀划破了大腿。
只是当时情况险恶,他若是倒下了,这混蛋必然会上车谋害萧先生,张阿牛顾不上自己大腿在流血,也感觉不到疼了,大吼一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