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灿烂-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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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爵位,不是几两银子或者功名什么的!”琼花气愤地说着春花,“本朝若是得了爵,无故不会被夺,这是千秋万代子子孙孙的事!”
“姐姐,你没听过吗?子孙自有子孙福,就是得了个爵位,也不能保子孙一辈子出息。为长远计,唯有好好培养孩子,让他们有所长,能够自食其力就可以了。”
面对春花的这一套歪理,琼花想反驳,但想到妹妹就是个有主意的,因为家里一定要把她嫁到郭家,她就能跑到辽东去,自己肯定说不服她。另外她还在亲自给孩子喂奶,情绪不稳也不好,便不理她了。
春花当然乐得自在,在杨府她过得舒心极了,虽然大太太看见春花还是有些纠结,但春花并不多理会她,而大老爷,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可以乎略不计。
阿瓦满了两个月之后,春花每天的活动又添了一项。顾梦生攒了近一年的热情,就像火山喷发一样地涌了出来。结果就是两个人天一黑就把下人打发走了安置,可是冬日里的漫漫长夜竟然还睡不够,最初两天顾梦生都起晚了,来不及吃早饭就匆匆地去了衙里。春花白天也要补眠,好在杨府里没人管她。
“你是不是应该节制点?”半夜里春花正在喂阿瓦,梦生在一旁已经急不可耐了。
“我才不要节制!”顾梦生指着儿子说:“我要和他一样。”
真是没有下限了!但最后春花半推半就地和他一样没了下限。
新帝登基的第一个春节后,一切都有了新气象,洪熙帝褒奖直言、虚怀纳谏、尊崇儒家、减轻刑罚、祟尚节俭,与内阁诸臣非常相得。
父亲偶尔在家中也说些朝政上的事,也都是赞成,皇上罢免郑和下西洋,停云南、交趾采办,赦建文旧臣,准备迁都回南京……
春花对国家大事并不太懂,但却敏感地觉得经济会更加地繁荣,她马上谋算着扩大自己的各项生意。
而事实上,国家大事会影响到每一个人。
先是顾梦生带着胡湛来见她,看到春花后,胡湛眼睛里亮得要发出光来,不顾礼节地大声嚷着,“太太!太太!皇上下旨赦免坐方孝儒案者!我可以参加科举了!”
春花也笑了起来,“你和你母亲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明天我就要启程回辽东镇,闭门读书,准备参加县试。”胡湛看到春花发自心底的笑脸,心情慢慢宁静下来了,他降低了声音,但却更加肯定地说:“我会重回京城!”
科举的第一步是秀才,必须要回户籍所在的地方考试,只有考取了秀才,才有进一步参加乡试,然后就是到京城参加会试和殿试,此后才有金榜题名,走上当官的道路。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春花也肯定地说,但马上又操心起来,“不过,你怎么回去?是找了军士们同行还是和商户们一起走?路上要小心些,注意安全,还有要保重好身体,回去后闭门读书也要适当休息……”
胡湛笑着听了,自己虽然还不算太大,但已经独自出门游历过,太太还把自己当孩子呢!但他已经懂事了,知道太太是为了他好,并不出言反驳,而是一直在点头。
春花嘱咐过后,又让人拿出二百两银子包上递给他,“你路上用吧。”
胡湛这次笑着接了,给顾梦生和春花行了一礼说:“同知大人、太太,大恩不言谢,我告辞了。”
“我们在京城等你来参加春闱!”
胡湛一走,顾梦生又告诉她一个消息,皇上有意迁都回南京,命太子去南京祭拜皇陵,并做迁都的准备工作。
皇上虽然是永乐帝的亲儿子,可是在政见上与永东帝很不同,对方孝儒案的处理和迁都等事差不多与永乐帝的观点完全相反。而皇太子从小在永乐帝身边长大,则与永乐帝比较相似。
但皇上命令,太子必须要听,他将在四月起程去南京,随行人员中有顾梦生和温峻。
皇命不可违,想到顾梦生很快就会离开了京城,春花对他更好了。
进了三月,春花又回了泰宁侯府。
侯府里正准备给四爷办喜事,下面的三小姐和五爷六爷年纪都不小了,也在说亲中。二奶奶每天忙得团团转,可是精神非常好,三奶奶说是病了,很少在人前露面,就是出来了也是没精打采,正好形成鲜明对比。
听说三爷现在时常出去,府里只是派了几个妥当的下人跟着,只要不惹事就由着他流连赌场。以侯府的权势,倒不怕有人敢于骗到头上来。
侯夫人又病了,对四爷的亲事不闻不问。而四爷的生母桃姨娘,则趾高气扬起来,不料有一天被老夫人挑了错斥责了一顿,才知道收敛些。
春花每天早晚都要到老夫人的正院里来请安问好,有时陪老夫人逗逗趣,维持着和睦的关系。
她诚惶诚恐地拒绝老夫人和二奶奶让她帮着管家的要求,自己才不要为他人做嫁衣裳呢。有这个时间,春花把自己小家的生意好好理了理,并定下来在京城开一家靖远楼分店。
“要是我能自己去选店址、买东西、招店员什么的就好了。”春花叹了一口气说,“也不只是不信掌柜的,我真喜欢自己做生意。”
但要出门必须经得老夫人的同意,看春花期盼的样子,顾梦生主动接下了与老夫人协商的任务,“祖母一定会答应我。”他笑着对春花保证。
春花倒不太信他,“内宅的事你不行的,还要我自己想办法。”
“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挑了个没有别人的时候,顾梦生对老夫人说:“媳妇身子养得差不多了,我又忙得很,还要跟皇太子出京,想把她的嫁妆再交给她打理。可那样,媳妇就要常出侯府,不过只是去京城里的几家铺子,每次时间也不会太久。她怕祖母不愿意,说什么也不想接手,我就答应找祖母商量。”
“府里的太太奶奶们,谁没几个铺子做嫁妆?交给掌柜的不就行了。”老夫人根本不同意,“你们要是没有合适的掌柜,我给你们几个人!”
“祖母,侯府里的儿孙这样多,就是有多少家产也不够分。我从进府之前就想好了,无论是爵位还是家产,我都不要。”顾梦生恳切地说:“但我和媳妇也要过日子,还有留儿、阿瓦,我们还会再生更多的孩子,总要给孩子们留点东西吧。掌柜的我们也请了,但再上心,也不如自己用心,肯定要亲自去看看的。”
“至于府里的太太奶奶们,媳妇本就和她们不一样,她们会自己做生意吗?敢自己出门办事吗?在辽东镇,她不只管家里的事,还帮我管卫所的一些琐事,我只管卫所屯田操练等,所有的事情我们夫妻二人都一起商量,靖远堡才那得那样好。祖母若是心疼我,就答应我让媳妇管生意,她生孩子这些日子我早就管烦了,这些杂事比卫所里的公事还要累人。”
到了明朝,瞧不起商人的观念也只是停留在一些迂腐文人的口中,勋贵之家差不多都有生意,还有侯爷亲自大做生意的事情发生,谁都知道有钱日子才好过!
顾梦生把话说到这种程度,老夫人简直无法辩驳了,她既不能说侯府会分给他们多少家财,这些日子她已经清楚这对小夫妻的产业有多大,侯府虽然能拿得出那么多的钱财,但还有那么多儿孙呢,总不能都给了梦生不是!
她也不能保证自己给的掌柜能比孙媳妇生意做得好,就看孙媳妇只用了几年时间从一家小洒店开到几十家,她的掌柜还真没那么大的本事。
她还不能说不心疼孙子、曾孙子,孙媳妇挣的银子也都是孙子和曾孙子们的。
什么时候起,梦生也学会这样对付自己了,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把自己逼到了只能答应的地步。
“祖母是为你好,”老夫人只得说:“孙媳妇总是抛头露面的不好,让人笑话。”
“媳妇骑马闯营送出军情得了皇上的旌表,谁敢笑话她抛头露面?”顾梦生笑了,“再说出门坐着马车,哪里抛头露面了?我安排了妥当人护着她,若有时间我也会亲自陪着。”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突然有急事没更,抱歉了,今天下午加更补上。
☆、第二百五十四章
听了顾梦生的话;老夫人就是再不想答应也只得点头了。但她又说:“你媳妇是会生意的人,也别只顾着小家;让她帮着管管侯府的事;就是给二奶奶打个下手也好。”
顾梦生很坚决地说:“侯府的事还是不要让媳妇插手了,我已经说了,我们将来不要侯府分给我们家产;还不如现在两边都清清楚楚;以后大家也都方便。”
对于无欲无求的人;谁都没办法;老夫人也一样。
顾梦生回去表功;春花惊讶地问:“这么快就说好了?你怎么说的?”
“你只要记得是我不愿意管家里的事;一定要交给你就行了。”顾梦生得意地说。
老夫人有多难说话;春花是非常了解的;而且她最喜欢管别人的事,看着孙媳妇脱离她的控制去做生意;老夫人不知心里多想阻止呢。春花尤有些不信;“真答应了?”
“当然;你总说内宅女人和心弯弯绕绕,让我用心看。我看了些时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梦生笑着说:“难道要比《孙子兵法》都要难吗?”
春花扑哧一声笑了,“算你厉害,连《孙子兵法》都用上了,顾同知,明天你也教教我《孙子兵法》。”
“哪用明天?今晚我就教你!”又转到不正经的模式中去了,顾梦生手脚不老实,嘴里还振振有词,“春宵苦短你没听过吗?也不知夏天我能不能回来。”
谁知道皇太子会在南京住多久,还有人传言说太子要镇守南京不回京城来了。春花也担心,“你到了南京,看有合适的房子就买下来,若是太子不回京城了,再想办法把我接过去。”
两人商量好了就开始学“孙子兵法”,结果阿瓦出来捣乱,看着顾梦生对儿子又爱又恨,却无可奈何的样子,春花笑得岔了气,“你的兵法对阿瓦一点效也没有。”
虽然对阿瓦没效,但春花出门的事很顺利。最初顾梦生陪着她向老夫人请假,并陪着她出门。但很快,春花就自己出去了,顾梦生毕竟有自己的正事要做。但他给春花安排了几个人护着她。
于是折柳院与泰宁侯府的关系形成了新的模式,与折柳院所处的位置一样,虽然属于侯府的一部分,但游离于侯府权力中心之外,自成一个小体系。这正是最符合两方面利益的形式,也是顾梦生用《孙子兵法》琢磨后所达成的结果。很快,这种模式就稳定下来了,渐渐地,每个人对这种情况都安之若泰。
新嫁进来的四奶奶则在这时融入侯府的生活了。她与四爷门当户对,是勋贵人家的庶女,相貌出众,聪明伶俐,能言善道,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她一个人完全补上了三奶奶和春花很少到福寿堂的空缺,深得老夫人和侯夫人的喜爱,与春花也相处极好。
“同知大人和四爷是嫡亲的兄弟,阿瓦是我嫡亲的侄子,”四奶奶拿出几件小衣服,笑着对春花说:“我亲手做的,嫂子不要嫌弃。”
春花接了衣服细看,“四奶奶手真巧!这样复杂的花样要费多少功夫,阿瓦穿不了几次就小了,可别这样惯着孩子。”
“若是说金银财宝我也拿不出,就是拿得出嫂子也不放在眼里不是?”四奶奶抱起阿瓦,轻轻地哄着,“我拿出的就是这一片心意,嫂子只管给阿瓦穿,得了闲我再做。”
春花暗暗打量了一下四奶奶。四奶奶是新媳妇,自然穿着一身的大红,衣服上的绣花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