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灿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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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对唱曲的父女模样的人一桌桌地问着要不要听曲子,卖果子的小贩也穿梭其间。
可能是春花看得太认真,吴强过来说:“前面那间望远楼,才是最大的,请的是当过御厨的王大师傅掌勺,最拿手的就是燕菜。前几天夫人还从这里叫了席面,是我来传的话。”
春花想起来了,那天为了庆祝她没事了,于夫人是让人从外面叫了菜,什么燕鲍参翅、整羊整鸡的都有,味道也相当不错,原来就是这家。
望远楼有三层的楼,比周围二层的楼要高出一些,楼上飞檐斗拱,朱漆彩绘,气势非凡。吴强在一旁艳羡地说:“没有几两银子,别进望远楼,夫人那天要的席面是最贵的,一百两一席,啧啧。”
如诗得意地说:“那一百两的席面算什么,夫人想要不就让人传一席过来!三小姐也赏我吃过,那燕菜,”想了半天,不知如何形容,只得赞叹地说:“就是好吃!”
燕菜就是燕窝,当春花知道后,就坚决不肯吃这东西,燕子吐出的口水,想想都恶心。给她盛的燕窝,都进了如诗她们的肚子里。
春花把目光落在望远楼里,二楼和三楼的都有人凭窗向外看,尤其是站在三楼的人,衣饰精美,神采飞扬。这里是这一片的制高点,怪不得叫望远楼呢。
在一间生意红火的绸缎铺子前,吴强又拦住了春花和如诗两个,“这是夫人的陪嫁,让人看见了不好。”
这次春花和如诗听话地赶紧走了。
接着他们又进了一间卖炒货的小店,春花又挑了核桃、杏仁什么的买了几包。
如诗开始着急催春花回府,她出了不少的汗,也走不动了。春花其实也很累,七月的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但只有这个时间她能够趁午睡溜出来。于是她们又上了车,朝府里的后门走去。
到了巷子口,吴强拿出钱打发了车夫,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春花和如诗后面。快到后门时,如诗从吴强手里接了一个小罐子,这是从如诗家带出来的咸菜,也是她这次出来的借口,又挑了盒点心拎着。
春花看如诗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块银子给了吴强,又说:“剩下的东西你都留着吧。”扔下高兴的吴强回来了。
就在春花和发诗要进后门时,吴强又在后面喊如诗,并且把如诗拉到了一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又把一包东西塞进了如诗的手里,好像就是刚才买的胭脂水粉。
春花和如诗进门时,看门的婆子看到她们马上说:“姐姐去哪了?刚刚你娘还回了家找你。”如诗的脸马上白了,愣在了那里。
春花只得把那盒子点心送给了看门的两个婆子,笑着和她们说:“如诗姐姐要买点胭脂,耽误了一会儿,妈妈们帮着遮掩遮掩。”
春花她们出去的时间有点长,这盒点心本来就是给两个婆子的封口费,现在有胡妈妈出来找她们的事,怕是不够了。春花又拿出了两小块银子,塞到两位婆子手时里说:“我们回去就得领罚,请两位妈妈不要再说与别人听了。”
两个婆子高兴地应了。
如诗一路上都失魂落魄的。
春花有些歉意,她是利用如诗急着向自己表忠心的心理才说动如诗带自己出去的,如果如诗因此真的受了什么惩罚,她也会过意不去。
如诗忘了累,两人健步如飞地回了寻芳居,一群小丫头站在寻芳居的外面,胡妈妈已经快急疯了,正在屋子里团团乱转,如画和如琴就跪在一旁。
见了春花,胡妈妈一把抱在怀里,涕泪交加。春花也松了口气,这事只要不出寻芳居,就没有什么事。
“小姐呀,你可要了老奴的命了!”
胡妈妈哭泣着。
“如画如琴,快把外面的小丫环们撵走。”春花又对胡妈妈说:“妈妈再这样哭,大家都会知道了。”
胡妈妈赶紧止住了哭声。
春花这次的活动,参与其中的只有如诗、如画和如琴。春花装做午睡,如画和如琴在楼下拦着不让别人上去,当然她们只知道春花去了如诗家。
至于胡妈妈,春花知道她是根本说不动的,所以就调虎离山,派了她去针线房给自己订几套内衣。
针线房离寻芳居最远,那里的管事娘子与胡妈妈关系很好,以往胡妈妈一去就是半天,不知今天有什么原因提早回来了,而且如画和如琴也没骗过她。
不过春花走前对如画和如琴说过,如果胡妈妈知道了,千万提醒她不能告诉于夫人。
只要于夫人不知道,一切就都好办。
胡妈妈只要有一点头脑,也不会去告诉于夫人的。事情果然如此。
“我和如诗就是去外面随便看看,能有什么事?”春花说:“您老就放心吧。”
“我把哥哥也叫上了,你不是说他办事最稳妥吗?”如诗也解释着。
胡妈妈揪住如诗就是一个巴掌,春花上前挡住了胡妈妈接下来的动作,“妈妈,是我逼着如诗同我出去的,你别怪她了。”
如诗捂着被打的脸哭了起来。
胡妈妈连声叹气。
春花让重新回了屋子的如画如琴去拿帕子包了冰,给如诗敷着被打的脸,又拉着胡妈妈坐下,对她说:“奶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现在是得想好,母亲要问该怎么说。”
刚才绣楼里的动静太大,一点也不传出去是不可能的。就像那天她赏如琴的簪子,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一支名贵的点翠簪子,于夫人就知道了,还在闲话时问了她一句。
胡妈妈犹豫了一下,春花知道她对于夫人的忠心,不过,如诗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不能不管,最后胡妈妈唉声叹气一番后,还是决定听春花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事没有及时更新,今天下午补上。
感谢为作者的旧文打赏的朋友!
☆、第十章
晚上请安时,春花就主动说:“中午睡不着,如诗回家去取咸菜,我就让她走之前帮我藏起来,吓吓胡妈妈,没想到真把胡妈妈吓坏了,还打了如诗一巴掌。”
于夫人宠溺地笑着说:“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你奶娘年纪也大了,经不得吓的,一会儿给你奶娘陪个不是。”又叫如诗过来,看了看她的脸说:“你这个丫头倒是一心只听主子的话,又顶缸挨了打,下次也劝着点你们小姐,别整天的就想着胡闹。”
春花笑着给胡妈妈行了个礼,“奶娘,我给您陪个不是。”
胡妈妈赶紧摆着手让开,又行大礼说:“老奴可当不起。”
如诗也笑吟吟地说:“只要让奴婢跟着小姐,就是上刀上下火海,奴婢也不害怕。”
于夫人指着桌上摆着的各色纱罗说:“刚刚针线上的说,你想做几件凉快的小衣晚上穿,还画了样子。我瞧着不错,正好前些日子铺子里送来的纱料还有不少,不如拿出来给大家都做上几件。”
其实春花做不做衣服并不是主要的,但要想把胡妈妈支走,还是用了点功夫,画了张对襟小褂加上裤子的样子,说是晚上睡觉时穿。
春花的样子与这里的衣服并不脱轨,但还是有些新意,本想因为这点新意,胡妈妈也能多在针线房里说上一阵。没想到,正是因为这点新意,针线房的管事娘子见了急着到于夫人面前表功,反而让胡妈妈早回了寻芳居。
春花明白了这个内情后,也只得叹了声计划不如变化快。于是按着于夫人的意思挑了两块面料,一块是银红带着小碎花的,一块是湖水绿的,都是轻罗纱,又软又薄,做夏日的睡衣正好。
于夫人嫌挑少了,又给春花挑了一块嫩黄的,一块浅蓝的,让针线上的先赶着做出来。春花也帮着于夫人挑了几块,接着二奶奶也来了,也挑了几块。
春花指着一块淡灰色的轻罗说:“这块给父亲做正好 ,”又指着玄色的说:“这个给哥哥。”
于夫人笑着对二奶奶说:“你们都别怨我疼春花,这孩子从小就这样的有孝心,又大方。那次在园子里挑了个桃子说好吃,还特特地又爬上树给家里人一人摘了一个。”
春花窘得低头不吭声,于夫人的心确实不知道偏到哪去了,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好的。
不过,于夫人的话就是圣旨,二奶奶和屋子里的婆子们都早跟着把春花夸了又夸,真让春花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后,于夫人高兴地说:“铺子里还送了不少的料子,给胡妈妈两块,就算是压压惊,还有如诗几个,每人都赏你们一块,以后好好地侍侯小姐。”
又想起了咸菜的事,说:“不能白让小姐吃你们家的咸菜,到帐上领二十两银子。”
胡妈妈赶紧说:“那就是个粗物,值什么?”又笑着谢赏。
晚上,胡妈妈先去睡了,她这一天,又吓又怕,又惊又喜,有些受不住。如诗和如画如琴三个拿着赏下来的料子在烛火下细看,这可是好几两银子一尺的!
春花也闹了半天,自然乏了,便说:“如诗,你也先睡吧,让如画和如琴侍侯我。”
如诗却不肯,“小姐,我不累,还是我给小姐拆头发洗澡吧。”
春花泡在水里,如诗一面给她洗头,一面说:“小姐,以后咱们可别再出去了,吓死我了。”
春花笑着说:“去一次也就够了,我最近也不想再去了。”
她多少了解了些外面的情况,心里有了数,再出去决不会是像这样简单的看看了。而且,有了这么一回,胡妈妈一定会整天盯着她。
春花想着外面的情况,繁华热闹,看起来像是太平盛世。她突然想起来问:“现在是什么朝?”
春花这些天忙着接受的东西太多,竟然忘了问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不过,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对政治敏感的人,前世,有一次,别人说起一个大国的国家首脑时,她竟然不知道,很是让别人嘲笑了一通。但她却不以为意,自己只是个小百姓,努力地过好自己的日子,那些国家首脑什么的,确实离她足够远。
“是大明朝啊?”如诗回答着。
唐宋元明清,原来是明朝,春花又问:“那皇上是?”
“现在的大明皇帝年号是永乐,永乐十四年。”如诗对答如流。
永乐,永乐大帝?春花过去学了历史知识剩下的不多了,但永乐她还是有印象的,这可是一个有作为的皇帝。“是不是原来是燕王,后来把建文帝赶走了?”
“小姐,那是靖难。”如诗真不愧是大丫环,连这些都知道。
“噢,靖难。”春花又想起来一个人:“有个叫郑和的,听说他几次下西洋?”
“郑和?下西洋?”如诗想了想说:“小姐,你是问三宝太监吧。”
“是吧。”春花也不确定。
“三宝太监出海,带回了麒麟,还有不少的稀奇东西,”如诗问:“小姐,你前几天让我们拿走的香料就是三宝太监带回来的。”
春花受不了屋子里从早到晚的熏着香,就让如诗她们把熏香拿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泊来品。
其实郑和带回来的麒麟就是长颈鹿,听说还带回去来了狮子什么的,还有珠宝和香料,这道郑和七下西洋的题春花上学时背过不少次,现在还记得一些。
“小姐,我总觉得你变了。”如诗有些疑惑地说。
“怎么变了?”
“也说不好,就是好像更有主意了。”如诗觉得过去小姐虽然也爱玩,但没什么主意,还是听自己的多,而现在什么主意都是小姐自己拿的。
“我不是把过去的事忘了吗?”
“没关系,我都记着呢。有什么事,我会提醒小姐的,我们早就说好了,一辈子不分开的。”如诗熟练地把春花的头发洗干净用布擦干。
“噢,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