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思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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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早就不再叼着棒棒糖,当自己还是小女生。
“不爱吃了。”
“哦。”
他声音里有浓浓失落。
我低下目光:“谢谢你的珍宝珠,谢谢你。”
他沉默了很久,缓缓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对不起,也知道你已经不需要,只是,我一直很内疚,那时候对你太不好。现在只想对你说……祝你幸福。”
我趁自己还没有哽咽之前,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拥抱他,一如既往地主动……主动靠近,主动拥抱,主动说再见。到这一刻,满心满怀只存感激,感激他令我体会过爱情的滋味,不止七个味道,不只有珍宝珠的甜,它令我流过泪、受过伤,也令我成长为现在的自已。
它终究是那样美。
也许多年后,我们遇见,还是会在人海里惊喜地说声“Hi”——那时候,他和谁在一起,我又身在哪里,与什么人相爱,只有那时候的我们才会知道了。
那时候,这时候。
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有一个人,我曾用心对待过。
End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夏天/恋爱/不思议
外语学院的夏天
I jusst wish someday and somehow;we can be back together。
Together we will stay;
always
and
forever
所谓缘分,
便是兜兜转转之后,
总会在某个时间不期而遇。
article by 缪娟
1
那年六月,校园里面的芙蓉树都开花了,粉嘟嘟带着小刺儿浮在厚实的绿叶子上,空气里面都是香甜的味道,广播里面成天放着梁静茹唱的《勇气》。艾格周末有一条主打款的小黄短裙子很受欢迎,我看见很多女同学买了,有人配白色运动鞋,有人配碎花小布鞋。这个临海的城市到了夏季瓜果丰富,大粒的玫瑰香葡萄五块钱三斤,樱桃六块钱一斤。食堂卖麻辣烫的窗口来了一个四川口音的小伙子,因为长得像古天乐,生意好极了,销售额屡创新高,把旁边柜台的大婶气得够戗,不得不在冷面里面多添加半根火腿肠。
那天晚上,六个人的寝室里面在宰一个薄皮小西瓜,电话忽然响了,彼端一个男生,说找赵晓理。赵晓理一手拿着块西瓜一手接电话,答复了几声,面色阴晴不定。她后来跟我们复述了电话的内容:
“你是赵晓理吗?”
“嗯。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的英语口语证书在我手上。”
“你想怎么样?”
“……想约你见面。”
赵晓理略沉吟:“哪里?几点?”
男生没想到赵晓理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估计在另一边激动了,然后哽咽了,然后颤抖着说:“再、再等我消息。”然后决然地放下了电话。
赵晓理吐了西瓜子说:“怎么什么招儿都有?还敢拿我口语证书,我还等着这个证书假期找家教呢。”
赵晓理是班上最好看的女孩,长得好像李小璐和蔡依林的综合体。除了法语口语里面总带着唐山口音不能自拔之外,她上大学最大的烦恼就是怎么拒绝那些喜欢她的男孩。刚开始还是温柔婉转,有礼有节的,后来就比较直接残忍了,但这玩意儿就跟抗生素一样——越强大,病菌也就会越顽固,终于有一个病菌把她的英语口语证书拿走了,以此威胁要见面深谈。
我敢打赌有的是女孩嫉妒她,但我就不。
首先我学习好。我的法语口语棒极了,外教课的时候,老师说我一点中国口音都没有,然后他补充道,听上去有点像美国人(呵呵,说到这里,真是得意啊)。
然后我从来不觉得男同学们的追求有多重要、多值得羡慕,我的注意力就根本不在外语学院这帮傲娇男身上。我只喜欢男老师。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才俊,知识渊博,成熟多金,幽默风趣,风度翩翩,而且他们各有特点。
大一上学期的时候,我匿名写过一封情书给教三年级文学课的杨老师,里面我最得意的一句话就是:您在报告会上解释虚拟式,如此博学、如此严谨、如此稳健,散发着理性和科学的光辉,把您身边的所有人都给虚拟了……情书石沉大海,杳无回应。后来我才知道杨老师的孩子都四岁了,我这段情就夭折了。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教我们计算机的老师是个喜欢穿高领衫配西服的白面冷峻帅哥,当年在大连理工大学念书时也是校树级别的人物,最厉害的是说话男低音,魅力无限啊。我就在计算机课上疯狂地提问题。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女学生这么多,让他喜欢不容易,但让他讨厌我应该难度不那么大吧?管他喜欢还是讨厌,让他记住我就可以了。于是:老师我这电脑不好使!老师我这键盘坏了!老师这个英文是啥意思!哎,老师,我这屏幕上怎么这么多韩国字啊……老师终于过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告诉我:这不是韩国字,这是乱码……后来这位老师跟体育组的一个教太极拳的女老师谈恋爱了,我的这段情连他具体姓啥都不知道呢就又结束了。
大二上学期我喜欢新来的外教,就是评价我说法语像美国人的家伙,名字叫做让,金头发蓝眼睛,可好看了。那个学期我上外教课非常用功,成绩也很好。可是喜欢着喜欢着,我就不喜欢了,就淡定了。原因很多、很复杂,最直接的,一下导致我心凉透的就是,我们那天讲《巴黎圣母院》,讲卡西莫多,让老师就驼着背、鼓着嘴巴、皱着脸,表演了一下卡西莫多,完了,从此以后我怎么看都觉得原来很漂亮的让像极了卡西莫多。这个故事还没开始就又结束了。
二十岁的女孩子就是这么回事,念头跳动得比火星儿还快。也不是不认真或者瞎胡闹,只不过就是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那一个。不过遇到了恐怕自己也不知道。
那天下午天气好热,我正在教室里趴在桌上睡午觉,导员让三个女同学去她办公室,说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市政府承办国际会议,系里面有一位老师去给领导做翻译,我们也借光有了一个去市外办帮忙的机会。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韩萧,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太睁开,就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人,高高瘦瘦的,脸孔白净,鼻梁很高,是个聪明的、意志坚定的人。开始我还以为韩萧是学长,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老师,刚从国外毕业回国教书的老师,市政府外办聘请的法语高翻。我觉得自己心里面又一个火星蹦出来了。
在赵晓理忙着拒绝男同学,我忙着暗恋男老师的同时,比我还小半年的梁志雯居然在她妈妈的安排下相了第一次亲。当然这事她当时是保密的。我们后来长大了,一次聚会的时候她才说。男孩是她妈妈战友的孩子,在驻机场海关工作,浓眉大眼,黑黑壮壮的,并不难看,外形是打虎武二郎风格。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偶尔看看梁志雯,偶尔用公共筷子给她夹一只虾吃。一直不停说话的是召集他们见面的男孩的妈妈,把梁志雯的学习成绩、理想爱好、作息习惯甚至健康状况问了个仔细。男孩的妈妈问,梁志雯就老实回答。她这人长得白净斯文,手指特别长,据说这样的人会当官太太的。吃完了饭,他们送她回学校,男孩开着一辆大吉普,梁志雯下车的时候,长得像武二郎的男孩对她说,我们下个星期见。
2
赵晓理收到一封信,上面留了一个手机号码和一行字:“请你在十五号下午三点钟打这个号码,我会告诉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那个夏天,手机在大学生里面还是稀罕物。我要去市外办帮忙了,妈妈把她的手机借给了我。赵晓理就是用我的这个手机按照男生的要求打通了他的号码。三声铃响,男生接了电话,深沉地只说了一句话就放了电话:“我在校园门口的稻香村饭馆等你。”这事实在好笑又让人好奇,我跟梁志雯陪着赵晓理一同去了稻香村饭馆。这家饭店在校园正门口,因为价格低廉,舍得放盐,颇受学生们的欢迎。饭馆有里外两间屋。中间用一个帘子隔开。我们进了第一层,除了尖下巴老板在那里算账之外没有别人。这时电话响了,赵晓理接起来,对方说:“你的英语证书,我放在咸菜碟子的下面了。”布帘子旁边,两间屋子的连接处有个咸菜桌,上面放着四五碟咸菜,一块钱一小份,两块钱一大份。我们这时才注意到赵晓理绿色的英语口语证书被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里,放在一大盆子红瞎瞎的拌腐竹的下面。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不是要拿回英语证书的问题了。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执著,处心积虑地要以这种方式向赵晓理介绍自己呢?答案就在布帘子后面。
男生仍在电话里面对赵晓理说:“你现在可以看看我的背影。你要是愿意就进来;你要是不愿意,就拿上你的证儿走吧。”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赵晓理踟蹰了一下,还是轻手轻脚地挑开帘子,往饭馆的里屋看了一眼。她只看了一眼,就拉着我们轻手轻脚地走了。
晚上她请客吃西瓜的时候,赵晓理跟我和梁志雯说,她看到一座小肉山——那个男孩至少二百四十斤。
这事情很搞笑,我在市外办欧美大洋洲处帮一个三十多岁的姓周的大姐整理材料的时候想起来就偷着乐了,周姐说你是想起来你男朋友了吧?我说没有啊。她说肯定是。我搅和不过,就把赵晓理的遭遇换了个人物名字给周姐讲了。她听了也被逗得够戗,笑着笑着就把手里的一组文件给撕了,然后扔在了垃圾桶里。我当时就呆住了。
“周姐,你为啥把这个给撕了?”
“废了呀。没用了。”
“废的是这个。”我晃了晃手里的另一份文件,“上面这个叉是你标的呀。你手里那个是从主任办公室来的,正确、完整的与会者名单啊,周姐。”
周姐当时傻眼了:“电脑里还有备份没了?”
“没了。得去主任办公室要。”
“那可不行。得,我重新拼在一起,粘回来吧。哎呀,我真糊涂啊,就听着你讲笑话了。”她开始责备我了,然后装可怜,“儿子还在幼儿园等着我接呢,咳嗽一个星期了,等会儿带他去看中医……”
我想了想,这事也多半是我的责任:“要不周姐你去接儿子回家吧。我留下来把名单复原。”
“这个,这合适吗……”她已经伸手去收拾自己的包了,临走了不忘嘱咐我,“可得弄完啊。明儿开会就要用。”
那天我自己留在办公室工作到了晚上八点多钟,才把被周姐撕碎的名单粘好了一半。累得腰酸背痛眼抽筋的时候,听见背后一个声音说:“你弄这个干什么?”
我抬头看看,是韩萧韩老师。我脑袋里面霎时闪过无数可供参考的电影、小说和电视剧情节,然后虚弱地说:“就这么一份与会者名单,不小心撕了,得重新粘回去。韩老师,你要下班了?”
“嗯,下午才拿到市长的讲话稿,刚刚才翻完送审。”他皱皱眉头,“晚上学校十点半关门,你这速度能弄完吗……”
我沉默。
“……我帮你吧。”
我甜美地笑了,心里面有一朵恶魔般的小玫瑰瞬间开放。
那天晚上韩萧老师帮我粘贴好了与会者名单,我们赶回学校,前脚进门,大爷后脚关了大门。我回女生宿舍,韩老师回了诨名“巴士底狱”的青年教师公寓。那天晚上我蒙在毛巾被里想,从此以后我有很多事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