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 作者:吴老狼-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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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船,并有不少人参与了对李璮和贾老贼的袭击。而且最让李璮愤怒的是,为来自临淮的蒙古军队伍提供情报的人竟然是他十分信赖的亲兵副队长,还三次阴谋刺杀于他,只是阴错阳差之下才没有成功李璮马上就把那个亲兵副队长活生生剥了皮,并在军队类展开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清洗。
李璮掌握的情报,很快就送到正躺在病榻上养伤的贾老贼面前,贾老贼也是勃然大怒,“狗鞑子,竟然想把我和李璮一网打尽?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廖莹中,听说鞑子的临淮守将换了人,新的守将是谁?临淮现在的情况如何?如果让李庭芝发动强攻的话,有几分胜算?”
“回少傅,根据李庭芝送来的情报。”廖莹中翻看着李庭芝提供的情报介绍道:“新任的临淮守将名叫旭日干,是忽必烈爱将忠武王按嗔那颜的侄子,只因忽必烈嫌临淮原守将兰秀鸿稳重有余、进取不足,所以上个月我们实行虚张声势之计时旭日干率精兵一万增援临淮后,立即接管了临淮的防务,兰秀鸿被降为副职。目前临淮有蒙古步骑兵约两万八千余人,水军接近一万人人,与李庭芝的四万五千军队隔着洪泽湖对峙…不过临淮是鞑子在两淮最大的军事据点,城高墙厚,城防设施十分完善,光凭李庭芝的力量,恐怕很难有攻落的希望。”
在冷兵器时代。正面强攻城池,攻击方的兵力至少要保持守方兵力的一倍以上,这个道理贾老贼当然懂。不过险些断子绝孙所以一心想要复仇的贾老贼并不死心,又让廖莹中拿来临淮城地地形图。从中寻找突破口,不过贾老贼很快就死了心,临淮城除了南面是洪泽湖外,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是以平原,仅有少量高度不到七十丈的山丘缓坡,缺乏骑兵的宋军想要在这种地形上和蒙古军干仗,简直就是叫花子端碗进茅厕找死!
“可惜。如果能打下临淮的话,本官对朝廷也有了交代。”贾老贼遗憾地把地图扔到一边,带头违反军用物资保护法,忽然贾老贼又异想天开的自言自语道:“等等,我们的力量是不足以攻下临淮,可是如果联合李璮共同攻打临淮的话,我们不就有希望了?李璮的部队里也有一部分骑兵,完全可以和临淮的鞑子骑兵抗衡啊。”
想到这里,贾老贼忙命令道:“廖莹中,马上用我的名誉给李璮写一封信。请他和我们联手攻打临淮。临淮是忽必烈在淮河最大地桥头堡,里面的粮草辎重堆积如山,只要打下了临淮。城里的粮草全归李璮,战马咱们平分,顺便报我们俩在黄河上被鞑子偷袭的仇。”
“少傅,朝廷是要你打山东东路的李璮,你掉转马头去打位于南京路的临淮,怎么向朝廷交代?”廖莹中吃惊反问道。贾老贼一耸肩膀说道:“圣旨里还有一句话。说是让本官见机行事打下几个鞑子城池不过没说让本官打下那几个城,本官去打临淮也算是遵旨而行。而且打下了临淮城后,本官就可以推说军队损失过重,无力再战,请求朝廷重开与李璮的谈判。”
“这也是个办法,下官这就去写信,先试探试探李璮对联手攻打临淮的态度。”廖莹中总算明白贾老贼的险恶用心,忙依计行事,将贾老贼的联军请求写到信上送往黄河以北。李璮地回信也很快送来李璮同意与贾老贼联手攻打临淮报仇。不过李璮也有两个条件。一是李璮希望宋军能提供一些服装,让李璮军将士穿上宋军服装以宋军身份参与攻打临淮。以免李璮和忽必烈的矛盾公开化,逼得忽必烈立即开始对李璮的军事行动。
“肯定是王文统地主意,不过也好,李璮的蒙古军身份对我们还有很大用处,这个条件本官答应了。”贾老贼稍微思索就答应了李璮的第一个条件。廖莹中则苦笑道:“第一个条件很简单,当然可以答应。不过第二个条件就比较难了李璮提出为了安全起见,他这一次只派出骑兵参战,但他的骑兵不参与攻城,只有在临淮城防洞开的时候,他才让骑兵冲进城杀敌;或者临淮鞑子骑兵出城决战的时候,他动手替我们解决出城野战地鞑子骑兵。”
贾老贼皱起了眉头,李璮这个条件虽然有些苛刻,却也算是合情合理,步兵移动缓慢,又要穿过蒙古控制的山东西路到南京路作战,动用步兵既容易暴露又难以保证速度,还会是李璮和忽必烈的矛盾公开化;动用骑兵的话,用价格昂贵的骑兵去城墙的绞肉机上消耗又实在划不来。但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光凭宋军一己之力,攻破临淮的可能性有多大?损失又将有多大?
正苦苦思索间。贾老贼地亲兵队长郭靖进来禀报道:“启禀少傅。范文焕来了。文天祥大人派弘吉剌仙童将范文焕送到了涟水。请问少傅何时接见于他?”贾老贼顺口答道:“先安排他们在城里住下。告诉他们。本官今晚和他们共用晚饭。具体事情见面再慢着。郭靖。刚才你说是谁把范文焕送到涟水地?”
“弘吉剌仙童啊。就是那个投降我们地弘吉剌仙童。”郭靖纳闷地老实答道。贾老贼脑海中如闪电般掠过几个念头。弘吉剌仙童按嗔地族侄临淮守将旭日干按嗔地侄子!几个关系迅速串连起来。贾老贼地痞子脸上立即露出奸笑。“有办法攻破临淮了。马上让弘吉剌仙童来见本官。本官与他有要事面谈。”
郭靖依令而去。贾老贼却连大腿上地伤口抽疼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是在心中仔细盘算自己计划地每一步。又过了不知多少时间。郭靖在外面禀报道:“少傅。弘吉剌大人到。”贾老贼咧嘴一笑。刚要叫弘吉剌仙童进来。房门却被人猛地一下闯开。一团娇小地粉红影子冲了进来。带着香风直接扑到贾老贼身上。脆脆甜甜地叫道:“少傅。我们又见面了。你有没有想我?”
“想你干什么?你还这么小。想你用吗?”贾老贼坏笑。色眯眯地打量着几个月没见地蒙古小南必。几个月不见。南必似乎长大了一些。又变漂亮了一些。长长地黑发和乌溜溜地大眼珠。衬托着天真纯洁地稚气脸庞。丝毫不比贾老贼历史上地正牌子老婆李慧娘逊色丝毫。不过贾老贼地话也惹得南必一阵嗔怒。一巴掌打在贾老贼腿上。嘟哝道:“没良心地坏少傅。南必可是经常想着你。你竟然连想都不想我一次?”
“哎哟!”贾老贼腿上地伤口被南必打中。立即疼得鬼哭狼嚎起来。南必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忙松手问道:“你怎么受伤了?是谁伤了你?”贾老贼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你们弘吉剌家族地旭日干?”
“旭日干?我堂叔?是他?”南必惊叫起来。贾老贼哼哼唧唧道:“除了他还有谁?也不知道本官和你们弘吉剌家族是不是上辈子有仇?第一次见到你姑姑察必。差点被你姑姑察必掐死;见到你堂叔旭日干。差点被他射中命根子。最后又被你这个同样姓弘吉剌地小丫头掐中伤口哎哟。竟然又出血了。”
“别怕,我替你报仇。”南必年龄虽小却懂得安慰人,哼哼道:“他旭日干在我们弘吉剌家族只是支脉,那比得上我的身份尊贵?我。”说到这,南必这才想起她和她的父亲已经叛变了蒙古改投向南宋。母亲兄弟也被忽必烈处死,神情立即为之一黯。贾老贼猜出这人小鬼大的小丫头想起了伤心事,拍拍她的小脸蛋转头去看给自己行礼的弘吉剌仙童,和女儿不同,弘吉剌仙童容貌比上一次见面已经憔悴了许多,不到四十岁就已经是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如果是在路上陡然撞见,说不定贾老贼已经认不出他。
“弘吉剌大人。你受苦了。在扬州还住得习惯吗?”感慨万分的贾老贼半天才蹦出一句话。贾老贼的话让弘吉剌仙童想起惨死地妻儿,不由眼泪滚滚。给贾老贼磕头道:“感谢贾少傅不计前嫌,收容弘吉剌父女,弘吉剌仙童不苦李大人和文大人对我们父女都很好,在扬州住得很好。”嘴里说不苦,弘吉剌仙童脸上泪水却益发的多,泪湿前襟。
“人死不能复生,弘吉剌大人还请节哀。”贾老贼安慰道:“自从本官在狱中遇刺后,皇上勒令临安城防对蒙古鞑子细作展开了严厉打击,现在临安城里的蒙古鞑子势力已经被严重削弱,比较安全了。等本官回临安地时候,你和你女儿也一起回去吧,本官手下正缺熟悉蒙古情况的文官,也好就近照顾你们父女。再给你和你的女儿张罗两门亲事,把家安下来。”说着,贾老贼的眼睛往某个年龄很小的人身上瞟了一眼至于具体是谁,大家不妨自己猜猜。
“谢贾少傅。南必,快给贾少傅磕头。”弘吉剌仙童痛哭流涕,拉着女儿一起给贾老贼磕头。贾老贼挥手道:“不用客气,起来吧。今天你刚到涟水本官就急着接见你,是因为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你和旭日干关系怎么样?与他熟悉吗?”
“回禀少傅,小人是祖父与按嗔的父亲是同一个父亲所生,旭日干是小人祖父地父亲的堂弟的儿子的孙子,论辈分小人与旭日干应该是堂兄弟。不过旭日干的祖父是色目人奴隶所生,所以虽然姓弘吉剌,却只算是弘吉剌家的支脉。”弘吉剌仙童很老实说出他与旭日干的亲戚关系也听得贾老贼一阵头晕。弘吉剌仙童又介绍道:“至于小人与旭日干的关系,只能算是认识,以前在忽必烈帐下时没什么来往,不是很亲切。”
“那你和他有没有仇怨呢?”贾老贼担心的问道。弘吉剌仙童摇头说道:“小人和他素来是平辈相交,从无仇怨。到是按嗔仗着自己是长辈和弘吉剌家正统嫡孙,对旭日干地态度有些傲慢,旭日干心胸比较狭窄。对按嗔也有些怨恨。”
“好!这样就好!”贾老贼鼓掌,笑得嘴都合不拢。弘吉剌仙童和南必却听得莫名其妙,贾老贼又微笑问道:“弘吉剌大人,如果本官派给你一个任务。你可愿意去替本官执行?”
“贾少傅对弘吉剌仙童父女有活命大恩,弘吉剌仙童即便粉身碎骨,也难报贾少傅恩德之万一,全凭贾少傅吩咐。”弘吉剌仙童毕恭毕敬地答道。贾老贼眼睛一翻,清秀的细长眼中闪过寒光,沉声道:“本官不要你粉身碎骨,只要你去向旭日干投降!”
贾老贼和弘吉剌仙童谈话地同一时间。曹世雄率领的宋军也踏入了位于南京路中部的汝州府境内这也是时隔二十七年后,大宋军队第一次回到这片土地。但尽管如此,经过长途跋涉抵达这里的宋军并没有表现出半点喜悦之情,而是被眼前地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昔日里人口密集的汝州土地上已是一片荒凉,路边茅草长达人腰,荆棘遍地,本应该是肥美良田的土地上树林丛生,不时还能看到支离破碎的人体骨骼,偶尔遇上一两个面黄肌瘦的路人。也只是在一旁悄悄的望着他们,或是来乞讨一些食物。曹世雄军出发地被战争破坏较小的邓州土地在宋军眼中已经算是荒凉了,可是和位于南京路内部地汝州比起来。与南宋邻交的邓州简直算得上人间天堂。
“没有到过现场,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曹世雄感慨道。旁边嵬名畅苦笑道:“将军,你是还没到以前中原最繁华的洛阳和开封去过,那些地方才叫人间地狱,死人的骨头到处都是,随便到路边一个树林里转转往地下抓一把土。至少能抓起两三块破碎的人骨头。在南京路越往越北走,这样的景象就越多,也越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