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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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地方,几乎是90度的垂直道路,我在前面怕,胖阿翠的脸就挨着我的鞋底。我想三狗肯定在骂娘,因为在这些地方,他必须面对胖阿翠那肥硕的臀部!
到了金锁关,胖阿翠哀求似地说:“休息一会儿吧!”
我们同意了。
关内没有别人,空荡荡的。我们坐在湿漉漉的板凳上,冷得牙齿只打架。我想起了一些老电影里的经典对白:“火,火,我们需要火!”
我看了看胖阿翠,头发零乱,满脸青紫。全身没有一平房毫米没有被打湿。那丰满的体形更夸张了。
“你下去吧!”我对她说,“你这样会出问题的。”
“我一定要到南峰去!”她倒倔犟起来。
三狗像一只受伤的狼那样长啸一声:“老――子――冷――死――了―――!”
我和胖阿翠笑了起来。
“你要下去吗?”我问。
“我不上去了。你们小心一点。”三狗打了退堂鼓。
我心里强烈鄙视他,说:“你滚吧!”
三狗抱歉地说:“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要滚就滚下去,坐在这里挨冻干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他摸了摸自己水淋淋的头发,绝望地说:“你就这样看不起我吗?”
“你下去啊,不然导游会被别人抢去的。”胖阿翠居然幽默起来了。
“我下去了,”三狗对胖阿翠说,“你可不要欺负元无雨!”
晕!
“哼,欺负他,你也管不了!”胖阿翠越发来了精神。
“呵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走了。”三狗说完,卷起裤腿,跑了。
这个逃兵,TMD !
剩下我和胖阿翠,我们都有些尴尬。
“你还是这个牛性子。”她望着关外的雨雾,轻轻地说。
“呵呵,是吗?对了,我还欠你200 块钱呢!”我岔开了话题。
“我知道他们作弊,我只是想让大家快活一些罢了―――你的两个朋友其实很不错的。”
“我也就这两个朋友了。”
“两个也不错啊!哪像我,一个都没有。”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我知道,这风雨交加的华山,不是我滥情的地方,就打了个哈哈,说:“怎么会呢?你这人这么出众,朋友肯定很多啊!”
“好了,不谈这个扫兴的话题了――走吧!”
听见她的这句话,我如释重负。
雨仍然是那么强,前进仍然是那样的艰难。旅游网站上所介绍的华山美景,此时此刻都化着了风雨。华山众多的山岭、峭壁、陡谷,还有红叶、雪松、青松,都被雨幕遮盖了。我们眼前只有雨和石头,雨是我们的衣服,石头是我们唯一的路。我知道,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还有那个想再或500 年的帝王的鸾驾,曾经清脆地踏在这些石头上。但是,他们都随历史的风云烟消云散了。他们可能是在晴空万里的日子里,前呼后拥地登上这突兀的山峰的。不知道他们的内心是不是很孤独,是不是孤独得只有向山水和天地去倾诉他们得苦恼。
我想,所有的人都是带着心事登上这陡峭的华山的;山之博大粗犷,可以容纳所有的悲欢离合与生离死别。登山,是一种高级的抒情方式,我突然对自己这样说。
回头看胖阿翠,也是紧皱眉头,一步一个台阶,艰难而执着。我忽然明白自己没有权利劝阻她登上顶峰。因为她需要在最高处让她那难言的烦恼随风而飘。
我向她伸出了手,以一个男人的身份。
她感激地看了看我,把胖胖的手伸了过来。我紧紧地握住它,向孤独而伟岸的南峰前进。
“你其实,是一个优秀的人。”她在握身后气喘吁吁地说。
“我也没有说自己不优秀啊!”我回头说,“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还是个光棍,对不对?”
“不是不是,我只觉得那些女人太傻。”
“不谈这个了,爬山很累,省一点力气吧!”我把话头刹住了。
我们终于站在南峰那2160米的标志牌前,激动万分。尽管除了雨水,周围模糊的石头和树林,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但我仍然激动万分,我知道,我的脚下是广阔的平原,弯曲的河流,悠久的历史,美丽的传说,还有芸芸众生。它们都在我的脚下,屈服着,向我仰视着。我有君临万物的成就感。我觉得自己曾经是那么的委琐:汲汲于一个微笑,一次微不足道的离别;失眠于一封分手的来信,一个无情的告白。
我看了看胖阿翠,她也满脸激情,在雨中来回走动。我不想打扰她,只是默默祝福她。
第五十二节红霞和三胖进了城从西安回来之后,三狗郁闷了好几天,因为那个漂亮女导游不理她了,给的电话号码也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他就向我和老刘诉苦;谁知老刘不但不可怜他,还将他臭骂了一顿:“30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人家是不喜欢那个什么秦科长骚扰,才假装和你亲热的,你以为你是刘德华啊!现在回来了,也就结束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哇?你老婆,正在坐月子,你不好好照顾,想这个女学生干什么?我们这些人,玩女人是有准则的,就是不破坏家庭!”
我听着他的高论,虽然谬误百出,也没有反驳他,因为他至少说对了一句话,回来了,就别来找我!
“但是她说她回来还要和我联系呀!”三狗还在喃喃地说。
“我看你是吃了迷魂药了,”老刘气得直摇头,“你也不想一想,人家一个漂亮得大学生,凭什么和你搞?你没权没钱的。人家出去卖,一晚还可以挣千儿八百呢!”
我虽然很敬重老刘,但对他最后这句话颇不满,大概是因为那两个曾和我关系密切的女孩子现在正是大学生吧!
我知道现在有些女大学生的思想观念很现实,或者抵制不住物质的诱惑,做了令很多人唾弃的事;而且,我所惦记的两个女大学生和我越走越远,但我从内心里仍然不喜欢有人诅咒女大学生,攻击女大学生。在我的心中,她们永远那么纯洁!
还是回到我们三个身上来吧。
老刘将三狗骂了一顿之后,又出钱请他喝酒解闷,这个叫先打后摸。
“虽然三十岁了,但还是年轻人哪!”老刘干了一杯酒,“你有这个想法呢,比较正常,但是想过了头,就不对了―――无雨,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慌忙吐出一块骨头,应和道。
“你说,现在的漂亮女人那么多,你喜欢得尽吗?”老刘还在继续挖掘那个话题。
说实话,我今天有些烦他了,因为他批评三狗得时候,我觉得他在间接批评我――我有时还不自觉地想到那两个女生。我不是圣人,因为我已经从华山上下来了。
喝到10点钟,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我因为肚子胀,就没有打车回校,也没有坐公汽,而是步行从小道回家,走一走,消化消化里面的酒肉。小道由几条小巷和胡同组成,平时很热闹,现在大都关了门,只是在相个几个门脸之后,就会有一家还点着灯,吐出温暖的光。在秋天的夜里,这灯光很让人温馨。
在白天里,这街巷非常热闹,一是这里的小吃非常多,羊肉串,臭豆腐,凉粉,烧烤,这些都是谢红叶所喜欢的,在她投奔“成功男”之前,我们经常光顾这里。虽然我不能让她常常出入星际酒店,但在这里,我可以让放开肚皮吃的。每次吃完了,她还要我扶她回去――肚子撑得走不动了啊!二是这里得人气也非常旺。这里是为这所城市的下层人士和郊区人民服务的,他们进不了大商场和专卖店,就到这里来解决吃喝用的问题。这里的商品,价格是相当的低廉,至于是否物美,我则不敢说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感激这些背街的小巷的,它们让我感受到真正的生活。物品正是带着这种心情往前走的。忽然,一家理发店的招牌很让我吃惊:“红霞理发店。”
不用说,它让我想起了红霞,我儿时的梦中情人。真是巧合啊,红霞是理发的,这店也叫“红霞理发店”,难道红霞进城了?她进了城,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仔细端详了那几个字,没有错,是“红霞理发店”;再看这门脸,也带着乡下人的朴素:没有城里美容美发店的毛玻璃,也没有暧昧的灯光门帘,更没有招徕生意的女孩子。
我伸长脖子朝里面望了望,只见一个女人正在给一个老头子刮胡子,一边刮,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从她的身影来看,我基本判断她就是红霞了。我只是奇怪她到城里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我怕动静大惊动她,划破了老头子的脸。
他们还在唠叨。
“我们这些老工人,业不容易,每个月才给几百块钱,医药费也没有地方报销。”老头子说。
“是啊,都不容易。”红霞应答道。
突然,她停了下来,转身看我。不用说,她看见了镜子里的我。其实,我也看见了镜子里的她。
“真的是你,无雨?”她惊喜地说。
“是我啊。”我笑着说。我发现,她比去年给我们杀青蛙时的气色要好一些。
“你等会儿,我把这位大叔的胡子刮完吧!”
老头子站了起来,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说:“已经够好的了。你们聊吧!呵呵呵呵!”
“真不好意思了。”红霞很带歉意地说。
“没有关系,过几天再来刮。”老头子边说边付了钱。
“你到来哦这里,怎么不告诉我?”老头子走后,我就迫不及待地问。
她一边收拾剪刀梳子一边低头说:“唉,你叫我从哪里说起呢―――叫个人给你说吧。三胖,无雨来了!无雨,你可别笑话我们。”
我正惊诧间,只见一个大汉从后面出来了。不用说,那是我儿时的情敌兼好友三胖。
“我早晨就大喷嚏,原来是你要来。哈哈哈!”三胖竟比以前健谈多了。
“呵呵,我还是输给你了。”我明白了一切,开了个玩笑。
“是吗?”三胖也得意起来。
“别贫了,”红霞在一边说,“你们喝点什么吧,我出去买几个卤菜。”
我忙拦住她:“不不不,我刚吃了饭经过这里的。”
“我可不管那些,我们几个好多年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你去吧,小心一点。”三胖说什么也不肯。
红霞提只篮子走了。
“无雨,其实我们也想找你,就怕给你丢脸,才没有去。我们来这里快半年了。”
“你们也太见外了。”我还是不能原谅他们。
“我们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我们自己心里过不去。”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你们过得还好吧?”
“不错不错,以前只是在梦里看见红霞,现在是实实在在得躺在身边,咳,简直像梦里一样。”三胖的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祝贺你们啊!”我真心实意地说。
“男人哪,能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盖一床被子,就够了。”
“你找到事了吗?”
“找到了―――送煤气,一罐气收5 块,我力气大,有时一天送20多罐,一百多块呢!”他的语气里透露着极大的满足。
“这样就好。不过也不要太拼命。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不要见外。”
“有一件事,我们正要找你,就是三个孩子上学的事,人家学校都要交什么借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