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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差一步永远-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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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戒烟的。”
  我不说话,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话,我没有排练过,不知道下面的台词。
  他却接着说了下去:“敏姐也是二哥带着玩牌的,那时候我们最不想和他们玩,二哥老是放牌让敏姐胡,自己输也就罢了,还非要拉着我们垫背。”
  我笑了下,无声的,只有微微呼气声。
  “刚回来的时候在餐厅看到你和二哥,我们还不敢认,婚礼那天看着他拉你走出去,才知道你原来真的和二哥在一起了。”
  我顺手把烟头丢掉,扬起笑脸直视他,“不祝福我么?”
  火光在他手中忽明忽暗,他也回视我,这些年来的第一次如此对视。
  “当然,季琳,我一直希望你能幸福。”
  我笑着转身,“回去了。”心中却觉得,没有比这恶心的祝福了。
  在卑微的人眼里,这只是怜悯而已。
  推门进去,却发现没人在。但是立马隔壁的哭声就让我反应过来,立马冲进隔壁间去。
  邱存还是站在那里,背对着门,姜敏对着邱存在哭,身子却被身后的姜成捉住,两只胳膊被捏在手里,宁心拿了纸巾凑在身前给她擦眼泪,苏进和秦文颂,俩人站在边上。
  我上前走了几步,发现脚下有些不对,低头一看,透明的碎片,有几片,粘着血迹。
  我差点脑子当机,跨了几步一把拉过邱存。他被我这么一拉,乍起了一点惊异的神色,但立马又恢复了镇定。我仔细看了他脸上没有什么事,便去拉他的手,想说我们回去吧。
  可手上那一手黏糊和他皱起的眉毛,才让我发现,他右手手背上,有一个好大的口子。
  我刚想摸自己身上的纸巾,身边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把他手举起来,先用这个把边上血迹擦干净,别碰到伤口。”我转身,齐甜拿着一包纸巾给我。我点点头,低头去做。
  “邱存,这样不行,我们去冲下水好不好?伤口有碎片就不好了。”说罢我就要拉他走。
  “邱存!我不要这个结果!我不要!”对面的人似乎却还没有结束。握着邱存的胳膊,仿佛感受到了他的一丝触动。
  听到姜敏声嘶力竭的喊声,我也淡定不了了:“你要什么结果待会再说好不好?我要给他弄下伤口!”
  姜敏原本凄凉的神情看向我的时候突然带了点狠意:“这儿有你什么事!滚开!你算什么东西!没爹没妈的扫把星!犯着贱地跟在付益扬后面,人家不要你,就来招惹别的男人,啊?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姜敏!”
  “敏姐!”
  邱存和付益扬的声音。
  仿佛一股血直冲脑中。旧日的伤疤,被毫无预料地揭开,一瞬间只有麻木般的无感,瞬间过后便是刺人的痛。
  旧日往事,若自己觉不得耻辱,旁人便是说的千万遍,也不过只是耳边风而已。但若连自己都认为那是极为羞耻的事情,那即使是丁点的撩拨,都是极大的侮辱。
  郁安曾说,你之所以还把那个姓付的事情放在那么让你激动的位置,不是说得不到的东西就是好的,而是你觉得,他是你过去生活的一大污点,一个付出了努力还得不到回报的污点。你更觉得,他的拒绝,别人的反应,让你成了个傻瓜,一个笑话。
  是的,就像此刻,我没有功夫去想他,只想着,如何遮住自己的伤疤。
  我冷笑:“没我的份?没我你能见到他?我告诉你,你没这个资格骂我贱,就算她叶心婕今天在这也没这个资格。我劝你想想自己,邱存现在是我男人,是你上赶着要缠着他要什么结果,犯贱的是谁?”说完拉起邱存的手,准备走人。
  胳膊被他制住,看他对对面的人,冷静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说:
  “姜敏,我还是那句话,你要的,我都给过你了,现在你还要,我给不起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的了。”
  我抓着他受伤的手,手拉手,血液在皮肤间流淌。
  对面的姜成这时终于说了话,黑如曜石的眼睛发出阴沉的光:“够了,你们两个,快走吧。”

  气势上胜利压倒

  我开车,车速有点超过我平时的能力。伤口在那边冲了水,血却止不住,我用手帕和纸巾捆住,暂时止了点,便开车和他回家。
  我们都沉默,不选择去医院。对于我们来说,家才是舔伤的地方。
  “你抽烟了?”
  开车的时候,注意力总有点超集中,突然被这么一问,反而有点反应不过来,回答得就有点局促,“呃?嗯”
  “我不知道你会抽烟。”
  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干脆闭嘴不说话。
  能说什么呢?告诉他我死了爹娘男人不要所以自暴自弃抽烟喝酒自学成才?
  终于回到家,翻出医药箱,在卧室给他包扎。伤口很长,三分之二很浅,而在虎口那儿,很深。我有点见不得血,包的时候手有点抖,他便用另外一只手帮我,白皙细长,软软地按在我手上。
  包完了之后,我依旧是没有说话,转身去了隔壁书房,故意没有看他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在书房听到隔壁隐约的水声,我心里才咒骂出声,急忙到卧室去。
  没有迟疑就打开浴室的门,里面的人倒是愣住了,我努力让自己像面瘫,自动模糊焦点,上前一把抢过喷头,“手不能碰水,要洗澡干吗不叫我!”
  他轻轻地笑,不说话,乖乖地让我给他洗头发。他的头发很软,在洗发水的润湿下,摩擦在我指尖。都说头发软的人脾气好,似乎他也是。
  好脾气的人是不是都会心软?拿着浴绵在他身上擦着,我的思绪却飞得很远。只知道手下运作,运作运作却猛地被他按住。
  头上传来“咳咳”两声,我才还过神来。
  呃呃呃呃呃,手快滑到不该滑到的地方了。邱小弟,大晚上的,貌似很有精神
  我还没把手扯开,邱存的手就摸到胳膊上了,一边摸嘴巴里还在说:“你把它弄醒的,你负责”
  我红着脸把手上东西往他怀里一扔,“负责你个头!自己解决去!”毅然决然愤然跑了出去,继续窝书房。
  待到回房睡觉时,他已睡下,留了床头灯给我。悄悄拿了衣服去洗澡,挪回床上。正背着他躺下,身后一只手就环了上来。
  “生气了?”
  听到他的话,我索性也就转过身来,“嗯。”
  他刮刮我鼻子:“我还以为你不要睡卧室了。”
  我打他的手,“那你就不知道哄我?”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我摸着他包起来的手,不说话。
  “因为我和姜敏么?”他追问。我就不说,憋死你。
  邱存把我摁在怀里,靠,这不是要憋死我么,我愤怒地扭动。
  “别动,我都说,都和你说好不好?”
  我心中有一丝慌动,我怕听。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从认识到分手,20多年了。”
  20多年,他们也不过20多岁而已,几乎是他们生命的全部了。
  “我们一起念书,一起出国,然后回国。她要自己的事业,要证明自己,没用任何关系,自己偷偷进了华地,我则留在锦城分歧就是这时候开始的,其实之前也有摩擦,但那时,似乎开始变得越来越糟”
  “邱存,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么?是去年的9月,那时候我刚开学,在这边的超市里。”我窝在他怀里,闻着他的气息,“你就从那开始说好不好?前面的,我不想听。”
  “9月的时候,那时她要和我复合,我们便又在一起了但那时锦城有个新计划,涉及新领域拓展,是我在负责。”
  “只是我没想到,那段时间里,华地也有同样的计划,负责的,正是姜敏我对她,从来都是没有防备的,当然没想到,她是我最大的疏忽。”
  平时都是听流言,今日终于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真的不一样。
  “最后的关头我才发现,为时已晚,我只有对她说,对自己说,这就是分手礼物吧。”
  “唔,分手不到半年,你就勾搭我。”我把头抬起来,“那我不知道你是真专一还是假专一了。”
  他苦笑,“你怀疑我?”
  我摸上他的脸,“我不怀疑你,真的,邱存,我会在意那是你们的过去,在乎你那么爱他过,但那没有办法。我在乎的只能是你现在的态度,你是否还和她藕断丝连,她回头,你是否还在乎。”
  放软了声音,“可是你今晚表现的很好啊,真的,我很满意的。我生气的不是她。”
  “那是什么?”
  我咬了下嘴唇,终于说出口,“我在乎的是,邱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
  他的眼神有一刻是直直地与我对视的,但也只是一闪之后立刻晃开了焦点,嘴巴张了张,才轻轻地问,“知道你是谁?”
  “就是今天姜敏嘴里面的那个,死乞白赖缠着付益扬的那个贱”我没有说下去,让他自己意会吧,毕竟,那人是我自己。
  他没有说话,我的心中的郁闷,就又蹭得一下冒了出来。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也认为我贱,对不对?所以你都不想让我和你的那帮朋友认识?很丢人!?”我激动地挣扎着要坐起来。
  他按住我,一个翻身,压了上来。两只胳膊抵在我的耳边,把我困在他的身下。他的气息和热气随着阴影一起随着我的暴躁如扑面的火焰,烈烈地燃烧。
  “你急什么?”他声音低沉又急促。
  “你为什么不认为,是我怕你认识他们之后自卑受伤?我怕你认识他们,我怕你见到阿扬,我怕你会难过你会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不想你们见到,明白吗?”
  他的眼睛总是很亮的,水盈盈,看上去像是孩子一样。所以我会戴眼镜,他曾在我某次摸着他的眼睛时说。
  此刻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如果敌人气势强大,那你就要拿出比他更强大的气势。这是以前苏进和付益扬在上场打比赛之前的话,我一直都记得。我暴躁,邱存比我更激动,此刻的眼神让我分神,果然让我将心里的自己,放得远了一些。至少我现在眼中都是认真的他,心中也都是他的眼神,太炽热,我怕。
  我闭上眼睛,自卑让我敏感,让我一被撩就炸毛,我知道。郁安总是说我,你的自我保护未免启用得太频繁了点。
  可是不这样怎么办?还有谁能保我无伤害?就像今天晚上一样,当自己对着他们,被揭开自己心上的伤疤时,我只能裹住自己,留给他们我没有多少的刺。
  这是本能,这已经成了本能了啊。
  黑暗沉默中,邱存放下自己的身子,伏在我身上,脸埋入我的颈间,低低地说:
  “季琳,你能不能,把我,放到你的“我”里面?我怎么才能让你了解,我对你,永远都是安全的?”
  邱存,你给我的安全感,我一直都能感受到,可是,我还差一些,差一些自信。
  我以为自己最有自信的时候,那也只是让自卑膨胀过了头而已。
  那时,我怀着满腔的惶恐和期望,叫住那个让我迷恋好久的背影,颤抖却坚定地说出:
  付益扬,我喜欢你好久了,你能不能,也喜欢我一下?
  我不知道能不能说那时是自己的头脑发热,毕竟是张珏的一句“你不是喜欢他吗?既然喜欢你干吗不去说?”让我一鼓作气跑到这里。
  我却告诉自己,这是长久以来的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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