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是一段年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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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的曾经一样。
除了那些她已断绝了联系的朋友们，谁也不知道她有着怎样的过去，经历过怎样的人生。家庭残
缺的孩子比同龄人要早熟太多倍，也许早熟不见得是件好事，可是，对于保护自己来说，早熟却
是最有杀伤力的一件事。
所以，当教导主任把西暖叫到办公室对她进行呵斥的时候，西暖无所谓的态度一下子就激怒了教
导主任，“把你妈明天叫来。在学校里面公然打人，你当学校是什么地方！”
深秋当初打她的时候，所有老师都是睁眼瞎，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就因为她是差生，对学校的贡献不足深秋，所以她打了人就要受到惩罚吗？就要请家长吗？
西暖发现这个学校里的人们都那么的可笑，把眼一横，“没有。”
“把你爸叫来。”
“没有。”
教导主任被这两字堵得气闷，端着茶杯猛咳嗽。深秋的班主任突然抬起头来插话，“怪不得这么
没有教养。原来是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
听到这句话，西暖抄起教导主任重新泡上的茶就朝那班主任走过去，却在正要泼的时候被一双手
给突然拉住。
顾经年笑盈盈地声音从背后传来，“哎呀呀，原来七中的老师就这点素质水平。今天真是长见识
了啊。看来回头还得和我爸说说，这年头必须得加强一下老师的素质教育，免得丢人啊”
教导主任看到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顾经年，原本还想发作骂人，听到他后面那一句脸色突变，把
到了嘴边的话硬是给咽了下去。就算不清楚顾经年刚才的话是瞎掰的还是真的，谨言慎行总比胡
乱开口要好。
顾经年见老师们都沉默下去，嚣张地大笑着把西暖拉出了办公室。西暖虽然已经习惯了他总是逃
课往七中跑，但在这里见到他还是有些惊讶，尤其是两人出来老师们都没有拦着，简直是奇迹了。
“你怎么会来的？”
顾经年晃了晃手机，“我有探子嘛，你们学校发生了那么轰动的事情我当然得来凑凑热闹。”顾
经年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朝她挤眉弄眼，“要不你转来我们学校吧，跟这种老师估计你也学不
成什么。人品决定教学质量。”
西暖摇头笑笑，往前走，“没事的，我习惯了。”
顾经年的笑容在瞬间僵住，她的声音那么淡那么淡，淡到仿佛已经看透所有，对什么都无欲无
求，刚才的话，就连顾经年这个旁人听了都无比生气，她却说习惯了。顾经年不知道，到底要经
历过怎样的一段黑暗才能到习惯这一步。从前总是觉得她和普通的女生没什么两样，盲目地崇拜
某个帅哥，整天跟在帅哥的屁股后面转东转西，没有理想和追求，也就混混日子，幻想幻想童话
里的爱情什么的。现在他才发觉，其实她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走，反正你现在也上不进去课，去我们学校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老师。让你彻底地了解了解具有
人文关怀的高中是啥样的！”顾经年从后面追上去，揽住西暖的肩膀就把她往外拖。硬是带着她
翻墙逃出了学校。然后先带她去专卖店换了这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才带她到十中，把她安排在窗
户旁的最后一排。
教室里的同学们似乎早就习惯顾经年总是把人往自己教室里带，对于西暖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多
么大的讶异和惊奇。看了她一眼便又各自玩各自的。
顾经年把西暖旁桌正在睡觉的一个人叫醒，“嘉木，这是西暖，我朋友。这是林嘉木。你们认识
认识。你之前老问他，现在正好，让你见了一个现场版的。”
林嘉木被人吵醒，不满地抬起脸来，抓抓头发朝西暖看过去。
西暖看着林嘉木有片刻的愣神，一来觉得他非常眼熟，二来，他长得的确如老A说的那样，比知
识分子还知识分子。除了那头发和顾经年一样略显张扬以外，一丝不乱的整洁校服上，嘴边挂着
礼貌而疏离的浅笑。黑色的框镜下，一双眼温柔的微微上扬，就像是四月江南的春水，荡漾着清
和的流光。
“顾经年，班主任找！”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叫唤。顾经年从桌子上跳下来，“你们先聊，我去喝功夫茶去。估计老班又要问我早上那两节课上哪去了。”
顾经年出去以后，林嘉木的眼睛在西暖的脸上一扫，“怎么，装不认识了？”说着，他把眼镜摘
下来往桌子上一丢，侧身把手撑到了窗户上看着她。
沙哑的声音再次与西暖所认识的某个人重叠，西暖仔细地看了看他，一下子蹦起老高，“你你
你，你是嘉哥？”
看到她的反应，林嘉木这才收回手把眼镜重新戴上，不置可否地浅笑。
西暖围着他连转四圈，难以置信地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问道：“我说，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天杀的，西暖压根没有办法把外面那个有纹身的暴力男人和此时的林嘉木联系到一起，“太极端
了，太极端了。”西暖还在不停地摇头。他们俩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班长，这道题怎么做啊？”一个同学从外面冲进来，拿着作业本放到林嘉木的桌子上。林嘉木
笑着拿起笔，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开始解答。
每个班级的教室一到下课总是吵吵闹闹。西暖看着林嘉木认真做题，丝毫不受外界影响的模样，
完全陷入到了混乱中去。嘉哥是那种典型的坏学生，然而，眼前的林嘉木却是典型的好学生！就
光听李念晴说林嘉木怎么怎么的好，她都能背下来了。这天下间怎么还会有前后差别那么大的
人！西暖完全想不到除了精神分裂症或者双胞胎，还有什么能形容这种情况了。
就在西暖狂躁的直跳脚的时候，前排一个女生忽然转了过来，敲敲她的桌子，“喂，你是顾大爷
带来的？”
“啊？嗷，我是。怎么了？”
女生沉眉警告，“既然是顾大爷带来的，那说明你是顾大爷的人，麻烦你就不要三心两意了，别这么赤果果地盯着咱们班长看。”
林嘉木虽然在给人讲题，可是，西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嘴角上扬起来在偷笑。
西暖尴尬地忙收回目光，心里腹诽：你就继续装吧！
“你叫暖什么来着？”过了一会儿，女生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干脆与西暖面对面的谈了起来。
“西暖。”
“我叫赵静。”她顺势看了一眼还在讲题的林嘉木，一脸严肃地说道：“咱们班长可是我看上的男人，记得，不管他多帅多优秀，你都不能打他的主意！”
西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接的女生，刚坐回椅子上，差点没坐稳。看了看林嘉木又看了看她，“你们是那个关系？”
“没有。他老拒绝我。说什么明年就要高考了，让我以学习为重。是吧，班长。”赵静撑住下巴朝林嘉木看过去。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爱意和欣赏。
林嘉木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站在旁边询问题目的同学一个劲儿地朝西暖点头。
赵静转过脸来，长长地叹口气，“不过呢，其实我知道，他是想变相的和我一辈子走下去。因为啊，你不知道，咱班长魅力太大了，老换女朋友，谁跟他都不长久。因为只有做朋友才能长久，所以他就拒绝我了。对吧，班长。”
☆、chapter 16
赵静转过脸来，长长地叹口气，“不过呢，其实我知道，他是想变相的和我一辈子走下去。因为啊，你不知道，咱班长魅力太大了，老换女朋友，谁跟他都不长久。因为只有做朋友才能长久，
所以他就拒绝我了。对吧，班长。”
“嗯。”林嘉木淡淡的应了一声。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顾经年本来就不走寻常路了，林嘉木则更是不走寻常路的，现在，居然连他身边喜欢他的女生也那么与众不同，西暖看着赵静纯真的笑容轻笑出声，“你倒是想得开。”
如果她能有赵静的一半豁达，也许她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当然。”赵静点点头，接上她的话，“班长老说我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多了，我估计等过几年我没分泌的了，我就不喜欢他了。不过现在先喜欢着呗。不然整天函数物理化学的，那多无聊啊。是吧，班长。”
赵静说什么都会把林嘉木带上，那种毫不掩饰的喜欢既不让人觉得负担也没让人觉得讨厌，她让西暖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景惜河。同样是平凡女生喜欢上一个遥不可及的优异男生，两人所面对的处境却是天差地别。
“对了，你是哪个学校的？”赵静推了推她，一脸神秘，“你和我初中认识的某个人很像。刚才你进门的时候都吓了我一跳。”
“我七中的啊。”
赵静眼睛一亮，“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景惜河？他长的是不是很帅？很出名？”
西暖抚额，看来女生对于出色的男生都是比较关注的。兴许是赵静和西暖在某些方面有很多相似
之处，西暖觉得和她聊天很舒服，又正好说到了景惜河身上，本打算和她继续聊聊，上课铃却响了起来，顾经年这时也踩着铃声回来了，赵静起身把椅子转了回去，西暖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急忙坐好。
不管到哪里，顾经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一坐下，从老班教训他要好好上课到之前他看到的什么奇人轶事，一整节课就听他在那前后左右的聊天，不停的飞小纸条。一个人忙的不亦乐乎。他的抽屉里塞满了各种口味的饮料，聊的口干了他还时不时拿出来喝一口，看得西暖都以为他这是把教室当茶馆了！别人都是来上课的，只有他是来唠嗑的。他倒是潇洒得很。
林嘉木似乎是对于他这话唠的性子习以为常，一直在认真地做笔记听课，除了偶尔回应他几句外，基本不搭理他。
西暖被顾经年缠了一整天，也听了一整天完全听不懂的高三课程，想走又走不掉，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见她要走，顾经年拽住她的袖子就嚷嚷，“今天是我开party的日子，你忘记了啊。”
西暖想了想，好像确有其事，不过因为这几天她被景惜河搅得浑浑噩噩的，早就忘记了，“我不想去。你们玩吧，我回家了。”西暖不想把自己不好的情绪传染给别人，有时候，演戏太累。
在旁边收拾东西的林嘉木和顾经年听到她这一句，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行！”
在前面猛塞书的赵静听到林嘉木开口，条件反射的转过头来看着他。那眼角的疑惑落入西暖的眼里，怎么看怎么让她浑身不自在。
林嘉木意识到了自己这么突兀的一句话险些露出马脚，让人知道两人认识。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前后不搭并非什么大的秘密了，稍微和他熟一点儿的人都知道。可是，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西暖私底下是认识的，尤其是在顾经年的面前。
这种意识他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就像是当他在西暖喝醉后听到她赞美景惜河的那些话会很不爽一样。这样的感觉是以前所没有过的。在搞不清楚是为什么的情况下，林嘉木还是决定对此保密。
林嘉木沉默地低头收拾东西，顾经年以为他刚才是在帮自己，一个劲儿忙点头，“就是就是，咱班长都发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