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山慕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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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宇间却是极其深邃的笑意,他看着她的小手,故作不知道;“在绣什么?”
沈疏影脸庞顿时一红,慌忙要将手里的东西塞进袖口里去,不料贺季山却已经快了一步,将那枚精致的护身符一把拿在了手里。
十分细密的针脚,密密麻麻的显是绣的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正面用着丝线绣着平安御守四个娟秀的小字,而反过来,便是一个大一点的贺字。
贺季山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激荡,说不清是怎样的一股狂喜涌上心田,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低声道;“这是给我做的?”
沈疏影点了点头,轻轻出声;“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若有人大病初愈,便带一枚这样的护身符在身上,说是可以辟邪。”
贺季山便笑了,“那我现在就带上。”
“现在还没做好,等我绣好后,你在带着吧。”沈疏影看着他急切的样子,也是忍不住抿唇一笑,从他的手中将护身符拿回。
不料贺季山却是一把反握住她的小手,他的掌心滚烫,只让她顿时一惊,抬眸便撞上他眼底的暗沉。
贺季山上前一步,刚要将她抱在怀里,沈疏影却犹如落进陷阱里的猎物,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去,直到她的后背抵在了桌子上,她唤了他的名字;“贺季山!”
贺季山察觉到她眼底的惶然,只得将自己的脚步停下,无奈道;“好,我不过去,你别怕。”
沈疏影心头跳的厉害,她见贺季山站在那里,高大魁梧的身形依旧,脸上也是恢复了原先的神采奕奕,显是伤口已经痊愈。
她垂下眸子,纤细的身子被丝质的睡衣包裹着,露出婀娜而动人的轮廓,她站在那里,眼眸盈盈,透着云一般的温软。
贺季山瞧着她,简直是控制不住,恨不得将她一把揽过来,揉碎在自己的怀里。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沈疏影低着眉眼,只想让他离开自己的房间。
“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不会赶我走?”男人一记苦笑,那样多的日日夜夜,他一直在等,第一次是他被怒火燃烧的失去了理智,才会强要了她的身子,如今,他又怎么舍得再去逼她。
可这样多的日子,即使他那样的渴求着她,却也只得一次次的忍耐下去。
沈疏影抬起小脸,便迎上他炭火般灼热的眸子,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向着自己走了过来,捧起自己的脸蛋,在自己的唇瓣上亲了亲,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你放心,我会等。”男人的深瞳深邃似海,离去之际说了这六个字来,语毕,终是转身离开了沈疏影的卧房。
沈疏影看着他的背影,握着护身符的手,竟是抑制不住的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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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贺季山埋首于公文中,听到叩门声,他头也没抬,只说了句;“进来。”
沈疏影穿着一件杏粉色旗袍,秀发尽数束在了脑后,清纯而温婉。
贺季山看见她,只将手中的笔搁下,起身迎了过去。
“怎么不声不响的过来了?”瞧见她,男人的眉眼便是浮起一抹笑意。
“我有事想和你说。”沈疏影声音十分的小,简直让人听不清。
“好,我们出去说。”贺季山拉住她的手,不料沈疏影却是挣开了他的大手,站住了身子,看着他的眼睛道;“在这里说就好。”
贺季山眉头一皱,那一双眸子雪亮如电,笔直的看着沈疏影的眼睛,道;“什么事?”
沈疏影取出护身符,递到贺季山的面前;“这枚护身符我已经绣好了,你就当,讨个好彩头。”
贺季山将护身符接过,他没有说话,只凝视着她的眼睛,静等只她说下去。
沈疏影深吸了口气,鼓起全部的勇气迎上他的视线,声音清冷而淡然;“贺季山,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放了我,让我出国读书吧。”
当沈疏影的话音刚落,贺季山脸上的神色顿时沉了下去,整个书房安静的令人窒息。
“出国读书?”贺季山一记冷笑;“沈疏影,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贺夫人!”男人的声音低缓而有力,面上沉静如水,让人捉摸不透。
“贺季山,我只想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你不要这样。”
“我哪样了?”贺季山将她的肩膀一把扣住,眸子里却是噬人的火焰,竟是忍不住吼道;“我说你这段日子怎么会对我这么好,端茶送水,熬汤做饭,还有这个,”贺季山扬起手中的护身符,森然道;“你以为你做这些,我就会放了你?”
沈疏影面色平静,眸中更是如水般澄澈,她看着男人的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做这一切,只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我不想欠你,这一个多月,我就当做还你的人情,贺季山,往后我不再欠你了。”
089章 除非,你能让他活过来!〔感谢宝贝不跳舞的皇冠)
那般决然的话语,听在他的耳里,却只如同万刃裂心,他捏着她肩膀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却是怒极反笑,只道;“沈疏影,你每次都是先给我点甜头,再猝不及防的给我一刀,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个什么?”
沈疏影依然是安静的样子,剪水双瞳里澄澈的不含一丝杂质,一张美玉般尖瘦的脸上却极是憔悴,她开口,轻轻道;“贺季山,你权势滔天,多的是名门淑女倾慕,我真的累了,我只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怎么,薄少同的仇你也不想报了?”男人眼眸阴鸷,唇角却是上扬,勾勒出一抹极冷淡的笑意。
提起那三个字,沈疏影眼圈顿时红了,她紧紧抿着嘴唇,一字字道;“你不配喊他的名字。”
贺季山听了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一手将她扔到了沙发上,他站在那里,呼吸却是沉重起来;“好,好一个我不配,沈疏影,你给我听着,你要想走,除非你拿枪杀了我!”
他的话音刚落,便将腰间的配枪解下,甩在了沙发下面。
沈疏影从沙发上坐起身子,瞳仁里是凄清的水光,却依然散发着疏冷,相较贺季山的急怒攻心,她只显得是那样的平静,简直是,心如死灰。
她没有去看地上的手枪,她只是坐在那里,眸子清如许,咬字极轻。
“贺季山,我不会找你报仇,承泽离去的时候,他叮嘱过我,要我好好活下去。”
她永远知道什么样的话伤他最重,他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没人能让他放手,而她,却是他最大的死穴,她清楚他最在意的是什么,果然,当这一句话说完,贺季山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眸子里犹如月下深潭,冷冽不已。
她站起了身子,慢慢的走到他身边,近乎于哀求般低语;“就当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
他看着她满眼的泪水,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求过自己,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竟是让他差点脱口答应她,
她就算是问他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去给她摘,可她却求着他放了她。
“你死了这条心。”他眸底的神色阴冷,脸上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那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沈疏影彻底绝望。
她终于不再求他,也不再说话,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那一晚,你把军装披在我身上,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等她走到门口,突听男人的话穿了过来。
沈疏影脸色一白,脚步顿时停在了那里。
贺季山一把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抵在墙上,他的眼睛乌黑如墨,浓的化不开似得,他紧紧的盯着她,逼问道;“你这样恨我,给我下了药,又跑回来做什么?”
那最后一句,简直类似于咆哮,沈疏影脸色比雪还要白,她摇着脑袋,泪水却是滚滚而下。
“你别说!”她道出了这三个字。
“我为什么不说?”贺季山一把攥住她的小手,扣在自己的胸口,厉声道;“你来探我的心跳,去探我的鼻息,我问你,既然一心要跑,又何必要来管我的死活?”
沈疏影脸上的惊恐之色俞浓,一张脸上满是泪水,她拼命的摇头,唇中只呢喃着;“不要说了,求你别说了!”
贺季山心疼的犹如针扎,却还是继续说下去;“我这次受伤,你在我耳边求我不要死,那一晚我起了高烧,你在床边哭了一夜,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沈疏影怔在了那里,她惶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贺季山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他用了那样大的力气,恨不得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他的嗓音低沉,浑厚而有力;“小影,别再欺骗自己,你是爱我的。”
你是爱我的。
沈疏影听了这五个字,只觉得自己脑海里轰的一声,只让她身子一软,若不是贺季山紧紧的抱着她,怕是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我没有!我不爱你!”沈疏影哭出了声来,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任由泪珠成串的从紧闭的眼角里盈然而出。
“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贺季山将脸庞埋在她的颈弯,声音中满是无奈。
沈疏影从他的怀中抽出身子,因着哭泣,她的眼眸氤氲楚楚,看着你的时候,似是要将你印在眼瞳里去似得。
“除非。。。。”她说出了两个字。
“除非什么?”男人想也没想的便是立时接了口,他的眼瞳中满是期冀,隐约还有一丝紧张,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除非,你能让他活过来!”沈疏影刚说出了这一句,就见贺季山的眼眸倏然黯了下去,她几乎没有费力气,便将他揽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挥开,径直跑了出去。
留下男人一人站在那里,就那样站了许久,不知何时,他挥起拳头,狠狠的向着墙上砸去,就听“咚”的一声巨响,那墙上挂着的一具挂钟便掉了下来,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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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山一连十多日没有回到官邸,据说是去了临水,华南一战,贺季山自刘振坤手中一举夺得七省,只待将军营中的事处理好,便是马不停蹄的乘专列赶了过去。
临水七省位于江南与江北的交界,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历年来两军为了此地也不知是交战了多少次,无论是哪一方夺得这临水七省,对以后的北上或者南下,都是占据了极佳的位置。
是以,贺季山此次在临水七省上投了大量的兵力,各大据点皆是亲临布防一线,事必亲为,务必要将临水建的固若金汤。
七月,官邸的荷花都开了,贺季山却依然没有回来。
“你们说司令这一走,都一个多月了还没回来,平日里也不见他打个电话给夫人,莫不是在临水修了个小公馆吧?”
这一日,几个小丫鬟正站在花园里去给那一排的紫薇花浇水,其中一个忍不住小声笑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看咱们夫人那般娇滴滴的样子,充其量却不过是个木头美人,又哪里能管的了司令。”
“就是,司令在官邸的时候,夫人也不与司令住在一起,可真是不长心眼。”
几个丫头说的热闹,说完俱是痴痴一笑。
沈疏影正坐在雨廊下看着那一池的荷花出神,倒是无意间中将那些丫鬟的话全部听了进去。
直到那些丫鬟浇完花,离开了花园,她才从雨廊下走了出来,脸上倒依然是恬静的样子,只一声不响的回到了西楼。
恰巧在这一晚,贺季山回来了。
他回来的极晚,沈疏影已经睡熟了,他打开了她的房门,就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只穿着一件白绫真丝睡裙,贴身的料子丝滑而柔软,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