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这样-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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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长歌下意识回头看去,就看见她原本所在的那块大石头下,站了五六个带刀的黑衣侍卫。
长歌一下就惊悚了,她可不会傻到觉着苏行安插的细作有那么多个。
长歌不由就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小鹿一眼。
小鹿正朝长歌无声地吐着舌头,仿佛在对她说话,“你怎么不走了呀?”
走就走!
长歌豁出去了,决定听从自己的直觉。
长歌感觉,这小鹿确实在带路,只是带得不那么专业罢了。瞧它的样子,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屁扭扭
长歌嘴角开始抽搐。
终于,一人一鹿走到了小林子的尽头。
前头是小林子的出口,有明晃晃的光亮照进来,照晕了长歌的眼。
愈靠近那光明处,长歌听见的鸟鸣声就愈发响亮。真是叫人辨别出这鸟儿到底停在何方。
长歌已经到了出口的边缘处,可突然地,她却步了。
这个时候,小鹿反而不急,它就安安静静陪在长歌的身边。
小林子的出口处有一棵参天的树。长歌立在大树后,繁密的枝叶正好挡了她的身。
透过密密麻麻的枝,长歌就看见小林子的外头,潺潺流水边,站了两个人。
女人面对了长歌而立,是陈烟。陈烟身上的蓝色披风已不见了踪影,显得脆弱了一些些。陈烟面上有惊,有痛,有怒,有怨,更有爱。
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令得陈烟现出如此的一张脸来呢?
这个答案似乎是不言而喻的。
长歌缓缓将视线掉去了男人的身上。男人背对着她而立,他一身玄袍洒然,是极端潇洒的模样。
长歌未料到,他竟会来得这样快。
苏行同陈烟在对峙。
未听见他们说话,苏行的脸也未显现在长歌的视野中,可不知怎的,长歌就紧张了,她怕她怕这两人的对话,会将她推去无法想象的境地。
终于,陈烟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一点狠,有一点怨,“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觉。”
一开口就来了这么劲爆的一句,长歌觉着自己的小心肝儿有一点点的痛。
很快,她的小心肝儿更痛了,因为她听见男人用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说话:“我对你有感觉。”
陈烟面上立时现出狂喜,她上前一步,试图抓住苏行的衣袖,“我就知道你在吓我,你”
苏行一闪,避开了陈烟。
☆、陈国(17)
陈烟便也不再强求。她的声音放缓了一些,“我知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不该同意与宋家的婚事。可我那也是为了刺激你,你过去对我太忽略了。”
苏行:“你与谁定亲是你的自由。”
陈烟急道:“我知道你很生气”
苏行打断道:“我从未曾生气。”
陈烟的脸色就白了。半响,她咬牙:“你方才还说了对我有感觉。你在自欺欺人吗?”
这一回,苏行没有立时说话。沉默的空气里,也不知纠紧了谁的心。
远处突然就传来了一声猛兽的叫,一时间,惊起小林子里鸟雀无数。
在鸟儿翅膀扑腾扑腾发出的杂音里,长歌听见苏行如是道:“有感觉不假。但那不是我的感觉。”
长歌:“?”
外头的陈烟显然比长歌悟性好太多,至少此话一出,陈烟面上除了疑惑,还有一闪过而的恐惧。
陈烟她在恐惧什么?
陈烟突然大叫一声,“别说了!!”
苏行没有停下话头,他的声音里甚至有怜悯,“在陈国,我若想知晓什么秘密,只是时间问题。陈烟,你该不会以为我对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一无所知吧?”
陈烟面上这才现出真正的惊恐,“你都知道了什么?!”
苏行侧过身子,这样一来,长歌就能看见他的半边脸了。他的半边脸上,一派冷漠,“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曾变。可近日我见你时,却有止不住心跳加速的感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该不会真去信那一套日久生情的把戏吧。”
这话说得委实刺耳
果然,陈烟脸色白了。
苏行却仍不肯放过她,继续道:“加之一年半载来,我的心口总是闷跳不已,就仿佛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的语气像是在缅怀,“我府中不乏精英,名医更是不计其数。名医会诊,倒是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
陈烟不说话,她的样子仿佛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苏行:“原来我是被人换了心。”
此言一出,非但陈烟大受打击,连长歌也是一副脑袋被雷轰的模样。
被换了心?
是自字面上她所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长歌脑中突然就冒出了山里师父同她说过的话,师父说,苏行剜出了他的心,只为她长歌不再受华情蛊所困。
剜了心
剜了心
长歌再次同苏行相遇时,曾也有过疑惑,但她见他健健康康活在世上,她便以为师父的话全是玩笑。
却原来,不是吗?
他真的剜去了自己的心?
长歌只觉心中有万千热流涌过,恨不得就此冲出小林子去,一把将那个男人紧紧、紧紧抱住。
剜心,他真的剜了他的心!
长歌好心疼好心疼他。
是小鹿阻止了长歌的冲动。
那一边,苏行仍在同陈烟说话,不得已,长歌只得克制住了自己。可她眼眶里的泪却是再也止不住,一颗一颗尽数往下掉。
长歌的眼泪落在小鹿的嘴巴上,小鹿伸出舌头舔舔,是一副懵懂的模样。
那一边,陈烟的脸色已恢复如常,“你手中果然人才济济。”
苏行却是蹙了眉,“若我料得不错,甘愿献出心的,是那个对你心生钦慕的平威吧。平威是个难得的将才,陈烟,你此举极不明智。”
陈烟看着苏行,不说话。但苏行提到“平威”二字时,陈烟是红了眼眶的。
平威
平威
这辈子,她是再也见不到平威了
但陈烟从未后悔自己的所为,叹只叹苏行的意志力强过她的预期。
苏行的声音冷然:“陈烟,找人换了我的心,你要做什么?”
陈烟猛地抬眼看苏行,“你认为我是蓄意?”
苏行笑了笑,似乎答案不言而喻。
陈烟面色铁青,“我没你想得那么卑鄙,若不是为了让你捡回一条命,我何至于傻到去牺牲平威”
“捡回我的一条命?”苏行适时插进陈烟的话里,“我何时性命垂危了?我怎么全然不知?”
因为你失忆了!
长歌在心里喊。
可显然地,陈烟并不打算对苏行说那一些。此时日已西垂,红光照在陈烟肃然的一张脸上,显得狠戾,“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却是换了一个话题。
苏行广袖一拂,“她在哪里?”也是换了一个话题。
陈烟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我道你为何这般积极,原来还是为的她。看来你都想起来了。”
苏行面露困惑,“想起来什么?”
陈烟面上的诧异一闪而过。继而,她笑了,“没什么,只是好奇,你这种人,会为了男女私情做到怎样的让步。”
苏行淡淡道:“我向来是个重感情之人,只是你未领略到罢了。你所不知晓的,并不代表那不存在。陈烟,这是我对你善意的提醒。”
好吧,陈烟被他一句话成功激怒了。
苏行又淡淡道:“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你实在没有必要恼羞成怒。”
别说陈烟了,连躲在小林子里的长歌都觉着这人说话好过分,讽刺人都不带一个脏字的功力好高超!
然而,经验告诉我们,得罪女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下一刻,陈烟突然笑了起来,“我是不懂,更不懂你的情深意重。你不是想知道她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苏行不说话。
陈烟继续道:“我不信你会这样轻易喜欢上一个女人。不要告诉我你接近宋家的那个女人是没有目的的。”
苏行的目光射向陈烟。
长歌的小眼神也“嗖”得朝陈烟迸射。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烟:“告诉我实话,我就告诉你那个女人在哪儿。”
苏行:“你既已知晓答案,又何须多此一问?”
陈烟冷笑,“如果是输在你手里,那我无话可说。”
苏行:“你是对的。”
陈烟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苏行便又道:“我接近她确实出于不善的目的,宋家与地下暗庄有关,这一点毋庸置疑。我确实是因了她而接近宋家”说到这里,苏行的声音突然顿住。仿似收到感应一般,他朝身侧的小树林子看去。
习武之人眼锐利,在一片密密的叶子林里,苏行望见了一双眼睛。
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似幼鹿。
然后,苏行就变了脸色。
好吧,长歌承认自己被刺激到了。
不管那个陈烟激得苏行说那一番话是否故意,长歌觉着自己特定铁定一定被刺激到了。
她知道他不是好人,她也知道在卫国的时候,他对她撒了弥天的大慌。
在一个大坑里摔下去不可怕,可怕的是同样一个坑,她竟然脑子也不带转得摔两次。
同一个坑啊!
两次啊!
那两人的对话长歌不愿再听下去,她就怯懦地掉头跑掉了。
长歌跑向小树林子的深处,可这又绝非来时的那条路。
风声在耳边呼呼,有水珠子在风里溅落,是长歌的泪。
前路越来越窄,长歌的脸蛋被延伸出来的枝丫刮蹭到,生疼生疼的。
长歌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掐架:
小人甲:长歌你哭毛啊!有毛好哭的!他不是好人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
小人乙:我就是忍不住嘤嘤嘤嘤嘤
小人甲:你就是欠抽体质!
小人乙:嘤嘤嘤嘤嘤
奔啊奔啊奔啊奔,终于,前头没路了。
也不是没路,乃是前方大道完全被浓密树丛遮蔽。
要穿过去吗?
可是有点怕怕的嘤嘤嘤嘤嘤
于是,长歌便只能同小鹿人眼睛瞪鹿眼睛。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关键时候,宠物才是抚慰人心灵的鸡汤啊!
身后传来“嗖嗖”的骚动——
那人追过来了。
他还有脸追过来?
哼哼哼!
长歌恶毒得将男人瞪着。
有细碎的晚霞的光洒在男人的身上,他的玄衣好似就发了光。有风自他身后吹过来,吹得他衣裾飘飘,说不出得风流倜傥。
长歌恶毒地将他瞪着。
苏行咳了一声,“你都听见了?”
长歌继续瞪他,“我都听见了。”心里一万个发誓说不要听他的解释,可这人到了眼前,长歌觉着自己还是盼着他解释个一二的。
女人啊,就是这么爱自欺欺人。
可是!他竟然不解释?!
她瞪着他,他就淡淡笑看她,那坦然的样子,好似她就是那一棵无理取闹的大白菜。
长歌爆发了!
爆发了的长歌:“你就没话对我说?!”真是没出息啊可还是忍不住要问。
苏行:“一切的解释都是掩饰。”
长歌:“”
苏行:“我不想对你有任何的掩饰。”
长歌想揍他!
这人送上来给她揍了!
这人向她走过来了!
这人笑得勾人至极,“长歌,我不想对你掩饰什么,那样太累,也不真实。我接近你有目的是事实,我对你钟情也是事实。”
长歌不可思议地将他瞪着,这人是什么神逻辑?
苏行又进了长歌一步,“所以”
长歌怒:还有所以?
苏行:“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全部的我。我把全部的我展现在你面前,长歌,这便是我对你的诚意。”
长歌:“”
长歌被他彪悍的话语惊得不是一点半点,以至于疏于防范,不着痕迹就让他得逞,得逞来到了她的身边。待长歌觉察到危险降临时,大势已经去了。
长歌双手抱胸胸,退无可退之下只有用结结巴巴的声音来应对,“你、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你、你别过来啊”
他又怎么可能不过来?
他瞅准的正是这么个时机——在长歌完全反抗无能的情况下,一举将她拿下,收入怀中。
长歌被这人抱进了怀里,她挣扎,他抱得更紧;她打他,他搂得更凶;她就要哭
可是